果然,娘亲是最棒的。
“呵呵,真没想到”那样冷漠的女子,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南宫玉对安子矜的好奇愈发加深,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着,要去了解她,要去接近她。
这般强烈的渴望,此生从未有过。
“你为何会问我是否娶妻?”南宫玉平复下悸动不已的心潮,含笑问道。
安小白翻了个白眼,一脸‘你真笨’的表情看着他,“当然是打算让你做我继父咯。”
“砰!”刚从后追赶而来的阿大阿二两人,被他这句单纯直白的话,给吓得直接从空中跌了下去,摔得四脚朝天。
风天祈更是一脸错愕,不会吧?若是当真如此,那少主该怎么办
别说是他们,连南宫玉自己也愣住了,双眼微微瞪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语出惊人。
“切,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弱?”安小白不屑地轻哼一声,不就是给娘亲找未来的丈夫吗?有什么奇怪的?
“你为何会,想要你娘嫁人?”南宫玉迅速冷静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安小白,低声问道。
“恩,娘亲嫁了人,就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娘亲说过,有钱的人通常有权,也有势,小爷觉得你应该算不错,不过,还得要娘亲看过才行。”安小白说着说着,便将南宫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越看越满意。
嗯嗯,不错不错,勉勉强强能够配得上娘亲。
安子矜绝不知道,她的儿子已经琢磨着要把她给卖了此时,正在雪域的中央地段,与三条拥有中级品级实力的烈尾蛇缠斗。
她娇小的身躯如同泥鳅,每每在蛇尾落下时,精准地避开,烈尾蛇来不及收势,便于同伴撞在一起,砰然巨响,震天动地,让人的耳膜一阵刺痛。
“恩?前方有打斗的声响?”阿大敏锐地听到百米外的动静,蹙眉说道。
他们这一路来,几乎是顺着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走的,那些痕迹留下不久,很有可能是安子矜的杰作,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魔兽的袭击,畅通无阻的抵达血缘的中央地段。
风天祈放出玄力,方圆一里内的一草一木,都被他的玄力覆盖着,忽地,他寻找到了不远处,正在同魔兽打斗的安子矜,眼眸一亮,“就在前面。”
“是娘亲吗?”安小白激动的从南宫玉的怀中跳下,撒着一双肉嘟嘟的小腿就往那方冲去,南宫玉与风天祈立即护在他左右,唯恐他不小心成为了魔兽嘴里的口中餐点。
安子矜飞身自烈尾蛇的头顶上跃下,微微吸了口气,看了眼被坚硬的蛇皮震得发麻的虎口。
这三条蛇的皮,硬得如同钢甲,即使她想要下手重创七寸,却也无法命中目标。
“嘶嘶。”烈尾蛇碧绿色的眼眸阴鸷地瞪着安子矜,长长的芯子,从它尖锐的嘴部滑出,两颗獠牙,朝下滴落着毒液。
安子矜眸光一闪,心里头有了一个主意,她紧握住手中的刀刃,竟不要命地安空跃起,妄想与烈尾蛇硬碰硬。
她娇小的身躯轻飘飘落在蛇头上,烈尾蛇不停扭动着身体,想要把这个狂妄的人类从背上驱赶下来。
剧烈的晃动中,安子矜稳如泰山,粗大的蛇尾扫过树丛,一大片参天古树,轰轰倒地,漫天尘埃飞扬。
眼见同伴被一个人类戏耍在鼓掌中,另外两头烈尾蛇再也坐不住,蛇尾高高举起,又猛地拍下,大地仿佛在颤动,安子矜身体一滑,一条暗青色的蛇尾擦过她的脑袋挥舞而过,轰地撞击上一旁的山丘,顿时,山石粉碎,只剩下一地的沙粒。
安子矜趴在烈尾蛇的身上,任由它如何扭动,不肯松开搂住它身体的双手。
两条烈尾蛇攻击了半天,却收效甚微,怒红了眼,下手再不留情,一只强拍安子矜的身躯,一只从后想要将她吞下。
血盆大口在后方紧追着,安子矜故意露出破绽,身体踉跄一下,好似要从蛇身上掉落,顿时,两条烈尾蛇发动又一次安厉的攻击,沾染着毒汁的獠牙,蓦地刺下,想要将安子矜吞到肚子里。
白痴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双手一松,身体安空九十度旋转,灵巧地避开两条烈尾蛇的围攻,它们收势不及,獠牙狠狠刺入同伴的身躯,被安子矜当作坐骑的蛇,痛苦的瘫软在地上,脖颈上,同伴的嘴部深陷它的皮肉中,黑色的鲜血汨汨涌出,咬破它皮肉的魔兽,也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巨大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一点一点慢慢变小,直到最后化作与正常蛇类差不多的长短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息。
安子矜不急着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仔细探查着三条蛇是否真的丧了命,小心驶得万年船。
“娘亲——”忽然,一道糯糯的童音由远及近,如同惊雷,轰然炸响在安子矜的耳畔。
她愕然抬起头,见鬼似的朝后侧看去,密集的丛林中,被南宫玉与风天祈一左一右护在中央的安小白,正挥舞着手臂,朝她跑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短暂的惊讶后,紧接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安子矜眸光冷冽,绝美的小脸仿佛结了一层冰,一身安厉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安小白脸上灿烂的笑容下意识僵住,狂奔的脚步也逐渐减少,娘亲的表情,好可怕。
嘤嘤嘤,谁能来救救他
安小白在心里一顿哀嚎,忽然间有种自己快要大祸临头的错觉,悄悄咽了咽口水,他求助的看向风天祈,却收获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安子矜站定在原地,一股威慑的骇然气势,以她为轴心向四周扩散着,空气仿佛被冰封,冷得渗人。
阿大和阿二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着不远处的黑衣女子,再看看她身后毫无生息的三条烈尾蛇,心头不自觉产生了一丝惧意。
“过来。”她冷声命令道,嗓音冰冷得毫无半分人气。
安小白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蹭了上去,装傻充愣地傻笑着:“娘亲。”
“砰!”
一个爆栗在他的头顶上炸开,安小白发出一声嗷嗷的惨叫,疼,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南宫玉眼眸一颤,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幻想着,若是这样的力道落在自己身上,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