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漾，对不起。我不能再雇用你了，长久以来谢谢你帮了我们店这么多忙，大家都很高兴能和你共事。真的对不起，那种大公司我们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一直跟她道歉，一直为自己的忍气吞声和屈服权势而深深地自责。可这一切只是加深对她的谴责罢了。如果不是她，东方曲就不会派人去恐吓餐馆，也就不会吓坏了大家……最愧疚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大概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吧。只要待在他的身边，他就会不停地夺走她身边的东西。这就是他的目的。
其实那个冷漠的东方曲从来没有消失过，是她以为那个人已经被拥有孩子气般温柔的东方曲代替了而已。
无论他目的背后的动机是不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是什么，她都注定了失去，只是她一直怀念着在那个飘着雪花的日子里，那场美好得有点虚幻的邂逅而已。
她，果然还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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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你来了！”东方曲独坐在黑暗的书房里，因为古小漾的到来而掩藏不住地高兴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下去了，她已经累了。
“怎么，待在我身边可是比在那种小店赚得更多，你不是很缺钱吗？”他知道如果不强硬的话，她是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靠什么去维系的呢？一个冷酷地掠夺，一个拼命地忍让。他们两个人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悲凉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能说些残忍的话？
“是的，我很缺钱。少爷不是说过只要我露出那种表情，男人都会为我动情的吗？我现在真想试试看，除了少爷以外，还有没有人肯雇用我。”
“杨管家的确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别说是雇用，就算把你锁在身边也在所不惜。”黑暗中的他牙咬得死紧，双手也交握得要捏碎彼此似的。
“谢谢少爷对我的肯定。我现在真是迫不及待去验证一下啊！”古小漾笑得全身发抖。
“我不准！”东方曲如饿狼般从后勒紧了她，让她动弹不了。“为什么你总是说些残忍的话？你知道我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努力地配合你，只是不想你从我身边逃开。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程度，你才肯罢休？！”
“呜呜呜——”古小漾身子浑然一震，抖落了戚戚的泪水。“东方曲你放过我吧。我……我已经，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东西了……呜呜呜……”
东方曲扳过她的身体，心疼地拭去她的眼泪。“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在你还是那个平凡的古小漾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在那时救下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跟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东方曲。没错，你救的人是我。可是换作别人，你救了她，你还会喜欢我吗？你还能这么肯定吗？”古小漾垂下头，垂得很低，仿佛故意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
“我……”东方曲看不清她的表情，一阵心慌。他尝试去托起她的头，但失败了。他不能使用暴力。他无计可施，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曾经停留在她头发上的依恋。
“不，我喜欢的是我救下的人，因为她改变了我的世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尽管很冷漠，也想为她展现温柔。她就是我喜欢的人，一个让我改变的人。”
他还是说出来了。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也不存在了。
“少爷，今天我是来跟你辞职的。既然少爷说了那句话，我想我们之间的主雇关系可以真正地结束了。少爷，你应该不会反悔吧？” 真的结束了。
你总是能让我失控，能让我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你。“你走吧，以后要找个好主人。”
只要你能放开我，外面的好主人一定会找到我的。
“谢谢你，东方曲！”古小漾淡淡地，静静地绽放了美得令人屏息的笑颜。
“可恶！”东方曲从脖子到脸烧了起来，红得滚烫。他从来不知道古小漾可以笑得这么勾人。
“等一下，”东方曲小跑追上离开的古小漾，焦急地拉住她的手，“那个，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就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吧。没有礼物也没关系，你只要来就行了。可以吗？”
明天是他的生日，那到餐馆恐吓就是为了这个？他明知我是来辞职的，他也……
“如果作为古小漾的话，我真心地想来参加你的生日派对，谢谢你的邀请。”古小漾深深地鞠躬，然后在他的视线里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在黑漆漆的街上，与孤独的街灯对视着，古小漾心里莫名有了一丝不舍。
“嘀嗒，嘀嗒……”是新信息。
小漾，那个大公司总裁的儿子亲自打电话过来道歉，说之前的事是一场误会。虽然有点厚脸皮，你能回来吗？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快餐店老板。
果然没错。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可避免地失去。但他那种笨拙的温柔可不可以再明显一点，让她可以再原谅自己多一点，多一点点就好。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呢？”
“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先生，我已经认出来了，刚刚打扮得很不显眼的女孩就是照片上的人。那个时候，她一进咖啡厅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当然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被她的美丽的外表所吸引。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眉头那淡漠的痕迹。一定是一个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的人。可奇怪的是，她看着两个同伴在拌嘴时，居然笑出了幸福，淡淡的，不轻易察觉的珍贵的幸福。”
“是吗？如果不是你这个老色鬼，她就不用在人前曝光，还真是多谢你的多管闲事啊！”
“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女孩已经伤痕累累了，活着的她非常的痛苦，你硬要锁她在身边只会增加她的不幸而已。”
“你凭什么说我只会带给她不幸？！”
“年轻人，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如果你能让她露出那种笑容，你就不用强势地留住她了。”
“混蛋！混蛋……是，我一直都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的任性硬是留住了她。我只不过是喜欢她一点点，却想永远留住她。我没办法让她露出那种笑容，我早该要放开她的。我早该有自知之明了，只是那该死的骄傲让我拉不下脸，她才会……”
房内还是黑压压的，他望着夜空的星辰，只剩下了无法停止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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