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兽王驯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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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太子残暴,命令身为工匠的他们制造铠甲弓箭,箭要是不能穿透铠甲,杀制甲工匠,要是射不透,就斩制箭工匠。

    那天若不是他拉肚子拉到虚脱地步,一个人昏睡在匠铺而逃过一劫,今天就是一副白骨了。

    后来他以老病残弱当借口从工匠队退一来,这一晃眼,都快十年了。

    "老丈,你看清楚了?"他又问。

    "不……不……会错的!"他喉咙干滚,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受的惊吓不小哩。"风仑驭注视着樵夫,话却是对着蹲在他身旁的贺兰淳说的。

    没人敢直呼"黑子"的名讳,百姓惧他如妖魔鬼怪,所以,背地里称呼兽王堡堡主为"黑太子",因为——

    他连心肝都是黑的。

    她爱笑的脸在太阳下苍白得几近透明。

    "阿驭,捏我。"

    "阿淳,面对现实吧!"

    他跟着贺兰淳许多年,她的事他几乎都知道——几乎是……这其中也包括了她曾是兽王堡堡主海堂逸的妻子。

    "老丈,这水留给您,休息过就赶紧回家。"风仑驭好心地交代。

    "谢谢,谢谢菩萨!"

    风仑驭眯眼微笑,那一笑,竟跟笑弥勒有那幺几分相似。

    "我们还要赶路,少陪了。"贺兰淳被动地举着步

    伐,方才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都不见了。

    "阿淳,你还好吧!"她一脸黯淡,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可是出自关心,风仑驭不问又觉得过意下去。

    "不好。"她很诚实。

    "那我们不去,回贺兰庄好了。"此去,快乐的郊游挖掘极可能变成去闯龙潭虎穴。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先陪我去再说。"

    "好吧!"反正,要命一条,谁要就给他也无妨。

    这幺一想,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更豁然开朗。

    该来总会来,捕风捉影于事无补,对啊,烦恼不适合他,真要紧张,船到桥头再说喽。

    杂草丛生的墓碑。

    "啥?海堂逸,这是兽王的墓?"风仑驭瞧清石碑上的隶书,正嚷嚷着。

    一路闷着葫芦的贺兰淳来到这块视野高远的盆地,居然是座墓园。

    "往前数第二个是更前任兽王的坟。"再往上追溯就不是贺兰淳了解的范围了。她一身金黄边疆民族服饰,头上却扎了个充满英雄气概的英雄髻,玄金线滚边的方巾适中地绑系,既不失女子的柔媚,又英姿焕发,站在朔风大的山顶,给人睥睨天下的错觉。

    "你给他立了碑,他却没死,这是怎幺一回事?"风仑驭丢下镰刀盘腿而坐,双臂交错在胸口,兴师问罪的意味十足。

    "里面是空的,不过是座衣冠冢。"她说得很淡。

    "你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丈夫没死?"可是那干幺费事立衣冠冢?

    "我知道他不会死。"她的回答再奇怪不过了。

    风仑驭一时意会不过来。

    这里面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了,要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何况,我不想提。"

    "你不提,我也不问,可是他回来了。"他一针见血。

    "等会儿我们就下山,他回来是他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唯一称得上关系的,她是他的下堂妻。

    "你……逃避现实,这不像你。"不知道为什幺风仑驭很想逼着她面对现实。

    "你也没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何必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他的过去总是被嘻嘻哈哈地带过,比蚌壳还紧地锁着。

    很抱歉用小人手段堵住他的口,她的确有着无法诉诸于口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