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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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脑子是个好东西
“父亲，我……”
“伸出来！”文老爷愤怒地大吼道。
文舒妍吓得一抖，颤抖着伸出了双手，手背上是被擦掉了一半的金粉凤凰。
“混账！孽子！这真的是你自己划伤的吗？！”文老爷气得咬牙切齿。
文舒妍深深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关，一声都不敢吭。
文老爷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谢氏着急地看看文老爷，又看看深埋着头的文舒妍，只得先去追文老爷了。
一众宾客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有些还对文舒妍指指点点的，文舒妍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整张脸都红得要滴血了，两手死死攥着衣角，像是要把那衣服揉碎似的。
夜天未虽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但他仍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文舒妍，当即护在文舒妍身前怒道：“都看什么看？！还不快散了！”
宾客们吓得一抖，争先恐后地跑出去了。
夜天凌上前淡淡地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太子殿下也不用为民除害了，那王妃便可以离开了吧？”
夜天未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去看夜天凌的脸，直接摆摆手说道：“走走走。”
夜天凌临走还不忘对文舒妍说一句：“本王还是想奉劝太子妃一句，今后若是再想嫁祸别人，最好先想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或者找个没什么脑子的人嫁祸，齐王妃，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知道了吗？”夜天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却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文舒妍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夜天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心里，又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往她脸上甩着耳光。
文舒妍气得几乎呼吸不顺，脖子上仿佛挂了千斤重，沉得抬不起头来。
夜天凌说完了还不走，仍站在文舒妍面前，夜天未怒了，斥道：“你还想干嘛？！本宫警告你，今日是本宫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想把这件事闹大，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夜天凌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天未，平静地说道：“太子殿下，别这么大的火气啊，本王只是在等太子妃的一句回答而已。”
文舒妍指节捏得发白，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嗯，很好，真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夜天凌冷冷地扫了文舒妍一眼，终于揽着文舒心的细腰走了出去。
文舒心低头看了看夜天凌放在她腰上的手，心中蓦地一动，小声道：“其实刚才你不必那样的……我自己也可以……”
夜天凌微笑道：“你是我的王妃，我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文舒心嘴角弯起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咕哝道：“那随你吧。”
两人回到席间，果然大家还在议论刚才文舒妍自导自演的那场戏，就算文舒心没有故意去听，各种只言片语还是会飘进耳朵里，但无非就是惊讶和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文舒妍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不过也有不少支持她的人，说一定是齐王妃对她做了非常过分的才逼得她出此下策。
文舒心虽然从来都对别人的看法无所谓，但听到这种令人无语的评论还是会有些不舒服，夜天凌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轻声说道：“我若是把每个人说的话都当回事的话，我早就羞愧得自尽了。”
文舒心不禁笑了，说道：“我没有在意。”
“不仅不能在意，最好也别去听。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夜天凌挑唇一笑，眼中竟有几分调皮。
这种表情文舒心还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她认知里的夜天凌总是一个表情，不管什么事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他就像一个机器人，精准地执行着大脑的每一个命令，而经过最近几件事之后，文舒心忽然意识到夜天凌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现在，她甚至听到了夜天凌在和她开玩笑。
文舒心胸口忍不住一阵悸动，盯着夜天凌的脸，心情颇为复杂。
夜天凌摸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怎么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文舒心脸上一红，赶紧移开了视线，拢着手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
好在这时盖着红盖头的文舒妍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人们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了新娘子。
文舒心注意到文舒妍的嫁衣换上了新的，手背上的金粉凤凰也被重新画好，她迈着莲花碎步，手中轻轻握着大红的绸缎，绸缎的另一端是牵着她的夜天未。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婚礼照常继续，夜天未的脸上再没有丝毫怒气，满满都是骄傲和幸福，他挥着手向宾客们致意，春风得意。
一时间文舒心都有些恍惚了，刚才文舒妍真的大闹了一场吗？夜天未真的当众丢了一次人吗？为什么才刚一转眼他就能如此泰然自若？
应该还是他太爱文舒妍了吧，成功迎娶文舒妍的喜悦已经超越了他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夜天未一定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文舒心忽然想到，能被一个人这样全身心地爱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只可惜文舒妍并不明白这种幸福，似乎也压根不想要这种幸福。
文舒心虽然一心只想当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但偶尔也会少女心复苏，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啊。
在众人的鼓掌欢送下，夜天未将文舒心送进花轿，他自己则骑上高头大马，随着宫廷乐手们开始吹奏，长得望不到头的接亲队伍缓缓向皇宫进发。
诸位宾客也开始准备往皇宫而去，或骑马或坐马车，三三两两离开了左相府，文舒心特意看了一眼文老爷的脸色，他看起来余怒未消，但这毕竟是他最看重的女儿大喜之日，也只能勉强压下怒气，带着谢氏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夜天凌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问文舒心道：“你还想去看接下来的仪式吗？你若是累了，咱们就回王府吧。”
“皇上也会到场吧？你若是不去不太好，这毕竟是你弟弟和我妹妹的婚礼，还是去露个面吧。”文舒心说道。
“那好，听你的。”夜天凌点点头，带着她出门去坐马车。
皇宫中的婚礼一切顺利，再没出什么乱子，经过最后的夫妻对拜之后，文舒妍正式入主东宫，成为东宫第一位女主人。
礼成后，宫女领着文舒妍离开，婚宴正式开始。夜天凌兴趣缺缺，基本没怎么吃东西，脸色也有些苍白，文舒心担心他是身体又难受了，小声询问，夜天凌却说他没事，文舒心想让他提前离开，也被夜天凌拒绝了。文舒心想着他可能是太好面子，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自己虚弱的一面吧。
好不容易熬到婚宴结束，宾客们开始退场，文舒心赶紧搀扶好夜天凌也准备离开，谁知他们还没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公公拦住了去路。
公公向他们二人行了礼，说道：“齐王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小叙片刻。”
文舒心不乐意了，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行吗？”
夜天凌不禁笑了，拍了下文舒心让她稍安勿躁，柔声说道：“没事的，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文舒心目送着夜天凌跟着那名公公走远，自己则准备找个能坐下的地方等他回来，然而一个宫女却忽然朝她走过来，行礼说道：“王妃殿下，太后娘娘有事找您。”
文舒心：“……我能不去吗？”
宫女为难地笑了笑，说道：“不能呢。”
“唉……好吧，那就去吧。”文舒心只觉得膝盖一阵抽痛，不情不愿地跟着宫女往凰清宫去了。
凰清宫内，太后依然端坐在堂上，脸上阴云密布。
一看太后这表情文舒心就知道自己又难逃一罚了，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磨蹭着上前行礼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冷哼道：“齐王妃！你可知错？！”
文舒妍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又是这句话？！你的开场白就不能换一句吗？！
不过这次文舒心学乖了，直接说道：“臣妾知错了！请太后娘娘宽宏大量饶了臣妾吧！”
太后怒道：“你处心积虑破坏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还妄想让本宫饶了你？！”
这下文舒心至少知道了太后叫她来这里的目的，心里也算有了点底，不像上次那么懵逼了。
文舒心心中大致盘算了一下，立刻掩着帕子哭哭啼啼起来：“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是真心为妍儿高兴的，她能嫁给太子是整个左相府的光荣，臣妾怎么可能故意破坏她的婚礼呢？更何况她是臣妾的亲妹妹啊臣妾就是再狠毒也不忍心破坏她如此重要的婚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