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紫兮做完这一切,对着那纸张吹了吹,待到墨迹全干了,把那纸信手一卷,顺手塞进了自己穿在内里的亵衣内,自顾自说道:“好了好了,这下白底黑字的,就算你日后想抵赖也不成了。()”
他心想,这个女魔头失忆之后比失忆之前更可怕了,失忆之前虽然为人阴毒,但是玩的都是大刀阔斧的那一套,套路简单,好对付,如今,这绵里藏刀的手段被她用得炉火纯青,自己一个不小心竟是也被她给玩了,着实可恶。
说完,不客气地一把将徐乔宇从床上推了下去:“恢复了就赶紧走吧,咱俩孤男寡女的半夜三更呆在一起实在不方便。”
言紫兮下意识地想一巴掌拍飞他,但是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处境,那挥出去的一掌生生在离他身体只有寸许的地方收住了力道,只是生生抵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喂喂喂,男女有别啊,徐公子,你最好别乱来啊!”
他顿了顿,目光阴狠地看着言紫兮:“把刚才你写的那玩意儿交出来!”
徐乔宇却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他嘿嘿一笑,一把扯下言紫兮脖子上的香囊,顺手给扔了出去:“用过一次的招数再来对付小爷就不灵便了。”
言紫兮没料到徐乔宇真的会撕破了脸耍流氓,她抬手就去拍他探向自己的魔爪,却没料到对方的手腕忽地一转,反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正好掐着她的七寸,而此时言紫兮亦是毫不示弱,嗖地就拔出了方才的短刃刺向他的胸口处,徐乔宇自然是伸出另外一手去挡,此时言紫兮也正好趁机抽出了自己被扣住的手腕。
而徐乔宇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点厉害瞧瞧,不过,也许是顾及她是女子,也许是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总之他下手其实还是颇有分寸,并没有使出什么恶毒的杀招来。
可是,就是这考验基本功的较量,却让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俩的基本功,套路似乎如出一辙,包括攻击的套路和下意识地反应,这让言紫兮心中暗自吃惊。
奇怪了,这徐乔宇究竟师承何处?为何与她的套路这般相似?
据他之前与独孤伽罗好几次交手的经验,她从前出手从来都是招招狠毒,直取要害,此时虽然依旧招式凛厉,却不似当日的阴狠,倒是走的都是正大光明的路子,难道失忆之后,这性子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这倒是有些蹊跷了。
月光下,董太守和木凌霄的面容显得神色迥异。
而董太守的面上此时却是堆满了笑,他干咳了两声,目光在徐乔宇和言紫兮之间流连了一番,随即一脸会意的笑:“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徐乔宇和言紫兮彼此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同时收回了手,却是有种跳进漠河都洗不清的无奈。
也不怪人家董太守那副眼神,若是换做他们自己来看,也会觉得他们俩之间大大地有问题。
若真的是这般的话,这个董太守,实在是太可怕了。
被人误会也总比被人识破身份来得好,前者顶多是名节的问题,后者就关乎到性命的问题了。
要说这言紫兮和徐乔宇还真有些咯吱死人的默契,连同此时选择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闭嘴,不吭气,任由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咱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干脆什么都不说。
徐乔宇虽然此时自知理亏,可是瞧见木凌霄那副恨不得剥他皮抽他筋,却要强忍着心中怒火的模样,又想起他和这位独孤郡主的八卦,却是突然恶作剧心起,他落落一笑,貌似风轻云淡地说道:“伽罗是我的未婚妻,我和我的未婚妻花前月下,有何不可?”
其实,言紫兮也没安什么好心,她自然是知道木凌霄对独孤伽罗的心意,所以,此时,她几乎是故意想要挑起徐乔宇和木凌霄之间的纷争,反正,对她这个大靖人来说,能让对方的两个青年才俊结仇,也是功劳一件。
果然,木凌霄顿时就看不下去了,他面容微愠沉声道:“师妹毕竟还没有入你们徐家的门,希望徐公子自重,莫要毁了我师妹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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