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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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温笑和牧西晨皆是一愣。
温笑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牧西晨，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只见他笑眯眯的样子，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温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上课铃适时地响起，孩子们陆陆续续回到教室坐好，走廊里顿时只剩下温笑与牧西晨。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四周只剩下脚步和风吹打窗玻璃的声音，就像小学时代并肩走在校园里一样。
时隔几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没变，其实还是改变了很多吧。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直到教室在视线里缩小成了一个点，牧西晨突然顿住了脚步，出声打破了沉默。
“笑笑……”温润如玉的嗓音，如同清风一般掠过，“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温笑怔了一下，停下脚步抬头与他对视，她第一次发现，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除了阳光一样的温柔和暖意，还有一些伤感和苦涩。
是因为她吗？
“西晨哥哥，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才好。
他的心意，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在陆淮安出现之前，她也对他有着同样的感情，只是现在……
果然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他弯着眼睛笑，似乎这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你不必回答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最后的抉择如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从法国那边的美术学校毕业之后，他被破格保送到了一个全世界顶尖的大学，当周围所有同学都在羡慕他的时候，他却放弃了这个宝贵的机会，毅然决然选择回到国内。
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更是心中有比前途更加在乎的东西。
至少从机场下飞机，看到她笑意盈盈冲自己挥手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合格的朋友，他瞒了她很多很多事情，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故事，可能永远都没机会说给她听了。
如果注定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陆淮安，他会选择退出的，毕竟自己能活成现在这副光鲜的样子，都归功于她，作为交换，他也会为她后半生的幸福保驾护航。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几年的时间没见，院长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她的脸颊明显地陷了下去，爬满了重重的皱纹，显得颧骨十分突兀。
看到牧西晨，她推了一下眼镜，随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眼角的纹路像两把打开的扇子，“西晨，你回来了……”
几年没见，再见居然已经是这副光景，牧西晨鼻子一时有些泛酸。
小太阳孤儿院十几年来都没有换过院长，在他刚记事的时候，院长还是个勤劳能干的女人，那时候他们一群小孩子调皮得不行，院长没少为他们头疼。
而眼下……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到嘴边只化作一句：“是啊，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