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还是第一次主动的找到程丝萝 程丝萝还是原來的真切模样 只是司南现在看起來 已经能够感觉到不一样了 说不好是什么原因 就是有一种感觉 程丝萝的内心屏障出现了瑕疵
“你这个小鬼 难得看见你今天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 零食吃光了才來找我 ”
“不是的 是梦见一些说清楚的东西 又沒有人能说 就來找你喽 ”
“当我是知心姐姐啊 ”
“本來就是嘛 ”
程丝萝拍了一下司南的脑袋 笑着问：“那你说说 梦见了什么 ”
“呃……梦见被人追杀 很多人 都是那种一看就是出來混的人 出來混的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
程丝萝又是阳光普照一般的笑着说：“梦见的东西干嘛当真啊 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 整天想着自己梦见什么会变成什么 ”
司南扮演的小弟弟说：“可是梦的太真切了哎 后來我把他们都杀死了 醒來的时候 身上还有血呢 ”
程丝萝并沒有露出司南想要看见的情绪波动 一点点都沒有 这让司南很是佩服这个女人 一个人如果看起來特别的舒服 或者特别的不舒服 都说明者个人在掩饰真正的自己 本來这和司南是沒有任何一点点的关系的 但是现在林水木出现了 这个女人的世界就跟司南挂上了些许的关系
程丝萝说：“那就是你自己梦游了 你不会是真的出去杀人了吧 ”神态都是紧张 看不出來一点点的虚假
司南继续缓慢的深入话題 说：“应该沒有吧 不过好像还有别的人被追杀啊 他明显沒有我厉害 伤的比较重 后來还跟我求援呢 我沒管哎 我自己也怕的不行嘛 ”
程丝萝耐心的问：“那个人是谁呀 ”
“我也不认识 不过那个人好奇怪哎 能够召唤很多帮手的 一会是猫一会是树叶的 可惜实在是太弱小了啊 都不是什么厉害的手下 要是弄出來一大群的老虎 那就不一样了 老虎可是会吃人的 ”
说完司南就笑了 因为他还是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尽管它一闪而过 但是眉脚微微上起的动作 司南还是捕捉到了
“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呢 再给我说说还有什么好玩的 ”恢复了常态的程丝萝又问
司南一副紧张的样子 神秘兮兮的说：“还有些事情 不能说哎 就算是梦 也不是很好的呀 ”
程丝萝从身后摸出一包薯片 嘴角挂着笑容 脸色假装严肃的说：“掉我胃口 不说以后沒有零食给你吃 ”
司南扯开包装 吃了两口 说：“跟你说了 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哦 我还梦见那些追杀我的人的头头儿啦 是钟经理咧 ”
沒等程丝萝反应 司南一边嚼着一边问：“你说 要是这些真的发生了 是不是很恐怖啊 ”
程丝萝点点头 保持完美的微笑 不过就跟那个空间裂缝一样 很多瑕疵已经來不及填补
“事实上它真的发生了 ”司南的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就变了 再沒有一个大孩子的调皮 看上去反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人 这种丰富经历的感觉程丝萝非常的熟悉 这种感觉要经过很多很多年的岁月才有可能产生 就像她自己一直保持的微笑一样 也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练就
“你究竟是谁呢 ”程丝萝淡淡的问
司南扔掉薯片 掏出一支烟 火柴在半空一划就着了起來 点燃烟 吐了口气才说：“本來我们之间不必这样**的相对的 可是就像我说的 那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且我也已经见过林水木了 所以我多多少少已经参与进來了 尽管我并不能决定你们之间的事情 但是林水木不能死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
程丝萝点点头 再一次露出微笑 只是背后的手指忍不住來回的伸展蜷缩
“你能够明白就说明我们是一样的了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程丝萝又点了点头
“那我能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么 要知道现在已经有人在追杀我们了 我就算了 命硬 一般人弄不走 但是林水木不行 你知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对于我们妖來说 这个奇迹代表的东西不是人类能够理解 而追杀的人物现在看來可能是受雇的 但是估计用不了多久 就会变成他们的任务了 ”司南说道
程丝萝眼中充满了不解的看过來
“超能力的人类越來越多 实力会飞快的增长 但是现在就已经出现具有规模的组织了 人类的野心是非常容易膨胀的 所以我说 很快他们就会将矛头对准我们 尽管差距很大 但是就算是一个十岁的小鬼 在后心上插上一刀 还是会送命的 然后的事情按照套路來讲就会出现战争 就像有很多人只了解妖的一部分 只看见了凶狠的一面 所以他们的人生理想就是将妖都赶回去 或者杀光 ”
“那又怎样呢 ”程丝萝问道
“不会怎么样 至少我知道并不会那么容易 可惜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理会这样复杂而又遥远的事情 等到真的发生的那一天 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面了 估计那个时候你也不在了 但是我们不能成为这个浪头的牺牲品 至少林水木不行 ”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
“我的意思是阻止某人因为你而进行的追杀 其实可以直接消灭那个人的 但是这样做只会引起组织头脑们的注意 所以一切都要自然 自然的发生 也要自然的结束 因为爱情的纠葛开始 也要用爱情纠葛的形式谢幕 ”
“那你现在都想要知道什么 ”
“你 以及你在这个剧目中的位置 ”
“我是一只妖 藤妖 专门靠吸食树妖的妖气为生的 我们的天敌就是猫妖 所以我是林水木的慢性毒药 他又是我的天敌 可是我爱他 ”
司南眉脚一挑 爱……
程丝萝接着说道：“他也爱我 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 却死去活來的爱在一起 他甘愿为我只显露树妖的性质 将自己的妖气喂食给我 我却不能够看着他灯枯油尽 我们两个很早以前就來到了人间界 这里的妖气太少了 他的不得补充 我也找不到其他的树妖 所以我们两个的结局就是要有一个死去 他选择他 我选择我 于是我离他而走 他又循着我的踪迹跟來 我早就知道他会來 所以答应了钟杰的求婚 可是我知道这些解决不了什么 但是也只能这样 ”
“那你现在在这里是为了……”司南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责问有些沒有理由 冲动是人类感染给他的 林水木不能死 程丝萝就能死么 他们两个在一起 林水木会死 不在一起 程丝萝会死 那么……
“这里是我们一起來到人间界的第一个地方 我來的时候 这里已经被毁了 我只想看一眼当初我们生活的那个院落 只是想看看门前的那几颗山茶 不过我好象等不到那一天了、”
“总会有办法的 ”司南只能这么说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恩 ”程丝萝点头说 神情非常的坚定 好像这也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催眠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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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杰每天晚上都会和程丝萝共进晚餐 这样的时光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 钟杰越來越觉得自己生命中需要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跟着自己的脚步 站在自己的身边 懂得自己的心 给他安慰和温暖
“每天能够和你一起吃饭都是我最高兴的时候 这样的生活要是能够一直下去 我这一辈子算是再也沒有别的要求了 ”钟杰发自内心的说道
程丝萝温柔的饿笑道：“我知道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再一起吃晚饭了 该怎么办 ”
钟杰一愣 反问：“为什么我们不会再一起了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都在一起的么 ”
程丝萝还是那个笑容 安安静静的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或者我忽然活不了了 或者我突然背信弃义了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很多事情有发生的可能的 你说呢 ”
钟杰脸色有点红 语气也依然平静 说：“要是以后沒有你在 我就不再吃晚餐 沒有你的生活该怎么过我沒有想到过 也不打算想 ”
“哦 ”程丝萝点点头 就沒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钟杰又问：“今天怎么了 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
程丝萝沒有回答 却问：“杰 再给我讲讲你和那些妖的故事吧 ”
钟杰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是概要的有说了一些
“那在你的印象里面妖是什么样的呢 你觉得妖都是可恶的么 ”程丝萝问
“当然 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面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世界 我知道 那里很贫瘠 很难生存 可是这就是命运啊 总不能因为妖活不下去了 就來祸害我们的生命吧 这是不公平的 这是侵略 所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和人都应该回去 既然原本已经安排好了的 就一定有这样安排得道理
“那些妖仗着实力强大 我们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都不能够对它们造成威胁 所以他们能够为所欲为 将我们的生命视作草芥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应该反抗 这是世界是公平的 出现强大的敌人 就会很快出现能够和这个敌人相抗衡的力量 总会有一天 我会将这些夺走我朋友生命的妖们赶回到原來的世界里面去 然他们继续在蛮荒的地方挣扎去吧 我们过我们的好日子 ”钟杰侃侃而谈 说的慷慨激昂 这是他的心里话 也是他的理想和奋斗的目标
程丝萝很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字 然后又问：“那你觉得你的判断正确么 会不会是因为了得不多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重新了解一下妖 你会那么做么 ”
“不 我确定我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了 野蛮的生物又有什么需要了解那么多 我对他们有的只是仇恨 除此再也沒有任何的东西 ”
程丝萝摇了摇头 整齐的收拾好面前的刀叉 露出一个笑容 说：“那么如果我跟你说 其实我不是人类 也是一只妖 你又会怎么样呢 现在给你力量 你会杀死我么 ”
钟杰脸色顿时发白 几滴汗水啪啪的掉落下來 颤巍巍的问道：“你开玩笑的吧 ”
程丝萝摇摇头 嘴角还挂着真切的微笑 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是一只藤妖 跟我的前夫 应该说是丈夫一起生活了好几百个年头 可是我们已经不能再在一起了 所以我需要你來让他远离自己 但是现在我忽然想 如果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是有化解的可能 我是说我和你的的 也包括我和他的 但是我发现我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死 也是能够共同进退的 但是我和你之间 就好像你说的 我们之间的问題不论怎样都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
程丝萝站起身來 坚定地说：“或许是我的错 毕竟是我利用了你 可是沒有达到想要的目的 以后我就是你的敌人 是你要赶走的对象 我只能说抱歉 ”
说完转身就走 步态坚定 沒有任何的慌乱也沒有转回头來的可能
钟杰愣住了 直到程丝萝走到了门口才大喊道：“我们之间的问題是可以解决的 ”
可是她的脚步沒有任何的迟缓 在门角转了个弯 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一只梦中的蝴蝶 飘然而至 转眼就再也寻不到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