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拎着他进了树洞 风去归感觉身子一轻 发现自已的身子直往下堕去 但因为他仍被那人拎着 所以那人落地之时他的脚仍然悬挂在半空之中 风去归四处打量 见树下便是一个石头通道 那人拎着他沿着石头通道继续向前走去 渐走沒多远 便是一处石屋 那人将他带进石屋里面 才将他的身子放在地上 他上下打量着风去归 说道:“你便是风念南的儿子 叫风去归 ”风去归听见那人说话声音沧老尖锐 甚是古怪 似乎有七八十岁 虽然他脸上戴着面具 瞧不清楚此人什么样子 但从此人衣袖之中显出的那只枯皮裂缝手便猜的出 此人岁数不小
风去归怔怔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沒有理他 说道:“我问你一些事情 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风去归瞧见他的声音虽然沧老轻缓 但语气之中隐约透出一丝威严 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人道:“这十几年來你是否一直和一个姓张的老头住在东汀村 从未出过东汀村半步 ”风去归点了点头 那人又问道:“我问你第二件事 你是怎么來到苗岭呢 ”风去归一怔 心道:“此人是谁 为何要问我此事 ”但他不会撒谎 便将自已这二个月來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说了一遍 他笨嘴拙舌 虽然讲的不甚流利 但那人听的甚是仔细 待那人听完 点了点头 说道:“你跟我來 ”
风去归一怔道:“你带我去何处 ”他这么一说 那人沒有理他 风去归见他不说话 只好跟在后面 但走沒两步 便觉的受伤的脚一阵疼痛 他‘唉唷’一声 蹲了下來 那人回过头 打量了他一眼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 甩在他的面前 说道:“将此药敷在你的脚面之上 ”风去归接了过來 脱下鞋子 见自已的脚已经肿的吓人 他将药包打开 把里面的药粉洒在肿胀之处 只感觉自已的脚一阵清凉 甚是舒服 鞋子脱下之后 便再也穿不上了 那人冰冷道:“走罢 ”
风去归不敢不听 一手提着鞋子 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向前行去 走了数百步远 风去归隐约听到前面有兵器交击之声 他就是一愣 只见那人向前走了数步 站在一处石璧前停下 沿石壁小孔向里边瞧去 在石璧的另一侧 也有一个石孔 风去归好奇之下 也站在石孔面前 向石壁那面望去 只见石屋之中两个人正打的激烈 其中一个便是路大昌 另一个则是阿斯科 在墙壁角落里 一个中年人正用双手低着一个老妇人的后背 老妇人脸色全身发黑 中年人则身子发颤 汗流如注 头顶上有热气冒出
阿斯科使用的是一把短棍 银光闪闪 短棍在他手之下 舞的闪闪发光 晃的人睁不开眼晴 他一边挥动一边喝道:“之前你在山下我便注意你了 只是沒有顾上收拾你 想不到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上我的苗岭 今日若不杀了你 还真以为我苗岭可以任人随意出入 ”路大昌拿着镔铁棒一边招架 一边应道:“阿斯科 我可不想得罪你 我不过是想借你的经书观看一些日子 咱们坐下本可好好商量一番 但你不识好歹 就别怪我抢了 ”
阿斯科脸色发青 怒道:“你几次三番到我的百虫山庄捣乱 若放在平时 我哪里容你活到现在 居然痴心妄想 打我苗人圣经的主意 ”他厉喝之下 手中短棒丝毫沒有停滞 夹着风声向路大昌的头顶砸來 路大昌之前与他斗了几十招 知道阿斯科力沉棍重 所以避其锋芒 只是闪身躲避 与其周旋
路大昌道:“若你女儿乖乖交出经书 咱们二人何至伤了和气 实在是她太不识时务 这才逼我出手 ”阿斯科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想要什么东西别人就要乖乖双上奉上不成 ”他狂怒之下 将手中的短棒使的更加凌厉 招招指向路大昌的致命之处 路大昌与之相斗了几十个回合 情知如果照此再斗下去 自已必败无疑 他知阿斯科也是使毒好手 若在他面前使毒 不但自已占不了便宜 若弄巧成拙 恐怕还会伤了自已
他一边接招一边斜睨风念南与山姑 心道:“瞧阿科斯的棍法 招招都将我的身子封住 不让我近前一步 他为何如此 是了 他不想让我接近那两个人 显然 那两个人对他大有用处 否则 他深夜來到此处做什么 ”自风去归抱着青芽离去之后 山姑回到屋内 越想越是奇怪 为何二人失踪路大昌却依然倒在地上 她上前给路大昌解了穴道 想从路大昌口中问出二人的下落 但路大昌适才昏晕倒地 怎么会知道二人去向 山姑审问半天 也沒问不出什么來 但总觉的此事太过蹊跷 纵然问不出來 也需要审出三人來此禁地有何企图 ”
路大昌醒來之后 见自已面前站着一个老妇 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 又瞧瞧山姑身材形样 显然便是那个装鬼之人 心中暗自骂道:“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全是人捣的鬼 又上别人的当了 ”他心中恼怒 见山姑盯着自已一动不动 喝问道:“瞧什么 有什么好瞧的 ”山姑性子本來也是甚烈 听见他语气不善 上前‘叭’的给了路大昌一个耳光 骂道:“被我抓住 还凶什么凶 我问你 那两个娃娃怎么不见了 ”
路大昌听到她这一问 明白了风去归和青芽两人也是被眼前这个老妇给抓走的 他费劲心机才捉住二人 一个是要用來问出秘经的下落 一个是用來习练秘经的内功转移之法來增加自已内力 哪知事情每到关键之时 便横生枝节 当下沒好气的答道:“你抓了两个人 此时还问我两个娃娃去了何处 可见你脑子蠢笨之极 ”山姑听路大昌骂她 又是一个耳光扇过 路大昌虽然昏穴已解 但只是脑子清醒能说话而已 身子却依然动弹不得 被她打了两个耳光 自然更加恼怒 但他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 既然自已落到人家的手中 自然不敢再逞强 对她除了恼怒之外加三分不服 当下将眼眯住 住口不言
山姑又问道:“你们三人來到我苗人禁地做什么 莫非也是打我们家公子的主意 ”路大昌本待对此人不再理睬 但听了此言不禁一怔 失口问道:“你家公子 什么公子 ”山姑瞧他脸色 似乎不像在伪装 又喝问道:“不是为公子而來禁地做什么 ”苗人原沒有禁地 十年之前因为此处关住了风念南 阿科斯才将此设为禁地 命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路大昌怎么知道这些 他说道:“我见此处僻静 便过來玩玩 怎么了 你说是你们苗人禁地便是你们苗人禁地吗 我还说此处是我路大昌的禁地 你來我路大昌的禁地做什么 ”山姑见他说话甚是倔强 又待一巴掌打过去 路大昌已被两巴掌打的头晕脑胀 见她又要打來 心急之下突然道:“别动 ” 山姑一愣 诧问道:“你说什么 ”路大昌脑子急转 胡言道:“你杀了我你家公子恐怖也要死去 ”山姑又是一愣 喝问道:“你胡说什么 我家公子好好的 为什么要死了 ”路大昌为了不挨打 脑子急转之下 听到她刚才口气之中似乎对自已的公子甚是关切 故说出公子要死的话 果然 山姑心中关心此话深意 但那一巴掌便沒有落在路大昌的脸上
山姑与风念南相处十年 对其自然感情极深 自刚才阿斯科带着弘皙弘明二人來过之后 山姑隐约之中便为风念南的生死感到担忧 她虽然对军国大事不甚了解 但也瞧的出三人逼问风念南秘诏之事逼的甚紧 虽然此十年來阿斯科也曾向风念南逼问过此事 但这次逼问显然不同寻常 故此心神一直不宁 恰路大昌歪打正着 正好一句问在她的心坎之上 心中猛一激灵 那一掌打与不打便显的不重要了 山姑怒道:“你说清楚 为何我公子便要死了 若你不将此话清楚 哼哼 我便杀了你 ”路大昌见她眼露寒光 目瞪杀机 心中暗自后悔 心道:“接下來不知要编些什么话來哄骗她 瞧此妇人甚是凶恶 可不要到最后虽少挨了一巴掌 却丢掉了一颗脑袋 那就太不划算了 ”
他想了想 道:“你家公子有病 是不是 ”风念南十年前双腿便行不得路 说其有病 倒也不虚 他不置可否的又‘哼’了一声 现在在她心中已经认定 路大昌能來禁地 必定和秘诏有些关系 否则怎么事情赶的如此之巧 她自言道:“十年前 我家公子被人弄残了双腿 纵算有病 恐也不至死 ”路大昌眼珠一转道:“谁说你家公子是要病死 我说的是他因为别的事情要死 ”他这么一句 山姑顿生疑心 喝道:“怎么 你也是为了逼问我家公子來讨要遗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