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乔琪陪乔娴进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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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大厅。
乔琪，乔娴背对背倚靠大厅一角落。
乔琪不解地问：姐！你这次真的要跟姐夫离？这些年你不是一直猫咬耗子似的死咬着姐夫不放手。
乔娴感叹：这耗子太能折腾了，猫累了，没力气了。
乔琪“哦”了一声后：姐！没想到你也会累，我还以为姐你是不倒翁。
乔娴一皱眉：唉！不行了，斗不过你姐夫了，给你姐夫斗趴下了。
顿了一下，乔娴看着民政局大门口的方向问乔琪：对了，你看看你姐夫来了没有？
乔琪环顾了大厅一周：姐！好像没看到姐夫。
乔娴骂了一句自己的丈夫：胆小鬼！肯定是躲到附近的停车场等我电话了。
“姐夫干嘛要躲？”乔琪弄不懂。
乔娴讥笑着自己的丈夫：还能干嘛？你看看这一大厅的人，万一碰上个熟人，他面子下不来。
乔琪不明白：是喔，姐！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人山人海的？
“什么日子？情人节啊，这你都不知道，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乔娴心疼地看着乔琪说。
乔琪反问：今天是情人节？
乔娴张大嘴说：是啊。
乔琪自说自话：情人节，唉！还说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全都眷到民政局来离婚了?
乔娴没好气地：这就是当下婚姻的趋势与潮流。还有，你看看这民政局，没事干嘛把个结婚与离婚集中在一栋大楼，一个办公室，而且办公室就用一透明玻璃隔着结婚登记处与离婚登记处，这不明摆着示人：这边结，那边可以离，婚姻不可信啊！
“这是民政局的事。”乔琪冷漠地。
“请七号到离婚登记处来”
乔琪没看乔娴手中的排号单信口开河问乔娴：姐！是不是叫你了？
“我是十号。”乔娴早已把自己的单号默记在心里。
乔琪舒了口气：“奥！还没轮到你。”接着乔琪又感叹：唉！民政局也真是的，离个婚还要排队叫号，弄得跟去银行存钱取钱一样。
乔娴嘲讽着：人多不就这样。
乔琪宽慰着自己：不过，也还好，不像我们医院药房取药叫人名字，否则，丢脸死了！
乔琪说到这，民政局大厅的叫号声很快又响起，大概七号夫妇有事走开或者临时改变主意了。
“请八号到离婚登记处来”
乔琪赶快又问：姐！是不是又叫你了？
“不是，我是十号，十号，你看清楚了，免得你老是问”乔娴把手上的排号单塞在乔琪手中后，乔娴关心也有些担心地看着乔琪一叠连声地：喂！你怎么了？忐忑不安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是不是又加班了？
乔琪面色有些苍白，她语无伦次地：姐！我，我我我怕。
“怕？”乔娴同情地看着自己妹妹。继而，乔娴镇定乔琪说：瞧你这点出息，你在手术台给孕妇做剖腹产手术时的胆量都去了哪儿了？
乔琪分辨：那不一样，那是我拿刀剖人，此刻，我感觉到有人拿刀剖我。
“哟！这么恐怖？那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别呆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了。”乔娴从心里可怜这个妹妹，尽管她自己的婚姻也遭遇着同样的不幸。
乔琪狠狠地摇摇头：不行，姐！我不能回去，方平已跟我提离婚提了好几次，我一直在拖延，估计下次是拖不过去了，所以我必须要面对这种场面先练自己的胆。
乔娴不屑：切！练什么胆？不就离个婚，又不是上刑场。
乔琪痛苦地：“姐！这离婚就是上刑场，我一想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后，一个跟自己生活那么多年的男人一下子就不住一个房，不共一张桌，不睡一张床，什么都不在一起了，我的生活跟未来就等于判了死刑。”乔琪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眶红了起来。好在民政局大厅的人都各自调整自己的心情去了，因为来这里离婚的夫妻，没有一个不是心情沉重，难受的。
就算乔琪此刻哭出声来都没人会对乔琪投去异样的目光。
乔娴扯了扯乔琪的衣服，示意乔琪克制自己，她故作轻松的：有没那么可怕？离婚无非就是没了男人，没了家，这两者可以重找重组。
乔琪复述乔娴的话：重找重组？姐！说起容易，不可能取代了的。
“那就不取代。萝卜青菜，我都不爱。我就爱我自己这盘菜。”乔娴做足了跟他丈夫钱祥离婚的准备了。
“请十号到离婚登记处来”
乔娴把自己上下嘴唇在嘴里了：这下真的叫我了。
乔琪紧张地说：姐！怎么办？你还是别跟姐夫离了。
乔娴深吸了一口气，把垂在胸前的卷发往脑后一甩：怕什么，砍头多个疤；上吊多条痕，我进去了。
乔琪点点头答：：嗯！姐！坚强一点，我等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