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钱祥乔娴初进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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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娴进去民政局离婚登记处办公室时，钱祥早偷偷地溜进离婚登记处的办公室等着她了。
办公室主任眯着眼睛看了看钱祥乔娴一会儿道：两位请坐。
钱祥，乔娴异口同声：谢谢！
“看两位的珠光宝气，一身名牌，不像是为了经济离婚的吧？”主任直接切入正题问。
钱祥飞快地答：不是。
“那就是为了感情了？”主任进一步了解情况问。
乔娴用力地答：是，
主任向乔娴，钱祥面前伸手：好吧，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钱祥：给。
乔娴：给。
主任接过两个人的证件看起来：“男方的结婚证，身份证，户口簿，居委介绍信，嗯！齐了。女方的结婚证，身份证，户口簿，居委介绍信，嗯！也齐全了。呵呵！一样都不缺，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吧？”主任看完后问。
乔娴肯定地答：是第一次。
主任不相信地直视着钱祥与乔娴设问：不可能？凡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夫妻连带什么证件都不知道，就两手空空吵到这里喊着要离婚。
“我们是问了离过婚的人带些什么证件办手续。”钱祥老老实实告诉离婚登记处办公室主任。
“哦！怪不得，有备而来，吃了秤砣铁了心，非离不可了。”主任观察着这两个人说。
钱祥好脾气地：是的，领导，既然不缺什么证件了，麻烦您快点办理吧。
主任合上两个人的证件慢吞吞地说：好的，不过，二位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早离早解脱。”钱祥很干脆。
主任端起面前办公室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后说：话虽这么讲，但看你们的身份证上的年龄，你们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钱祥脸色不悦：什么意思？领导！想调解吗？别来，没有用。
“我知道没用，有用你们也不会往这儿冲。”主任似笑非笑着。
钱祥有些不耐烦：既然知道，领导！麻烦您别说那么多，快点帮我们办了吧。
“那么心急，那行，既然两位都想好了，”主任边说边把自己办公桌上看过的钱祥他们的证件一股脑推给旁边的办事人员：小李！核实一下他们俩结婚证里面的内容，如果吻合，开始毁结婚证。
乔娴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毁结婚证？等等。
主任问：怎么了？想拿离婚证就得先毁结婚证，这是夫妻办离婚的第一个步骤。
“先别毁，我的证件还给我，我不离了。”乔娴一把抓住办公桌上自己的证件。
钱祥像老鹰扑小鸡似的张开双手爪朝乔娴手上的证件扑去：臭婆娘！不离，想得美，今天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离不了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一步，你给我把证件放回去！
乔娴死攥着证件说：不放！
钱祥厉声道：放不放！
乔娴咬牙：不放。
钱祥两眼圆瞪：我再说一遍，放不放！
乔娴一叠连声：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钱祥拿不到乔娴的证件，蛮横起来：信不信我揍死你！
乔娴闭着眼：你揍吧，给你揍，今天你就是揍死我我也不放。
主任这时站起来制止：喂喂喂！我们这里只负责离婚，不负责救命，你们俩要死要活的这不是跟我们添乱吗？
钱祥挖苦乔娴：听到了没有？人家工作人员都看不起你了，你还要不要脸？
“钱祥同志！有点男人风度行不行？你们就是做不成夫妻也还可以做朋友。”主任平心静气地劝钱祥。
钱祥怒目而视乔娴：朋个鬼！朋个死！跟这种人做夫妻都已经做成这般田地了，要是还跟她做朋友，八成我家祖坟葬错了地方会有我这个没出息的子孙。
乔娴苦笑了一声：领导！你都听到他说的话了，他就是个这样没素质的人。
“我没素质，”钱祥冷冷地：我是没素质，你干嘛死赖着不离，你离啊，离了婚你找那有素质的过日子去啊！
乔娴头一扬：我偏不离，我为什么要跟你离？我要是跟你离了，不正好便宜了你跟你外面的那些女人。
主任站起来离开座位：吵吧，让你们俩吵够了再说。
乔娴，钱祥听了，两人即刻停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
主任回到座位：不吵了，是吧，不吵了又继续。
主任语重心长开导乔娴：我说乔同志，听我一句，离了吧，我看你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乔娴咬了咬牙：是没法过了，可是，离了我又不甘心。
主任明知故问：“不甘心？不甘心什么？是不是不甘心你过去把青春，纯洁全给了你丈夫，如今你老了，没什么可以给的了，你丈夫就不要你了，就抛弃你了是不是？”主任这话就是有意说给钱祥听的。
乔娴一下子眼睛发红，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是啊，我把最美好的都给了他，给了这个家，如今就剩下我的苍老与我的命，命我是没法给得了的了，而我的苍老他嫌弃得很。
钱祥没好气地：喂！领导！我说办离婚就办离婚，你说这些干什么？
主任也不客气：你没看我正给你妻子做思想工作，劝她跟你离婚。
钱祥有点来火了：劝什么劝？把字签了，把章盖了得了。
主任把离婚登记处的公章与印油往钱祥面前一放：那让你来盖这个章好不好？我告诉你，今天你妻子如果坚持不离婚，别说盖章，我看你还得上法院起诉离婚。
钱祥软下来：那行，那你劝吧。
主任回过头问乔娴：乔同志！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不甘心。”乔娴将这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主任点点头：“对，我不甘心，不对，是你不甘心：”主任跟着又摇了摇头：我都给你们俩吵糊涂了。
乔娴、钱祥默不作声。
主任又继续道：可是，你不甘心又能怎样？这感情没了就是没了，这缘分尽了就是尽了，强扭的瓜不甜啊。
“这一点我明白，但我就是迈不过去这个坎。”乔娴实话实说。
“那你就别迈，绕路走啊。”主任好心建议。
乔娴斩钉截铁：绕路，哼！离婚的路对我来说就两条，死路跟绝路。
主任问乔娴：那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死活都不离了？
乔娴想也不想答：是。
主任转向钱祥，也不管钱祥怎么个意见主任就对钱祥下逐客令了：钱祥同志！听到了没有？你老婆不愿意离，你看着办吧，还有就是，要吵请你们出去吵，别妨碍我们办公，给，证件还给你们。
钱祥接过主任递给他的证件往离婚登记处门外一扔：好你个乔娴，你记住，今天你不离，可以，以后，以后你不求我跟你离婚我就不姓钱。
乔娴也不甘示弱：我要是求了你离婚我就不姓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