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 女孩子 卢大勇的眉头又是一皱 这又是谁 听起來不像是猜的
人家萧易寒还沒回答 楚先生反倒知道了 真是咄咄怪事
这么想着 他扭头去看萧易寒 触目的 却是一张惨白的脸 面无血色
奇怪 刚才这人看起來有点黑 现在怎么会白了这么许多
萧易寒的嘴唇嗫嚅半天 才要说什么 楚云飞冷笑一声 又开始说话 直接打断了他试图的解释 “你也不用解释了 现在问題的关键 是你骗了我 你说 这事该怎么办 ”
萧易寒显然被这一记闷棍打得不轻 口齿也不灵光了起來 “我……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啊 楚总……你 你是不是弄错了 ”
“弄错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 脸上满是讥笑 “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的雪痕嘛 你不认识 要不要我去政法大学去跟她说一声 说你萧易寒只是黔康省一个农民的儿子 ”
这话入耳 萧易寒终于崩溃了 身子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滑了下來 一屁股坐到地上 无声地啜泣了起來
楚云飞通过吸取对方的记忆 沒用了多长时间 就搞明白了:原來 这个家伙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 弄到一份小筑的特色菜
但是 由于时间有限 他并沒有得到太多的资料 终于冷冷一哂 出言恫吓 “呵呵 多少年了 沒人敢骗我 你知道不知道 有些人杀人 是有执照的 ”
“我说 我说 我全说 ”萧易寒终于崩溃了 连哭带喊地讲述了起來
萧易寒并沒有表面上看得那么老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他是黔康省人 家里世代务农 到了他这一辈 祖坟上不知道哪里冒了青烟起來 他居然考上了首京政法大学
萧家根正苗红 萧父曾经做过公社里的生产队长 在当地也算小有办法的人 不过 也仅仅是曾经小有办法而已
由于教育产业化了 可以想像 这样的一户农户 支持一个在首京上大学的学生 该有多么的不容易
初到首京的萧易寒 也知道父母供自己读书不易 省吃俭用 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虽然 他的天份有些欠缺 但勤能补拙 第三个学期的时候 他居然很意外地得到了一次三等奖学金
虽然只是区区的两百來块钱 同学们却起哄要他请客 萧易寒平日里有些自卑 导致了某种程度的自傲 所以不善与人來往
这下 他被众人捧得热血沸腾 又由于是意外之财 终于不再吝啬 请几个同学出去 好好地吃了一顿
人的野心和欲望 会随着环境的变迁而膨胀 萧易寒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这么你來我往地吃喝玩乐了几次 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魔鬼 终于被释放了出來
纸醉金迷、红男绿女中 他逐渐地迷失了自己
当他上了大三的时候 新生中出现了一位风头强劲的女生:李雪痕
她的出现 对萧易寒而言 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 他疯狂地迷恋上了她
遗憾的是 这个女孩号称:非高干子弟、百万富翁不嫁
萧易寒万般无奈 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说自己父亲是黔康省著名的民营企业家 只是 家教太严 平日里对自己的经济控制得比较死
等他毕业的时候 都沒有同这个女孩真正地把关系确定下來 而他向家里无尽的索取 已经让父亲把耕牛和房子都卖了
还好 他的谎言并沒有被戳穿 而他确实很荣幸地在首京找了一家公司接纳他 倒也能跟家里圆上谎:那些巨额花费 是要在首京找工作用的
今年开学 李雪痕就要上大四了 毕业在即 需要弄钱打点学校老师 好为工作分配铺路 自然 这个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准男友萧易寒的身上
因为他只是众多候补男友中的一个 毫无疑问 对萧易寒而言 这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但荣幸也好 灾难也罢 初出茅庐的萧易寒根本沒有任何的积蓄 他每月那点可怜的工资 全用來讨好佳人 也不过能勉强支持一个星期而已
首京的消费 确实是很高的 而人的欲望 则更是一个无底洞了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萧易寒出此歪招 打算从小筑云飞这里骗道菜出來 转手高价卖出
至于卖身给楚总这事 对萧易寒來说 也不是不可以的 依照这里的档次 投靠了过來 沒准工资会更高些呢 人 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因为楚云飞刚才的话杀气十足 再加上 萧易寒并不知道对方还掌握了他多少资料 一时间竟然不敢隐瞒 如竹筒倒豆子一般 把该说的全说了出來
当然 有些话他还是沒交代 比如说 他的父母 目前借宿在他的叔叔家 他毕业一年 也沒给家里寄去半分钱 不过 这本來就跟谈话的主題无关 不是么
楚云飞最介意的 是这人背后有什么势力支持沒有 毕竟 可能觊觎小筑云飞的势力实在太多了 不说别的 只说目前每天几千万的流水 就够招惹來一批超级的势力了
听完这些话 楚云飞转头面向卢大勇 “卢师傅 你说 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
卢大勇的心思可不在这个上面 他一直盯着楚云飞的右手在琢磨 越琢磨越觉得楚先生是在凌空画符 怎么说 他出身的“璇玑门”也算个古老的道家门派 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哦 ”听到这问題 卢大勇愣了愣神 “楚先生你看着处理吧 我沒有意见 ”
“那好吧 打断他一条腿 扔出去算了 ”楚云飞冲着杨永嘉一努嘴 “永嘉……”
萧易寒听到这话 立刻沒命地喊了起來 只是 这里是小筑深处 指望有人出头显然是不现实的
“楚先生 ”卢大勇又发话了 楚云飞扭头看去 却发现他眼里满是不忍 但却又沒说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 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这不过是个孩子 而且 他也沒给你带來任何的损失啊
“喜欢一个人 是他的权力 我沒必要干涉 ”楚云飞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而他的父母心甘情愿地吃糠咽菜 卖房子卖血供他上大学 目前一分钱的回报都沒有得到 这个萧易寒 每个月可也能挣三千多呢 ”
听到这种隐私 别说卢大勇了 连杨永嘉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两人扭头望去 萧易寒已经不再喊叫 这话说得他面无血色 自然应该是真实的
飞哥(楚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当然 这是他家自己的事 有人愿打 有人愿捱 我也沒权力干涉 ”楚云飞继续不疼不痒地解释
只是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严肃了起來 “但是行骗到我头上 要是我沒什么反应 那我楚云飞以后还在首京怎么混 永嘉 ”
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 但听到杨永嘉和卢大勇耳中 自然知道 他是因为这个萧易寒太过不孝顺 看此人不顺眼 才借了这个幌子做出如此决断的
武林中人 最是注重长幼尊卑 两人对坐在地上的这个家伙 印象已经大坏了
杨永嘉身子一动 不见作势就飘到了萧易寒的身前 狠狠一脚踩下去 “喀喇”一声 萧易寒登时就惨叫一声 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
他的大腿骨折了
看着保安把此人架了出去 卢大勇才开始发问 他已经憋得太久了 “楚先生 你这个动作……是怎么回事 ”
他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正是楚云飞刚才画“护灵符”的手势
杨永嘉想的却是别的 “飞哥 你怎么会对这个家伙这么清楚 以前你们见过么 ”
“这就是我‘玄青门’的法门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 颇有几分自得的样子 “你们俩的问題 其实可以归到一个答案里面 ”
“卢师傅 这个手势 就是玄青门制取护灵符的手势 想來别派也是有的 不过 大同小异吧 ”
“至于永嘉问的这个问題 那是因为 我用九宝灵体的功法画护灵符 加点技巧 就可以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 是我才琢磨出來的 ”
两人听得大骇 面面相觑良久 才由卢大勇发出了感慨 “这跟‘他心通’颇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啊 不过 那个好像是释家的法门吧 ”
“卢前辈 那倒也未必 ”难得的很 杨永嘉在见识上居然也有比卢大勇强的地方 他摇摇头 “我们丹道四大家里 有这么个说法的 叫做观心术 ”
“观心术 哦 对对对 ”卢大勇一拍脑袋 “璇玑门里也有这个说法呢 呵呵 对了 护灵符……这个说法我们也有 不过 现在流传下來的典册是残本 遗憾呐 ”
“这个 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楚云飞马上又比划了起來 对他而言 这实在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祖宗留下來的东西 可不就是让人学來用的么
三人正在研讨 桑大军敲门而入 “楚总 这是那个泰国人的碗……看起來 好像也能吃‘日月七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