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晃眼就过,柳川一早先带我去医院拆石膏,手臂轻鬆不少,让我脸上都带着笑容。他宠溺地蹭了我的鼻子,我高兴他就高兴,於是没有任何折腾把我送到咖啡厅来。这间咖啡厅歷史悠久,打从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开,过了十年还屹立不摇,可见它高昂的战斗力。
「等聊好后再打电话给我,我去这附近的书店。」柳大爷还是不放心我独自在外面闯,不準备去医院,直接在来回接送。
我笑了笑,乖巧点头,「附近的书店有很多书,如果有空帮我买一本动物杂誌好吗我写的那专栏应该这个月就刊出来了,没机会买,你帮我买一下。」
「嗯,我正想用新台币支持我老婆呢。」他凑过来亲亲我,摸摸我的脑袋就让我走进咖啡厅。原本是有问他要不要跟我们 一起喝下午茶,不过姊mei聚会多出一个男人好像很奇怪,於是我就放弃这项选择,让他去书店走走。
咖啡厅很大,原木装潢显得很清晰自然,跟服务员说我是来找人的,向来不迟到的江惜美早就坐在裡头等待。
「抱歉,一早去医院迟了一点。」说是迟到也就迟了五分鐘,江惜美没有生气,收起她的平板电脑就露出笑容。她的笑容跟高中时期的一样,温和有礼可就欠缺一点温度,我以前很怕这样的她,彼此的关係一直不冷不热,比朋友好一点,但又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怎麼去医院」
「一个月前被机车撞了,右手摔到地上骨折,痛得我都快要喊娘了。」回想起被撞到那天,脸上忍不住汗顏。
江惜美身为一位敏锐的律师,蹙眉后开口:「你们和解了吗有没有理赔妳是在哪裡被撞到的对方怎麼撞妳」
「和解了,对方是一位没有驾照的大学生,他闯红灯撞到站在斑马线的我。」说起来也无言,这过程每个人听到都直摇头,各种奇葩啊。
「这样妳也和解」她有些惊讶,「我以为以柳川的个xing会把人告到死呢。」
「对啊,柳川就是想把人告到死,不过那人家庭状况不太好,我知道后也不忍心,让他们赔一些医药费就好。」娓娓解释,江惜美喝了一口水,轻轻点头。
「这种案件妳若妥协就算了,如果对方有悔意,也别把人往死裡bi,这样不太好。」大概是看多了人的悲欢离合,江惜美的脾气没有以往那般冷漠,多了几分人情,「等一下柏香吧,今天把妳约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柏香她怎麼了」柏香是我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目前在化学工业公司担任技术人员,「前些日子才跟她聊天呢。她儿子智成跟我儿子是同学,两个人常常玩在一起。」
「我现在担任她的律师。」
「什麼律师」迷茫眨眼,不懂她好好的干嘛当柏香的律师。
「原本不该讲这些,不过柏香她要离婚,我身为律师应该帮她,身为朋友又觉得该劝劝她。我没办法,又不认识她其他的朋友,只好找妳来。」语气很无奈,我听了则瞪大眼眸。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离婚」扭紧玻璃杯,赶紧追问。
「听说是张凯乐出轨。」刚投下一个震撼弹,随后又补了一枪。我张嘴又合嘴,这种事情我到这年纪,身边的朋友多少也有经歷过,可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是他们。
「他们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张凯乐当初不顾他爸爸的要求,坚决娶了柏香不是」我跟江惜美同个大学,叁不五时还能见一次面,但跟柏香不同,她是s大的,常常都要跨海见面。大四那年柏香未婚怀孕,中间的折腾我不知道,到最后还是结婚领证,当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