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换灵:邪教首部曲

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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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眼前一p黑,一场霉了的梦

    歷经四十一年的折磨又有一天,他真的醒了,回到了真正的现实世界。他在十九岁那年睡着作梦,那时候他已经六十岁了,一个六十岁老人,歷经人生的苦痛,但一切都是梦,醒来之后,还是十九岁,因为其实只过了六小时,那麼他还得在经歷一次痛苦的人生

    他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因为那不是穿越回到过去,那不过只是潜意识的投s,所以一切错误的决定,纵使他上意识知道,但下意识他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那他应该醒来吗还是就继续睡下去要怎样永远沉睡死亡是唯一的出入:

    在人生的旅途上,我知道自己向来都不会是孤独一人,死亡紧紧的跟随着我。

    那你觉得我们是在做梦吗他反问小宝学长:梦是怎麼开始的

    当你做梦的时候,到了一地方,可能陌生,可能熟悉,但你已经在裡面了,梦没有开始,你一掉进梦裡就在梦的中央了,你不会知道你怎麼进去的。

    人生呢你怎麼来的妈妈生下来的你记得那不过是别人说的。当你发现你已然处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开始的

    拿我来说。我最早的记忆是四岁的时候去台北中正纪念堂,可是我怎麼到那裡的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坐车搭捷运不过只是人家讲的,我自己不知道我到底那个时候是怎麼到中正纪念堂的。从那时候我有认知以来一直到现在,过了十五年,但说不定我根本是在作梦在梦裡十五年,现实说不定才j分鐘j小时罢了搞不好我还是四岁而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还在睡觉

    换一个说法,你站在月台上,等一辆火车,它来了,你毫不犹豫的搭了上去,它一直走一直走,不停的行驶着突然间,你想:「我到底要去哪裡而这辆火车到底是往哪裡去的」你纳闷,但是却又一直搭下去,到达一个你应该要到达的目的地,是哪裡

    在那个幽暗的小巷子裡。

    我只是想太多罢了,我自己也知道。大家都希望自己目前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梦,醒了之后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但如果那真的是梦你真的会想醒来吗梦着的时候觉得人生苦短,醒来后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痛都是假的,许多的人经常如此希望着。

    有一间像肠子一路通到底的屋子。

    孙圣维从来就都不会希望一切从头开始,如果当初这种假设x的想法他当然也想过,可是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来那又如何人们活在悔恨裡,如果一切重来,他不要,活在恐惧裡,害怕一切再次重演一次,潜意识b迫着他作同样的错误决定,纵使他知道却无能阻止,如果现在人生真的不过只是一场梦,他真的愿意醒来然后,让一切,再次,发生

    曾经,我们也都年轻过。曾经,我们有过多少个曾经

    老了之后就没有了曾经,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努力回想着曾经,可是却已经老人痴呆了。老了之后也没有了家人老了吗看不出来那是老人痴呆吗不清楚。

    他知道他现在在哪裡吗他记得,依稀地记得,天花板的油漆有一点剥落,他记得,他的房间曾经也是这样,下了大雨,他住在顶楼,太cs,他记得他曾经住过一些地方,他记得有曾经有一个地方快让他待不下去了,旁边有一间大学,裡面很大很大,还有树林,裡面有小径,小径上曾经有一隻蝉,刚刚长成的,翅膀还没乾,掉在地上飞不起来,他记得,对,记得,他差点踩到牠他记得有一隻蛾,很小很小的灯蛾,灰灰的,他记得许多许多不,他不记得了。他躺着,白se的天花板上电风扇在转动,不停的转动,时间的转轮,把人世间都给转出去了。

    爪镶着海蓝宝蕊的黑珍珠j瓣式髮夹,浮织玫瑰红金蕾褶饰的羽丽绸式晚礼f,铜鎏金铃鐺,赤金月桂叶编缠的桂冠,珐瑯掐金底座上绕镶式加彩衬箔的慕拉诺首饰,由远东丝绸再经灿饰过的锦缎高雅华f,元青花执壶与菱口折沿盘,玳瑁角底镶上彩se木质花朵的布勒式细緻衣柜,饰有乌木鏤刻开窗瓷版画的写字檯,紫杉浮饰镀金青铜的梳妆桌椅。

    还有,还有,又有太多太多了,丢不完,有的又真的捨不得丢只觉得恨,恨自己不够争气,不够冷血

    闪显宝石蓝法兰绒质感的刺绣綉花绸缎的晚礼f,螺鈿漆器的南蛮屏风,緋红se金织着伊斯兰榴裂花纹的染锦大床,象牙雕饰箔鈿的褶蕾羽锦扇,檀檜互错缥金浮雕的拱顶型提箱,繁镶稀嵌的首饰扇簪,深红se天鹅绒外套,鞣緻底上紫呢绒织缠金蕨纹高跟鞋,粉红钻缠纍珐琅戒指,赤金钻石串威尼斯琉璃珠项鍊,金蚀银质的圣油壶及扇瓣状汤匙,贵珊瑚红之绒枕垫,黯蓝se金袄丝绸被,ru白se凡森的软瓷带盘水注式盥洗组,布亚赫式的孔雀纹杯。

    他想着房间裡那麼多东西该怎麼处理这一年来他的衣f、k子、鞋子,还有一些配件,全是那个男人买给他的,说这样的话,感觉上,他真的是要那个男人当他的长期饭票了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一辈子摆脱不了那样的一个疯子。

    含鎏盖的球茎状鱼尾绕把的注水壶罐,绿松石地盛盆器皿组,掐嵌搪花珐琅的虾红se鏨篦,涂饰金箔的枝状璧烛灯,烫金嵌麂p的乌木雕漆办公桌,櫸鈿镶成的审卷牘篋,饰鏨银繫绕饰瓷花的烛座,内填马赛克珐瑯的天球仪冠双se墨檯,綵缀鎏扇式紫杉文具盒,带金穗白天鹅绒縵垫,罕土耳其绿赛弗尔为后御订的绘金咖啡杯碟,浮鎏一对脗尾魔羯鱼的银盘,h金壳燄座上缠蛛绕蝎的高脚杯,康乃馨纽盖锦朵绦饰的蓝金se珠宝罐。

    他记得有一个午后,他醒来,他起床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中午了,他总是睡到下午一点多,但是他却也并非是自然醒的,舅舅出门前就到他房裡把冷气关掉了,於是他就这样热醒了。

    虽然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头脑还是恍恍惚惚的,头痛得快要爆炸了,还是没睡好,纵使前一个晚上吞了叁颗悠乐丁也是一样,他又作了相同的梦了他打开客厅裡五斗柜的一个专门放y的小chou屉,翻来覆去的找,好容易找到了一盒普拿疼,绿se的纸盒子拿在手裡,他先是怔了怔,接着轻轻的拿到耳边摇了摇,沙沙沙的响了起来。

    裡面应该还有吧他心裡想着。

    他拿出yp,裡头只剩两颗了。他没有多做其他任何的思考,就把仅有的两颗头痛y剥了放在手心裡,又将空了的绿se长方形小纸盒丢回chou屉裡。他走到厨房去,打开冰箱,半罐还没喝完的啤酒一口气灌完拿来配y。

    接着他又回到房间裡去,再度把冷气打开,房间裡有把直立式的电风扇,在那裡呼呼颯颯地吹着

    时间的转轮,把人世间都给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