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老厂区十六号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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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鲲鹏脱下外套,将衣服披在了刘一诺的肩上。论起装腔作势的功夫,他可算得上是个中翘楚。
借着机会,他使劲嗅了嗅女神发丝间的味道。哦!芳香四溢,令人垂涎。。。
‘这里太乱了,我们走吧。’杨鲲鹏假装着绅士的样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恩。。。’虽然口头上答应着,刘一诺的眼神却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从没看到过如此落寞的背影。
杨鲲鹏生怕出了差池。只见他野蛮地拉起刘一诺,不由分说地向外面走去。红毛则是跟在二人身后,有意无意地遮挡着少女的视线。
还没走出两步,走在最前面的恶少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他娘的!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给我滚开!’
‘杨少息怒啊。当着刘一诺的面,您可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哦!这里请交给我吧!长夜漫漫,今晚可是天赐的良机!’红毛低声地提醒着。
杨鲲鹏先是一愣,随后用力点了点头。
好险啊!幸亏刘一诺的注意力都在未明那小子身上。要是被她看到自己刚才的样子,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是啊!太阳才刚下山,今晚还长着呢!
一诺,本少会很温柔的!哼哼。。。
目送二人离开后,红毛这才打量起被杨鲲鹏撞到的人。呦呵!竟然还是个老外!看这家伙瘦骨嶙峋的颓废样子,不会是个瘾君子吧?
‘嘿!刚才的事算你走运,我们家少爷就不追究了!’见老外的眼神飘到了刘一诺的背影上,红毛立刻朝着对方吼了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那是杨少的妞,你瞎看个屁啊!’
老外似乎听不懂红毛嘴里的华夏文,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逐渐远去的二人。忽地,他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楼梯间。。。
原来是个傻子啊!我呸!
红毛随地吐了口痰,朝着老外消失的方向比起自己中指。
点起一根香烟,狗腿子美美地吸了一口。舒坦!他很久没有如此威风过了。自从未明那小子出现后,噩梦也随之降临。不过现在。。。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耳后传来未明低沉的声音,吓得红毛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未明,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文明人,你可不能动粗啊!’
‘很不巧,本人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未明噙着莫名的笑意,一把拽住了红毛的领口。只见他一把打掉了红毛手中的香烟,抬脚将其碾成了扁片。
比起五官狰狞的恐怖面容,恶魔露出冷笑的样子更让人心惊胆战。
红毛吓得几乎失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别说是交代事情的真相,就算是让他跪在地上叫祖宗,这家伙也会照做的!
‘不关我的事啊!整件事都是大师策划的!’
‘大师?这又是个什么人?重点说说。。。’未明意识到自己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我也不知道大师是谁,只知道他是杨少请来对付你的!那家伙看上去三十多岁,看身材像是练过的。’
未明身边的妞越来越多,杨鲲鹏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曾经何时,他的目标还是泡到女神刘一诺。
可是现在,杨鲲鹏在学校里已经快要混不下去了。
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杨鲲鹏深刻意识到,只凭自己手下的这群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不要说是扳倒未明了,这些虾兵蟹将连那小子的脚趾头都摸不到!
为了实现自己的泡妞大计,他决心要寻找外援!
杨鲲鹏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拆迁办的龙哥。这位可是宛平地界的扛把子。要是能请传说中的龙哥出面,十个未明也招架不住!
最关键的是,他和龙哥比较说得来。二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在酒桌上,龙哥曾经拍着胸脯和他说过:‘有事就找我!在宛平,老子还没怕过谁!’
可杨鲲鹏没想到,混混头子不但没答应自己的请求,反而高挂起免战牌。对外的说辞则是:最近水逆,诸事不宜。
眼看报仇无望,杨鲲鹏的意志也消沉了下去。正是在酒吧里,他遇到了改变自己境遇的那个人。
正是在大师的帮助下,恶少成功算计了未明,拿下了宝贵的生涯首胜。不仅如此,他还赢得了和刘一诺独处的机会。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红毛。
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不由得吞咽着口水。
‘是,是大师。。。’
未明抢过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保持着沉默。直到对方先挂断通话前,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条短信被发送到了手机上。
【老厂区十六号仓库,晚上八点整。带上你全部的武器,不要让我失望!】
未明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不祥的预感已经应验,躲在幕后的家伙已经向他发出了邀请函。
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
从措辞上来看,对方似乎相当的自信。换句话说,这位大师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照这家伙的意思,就算未明将自己的军火收藏全部带上,也无法逃脱他的五指山。
‘喂!这个十六号仓库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啊!其实,我也不是本地人。。。’红毛来回转动着眼球,谎话张口就来。
开玩笑!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他可不想掺和到里面去。神仙打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真奇怪,我这手心怎么又痒痒的!难道是最近的运动量小了。。。’未明故意攥了攥拳头。
‘我又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红毛的失忆症瞬间被治愈。
因为疏于管理,老厂区里遍布着一人多高的杂草,废弃的钢材以及成堆的生活垃圾。
在狂风的摧残下,生锈的路灯来回摇摆着。灯泡早已不见踪影,四周一片漆黑。惨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勉强照亮了前路。
不远处的墙上,业已褪色的‘十六’二字已经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