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纪泽端着杯普洱,慢慢地品着,似是漫不经心地听着明宇的汇报。[
替人背黑锅,从来都是他容纪泽的风格。
他没有解释,只不过明白解释无用而已,并不代表他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管怎么说,容晓诺终究都是容家的人,她可以闹得很激烈,但他不能和她对着闹,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也只能吞下这口气。
他不能不顾她的激烈情绪逼死她,也不能抓着她解释—当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时,他解释得越多就越显得他恶毒,这一点,他很清楚。
这口气,他是吞下去了。为了容晓诺,也为了容家的名誉。
但这也仅仅是暂时的,这口气他迟早要吐出来,加倍地还给陷害他的人。
这一切他心中早已有数,只是缺乏证据而已。
他对付一个人不需要这些,可要洗清自己在容晓诺面前的嫌疑,这些繁文缛节却不得不顾,他只觉得太阳穴都有些发涨。
他听着明宇的汇报,淡淡地说:“这么说程宸醒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明宇恭声答是。
容纪泽点点头:“给我加派人手,务必时刻保证他的安全。”
程宸出事的时候,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
虽然出事的车辆检测是刹车被人为破坏,但根本找不到破坏的人。
因为出事前,中诚大厦停车场的监控也恰巧坏了,似是一个巧合,又不似是巧合。
但如果整件事是个蓄意谋杀的话,那么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程宸身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得罪什么人,又是什么人想要加害他。
这些只能等程宸醒来了,而这恐怕是凶手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自从他知道程宸进了医院,就派人在医院进行防守。
只是凶手也很聪明,知道程宸一时半会醒不来,倒也没有轻举妄动。
但现在程宸已经有了醒转的希望,一切就不好说了。
容纪泽放下茶杯说:“那就辛苦你了。对了,郑秘书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华景爆出了这样的丑闻,父亲就极为愤怒,他几次去北京父亲都避而不见。
这也难怪,对自己,父亲向来引以为傲,出了这种事,父亲失望也自是难免。
他只能悻悻地回来,却一直通过郑秘书来约父亲。
明宇摇了摇头。
容纪泽自嘲地苦笑,父亲真是烈君子,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这性格,容晓诺倒是和他很像。
容晓诺坐在程宸的病床边,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我来喽。”
她几乎每天都来看程宸,也尽量把自己最开心的一面表现给程宸。
她听过一种说法,说病人虽然是无意识的,但却有着间断的感觉,所以她要把快乐带给程宸。
因为在以前,都一直是程宸把快乐带给她。
她看到桌上的果盘,取来一个苹果,慢慢地削好,切成小块,自己尝了一块,又把用牙签拈一起一块轻轻地醮着程宸的*。
“这个苹果很甜哦,你说是不是。”
程宸当然是没有反应。
她却不管,放下苹果,开始说着她今天的见闻。
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因为程宸一定很希望自己来陪她,一定很想听到每天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普通的生活中又有多少稀奇事可以说呢,值得说的其实还是她最不愿提起的。
她沉默了好一会,执起程宸的手。
他的手仍是冰凉,而且益发的消瘦,骨节也益发突出。
她看着就不由得心酸。
她捧起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说:“对不起啊程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也不敢祈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她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笑又说:“你怎么能不恨我呢,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我还做出这种事。你恨我吧,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就好。”
她趴*子,把脑袋磕在床沿上,喃喃地说:“程宸,你快点醒来吧,我好想听到你说话,真的好想。”
“容小姐,你又来了。你和他的感情可真好,真是羡慕。”
容晓诺回头,看见小护士端着盘子进来换药,于是也笑着向护士打招呼。
医院她天天来,和这些护士们也混得很熟悉。
都是年轻人,年纪相仿,很容易轻近。
小护士们都以为程宸是她的男朋友,经常打趣她的痴情。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解释下。
但不管她怎么解释,小护士们还是吃吃地笑着不相信。
时间长了她也不解释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是男女朋友也罢、不是男女朋友也罢。
只要大家都开心,只要他能醒过来,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小护士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容晓诺摇摇头,勉强地笑笑。
小护士觉得有些奇怪:“不会呀,你今天应该很高兴才是。”
“高兴?高兴什么?”呵,她能有什么好高兴的,程宸一天不醒来,她就一天没有高兴的理由。
“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今天医生说你男朋友可能要醒呐。”
容晓诺瞪大的眼睛,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小护士:“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医护人员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容晓诺一下子跳了起来。
容晓诺一下子跳了起来,眼里一下子放出了光彩。
小护士也笑了:“我不会骗你的。今天早上专家来汇诊,一致得出的结论。”
容晓诺激动得*都开始哆嗦了。
小护士笑得更开心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容晓诺拼命地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缘何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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