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敢于自我牺牲的伟大圣母，她生存的信条是用最少的牺牲获得最大的利益。
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入目的是枯草荒蛮，老屋森然。
她不禁地抬头看一眼湛蓝的天，从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有楚关和郑朗的陪伴，好似回溯到意意离开后那段孤军奋战的日子。只是，这一次，她的心不在如过去那般强悍。
享受过温暖，怎么还能漠然？
带着淡淡的孤单的心酸，她拨开身前的荒草，一步一步走进那座酝酿了全部纠缠的小洋房。
“行歌呢？”
郑朗拿着听筒，用力抽了一口烟，目视前方，“睡了。要叫醒她吗？”
那边，楚关想了想“不用了。她没事吧？今早她……有点奇怪……”
郑朗又狠狠抽了一口，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嗯，没事。”想起送楚关离开后，她坐在门后哭泣的模样，“就是比以前多愁善感了。”
听筒里传出楚关的低笑，“又看着韩剧哭了吧？这女人……”语气无奈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别老让她看那些东西，多给她放放古典音乐什么，对胎儿好。对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一根烟很快抽完了，郑朗又接着叼起一根，打火机却打了好几次燃不起来，莫名的烦躁“嗯。还有别的吗？没我挂了。”
“咋？你嫉妒啊！”楚关嚣张的挑衅。
郑朗握紧听筒，“没错，我嫉妒。”说着，挂了电话。
将自己狠狠甩进沙发里，抬起手遮住眼睛。
为什么现在，他就已经后悔了……
听楚关说，洋房所在的这片山头原本是要往外承包的，却因为这里接连发生过命案而迟迟没有人承包，这座洋房也就一直荒废着。
大门的锁已经被破坏掉，门上贴着公安局的封条，撕下来，轻轻一推，门就会打开。
玄关里，当日为了提醒郁瑾琮而被她踢到的鞋架还是依照原样倒在那里。
地面上、家具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屋顶上，婴儿手掌大小的蜘蛛在辛勤地结着网；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空气中的尘埃沸沸扬扬的飘动。
行歌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视线在周围环视一圈，然后定格在那张又破又脏的沙发上，好似看到郁瑾琮正优雅地坐在那里，对她勾唇浅笑。
她摇摇头，自嘲地轻笑。
这时，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下意识地往厨房走，然后突然想起被活剐的巨型草鱼和腌菜缸中的人头，又退了回来。
从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一边吃，一边上楼找地方歇脚。
她知道，郁瑾琮会很快找来，她要做好准备，面对他的质疑和愤怒。
中午下班时间到，楚关急忙冲出办公室，刚冲到楼梯口，就被同事叫住“楚队，局长叫你去趟办公室。”
楚关皱起眉，看了看表，又急忙掉头上楼去找见局长。
郑朗正盯着手表紧张的等楚关回来，电话铃却突然响起，他吓得跳起来，冲过去接。
还没等他出声，听筒里就传出楚关隐隐压着愤怒的声音“喂，我是楚关。计划有变，告诉行歌，今天不走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我今晚不回去。就这样。”说着，挂了电话。
郑朗握着听筒瘫坐在沙发上。
一直到日落西山，郁瑾琮还没有出现。
行歌一惊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和水，正半躺在主卧的床上无聊的数着心跳。
看了看表，晚上七点十八分。
洋房中的电是通过自备发电机供给，行歌去地下室看过，她不会用，只能作罢。她又找不到蜡烛放在哪里，现在只能靠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给她驱走独自一人身处黑暗的恐惧感。
渐渐地，行歌觉得困了。
就在床上躺下，嗅着床单上微微的霉味渐渐入睡。
刚刚*睡眠状态，楼下就传来“喀拉”一声轻响。
行歌惊坐起来。
那是有人在玄关处被鞋架绊到的声音。
是郁瑾琮吗？！
行歌想着，跳下床。
凭借手机亮光穿过阴森的走廊，来到楼梯口。
“哇哦~这里可真恐怖啊！”突然，楼下传来女子小声感叹的声音。
行歌一震，不是郁瑾琮！
“嘘……好好看脚下，别再被绊倒！”这是男声，也不是郁瑾琮。
听声音，二人年纪都不大，应该在二十岁上下。
“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里虽然恐怖，可看起来……没那么……”
“当然是真的！那女人的尸体就被藏在这里！我爷爷是亲眼看到的！”
行歌打个激灵，顿时觉得周围冷了好多。
“那也不能说明这里闹……鬼啊~”女孩子话到最后颤了几下，好像也在打哆嗦。
“你有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没有？！”男孩子不服气的反问。
“废话！我要见过还用跟你来啊！”女孩子的口气像在说“你是白痴吗？！”
行歌不禁轻笑，原来是两个来荒屋探险的小情侣。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女孩子尖叫。
行歌马上噤声，糟糕，她忘了自己还在“鬼屋”中，没有控制音量就笑了出来。
“有……”男孩子也开始声音发颤，“好像是……女人的笑声。”
行歌可不想吓坏他们。再说郁瑾琮有可能马上就来，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忙站在栏杆旁，用手机屏幕照下楼，大声说“别害怕，我是人！”
“哇！”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女孩子尖叫起来。
行歌翻个白眼，就这胆子，还来探险？！说笑呢吧！
男孩子倒争气一点，用手电筒照上来，“谁在那里？！”
行歌控制住再翻白眼的*“反正不是鬼。”然后夸张地捂住耳朵“我是孕妇，需要安静。能不能让你的小女友闭上嘴？！”
“谁是他女友！”女孩子由尖叫直接转为朝气蓬*的质问。
男孩子也气呼呼地顶回去，“不是说好了，我带你来，你答应跟我交往？！”
“我说的是你让我见到鬼！”
“我……”男孩气结，半晌气呼呼地丢出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行歌摇头失笑，抚着扶手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对男孩子打趣道“那你还千方百计的把人家小女子拐回去养？！”
闻言，女孩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男孩则更加气结，却没话反驳，只好“哼”一声，算是了解。
十分钟后，三人坐在客厅中相互介绍完毕。
他们是z市大学历史系的学生，男的叫徐佳磊，女的叫柳黎，是来洋房探险寻鬼，顺便找机会谈恋爱的。
此时，柳黎正一脸赞赏地看着行歌，说“行歌姐，你要不说，我还真把你当成女鬼了！还是特美艳撩人的那种！”
徐佳磊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跟聂小倩一样……”然后盯着行歌圆滚滚的肚皮感叹“可惜了。小倩姑娘有喜了……哎呦！”被柳黎呼了一巴掌，立马收回视线，蔫了下去。
行歌被他们逗笑。捂唇轻笑，媚眼如水的模样又让两人流了一地口水。
行歌笑够了，用犹带笑意的声音问“我来这里两次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鬼啊？!你们听谁说的？！”
闻言，柳黎一收花痴表情，没好气地瞪一眼徐佳磊，“还不是他！非说这里发生过谋杀案，肯定有脏东西留下！”
行歌不动声色，“有谋杀案就有脏东西啊？！你们年纪轻轻的还信这一套？！”
“那可不一定！”男孩子有些不服气的反驳“我爷爷说了，那女的死的可惨了！被分尸不说，还被埋在这栋房子里，死了也出不去！怨气这么大，肯定有东西！”说完，神色怪异地看一眼周围，故意压低声音“说不定啊……她现在就在看着我们！”
“啊！”柳黎尖叫一声，对着他脑门儿又是一巴掌“你爷爷的！再疑神疑鬼老娘灭了你！”
行歌却突然一震，“女的？死的不是男的吗？”那杀手明明是个男的啊！难道郁瑾琮还杀过其他人？！
“什么男的啊！女的！”徐佳磊捂住脑门儿，呲牙咧嘴的说“我爷爷亲眼看见的！那女的被她情夫杀死，剁成好几块分别埋在这屋子各个角落……像是厨房啊，储藏间啊，卧室啊……哎呦！你干嘛又打我？！”
“叫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啊！”
“是你让我带你来的唉！”
“那你也不能说！”
“你……”
无视二人打情骂俏，行歌陷入深思。
这时，柳黎收拾完了准男友，甩了甩*头，又恢复笑迷迷的花痴模样问行歌“行歌姐，你为啥来这儿啊？还是一个人，你不怕吗？！”
行歌笑着说出早就想好的回答“我听说这附近的山头连带这座洋房要承包，就过来看看，要是满意的话就包下来办个养殖场什么的。”
“养殖场？！”柳黎惊呼，盯着行歌小脸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你可不像办养殖场的样子啊！”
徐佳磊不敢说话，只好使劲点头表示附和。
行歌笑，“那我像什么样子？”
徐佳磊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像聂小倩……哎呦！”又被呼了一巴掌。
柳黎正色，以一种抒情诗人的语气道“行歌姐，你就想那空谷幽兰，温室玫瑰，气质脱俗，又*，让人恨不能将你捧进手心，百般呵护，呵护百般。拿最好的衣物，最美味的佳肴，最舒适的环境供奉你……啊！你简直就是小说中的温柔善良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啊！”话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弯腰给行歌作了个揖，“小生这厢有礼了~”
行歌再也忍不住喷笑。这孩子太可爱了！无厘头耍宝的级别跟李思思有的一拼！
见美人笑得花枝招展，柳黎也跟着嘿嘿傻笑，偷偷偷偷地坐到行歌身边，伸出小贼手摸行歌*嫩的小手。
在二人笑得正欢的时候，徐佳磊却突然石化，声音僵硬“行、行歌姐……你、你确定你是一个人来的？
二人见他这副怪模样，止住笑。
“喂，你怎么了？！”柳黎小心翼翼地踢他一脚。
行歌纳闷地回答，“对啊。”
只见徐佳磊十分用力地吞口口水，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二人身后，说“那、那窗户外面的……是、是谁？！”
二人同时一僵，寒毛瞬间立了起来，同时缓缓转身……“啊——”
正在加班开会的楚关突然一个激灵，瞬间绷直了腰背。
他身边的林森被他吓了一跳，倾身小声问，“你怎么了？”
楚关定定神，摇摇头，“没。”
这时，公安局长还在主位上发表他的欢迎词：
“杰森先生是a国联邦调查局心理专员，对郁瑾琮的案子已经研究多时，现在能有杰森先生的帮忙，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马到成功……”说着，看向坐在他右手边金发蓝眸的外国男人，友好的裂开大嘴。
外国男人神情倨傲，仅微微勾唇，向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林森暗暗翻个白眼，“真搞不明白，总部把他弄来干什么？！”
楚关面色如常，却心神不宁，草草看一眼对面名叫杰森的外国男人，“谁知道！”
这时，那男人也恰好看过来，二人视线相撞，楚关率先移开视线，面无表情。
杰森眉梢微微抖了一下，也神色不动地将视线收回去。
这时，局长终于发表完将近30分钟的“欢迎词”，宣告会议结束。
众人纷纷暗松口气。
楚关第一个站起身，对林森说“我回办公室打个电话！”说着，不理众人冲了出去。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僵，特别是应享受众星拱月待遇的杰森先生，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圆滚滚的公安局长马上打圆场“哈哈，可能是案子有了新情况，这个小楚啊，就是风风火火的……哈哈哈哈……”众人跟着笑。
林森摸摸鼻子，对局长打个手势，局长对他瞪了一眼，他才偷笑着紧随楚关之后溜了出去。
其他警员也很默契地围上去将杰森拱在中间，问这问那。
可惜，杰森先生的脸色始终没有缓和……
“喂？郑朗？行歌还好吗？……啊，那就好……好好照顾她……啊……就这样……”挂了电话，楚关才松口气。
这时，林森推门进来，“没事吧？”
楚关摇摇头，皱起眉“我总觉得心里……特不安……”
林森拍拍他的肩膀，理解道“再忍忍吧。总部那边来情报，郁瑾琮在国外的势力开始大范围转移，相信他在国内也很快会有行动的！”
“嘭”楚关一拳砸在桌面上，狠声“如果不是顾及那么多，我早就把那人渣关进国际监狱了！”
闻言，林森叹口气，“因为，咱们是警察。”说着，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抱歉，吓到你们了！”
“哈哈，怎么会怎么会！哈、哈哈……”
“原来姐夫你这么帅啊！怪不得能娶到行歌姐这样的大美人！”
“就是就是！像我这样的，估计就只能找颗白菜凑活着过了……”
“喂？！你说谁是白菜？！”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三人对话，行歌始终保持沉默，秀美的小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一身帅气的休闲套装，五官俊美，笑容清浅，举手投足优雅迷人。还时不时地替行歌撩起鬓间落下的碎发，眼神温柔的连岩石都能融化。
正细细地打量着他，他突然转过头，背对光亮的那边脸勾起邪气的笑容，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想我了吗？”
行歌毫不闪躲地望进他的眼中，点头“想。”
他微怔，然后低笑，像个抱怨自己妻子的丈夫，用四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那你还偷偷跑来这里，一个人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行歌以同样的音量回道“你会来的，不是吗？”说着，偏头轻笑。
柳黎作出梦幻的表情，双手捧在胸前“好羡慕……”
徐佳磊马上凑上前，学着郁瑾琮的姿势，挑起柳黎鬓间的一缕头发别再她耳后，温柔的说“我也会来找你的——哦！”情未抒完，惨遭锅贴。
柳黎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大呼“别动我的*头！大脸都露出来了！”
徐佳磊抱着铁定肿了的脑门儿，垂死挣扎“就算你是大头儿子……我也喜……哎呦！”又是一击。
“你丫才是大头儿子呢！你丫个四眼田鸡！”
“喂……不许人身攻击……”
“我就攻我就攻怎么了？！”
“我……我……我就受我就受……行了吧？”
他揽住她，在她耳边笑不可抑。
行歌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很可爱对不对？”
@黄色小说 .56shuku./class12/1.html “对。”他回答，然后小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可爱到我想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行歌笑容一僵，然后握住他的手，对还在打闹的徐佳磊和柳黎说“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送你们回去。”她着重强调的那个“我们”让郁瑾琮兴味地挑了挑眉。
“那怎么行？！太麻烦你们了……”柳黎马上不好意思起来。
他反握住行歌的手“麻烦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说着，半扶半抱地带起行歌，“楼上有三间卧房，我们住中间那间，剩下两间你们随便挑。”说着，也不等他们回应，直接弯腰抱起行歌，上了楼。
他就躺在她的身旁，闭着眼睛，面容安详。
她翻过身，对着他如琢如磨的侧脸，痴痴的望。
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视线穿过彼此的瞳孔望进对方的心中。
窗外的月光散落进来，微弱的银辉让整个房间如同梦境一般。
“为什么？”他轻问。
“我想跟你走。”她回答。
“为什么？”他又问。
“我想跟你在一起。”她又答。
短暂的沉默后，他转回头，视线望向天花板，声音依旧轻且柔，却带了几分冷意，“你在撒谎。你不过是在保护那些人。”
行歌依旧凝视着他的侧脸，“我没有。”
他笑了一下，很轻很淡，“你的信用额度已经超支。”
行歌支起身，他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这一次……我没有。”顿了顿，“你可以带我离开，去哪里都可以。”
他眼中染上戏谑之色，看一眼她的肚子“带着他的孩子？”
行歌无助腹部，“嗯。只有他，我无法舍下。”见他表情未变，表情真挚的说“瑾琮，我没有亲人了……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
他的眼神软了下来，但犹带着残存的冰冷“你有我，还不够吗？你想要孩子，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行歌坐起身，不再看他，表情平淡却坚定，“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再也不能失去第二个了。”
“你根本就还爱他！”他也跟着坐起来，语气里加了力道。
行歌看向他，毫不避讳“没错。我爱楚关。”在他发怒前，说“我也爱你。也许我也像你母亲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轻笑，“你也可以把我杀死，分解成一块一块埋在这里，这样我就永远跑不了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疯狂，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不敢？”
行歌像是毫无痛觉一样，神情依然平淡，“你当然敢。我从未怀疑过。”说着，轻抚他略显消瘦的脸颊，“你瘦了……”
郁瑾琮的表情再次柔和下来，强撑着凶悍，语气僵硬“你怎么知道我……她的事？”
行歌放下手，笑了笑，“传说这里闹鬼，还是女鬼。”
郁瑾琮马上明白过来，“是那两个年轻人说的！”
行歌点点头，“徐佳磊说，他爷爷亲眼看见她被杀害。”
郁瑾琮眼神闪烁，“你不怕我杀了他们两个？”
“你不能。”行歌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我会跟你走，再不会离开你。但是，你不能再杀人，至少不能再杀无辜的人。”
郁瑾琮冷笑，“无辜的人，什么是无辜的人？！”
行歌用力地看着他。
许久，他起身下床，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
他转回身，再次恢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要检验你是否可信。”
行歌疑惑地偏了偏头。
“如果你再离开我一次，我就亲手杀了你所有珍视的人，用在你看来嘴残忍最血腥的方式……楚关、郑朗、李思思、苗大同、郑晴……所、有、人！包括此刻，咱们对面的‘邻居’。”说着，扬起一抹邪气的笑。
行歌神色未变，缓缓吐出口气，“我这一辈子经历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我厌倦了……”说着，躺下去，双手交叠在腹部，“无论是他们，还是你，我都不想失去……无论你信还是不信。”
郁瑾琮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渐渐敛去所有笑容，眼神陷入一种迷茫又脆弱的迷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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