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煎熬中慢慢流逝，整个王府人人如履薄冰，做完活计，就飞奔住处，不敢在府里闲游，更不敢接近颐芳园。
一抹白影极速穿过拱门，直奔卧房，在外间踌躇不前的萦雨瞧见冷千羽回来，欣喜之余更加忧心忡忡。
见他挥手，萦雨赶紧走出房间，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果然，在左侧的廊柱前，站了一个人，李萧依旧是冷漠脸，可眼里却露出一丝惆怅，不知是为何而生。
萦雨望着他，心中有许多许多想说的，可开口，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你也回来了。”
“嗯。”李萧应了声，复杂的看了看萦雨，默默转过头去，望着清幽美景，似在发呆。
失望的垂下头，萦雨不由自主的搅着手帕，望着地面发愣。
绕过屏风，冷千羽伸手掀开层层青纱，莫清辞斜靠在软塌上的身影渐渐清晰，而他却步伐一顿，眉头紧皱。
她闭着眼睛，脸上瘦了不少，憔悴之色显而易见，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再找不出一丝曾经倨傲乖张的样子。
“若无消息，就出去，别打扰我。”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颗石子狠狠砸到冷千羽心间。
抿了抿唇，他疾步走上前，一把将莫清辞拽起，在她由怒转喜的目光中，微怒道：“清儿，你这般折磨自己，有何用？若你这样，然然能平安回来，我绝不拦你，但可能吗？”
“我让你亲自照顾好然然，你却独自离开，我让你照顾好自己，你却将自己折磨得憔悴不堪，清儿，你心中究竟有没有我？”
最后一句话中的心酸太明显，莫清辞不禁心头一痛，慢慢垂下头。她心中满满都是他，不听他的话，都是逼不得已。
屋里安静下来，冷千羽注视着满脸忧伤的莫清辞，眼里露出自责，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她淡淡道：“千羽，我要灵石，你会给我吗？”
眼睫一颤，冷千羽问：“你去见了谁。”
“你别问了，我绝不会说的。”莫清辞的声音又坚定又无奈，她甚至不敢去看冷千羽的表情，她想，他一定很生气，很失望吧！
“是东方默。”良久，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冷又肯定的声音，莫清辞一怔，盯着自己的衣袖，不言不语。
上次东方默肯轻易拿出解药，他就早料到会有事情发生，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无耻。早知如此，他就该直接派人杀了东方默，以绝后患。而不是只监督调查他了。
眉头紧皱，冷千羽伸手握住莫清辞的手，却明显的感到她在发抖，她在害怕。
昨夜，她收到了一封信，要求她隐瞒与东方默相谈内容，若是泄露，然然必死，而信中还附带了一小撮乌黑的头发，上面的味道，她绝不会闻错，是她的然然。
“清儿，灵石我会给你，至于东方默，我不会贸然行动的。”冷千羽温柔的声音飘入耳朵里，如春风般直吹入心间，莫清辞咬了咬唇，终是抬起头，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话：“千羽，若是那天需要在抱负和我之间二选一，你会选什么？”
冷千羽一怔，注视着她清澈却复杂的眼眸，轻抿唇。不知如何回答，他很爱她，很在乎她，不能失去她。但他多年忍辱负重，只为一朝报仇雪恨，他想坐上人人向往的高位，俯看万人，给她至高无上的尊荣。
两者二选一，他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