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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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厮手一抖, 强笑道,“国公爷是问小的吗?”

    贾赦上前一步踩在他手腕上,小厮便动弹不得,其余人是受过忠叔训练的,倒是镇定, 只管做自己的事, 默不作声。

    贾政拿眼看了他们好几眼, 生怕他们里头还会有这样有问题的人。

    “自然是问你了。”贾赦弯腰,略放松了脚下踩的力度, 从他袖中抽出一柄匕首,“我问最后一遍, 谁派你来的?”

    “我不会……”那小厮方说了三个字, 便捂着喉咙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

    血液从他的指缝里不断溢出来。

    贾赦甩了甩被喷溅上血迹的袖子,淡淡道,“不说就不要多废话,拖下去, 打水洗地。”

    贾政是头一遭这么近距离看到杀人,脸有些白, 自觉心跳如鼓, 他道, “就这么……”

    “本来还要拖下去问问的, 不过你也是要经事的人, 让你涨涨胆子罢了。”贾赦道, “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一个奸细,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没有人会在意的。”

    “可……可是……”贾政捏紧了手,“他也会有家人……”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如果这话不是贾政说的,贾赦几乎能笑出声,他道,“我杀的哪一个人,没有家人?那些北狄人?还是那些叛军?贾代名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家人。可是政儿,他们要我们死,他们就该死,天公地道。”

    贾政也不是无知小儿,竟还能反问一句贾赦,“若是挡了哥哥路的人,是不是也该死?”

    “是。”贾赦不假思索道,“我以为你要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日后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不会少的。”

    有这样的觉悟是一件事,但是眼睁睁在面前发生是另一个件事。

    贾政自小学习圣贤书,走得是知识分子的儒雅道路,一时对贾赦的土匪作风有些不适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道,“我知道了。”

    “我以为你要反驳我,最起码不赞成吧。”

    “你是我哥哥。”

    是值得为三观让路的人。

    “那这个人倒死得不冤。”贾赦笑了笑,“坐下,好好下一盘棋。”

    初时贾政还有些心神不宁,到最后已经能镇静地思考落子,虽没有挽回颓势,但也不算输得太难看。

    “这个人是哥哥故意放进来的罢。”贾政肯定道,从前贾赦很少在他面前动手,更不要说这么近距离了。

    “不可说。”贾赦摇摇头,“都想好了?来说说这府里该怎么办吧。”

    贾小政只是做出了审查结果,谁知道他的国公哥直接就想要处理结果,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头道,“还没有想好。”

    贾赦看他这小媳妇儿的样子,颇觉还笑,“没想好就没想好呗,你哥还会打你不成?别想太多了,回去慢慢想,不行去问问敬大哥,这些个事儿我也不大通。”

    要么宰了要么军法处置,荣国公对于宅斗永远就简单又粗暴。

    “是。”贾政虽心情平缓,但反胃还是有一天,估计两天吃不下东西。

    他起身见贾赦没动,弱弱地问了一句,“哥哥放心让姚先生和百彝公主一起单独说话?”

    贾赦道,“为什么不放心,我信任谦舒,自然会放心。”

    话音未落,白衣美人走了进来,见地上未干的水渍嫌弃地绕了一圈,“别在书房做这种事,一股子血腥气散不掉。”

    他说着到书桌边,往香炉里填了一大把香料,这才肯过来就坐。

    贾政对贾赦是甘拜下风,“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贾赦挥手放人。

    姚谦舒倚在一旁,随手分拣着棋子,抬眼看看贾赦道,“你早就听见我脚步声了,这辩白是既做作又违心。”

    “什么叫辩白,我这叫表白。”贾赦替自己打抱不平道,“你搁着吧,叫他们来收拾便是了。”

    姚谦舒也就是分着玩儿,也不理他,自顾自挑黑子,“好生生地又杀了一个,做什么呢?”

    贾赦将方才的事说了,“一个小刺客,当给政儿上了一课。才罚了这么些个人,居然还敢有人往我这里插人。”

    说实话,贾赦是个挺难行刺的任务对象,抛开姚谦舒这个外挂,他自己的武力值就排在荣国府前三了。

    身手好到可以深藏不露的,他的对家找不到也请不起,退而求其次吧,高手都是有身法和气场的,再易装也容易识破,最后就只剩下虽然好隐藏,但是武艺菜鸡的了。

    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来一个自杀式袭击。

    结果就是自杀是自杀,袭击没有了。

    “是有点儿傻。”姚谦舒表示同意,“但是你也少动点手,张道长不是提醒你了么。一点小事,留半条命也成。”

    贾赦没说话,到处找茶壶,给他倒了杯水,“我这个人胆子小,但凡留下些许能叫人抓住利用的把柄或是人,总是想弄干净了,若真是造了杀孽,便报应我一个人就是了。”

    “胡说什么。”姚谦舒瞪了他一眼,“你说话也注意些,别成日的没个遮拦,我这么大个人杵在你面前,你也当知道对着天地有些敬畏了。”

    “我敬畏你就成了。”

    妻管严,妥妥的。

    姚谦舒无语,半晌叹道,“你说的也是,若手下留情,反过来倒咬一口,到时候找谁哭去。”

    “各人各人的命,许是他们合该撞在我手里,到了我命里该死的时候,我绝不二话。”贾赦看着他笑,“有你这样的媳妇儿,也值啦。”

    和摇钱树比起来,人的一辈子何其短暂,总是要分离的。

    若这样想,生死倒也没什么可以去担忧的,他这一生,做儿子做兄弟做臣子,都算够意思了。

    摇钱树并不知道他想到了这样深沉的话题,只是见他面色凝重,以为是因为自己说他了,蹭蹭他的腿道,“总算把百彝公主打发走了,我方才紧着时间重新布置了下屋子,要不要回去看看?”

    “好啊。”贾赦欣然答应。

    然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