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把男神撩到手之后

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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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住景安的手指, 又在他侧脸小啄了几口。景安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形状。

    “桑桑。”

    “嗯?”余桑将他的手指攢在手心。

    他亦然紧握住余桑的手。

    “没事。”他极淡地勾了勾唇, 将余桑的手塞进口袋。

    *

    景钰和林东榆约在周日的早上,林总日理万机, 还抽出了半天时间见景钰,算是给足了景安的面子。

    景钰初来江里市,对这里十分陌生。余桑便自告奋勇, 说是带着表姐去买能够抓住男人心的衣服。

    抓住……男人的心?

    景安琴弓抖了一下,拉错了一个音。“用我去么?”景安顿了一会,幽幽地开口。

    余桑啃着胡萝卜,“你想去么?”余桑以为,带着景安去像是多了一个笨重的包袱, 毕竟景琴手可能会全程扳着脸。

    景安:“不想。”

    余警官如释重负,拉着表姐坐上了车。车还没开到万达,景安的短信就飞来了。

    【到了么?】

    余桑按下手机, 不回。

    停好车之后,景安依旧固执地又发了一条, 表面云淡风轻的短信【没到么?】

    此后的几个小时内,余桑的手机每隔十分钟响一次, 内容无非是, 好了么,到了么, 在干什么……

    余桑仿佛看到一个因为没捎上自己, 抱着手机强装满不在乎的小景同志。

    表姐在一旁轻笑, “桑桑,我还没发现我弟这么粘人。”

    余桑随意回了一个表情,继续帮表姐看衣服。表姐身材高挑,体型纤瘦。无论穿什么,都颇有国际大模的风范。

    “林总这种人,应该喜欢蕾丝吧。”她将蕾丝裙在表姐面前笔画。

    表姐问,“你和林总很熟?”

    “之前在叙利亚支援的时候。”余桑如实回,“救过他。”

    “叙利亚?”

    余桑岔开了话题,“表姐,你怎么姓景?”她脑回路一向清奇,“随母姓么?”

    表姐笑着,“我父亲是南美人,之前一直用olivia这个名字,母亲说到了中国得起一个中文名。”

    “我就随意起了一个。”她把蕾丝裙折好,放在柜台上。

    整整一个上午,柜员就见眼前这两个长相妖冶女人,不停地在各大专柜刷着卡,消费了一大波包包和衣服。

    等余桑和表姐把衣服都提上车时,余警官才想起今天逛商场,本来就只要买一件表姐相亲穿的衣服……

    *

    余桑到家时,家里还未有琴声。等到余警官踏进玄关,楼上悠扬的琴声传了下来。

    是帕格尼尼的协奏曲,音律绵长。

    她牵着二毛上楼,见景安在窗沿拉着琴。余桑想起自己好似很久都不曾听景安拉提琴了。

    二毛叫了一声,琴声戛然而止。景安坐在窗沿边,啜了一口热咖。余桑放下二毛,走到他面前。

    下一秒,景安的脑袋便抵在了余桑的胸口。他才吹完头发,蓬松的发软软的趴在额尖。

    “怎么?”她搂住景安的脑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

    他伸手,拨开自己垂在眼角的一缕发,而后仰头,唇触上余桑的。他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在她的侧脸晕开。余桑忍不住轻笑,迎着他的吻。

    他的吻轻又细碎,唇齿带着身体暖暖的温度。

    “桑桑。”

    “嗯。”

    他又唤了一声余桑的名字,勾了勾唇。

    “景安,你三岁么?”她揉乱景安的头发,笑意更浓。

    景安不语,只是跟着她一直地笑。

    *

    周日上午,天气低闷阴沉。放晴很久的天,乌云密布,时不时闪下两道白雷。

    景钰穿的薄,很早就坐在那里等。余桑在她身边,无聊地咬着吸管。片刻,林东榆的车停在了餐厅外。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先下车,给他开了门。

    他整好自己的衣领,接过女人递来的伞。见到余桑和表姐,他下意识地坐离余桑远一点的位置。

    “那你们聊。”余桑朝表姐挤了挤眼,端了那杯饮料坐到了后面那桌。林东榆礼貌地向表姐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余桑在后面那排,窥伺着林东榆的神情。偶尔林东榆的眼神飘向自己,她很快的避开。

    她发现林东榆在捱时间,敷衍应付并不是真心想来相亲。末了,两人吃完饭。林东榆礼貌地起身,递了张名片给表姐。

    余桑的目光,难以从他手腕处的纹身挪开。她想起在叙利亚第一次见到林东榆时,林东榆抹着唇边的血渍,“zero。”

    zero。

    “余警。”她想着,林东榆的手伸了过来。这么久,他的普通话还是一样的差。

    余桑犹豫了片刻,未接过林东榆的手。林东榆鼻子里呛了一口气,又将手伸了回去。

    表姐抵了抵余桑的胳膊肘,送着林东榆出了门。回去的路上,余桑的耳边持续一小时被表姐的林学长多么多么好的言论轰炸。

    最后,表姐还不忘问余桑,“你觉得林东榆对我印象如何?”

    余桑手撑着方向盘,望向表姐。表姐和景安有几分相似,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美。正常同意相亲的人,余桑难以想象,会有如林东榆今日的表现。

    余桑不善于安慰人,只得实话实说,“和你说话的时候,林总经常做出紧闭下巴或者交叉双臂的动作,说明他没有真的在听你讲话。”

    “但是某些时候。”余桑凝睇着表姐,“他的微表情又似乎在,仔细记忆着你们说的话。”

    她问:“你和林东榆聊了些什么?”

    “关于我博士时候的舍友。”表姐仔细回忆,好像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林东榆明显有了兴趣。

    “哦?是么。”

    绿灯亮了,余桑踩下了油门。

    “后天林东榆哥哥的葬礼,我要参加吗?”中途,表姐忽而多问了一句。

    余桑倏地想到,林逸川自杀这件事。这件事在局里,大家约定好了似的不再提起。无人追究,无人调查。只是那天,林东榆来收了尸。

    代替徐正的法医吴恩,连报告都没写,直接将尸体给了林东榆。原来这两天,林逸川要下葬了。

    *

    林逸川下葬的那天,没有太多的人来。整个葬礼冷冷清清,如同他的一生,华丽开始,凄凉结束。

    林家未操办,林东榆一个人住持。几分钟简短的讲话之后,工作人员将尸体推进火化场,而后替他收好骨灰。

    景安按中国的习俗递了厚厚的一叠钱,林东榆面无表情地收下,记下名字。

    “那么林先生,我带桑桑离开。”他半句话咽了下去。

    他说不出节哀两个字,大概是在林东榆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的哀伤。

    葬礼上的人走完,大厅里只剩林东榆一人。他对着空荡荡的座椅,就这么呆坐着。

    余桑忘了拿包,匆忙地折回头。从大厅门口朝里看,林东榆一个人很安静地坐在那里。

    阳光正好,从多棱的窗户下折射进来。散成很多种颜色,洒在林东榆的脸上。

    这是余桑第一次看到林东榆这样的落寞孤单。她无法体会,林逸川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她静默地从林东榆身后走过,低头想找自己的东西。突然前面冒出一个黑包,她抬头,发现林东榆在看自己。

    余桑客气地接过,点点头准备离开。“余警。”他开口,声音沙哑粘糯。

    她感觉到林东榆的欲言又止。

    许久,他才转身,面朝前方。

    “that god is light,and in him is no darkness at all.”他低声,念了一句。

    “啊?”余桑的英文一向差劲。

    林东榆扯了扯嘴角,起身,擦过余桑的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