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月?!”听到门铃响,原本坐立不安的不二猛地冲到院子门口,打开门。
“哦,我回来了。”结城低着头准备从他旁边擦过。
搬过来和大家一起住已经快2周了,可是总还是有说不出的别扭。回想自己之前闹得天翻地覆,又哭又叫又耍浑,最终,哭过闹过之后,不管甘不甘心,也只能接受母亲已不在人世他们就是自己唯一的家人的事实。而不自在的不仅仅是她。家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不自然起来。每个人对她说的每句话,做每件事都那么明显的小心翼翼。万般迁就的补偿,和刻意避免触碰的话题,都让她觉得压抑。除了默然接受这种安排,她自己也不知应该怎样。
“你的手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嗯,没事。神经挫伤而已。我上楼去了。”
蹬掉鞋,逃一般地跑上楼,把自己锁进浴室。白天发生的种种过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放。手冢这个人到底。。。。。略凉的水从头顶一直流下,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我在想什么?居然会觉得。。。。”那一瞬间的微笑在脑海里回放、定格、消散。。。。只留下当时的莫名的感觉和着微凉的水在全身流串。。。。
过了很久,浴室的门被拉开,结城沉默地走进自己的卧室,顾不得吹干头发,直接倒下。呵欠,累死了。还是很累啊。。。。每天那样的练习。。。。
意识渐渐涣散。。。。咚咚,半梦半醒间有人敲门。
“翡月,我做了宵夜,吃吗?”好像是由美子姐姐的声音。。。。不行,眼皮抬不起来。
门好像开了,有含糊的说话声传来。
“啊,什么啊,这孩子!被子也不盖,头发也不吹干,会感冒的!咦,地上踢到的这是。。。。跌打药水?”
“翡月。。。嗯?由美子姐姐也在。”
“啊,周助,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家伙拽起来!搞什么。”
“喂,姐姐,别。。。。”
好痛!!手腕忽然的牵扯痛得她一个激灵。恨不得粘在一起的眼皮被迫涩涩地睁开,被刺眼的灯光立马刺激得流出眼泪。
“唔。。。痛死了,嗯?”
“。。。。”
“翡月。。。。”面前2张因近距离而放大的脸看着她无语。
“睡觉要盖被子。”由美子叹气。
“睡之前要记得擦药。”不二拎起药瓶送到她面前。
“还要把头发吹干。”由美子顺手扯过之前被她胡乱丢在一旁的毛巾从头到脸盖下去。
“哦。”喉咙里含糊地应了声,人再次砰地用力倒下、弹起、落下。
床前的两人,对视,无语。。。。。
世界很安静,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在自己身旁揉搓着右腕。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浸在手上,很舒服的感觉。
意识有些清醒,试着抬了抬眼皮,面前有一道人影,和着入眼昏暗的光晕,慢慢看出轮廓。
“很痛吗?”见她忽然睁开眼,不二一惊,手停了下来。
“不。。。。谢谢。”看清楚原来是他在帮自己擦药,心忽然有一种触动。仿佛很久都没有这样平静的感觉。似乎两人这么平静相处的温馨,早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小时候常常粘在一起的熟悉感觉仿佛随着夜晚时钟清晰的嘀嗒声,这么一点一滴慢慢地回来了。
“周助。”
“嗯?”
“全国大赛对你们很重要吗?大家都那么拼命。”
“嗯。。。。对所以的人来说,这是一年一次证明自己的时刻。而对我们3年级来说,这也是实现梦想最后的机会。所以,你也不要怪手冢。没有人比他更渴望青学在比赛中出线。对他来说这不光是梦想,还是承诺。”
那家伙?脑中又浮现出那张脸,翡月皱眉,不过,“你说什么承诺?”
“嗯,那是他对前任部长的承诺,带着青学走向全国大赛。”
“承诺是吗。。。。”她垂下迷蒙的睡眼低喃“所以即使受伤也。。。。”
“你知道了啊。。。。。”不二的声音很轻“。。。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手冢不仅是青学网球部的支柱,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支柱。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能让人不自觉地信任、依赖,仿佛只要和他并肩,就有一直走下去的勇气。所以大家是那么地敬重他,坚信着要和他一起去实现梦想。所以翡月,我觉得。。。。你还是退出网球部吧。”不二顿了顿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的身份总会暴光的,那个时候,对你寄予希望的大家会有多么失望。”
“。。。。。”
“翡月?”
“。。。。。”
“。。。。睡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