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结城的比赛资格被取消了?”比赛序列表前,围着看成绩的几个二年级生忽然发现结城翡月的名字已经被划掉。比赛成绩也予以不计。
“这。。。。真的耶”
“听说,是他自己向手冢提出的。”
“可是,再有1场他们这组的比赛就结束了,怎么会忽然。。“虽然输给了海棠,但只要比完下一场,他和乾学长目前在本组都是3胜1负,只要坚持完最后一场比赛,2人中胜出成绩最多的那个人就可以出线了呀?!”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荒井没好气的说“反正那小子从一进来开始就一直这么古里怪气的。”真是可恶,他努力都得不到的成为正选的机会,这小子这么不经心的就放弃了。
“恩。。。”那头,不二扭头望了望成绩表的方向,又看向场中若无其事蹲地做起跳练习的翡月,微叹口气“总是有很多顾虑啊。。。。翡月。”
哗。。。。本是艳阳天,可夏日的阵雨还是说下就下起来。翡月匆匆地拿上忘在教室里的笔记转身冲进雨里。
路过网球场,雨中,一个对着墙持续挥拍击球的清消身影印入眼帘。
“咦?”翡月愣了愣,走过去,站在场外,手指扣住铁丝网的围栏,就这么站在雨中静静地望着他。
啪,一个球,又一个球,每一击都适当地调度肩、肘、腕的角度,以利用技巧减轻手臂所承受的压力。汗水和着雨水自脸上滑下,滴落在脚边的水洼里,溅起涟漪。
场内,场外,一动,一静,仿佛两个完全不相连的画面,却偏偏至于同一个场景内。
场内,手冢抬头望望天,密布的乌云完全没有散开的意思,雨越发的大了。
转身拎起放置在场边的网球包,将球拍收置好,单手挎包站起身准备回去。
哒,脚步停在身前,翡月安静地微笑着,望着微微有些意外的他。
手冢从旁边走过,翡月跟上去并到他身旁,将伞举高,足以盖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走了一路,雨一直下。
穿过无人的校园,穿过那一排排弥漫着白色香气的女贞树,穿过车来人往的街道。。。。
呼。。。。翡月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释怀呢。。。。毕竟,对他来说网球是全身心投入的目标,是一种精神理想的追逐,而自己的那一番话和这样的理想相并,是多么的微渺可笑。。。。唉,斜眼看了身旁保持一贯扑克脸的人一眼,翡月郁闷,手好酸。。。。这家伙怎么长那么高,国中生有那么高的吗?自己155的个头要为他179的人撑伞,什么世道?!!
哗,一只手在翡月的微诧间落在伞柄上,带着风声移到另一边。
手冢左手接过伞,脸上除了平淡,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候才发现,迟钝的家伙。。。翡月撅着嘴嘀咕,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就像一个小小的气泡,从心底偷偷的冒出来。
虽然身旁的家伙面无表情,可是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在雨中这么慢慢地走,伞下不多的空间在这湿淋淋的世界隔出一个小小的圈,将两人锁在里面。。。。真的。。。很像情侣呢,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翡月嘿嘿偷笑,随即又黑下脸来,能怎么想?。。。两个男的。。。。
“我到了。”手冢的脚步停下,翡月才反应过来。“哦。。。好。”迟疑着接过伞,站在原地没动。刚才浪漫安静的氛围随着伞的交接消失无踪,让她有些不舍。
“。。。。”她不动,他也没有动。
沉默地看着他左边衣服上明显的湿痕,刚才在雨中他尽力将伞移向自己这一边,他却没有发现。。。手冢心中微叹“。。。进来坐坐吧。”
“咦?”翡月双眼圆睁,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开口让她去他家里。。。。
“哦,好!!”匆匆收了伞,跟在他后面,半是开心,半是紧张。
“打扰了?”脱鞋进入玄关,翡月左右张望。
“哎?回来了?”听到声响,手冢梨奈迎了上来,却没想到门口还有一个人。“咦?”
哇?!!好漂亮的人!翡月微张着嘴,双眼大睁。这个。。。。是手冢的妈妈吗?看来部长的外型优势大部分来自优良的遗传基因啊。。。。
“真难得,小光居然会带朋友回家?”微微的诧异后手冢梨奈满脸笑容地招呼着。本来还担心这孩子的性格太过孤傲,在学校会交不到朋友的。
“哦。。。哦!”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很失态,急忙弯腰行礼“我是结城翡月,打扰您了。”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打扰到我们哦!”好可爱的女孩子,哈哈哈哈。。。。手冢妈妈眼冒金光以打量准儿媳的目光看着站在她面前有些紧张不安的翡月。“是小光学校的同学吗?”没穿校服,不太肯定,不过应该是同学吧?这孩子平时很少去其他地方,在外面认识女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嗯,是网球社的学弟。”略一点头,手冢径直上了玄关口的楼梯,扭头看向翡月“上来吧。”
“哦,好!”翡月怔怔,匆匆向梨奈打了招呼,跟了上去,完全没有留意到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手冢妈妈。
“学。。。。学弟??!”
这就是手冢的卧室了,上到二楼推开门,翡月屏息。。。。好man的房间。。。。整个风格是简约的线条化,弥漫着跟部长本人一样的气息。
翡月环顾四周,家具全是黑白主打的底色,硬线条的瑞士设计风格,门对着是一张单人床,床旁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框,画上是陡峭凌厉的山峰,说不上是风景图反而使整个房间显得更加肃杀,好在画面明媚的阳光微微给房间带来些亮丽的色彩。床的另一边紧挨着书桌,上面放着英文小说、笔记本、眼镜盒等杂物,虽然零散却不零乱,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书桌旁的书柜上整齐的排列整历学年的教科书跟一些网球杂志。对面是衣柜和置物柜。衣柜是木门,看不出里面的设置,而置物柜却是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成列的一排排数量极为壮观的奖杯和奖牌,绝大多数都是跟网球有关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收集品。
“呃。。。这个是?”翡月拿起其中的一块,好像鱼钩哦。。。
“是鱼钩。”手冢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淡淡地说。
“真的耶!”翡月一愣,自己居然猜中了“那。。。。这么说,柜子里放的那些全是。。。。”
“恩,”难得的,手冢的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走到他身后凝望着这一排排的收集品“有压力的时候偶尔会去郊外爬山、钓鱼,有时候也会露营,来放松一下心情。”
“啊~?”翡月惊讶“部长也需要放松吗?我以为你是不会累的铁人!”
“说什么傻话?”手冢一愣。
“这么说。。。。。难怪!”翡月环顾墙上挂着的那些山峰的图片“这些都是你去过的山吗?”
“恩,每登上一座山就会把它最凌厉的山峰拍下来,挂在墙上,就不会忘记登上山顶时的那种感觉。。。。这样不管做什么都会有无尽的信念和坚持的勇气。。。。”
“真厉害!。。。。”看着那些各型各态的山峰,翡月感叹,环顾这四面的墙壁,眼光从一张张的画面上移过,转到桌子上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两个相并的相框,其中一个被面前的山峰图片挡在后面,并不明显,只是露出的一点点衣服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面前的那副拿起,一愣。挡在前面的画被拿开,后面的相框内赫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2个穿着制服的孩子握着球拍并肩站在一起,手放在对方肩上,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这是。。。。翡月的瞳孔瞬间散大,这是手冢!毫无疑问的,右边那个戴着眼镜,微笑着男孩确实是国小时候的手冢。。。。带着从来不曾有人见过的微笑。。。。
“这是瑞士的马特洪峰。”将画框从她手里拿过来,重新放到桌面上,将后面的那副照片挡住,手冢淡淡的语气,有一种掩藏的意味“是在小学四年级时与父亲一起爬过,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座山峰。”
“。。。。。。”不知道怎么接话,翡月愣愣地点点头,这张照片。。。。为什么被挡在后面?而且刚才他的动作也太刻意了一点。。。她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僵直地站着,看着桌面上的那副画,翡月觉得那眼光仿佛穿过了面上的山峰,直达后面的那张照片上去。。。。。可是,她有些不解,但却不知从何问起。
“那。。。。。爬山的话一般都是和朋友一起去的吗?”想到那副像被掩藏的记忆般的照片,翡月口气中有些许的试探和迟疑。
“不。。。。。”手冢微顿“大多数的时候都自己一个人。”
“可是。。。。出去玩的话一般都是和朋友一起吧。。。。。一个人的话不会很闷吗。”翡月眼角的余光又忍不住像那被挡在的照片看去,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朋友。。。。。”手冢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再没有之前提到爱好时的清透“有些时候或许。。。。是个麻烦的事情。。。。”他的脸色木然,有些难言的话在眼中浮起一片黯然的光。
“你在说什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翡月在惊讶中忽然觉得很生气“难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那么尊敬你,信赖你的社里的队员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有班上的同学不也都是你的朋友吗?你这样说把大家放在何处?”
“你。。。。”面对这样的指责,手冢的心情变得很烦躁,冷漠的话从冰冷的唇间滑出,带着半分讥诮半分自嘲“朋友并不是单方面的感情就可以构成的关系。或许我的想法在你看来是不能接受到,但对大家来说,我或许也不是什么朋友,只是大家需要的一个能将众人凝聚在一起、带领他们走向梦想的人而已。尊重,或者信赖,都不是友情。。。。。”
什么?翡月睁大眼。第一次,她发现手冢在那冰冷的外表下埋藏着如此孤单和悲观的心,她一直以为他是最坚强执着的,是所有人的大树,被每一个人仰望,被所有人围绕。可是,仔细想来好像真的。。。。部里的大家,大石和菊丸,桃城和龙马,甚至乾和海棠,每一个人都在平日的一点一滴里显露他们的友情,但是手冢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带着绝对的威严,同时却没有人敢靠近。。。。。不曾有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那么孤单的一个人,连属于15岁的笑容,都不曾在他脸上显露。。。。。她的心有些隐隐地痛起来,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在那悲剧发生之后绝望孤独,一个人苦苦坚持的自己。。。
“那,你。。。。从来都没有过朋友么?”翡月的话语夹杂着难过和迟疑。
“不,曾经。。。。也算有过吧,如果他也是这么想的话。。。。”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手冢的眼神变得迷茫。手撑在书桌边缘,转头望着窗外,脸上是尽量漫不经心的表情“国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两家人曾是邻居,在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后来他们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仿佛少了些什么。升上国小后,意外地他们一家又搬了回来,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我已经很开心了。在近6年的时间里,我们一起上学直到各自学校的岔路口分开,放学后会约好一起去街头的网球场练习,假期一同在家看书补习,。。。。虽然都是不太爱说话的人,但我们非常地了解对方,有时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心领神会。对我来说,朋友虽然不多,但知己的话一个就已经足够。。。。大家对网球有着同样的痴狂与热爱,也常以对方为目标鞭笞自己不断进步。。。。快毕业的时候正好遇上国少队招生。。。。”
“国少队?”
“就是。。。。国家体育少年队。”
好厉害!翡月心中惊叹,复又疑惑不解,凭手冢的实力既然有这种招生比赛,没理由现在还在青学啊?
“招收的是12岁以下的孩子,也就是说,大家都只有一次机会。而地区之间又只有一个名额。。。。我本身并不是很重视,对我来说,成为职业选手是不变的梦想,也自信绝对能够达成,因此并不在意时间的早晚。只是”他沉默了片刻“。。。。我和他都是执着的人,只要一站在球场上,就会潜意识地去追求胜利,不管是怎样的比赛都会认真对待全力以赴,这就决定了我们之间会有一场一决高下的较量。到半决赛的时候,气氛开始有些微妙起来。他开始不大大搭理周围的人和事,每天都独自偷偷练习到很晚。刚开始,我会站在场外静静地看着,等他,因为早已习惯在每天的练习后和他一起走过夕阳下那条漫长的回家的路。可是,他练习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也越拖越晚。我终于忍不住劝告他这样会给手臂带来太大压力,却被他误会,我们也因此发生了口角,之后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地区决赛前,他来找到我,告诉我其实他家里的人并不赞成他打网球,并期望他今后能学商科继承父亲的公司。他跟家里闹过很多次,最后达成妥协,如果这次能够进入国少队那么今后成为职业选手的事就几乎没有悬念,这样他家里的人也算认同。但是如果在这次选拔赛中输掉,那么国小毕业后就必须去美国念书,从此跟网球绝缘。。。。。那个时候,我非常的矛盾。对我来说网球是一种信仰,如果不认真对待,就等于玷污了自己的梦想,可是阿桓却是我唯一的朋友,到底,我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讲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最终,决赛在我的矛盾和犹豫中输掉,这也是。。。。我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输掉的记录。”手冢闭上眼“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他可以留下来继续打网球,我们的友谊也可以继续。。。。。但不久后我发现根本就没有去美国那回事,进入国少队后他也音讯全无。这是我人生中最彻底的一次欺骗,而我所在的学校,因为这次比赛的失败而没有达到全国示范小学的考核标准。。。。也就是说,我一个人的愚蠢,连累了所有的人。。。。所以。。。。。”手冢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略微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那不远处无人居住的一幢房子里,那曾经的记忆。。。。
所以,现在的你才会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是吗,翡月眼神有些哀伤,所以你才独来独往,以冷漠的心情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心里卸下感情只装有责任,也就不会因为任何事动摇自己的判断和坚持。。。。可是,这样的你幸福吗?手冢。。。。把自己的心关闭起来,拒绝别人的感情,好像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受到伤害。。。。这,多么像以前的自己,拒绝周助,拒绝所有人关怀的自己。。。她望着那有些萧瑟的背影,回想那张舍不得丢掉却被刻意挡住的照片,有一种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她想告诉他,想告诉他。。。。可是。。。想到他刚才的话,翡月浑身一个激灵,曾经遭遇过那样深刻的欺骗,对手冢来说是内心深处最灰暗的记忆吧,那么如果。。。翡月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生,那么那一天。。。。她不敢往下想。哪怕只是想象一下他看到她愤怒冰冷的眼神,就让她难过的快要死去。。。。可是,我是多么的希望你幸福。。。。翡月悲哀的望着他的背影,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的话。。。。
一双手握上来,微微的暖意传递。手冢意外地回过头,对上翡月清澈、坚持的眼睛“让我来做你的朋友好吗?没有欺骗和背叛,只会有开心的回忆。在你身旁陪着你一起追逐梦想,或许会有挫折、失望、沮丧,但是也会有开心、感动、激扬。。。不管什么事都有人可以分享。很多年后,回想这段青春的日子,回想有朋友在身旁,总是温暖的回忆。。。。”是的,就这样吧,让那属于15岁少年的笑容回到他脸上,只要这样就好,即使她永远不能以女生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的心变得不那么孤独冰冷。。。。。那么即使自己离开后,也一定会幸福吧。。。。。
结城。。。。回忆中,他在他身边出现的画面如电影般闪过,他冲自己嚷嚷、横眉绿眼的样子,在比赛中耍小手段、吃不了练习的苦哇哇大叫的样子,在被群攻的时候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玩电动游戏时神采飞扬的样子,故意输掉比赛却振振有词说只是想留在大家身边的样子。。。。纵使小毛病一大堆,但却总是以清透的眼神真诚地望着自己的样子。。。。
淡淡的笑意似乎就要自他的唇角化开。。。。
叩叩,在这样宁谧的氛围里,敲门声呼的响起,“我送热茶来咯。”手冢妈妈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瞅了一阵子,才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不相信!梨奈一边恰似无意地摆放着茶杯,一边怔怔地盯着放在翡月的脸,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男孩子啊。。。。。目光下移,锁住放在翡月脚旁的背包上绣着的名字,读作ひすライト是吗?倒是挺中性化的,可是翡月这个名字在日语中有多种不同的发音,而且光就写法来看还是偏女性了一点。。。。凭她做女人的直觉。。。。
刚说了那样一番话却没有得到回答的翡月心中紧张地矗在那里,被忽然凑过来的手冢妈妈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呃。。。伯母?”紧张地后仰,拉开自己与她那快贴到自己鼻尖上来的脸的距离。
“妈,你在干什么?”手冢眉头微蹙接过她手里的餐盘,“放这里就好。”
“恩。。。。”下逐客令呢,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梨奈撅着嘴瞪儿子一样,却不怎么情愿地赖在房间里不想走。恩,就是不相信!除非,她眼神一闪——验明正身!!
“那个,翡月,你的衣服都湿了哦,赶快换下来,不然会感冒的!换小光的就好,”梨奈噼里啪啦地说完,拉开衣柜抽出一件运动t恤“呐,换上这个吧!”
“呃,不用不用。”这是什么状况?她都还没听到手冢的回答的说!!翡月一边僵笑着摇手拒绝被推到眼前的衣服,一边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自己的应对。
“没关系,就在房间里换吧,都是男孩子,不用害羞吧!”梨奈笑得弯起来的双眼精光毕现。
“不,我,我这就要回去了,真的不用了!!”开什么玩笑!翡月吓得一把抓过地上的包站起来“那个我告辞了,多谢招待。。。。。”
“呼。。。。”两三步蹦下楼梯,逃命似的冲出门,翡月站在门外拍拍心口,手冢妈妈好可怕,那眼睛好像要把人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都看透似的。哎~~~她嘀咕着部长连这种眼神都是遗传的吧。可是。。。。她沮丧地垂下头,为什么每次。。。。
“翡月。”身后的院门随着人的声音被拉开。
“嗯?”回头一怔,手冢站在门口,手上递过一件外套“穿上吧,小心感冒。”
淡淡地说完,停顿了片刻,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翡月无意识地接过衣服,看着他转身走进院内。翡月?他刚才是叫我翡月的吧?心底涌上一丝的雀跃,却又忽地平静下来。抱紧衣服,翡月站在那里,怀中衣服上那淡淡的清爽气息将她的思绪包围。。。。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只要那笑容能重新回到你的脸上。。。。
夏风突地吹起,吹起那蓬松的短发,微晃的浏海下,有一双琥珀色,大而哀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