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下水道,也许你立刻会联想到肮脏、流民、犯罪等字眼,不过在明苏,得宜于历任最高行政长官对下排设施的修建,即使在战乱如现在,这里仍然运转正常,正常到有人拿这里当集会地点。
“曙光之盾”,二十年前成立的一个秘密组织,其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崭新的科菲尔。作为它的创始人,安迪•道尔二十年来一方面积极吸纳人才,一方面秘密寻找神谕中所说的“奇迹之子”。终于在建立“曙光之盾”的十年后找到了雷蒂安•科菲尔,国王查理•科菲尔的大哥米洛•科菲尔公爵第十五个妻子所生的唯一的女儿。
一个乡下姑娘,因为有些姿色,而被外出游乐的公爵一时兴起看上并强行娶了回来。戏码虽然老套,但也确实发生在雷蒂安•科菲尔的母亲玛娜身上。不过托这位夫人仅仅只是“有些姿色”的福,科菲尔公爵很快就把母女二人忘的一干二净。只是不得宠的夫人自然也受到仆人们的冷眼,雷蒂安的童年过的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
好在玛娜将全部的爱给了雷蒂安,也不至于让小小的雷蒂安在性格上有什么扭曲。当雷蒂安七岁时,安迪•道尔的“曙光之盾”找到了她们,虽然不太明白雷蒂安与科菲尔的复兴有什么关系,但由于安迪•道尔能教授雷蒂安知识和剑术,善良的玛娜也就默许了安迪•道尔的接近。
而雷蒂安在遇到安迪•道尔以后就如同一块不见底的海绵,充分吸收着所教授给她的一切。毕竟七岁以前她所过的生活,虽然夸张了点,不过还是可以用黑暗一词来形容的。
至于安迪•道尔,在他遇到雷蒂安以后,人们从他那里听到的对雷蒂安的评价出现最多的就是两个字,天才。是的,天才,雷蒂安总能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教授给她的知识吸收、消化,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作为雷蒂安的剑术老师,卢克•让也常常惊叹于她的智慧、力量、速度,甚至是技巧,要知道,“狡猾的卢克”可是因为剑术技巧的精妙才获得这个名字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曙光之盾”的人们才会感谢他们未来的奇迹之子是科菲尔王族的一份子,因为无论是多么地荒淫无度,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赋予科菲尔王族,特别是直系的科菲尔王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才能。
不过我们的主角雷蒂安•科菲尔可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否则这个故事可是很快就会结束了,所以,雷蒂安•科菲尔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善良。现在,她就正在表现她那让人头痛不已的善良。
“安迪老师,我们可以不去寻找‘大神之手’吗?”雷蒂安一脸严肃的对着桌子那边的长胡子老头说。
“哦?雷蒂安,说说你的理由。”长胡子老头,也就是安迪•道尔,虽然年逾七旬,仍然充满元气的回答我们的主角,同时也是他的学生。
“是的,老师。”不过看着雷蒂安一脸的跃跃欲试,同在桌边的欧菲斯等人已经有想痛殴安迪的欲望,难道他不知道雷蒂安一开口就只能用“连绵不绝”来形容吗?“一直以来,我都不大赞成寻找‘大神之手’,原因有三。其一,‘大神之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以及它的作用,甚至是它存在的真实性,我们并不能了解。”
恩,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成立,但是,“雷蒂安,卢克已经带回了消息,‘大神之手’已经在冈波山出现了,《创世之书》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依据,况且……”
不过雷蒂安并不打算让他把话说完,“其二,就算找到了‘大神之手’,它真的可以帮我们重建科菲尔吗?要知道,重建科菲尔不单单是解决内乱、抵御外敌那么简单,需要的人、财、物力,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所能负担的。”
分析的不错,果然平日里教的东西都有好好吸收,“雷蒂安,我很高兴你能分析的如此透彻,但是……”
“其三,”又被打断了!安迪的额头上出现了两根黑线,这孩子都不听别人说话的吗?欧菲斯等人则是一脸鄙视的看着安迪,这可是你自找的!“也是最重要的,到时候要是真的打起仗来,有多少的生命会遭殃啊!弗洛米大神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
黑线又多加了两根,安迪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周围的人也是一片恐惧:来了,雷蒂安的大道理又来了。
果然,只听见雷蒂安说:“如今,因为王族和军队的冲突,有很多人已经流离失所。况且周围的国家也都在窥视我们。作为一个有义务承担起这个责任的王族,我绝不允许人们或者更多的人们陷入到另一个未知的劫难中去。”
安迪扶着自己有些头痛的额头,他真不知道他的教育在哪里出了错,明明从雷蒂安很小的时候就给她灌输“作为一个王族,要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的子民谋求最大的福利,在必要的时候,牺牲掉一些人或是事是必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思想,可是雷蒂安却从来没有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十年过去了,竟没有一点进展!
“弗洛米大神告诉我们,神爱世人,那么神一定不会看见他的子民陷入水火之中而不顾吧,因此,它怎么可能搞出一个‘大神之手’出来?”
“叭。”安迪听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所以说,‘大神之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寻找这个虚幻的东西上,而应该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王族、军队还有周围的国家上。”
“叭。”周围的人听到什么东西又断掉了。
“安迪老师,现在我们可以不再讨论关于‘大神之手’的问题了吗?我想北边的赛因帝国更值得我们注意。恩,干脆一会我们就去米路大叔那里了解些情况吧。”可怜的雷蒂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形势。
“够了!”为防止自己脆弱的神经被雷蒂安彻底给毁了,安迪终于出声制止了她。
雷蒂安显然是吓了一跳,正用她那乌黑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安迪,并不明白此时的安迪怎么像是正在火头上。
欧,又是那种眼神!安迪觉得自己苍老的心脏已经再也禁不起雷蒂安的攻击,也许是时候将更多的事情放给卢克他们来帮助雷蒂安了。
远在赛因帝国的卢克以及桌子边上的欧菲斯们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雷蒂安,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看到雷蒂安一脸的闪躲,安迪认命的叹了口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要么雷蒂安是根本没听到要么就是故意自动“过滤”掉,而且后者的可能性还高达99.9999999%。
“这块石头,”安迪指着摆放在桌子中间的“冰魄水晶”,“是哈沃尔从冈波山带回来的。相信以你现在的知识也看出这块石头绝对不会产自南大陆。那么,这块与《创世之书》中提到的‘大神之手’攻击后的遗留物极其相似的晶石,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吗?”
废话!雷蒂安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要说服安迪老师,有些东西是需要忽略掉的。
撇了撇嘴角,那颗黑色的头颅偏向一边:“我可以假装从未见过这块石头吗?”
“噗~”同桌的其他人终于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不过在接到安迪长老略带杀气的眼神后不得不强忍笑意继续听这一老一小的对话。
安迪•道尔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暴力主义者,不过要改变科菲尔,除了彻底摧毁并重建,并没有其他的方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杀戮的存在是必要的,至于雷蒂安,既然她已经接受身为“奇迹之子”的事实,那么她就要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听着,雷蒂安。”此刻的安迪•道尔浑身散发着一种叫做肃杀的东西,望着雷蒂安的眼里也正传达着什么。
“有些事情,是你必须做的,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是历史的选择或是神的旨意,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东西,特别是在已经不能依靠精神力量就能取得胜利的现在。伤痛也许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但是笑容应该永远绽放在我们脸上。”
雷蒂安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在“曙光之盾”的长年生活让她明白,大家正在做的以及将要做的事情其实与王族、军队并不会差多少。他们不会自诩为历史的创造者、是人民的救世主,如果一定要说与腐朽的王族和骄奢的军队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只能说是结果。童年的生活告诉她,王族、军队、平民生来并没有不同,大家都应该拥有在同一片天空下自由呼吸的权利。科菲尔不是一个人的,也不是一群人的,因为,她是科菲尔人民共同的家。只不过,难道真的找不到一条没有血腥的道路吗?
“我说,各位想吃消夜吗?”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
“诶,墨里尼叔叔,您刚才说了什么吗?”雷蒂安仿佛为了确认般开口问到。
桌子周围的人也以“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墨里尼•凯恩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什么问题?现在可是晚上了,说了这么多大家难道不会饿?再说雷蒂安可还在长身体,我特别拜托莎拉做了有营养的食物。”
……
“墨里尼,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你。”这是安迪长老。
“墨里尼,我恨你。”这是胖子亚当。
“墨里尼,如果是跟你一起消夜的话我可以放弃今天的计划。”这是正在减肥的罗莉塔小姐。
“!!!!”这是周围正在忙其他事情人的目光。
“……我决定重新追求莎拉。”这是墨里尼曾经的情敌法雷尔。
“喂!你们什么意思!”显然,墨里尼很抓狂。
不过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人还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前提是,他的心灵确实受了伤的话。
“墨里尼叔叔!我真是太爱你了!为了我,这么晚了居然还要麻烦莎拉姐姐准备食物。”桌子对面的雷蒂安,刚才还在思考大问题的雷蒂安,已经跑到墨里尼面前,一脸的感动。
“果然是笨蛋师徒。”这是大家共同的心声。安迪长老更是为当初让墨里尼担任雷蒂安的战术老师的决定后悔不已。
而现在,这一群正陷入自己思维的人还并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那个黑衣人,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墨里尼!你是头猪吗?没看见雷蒂安喘不过气了吗?”莎拉•科波拉正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插腰破口大骂。泼妇样的她,很难让人相信这可是有着明苏“第一美女”之称的人。
其实,雷蒂安的身材并不瘦弱,常年的锻炼让她很结实,可是在一个顶两个的墨里尼面前就完全显不出分量了。何况现在这个因为雷蒂安的话而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想来不好受吧。
莎拉的到来正好解除了雷蒂安的危机,只见那像座山一样的墨里尼放开她朝莎拉扑过去:“亲爱的,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莎拉一只脚将墨里尼踹到了边上。
“不用理这个笨蛋。大家来尝尝我的手艺吧。”莎拉以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转过身对着转角说道:“至于这位客人,我倒不介意你与我们一同分享这些美味,不过前提是,请你脱掉这一身难看的衣服,我们对没有诚意的人可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