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在定州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地百姓对流放而来的灾民充斥的只有敌对和欺压。当地人与灾民冲突导致灾民揭杆而起。为首的鲜于修礼被元洪所杀后,部下葛容为了主上复仇而斩杀元洪,自称为王,与朝廷的势力抗衡。
大魏皇廷此时无力顾及这些纷乱。胡太后鸠杀了自己儿子---当今圣上。
这件事经过密探,马不停蹄的连夜传信到了太原王尔朱荣那里。尔朱氏部落,自开国以来就是贵族,族内富足,却在京城洛阳没有什么声望,南迁的贵族觉得他们粗俗,甚至他们的行为言止都是茶余饭后的笑柄.。
没人能料到今天以后事态的发展,这世上的事不全是偶然间才会发生,往往蓄谋以久。就像尔朱荣的野心。
滚滚的黄河,有人说那水是天上来的。
“太后,您这是何苦,杀子又立新帝。”尔朱荣白净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大派人手,才从黄河边的一座小寺庙里搜出胡太后,连同那个与皇帝同族的孩子,一同被带到黄河边上。
“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昔日艳丽的胡太后此刻脸吓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挣扎嘶吼着。身边的孩子,此刻被太后的举动吓到了,放声拼命大哭起来。
“干什么?呵呵,本王要为新帝铲除隐患,推下去。”
尔朱荣向侍卫作个手势。侍卫们架着她和幼帝,女人的惨叫声小孩的哭声还没来得及落音,就与人融入翻滚的黄水中。黄河,收纳了这俩个新魂。
曾不可一世的胡太后,终了余生。
她也许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得这下场~
河阴这战后,年幼的敬宗帝封尔朱荣为柱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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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定州,将军帐内。
“大将军,我们虽有精骑千百,葛容的军队上万,此战下去,恐怕…….探子说葛荣之命,其军作战时只拿绳索便可虏获我全军。” 副将高欢说。
“啧啧,葛荣还是那么自大轻敌,这个傻子。你们看。”尔朱荣用木枝指着沙盘道:“在这里几处山头,埋下伏兵,等他来时,击鼓扬尘,料他谁也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马。再分出三路从后包抄。传令下去,活捉葛荣,我要看着他死,还有宇文兄弟,鲜于修礼虽然死了,他们不归顺朝廷,又与葛荣汇合,这些个逆贼。”
“将军英明,听探子说,独孤如愿也在葛荣军中。”副将侯莫陈悦道。
“哦~?是那个传闻里的独孤郎,是个鲜卑贵族吧,有意思。嗯~可以为我用。你们把他给我带过来。”
这一战后,葛荣果然大败。上万大军死的死,俘的俘。
“报,大将军,宇文泰兄弟已经押到账外。”
尔朱荣转身抬眼看了看帐外,几个小兵按住外面跪着挣扎的人。他慢慢踱出去,轻蔑地瞧着地上的人说,“拉到那边去,别脏了我的帐子!”
宇文洛生道,“既然不能活,你也不配杀我!”话说完后只见大量的血从他口中涌出,倒在了地上,恐怕咬舌自尽了。
“哥哥!”宇文泰红着眼睛,“尔朱荣!你算什么神勇正义,就让你担此杀贤罪名,让后世唾骂。”冲向尔朱荣,大吼起来。
尔朱荣一下被怔住,他很快就回过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发长如黑瀑,高高束起,眼神坚毅,像只发怒的小狮子般对他咆哮着。少年居然有这样的胆识,真是不多见。
“报将军,有上千人马朝我方袭来。像是后援葛荣的。”
“正好,宇文泰,你敢不敢和我去招降!你们是好将才,大有前途的。”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破口大骂,宁愿自己了断。可这是宇文泰,他是个极致聪慧的人,他知道,家族的血仇还没有报,不能这么快就去死。
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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