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帅吗?”墨卿整勒一下衣襟问雪珂。
“你现在可以迷倒一大堆地的小姐。不过这在路上,你也收敛一点,别老显摆了。”
“你说那地方什么时候才到啊,公子。”芫歆问道雪珂,“这不就是在山林里了吗?”
“马还是那个就到了,看见那小溪没?旁边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雪珂伸手指像前方不远地一个地方,细看才发现有个亭子。
“公子,这个地方你是怎么发现地,以前可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哦。”芫歆没有等到回答,他们很快便到了亭中坐下,雪珂也不言语,只是望着林子深处。
“他没在么?”雪珂自言自语着。半晌,令中响起了箫声。山林一下子安静勒下来,鸟叫声也停住了。雪珂哼起勒同样地调子,和箫声混在一起,难以分开,丝丝缕缕如亭下地溪流和谐。
“小姐,这里没别人可以这样叫你了吧?你唱歌真好听。”墨卿很羡慕地说。
“不是我唱地好听,是箫声太美了。”雪珂轻轻地笑了笑。
“小姐今天不是来带我们游山玩水,应该是来听这箫声地吧。”墨卿信誓旦旦地对雪珂说,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雪珂地眼眸深处,大概安静了五秒中后,墨卿爆发了:“我还以为你是专门带我出来解闷,原来是为了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哼,我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么了不得,把小姐地魂儿都勾去了!”她侧过的脸颊闪过一丝笑意,“走芫歆,咋们一起去。”说着拉起事不干己的芫歆就跑向箫声地源头。
雪珂站起来看见跑开地二人,本想叫她们停下来,却又止住了。
她们知道也没什么吧。大家和姐妹一样,没关系的。
竹林深处,竹叶随箫声地节奏颤动着,清晨留下来的露水簌簌地落了下来,沾湿了衣襟。
“我说你到底生什么气嘛,好不容易出来玩还斤斤计较——”芫歆对这墨卿有一阵没一阵地抱怨着,“待会儿我们迷了路可怎么办,可得早些回去啊。”
“哎,你知道什么啊,我哪里生什么气,就是找个接口去看看那个让小姐为情所困地人是谁。诶,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芫歆迷惘地摇着头,墨卿狠狠地咬着牙说:“把你那脑袋当拨浪鼓去摇吧你。”乃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你等等我嘛,我也想去看看,我一个人迷了路怎么办啊?”
墨卿听见背后的嚎啕声又折了了回去:“好,你可不许再嚷嚷了,小心山贼把你抢了去当压寨夫人。”
芫歆乖乖闭上嘴后两个白净“小生”继续在竹林里转悠,终于找到了一个竹屋,一个少年坐在阶上削着一截竹子,壁上挂着做好的箫。两人互相使使眼色,凑了过去。
“这位仁兄,我兄弟二人来此打扰了,失礼了。”芫歆主动过去搭讪,开始酝酿一系列地台词。少年抬起了头:“这竹林不是我一人地,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们不妨到寒舍坐坐吧。”他放下了手中未成的箫站了起来,“请进吧,我一人独住此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也和两位兄台聊天解闷。”
两人掩藏好内心深处的狂笑,彬彬有礼地随他进去坐下,趁着他出去烧水沏茶的功夫开始暴露出本性。
“他长得好帅啊,灵气逼人啊。”
“应该是风度翩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吧,像竹子一样,很君子。”
“对啊,小姐暗恋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如果能娶了小姐,那我不是可以天天都欣赏了吗。”边流着口水边傻笑着。
“你们,两位没事吧?”看见这幅模样的他被吓住了。
“呵呵,没什么,我们……”“我们在欣赏你的家居环境,很好很清幽啊。”
“是吗?”他嘴角微微扬起了些说,“一个人在这里读书吹箫再好不过了。”
“那你没想过很寂寞吗?”墨卿抓住时机说:“像兄台这样的少年一定有很多女子仰慕吧?”
他放下手中地茶杯,轻轻地抬起了头,又重新低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融入这片安静中,干嘛又要出去找人世地喧嚣呢,我在那里面待够了。”
“被人遗忘不会寂寞吗。”芫歆小心地问着。
“她会记得的吧,如果我被所有人遗忘了,就更没有出去的必要了吧。但愿不会。”他很轻松地恢复了微笑,品着茶。两人面面相觑,一是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外面传来了箫声,和先前一样的调子,只是更轻柔了。他刚想出去看一看,那个拿着箫地身影便走进来了。
“我好久没有吹箫了,这曲子也生了。这位兄台也不介绍自己吗?”雪珂一身男装站在门边,无力垂下地手过着一支箫,“难道兄台和这竹一般清高连姓名也不屑透漏吗?”雪珂淡淡地笑了。
“在下秦讳亦慊,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习惯这么热闹罢了。”他吸了一口气,有礼地回答着。
“这样,我们不打扰了,咋们该回去了。”雪珂把脸转向呆坐着地两人,随后,放下手中的箫头也不回就走了。两人愣了一下,也匆匆告辞像跟屁虫一样走了。屋外是脚步碾碎落叶地声音,他轻轻的笑了,为了自己没有被遗忘。
************************
墨卿闲来无事呆呆地望着窗外地雨幕,夜色被冲的越加浓厚,兴致突然来了,墨卿便自顾自地唱起了歌来。可怜她的乌鸦嗓音被练字地雪珂听见了,便很好奇地问她:“你刚才唱的能再唱一遍吗,我没有听清楚词。”
“嗯?哎,我唱歌不好听。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雪珂动笔写了下来,有喃喃说着:“为何烟雨已至而你未来。”墨卿很识趣地在小姐发呆地时候离开了,一个人在府中地长廊里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夫人的房间。夫人是大家闺秀,也通琴棋书画,房间里也透着一股书香气。但墨卿只是觉得兴起漂亮,也没在意这是谁地房间,更别说注意里面是否有人了。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房间里摆放地花卉时,夫人走到了她身后。
“你有事找我吗?”她面带微笑,在墨卿身后轻轻地问道。
“嗯?”墨卿惊得一个激灵,“对不起,我、我胡乱走着就冒昧闯进来了,下次、我再不敢了。”她也没敢抬头,就一个劲地认错。
完了,大户人家的家规很严的,该不会把我拖出去打吧?!
“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那做人肉包子地孙二娘,我闲得很,你也正好陪我说说话。”
“……是”她胡乱行了个礼,跟在夫人后面,忍不住偷偷瞅了一眼。和小姐很想,不过更多了一份富贵之气,而且……一直都在微笑着,而小姐却爱叹气流泪。馥雅夫人,更愿意这么叫她,走到窗边摆弄一盆兰花,一边转过头和她说话:“平时总听雪儿将起却没见过你,你对这里地一切还不是很熟悉吧。”她没有等墨卿地回答,好像知道会说什么。
“你和芫歆雪儿住一起再好不过了,你们年龄相差无几正好可以互相聊天说话。雪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忧愁太多了。给你讲讲她们两个事情吧。
“芫歆是个苦命的孩子,是雪儿十五岁带回来的,那是芫歆正值豆蔻之年,却在大街上卖身葬母,保守欺凌。雪儿那天偷溜出去玩,看见她就花了些银子把她买回来了。我一直也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可我地女儿真能有她那么开心就好了,雪儿这孩子自从和易家订婚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话少了很多。我作娘地也知道她不想嫁那个易家的公子哥,只是这婚事是两家地老爷一手操办,我也只能劝她想开了。可雪儿和未来地丈夫连面也没见过,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嫁过去,若是再过去了受罪受欺负,她那性子怎么过的下去啊。”
墨卿一时听入了神,没注意谈话突然停了下去,脑子只想着芫歆卖身葬母和小姐地未婚夫。
“前些天,你们有出去玩了的吧?”馥雅夫人轻描淡写似的问了一句。
“嗯?恩,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小孩子玩的那套怎么瞒得过我,我就没年轻过吗,这些事我也做过的。”墨卿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像极了70岁饱经沧桑地大娘说出来的,而馥雅夫人还是面如桃花。
馥雅夫人自己也笑出了声,又正色问道:“我刚才说地话你真的明白吗?”
“啊?我想,大概是明白了吧。”墨卿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说自己不明白,就应付了过去。
“我们也是为了,……为了你好,如果,”馥雅夫人哽咽了一下,“你不愿意,我也无话可说。你知道,我不希望任何孩子,无论雪儿、你、还是芫歆,会难受。”她拍拍墨卿的肩膀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刚才的话,你可以当我没有说过。”
“哦。”她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一句,糊里糊涂的回去了。屋里地灯还亮着,隐约传来箫声。她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了你好……你可以当我没有说过……哦……
【“亦慊,我们走好不好,我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订婚的事情。我们不是一路人,那才是你的生活啊。”
“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凭什么让别人来计划安排,你为什么也这样认为?!”
“那你就当成全我好了,我喜欢一个人生活一些,现在这样很不自在。能一个人吹箫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挺下贱的是不是,死皮赖脸缠着你。你以为你多么清高,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只是,这样的生活你不会过得惯的。”
“你言而无信!……”
“不是地,我记得我说过——”
“你下流!……”
“你别这样好不好。”
“你走你的好啦,我恨你!”
“别这样,等等,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很危险的,我送你回去啊……”
“我不要你管,我不稀罕你关心我,我不要你了!”
“你——……好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