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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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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择躲在树丛中,仔细看过四下无人,右手祭出一张纸符,‘蓬’的一声微响过后,这张隐形符瞬间作用。

    他悠哉的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踩过一片哗哗的落叶,走到路边他的兰色敞蓬跑车边上,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

    森林公园外,一辆兰色的敞蓬跑车无人自启。

    大白天的,来公园游玩的游客中发出阵阵尖叫。

    胆大点的还能看着兰色敞蓬跑车自己关上车门,自己踩下离合器,摆弄起方向盘。

    胆子小的,此刻早已脸色惨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辆无人自开的敞蓬跑车,引得周围人们百般模样,不多时,各类记者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纷纷涌到了森林公园门口。

    此时刚刚目击幽灵车事件的人大都已平静下来,一时间,记者的采访热潮又起,更有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扛着摄象机跟着记者们身后不停记录。

    “无聊。”

    在记者和目击者之中,站着一位满脸冷漠,手执拂尘,身着白色道袍,头结发髻的青年道士。

    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此处的,周围不停采访着目击者,号称‘绝不落下半点采访资料’的记者们,竟生生的放着这位‘专业人士’不访,专逮着那些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可怜群众问个不停。

    直到一名不幸的因胆子较大目睹了全部过程,且记忆清晰的目击者,因为不耐记者的纠缠四下逃窜撞到这位道士,周围的人们才纷纷注意到这位矗立已久的道士兄。

    意识到眼前有‘专业人士’出现的记者们,纷纷掉转箭头,围到了青年道士的身前,一句长一句短的开始采访。

    这位青年道士虽然一身脱俗之气,但是似乎也对记者采访这事有一定了解,他虽蹙了蹙眉,却还是马上恢复了先前的淡定,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记者提问——

    “这位道长,您刚刚目击了幽灵车事件吗?”

    “这位道长,请问您是否认为这是幽灵作祟?”

    “这位道长,请问这是因为这附近不太干净?”这是一位挤进记者群中的公园领导。

    “这位道长,请问今年贵庚,仙乡何处,所属哪座道观?”这位是名八卦周刊女记者。

    在青年道士一一蹙眉拒绝回答后,眼见着这位青年道士气质飘逸脱俗,长相俊逸不凡,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幽灵车现场惊现脱俗道长,身份神秘引人遐想’的八卦大标题。

    青年道士虽然手纸拂尘,身穿道袍,但是现在这世道,和尚道士满街跑,若不是他长得够有

    ‘仙气’,而且恰巧出现在这幽灵车事件的事发现场,哪里能引得这么多记者围追堵截?

    这群无冕之王都认为大伙问这么多问题是给了这道士面子,只是此刻被围在众人之中的青年道士却不这么想。

    开始时的几个问题,青年道士倒还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待后面出现诸如那女记者一样的问题后,青年道士一张原本就满是冷漠的脸孔更是急速转化为冰山——

    “每日三问,原是前几日问数未满,今日方才多答了许多,如今三问已满,补数亦满,贫道去了。”

    此话一完,青年道士身形一闪,竟生生的在众记者眼前消失了身影,待有眼尖的人扫到道士的身影,道士人已经在百米之外,只剩一道小小的身影了——

    众记者一拍大腿,有摄象机的纷纷拍摄,没摄象机的又向周围游客去采访了——

    这一日,云都市出现了两大新闻——

    幽灵敞篷车闹市出行。

    白衣道长逍遥‘凌波微步’——

    杨思愤怒的挂了电话,看着车窗外稀落的房屋。“还没到山里,手机就没信号了。”他对身旁的中年司机抱怨道。

    “荒山野岭,信号不好,你就忍忍吧。”司机王海回了他一句。

    “听说昨天市里出现了灵异事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青年杨思的话语中掩不住兴奋。他翻出随身携带的记事簿,做了个记号。“早知道晚两天再去阿竞家玩,那样今天就能去现场看看。”

    王海哈哈笑了两声,“那些写鬼怪小说的人都像你一样吗?成天东奔西跑四处找怪谈什么。”

    “那可不好说了,”杨思勾起嘴角,拖了个长音,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司机。“四处奔跑只是我个人爱好而已。

    车向左边拐了个弯,司机没有接话。杨思看着远处的山林,陷入沉思。

    “听说你是竞少爷以前的同学?”司机打破了沉默。

    “小学时候的同桌呢。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杨思笑,“阿竞现在干什么了。”

    “还在念书吧,在什么研究所,也许是做什么研究工作”。

    杨思若有所思,“那小子从以前就喜欢埋头研究些古怪的东西,啧啧。”

    杨思背上自己的登山包,站在路边等待停车的司机归来,接下来都是山路,车子开不进去,只得自己动脚。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山,陈竞家就在山中。葱郁的山林,车都进不去的小路,接不上信号的手机,没想到陈竞老家竟然在这种地方。

    “沿着小路上去,天黑前会到达吧。”王海从远处奔了过来。杨思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十八分。这么远?

    “阿竞回家的时候也这么走吗,爬两个多小时山,不把他累死?”

    “就算他不乐意,也没法改变。”王海笑。“我听说择少爷刚刚也回来了,我们走快点,也许能碰上。”

    “择?啊,阿竞弟弟对吧。那个时候小小的,只有这么高。”他在大腿处比划了下,也笑了起来。“白嫩嫩的,鼻涕黏着衣服,走起路来像个小企鹅,傻呆呆的,和阿竞一点也不像的弟弟。”

    “咳咳,那是择少爷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个是什么?”杨思指着路旁一段露出地面的弧形瓷器。瓷器沾满了泥土,还有大半埋在地下。

    “不知道,平时没注意。也许是个花瓶。”

    杨思蹲到瓷器前,细心地瓷器周围的土刨了出来,“是个碗,看样子有些历史的样子,怎么扔在半路上。”他小心的用纸巾把碗外的泥土擦了下,然后捧了起来,递到了王海面前,“挺漂亮的吧。”

    那是个口沿直径二十多公分的碗,扁扁的,大口沿、小圈足,被泥土沾的看不出成色,碗里似乎是画了几枝的桃枝。

    王海还未答话,山林里一阵风起,扬起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杨思似乎听见身后有人拨动草木的声音,他转身,只见一名青年站在树阴下。他长发飞扬,穿着白色长袍,一瞬间,杨思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怪。杨思揉揉眼,再看向青年,他手持拂尘,就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