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电话就响个不停,跟魔音穿耳般。一醒来,头痛欲裂,闭着眼睛摸索拿起床头电话,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喂….”
“还在睡呢?”
“没。”一听到老妈的声音,一个轱辘打滚,条件反射立马正襟危坐如临亲见,声音清亮,“起来了,正收拾东西呢。”
“新工作还好吧?有和人谈了吗?”
意识清醒过来,老妈正隔着漫长的电话线那头又没亲临,心里一松又倒下去了。“没有,还早呢!哥都不急。”我可不敢说谈了一个吹了,问及原因,三堂会审的结果是因为感情被捉弄,男的一脚踏两船。
老妈高八调的嗓音刺激着我脆弱的听觉神经,“还早,几岁了。别人都谈下了,终身大事都办得差不多了。男孩子事业为重,你哥不是还读书吗?女孩子不趁年轻点找个好的,到时晚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妈,是我的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何必强求呢。”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照你说的,就算好的在你身边,也掉不进你这马大哈的手。”
唉,再怎么马大哈不也是你生的吗?有这么贬低自己女儿的?悲哀啊!“妈,你究竟什么事啊?我还有事呢。”不及时阻止肯定啰嗦念叨一大堆,一个不留神就丢一个炸弹来。
“明天回来一趟。”正经八百地下指令。
“什么事啊?”太阳穴隐隐抽搐地疼,该死的,昨天喝了多少酒啊!
“叫你回来就是了。记得。”说完便挂了。真是速战速决。行事作风也有基因遗传吧。挂了电话,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一咬牙,又拨了一串号码。我得做好万全措施。对方接起,“找哪位帅哥?”
“水景毅。”一窝研究生全是自恋狂。硬生生打了一哆嗦。
“等等。”对方搁下电话,扯开嗓门喊,“景毅,女人找。”
“哪房的?”一声音由远及近地蹦达来。
“不知道。”
“嗨!亲爱的,想我不?”油腔滑调。
“少来这一套。你都几房了?也不怕搞错对象。你妈听了这话估计血压都要飙高许多。”
“怎么会呢?我妈听了只会心情甜如蜜,夸赞做儿子的孝顺,兴许我□□上嗨会再添几位数。除了你,估计任何人都会喜笑颜开。”
“怎么还没人灭了你啊!”
他滔滔不绝,“哪行啊,我可一社会栋梁。少了我,社会少了一个精英;医院少了一英俊潇洒医术高超的人才;病人少了一个细致精准的医师;女人少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父母少了一个光宗耀祖孝顺的儿子;你少了一个羡慕能干的哥哥,多大一损失啊!”
“少了你,世上就少一个恶心自恋的败类。真一臭美到极点的人,哪凉快哪呆着去。浪费我电话费。”真是失策啊!竟然给这种人打电话,还是长途啊~~~欲哭无泪。
“哎,电话可是你打给我的。怎么了。又有什么烦心事了?说吧,哥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的。”他倒是一副容人大度的态度。
“切!”虽然嗤之以鼻,但还是忍不住把老妈一早打来电话下旨的事说了一遍,他向来通译圣旨背后的意思。
微一思量,他道,“这有什么,老妈不就是叫你回去一趟啊?最糟糕也就见见人。”
“见见人?见什么人?”我一个神经就吊起来了。
“能入得了父母眼的自然是程度不错的人的,自然不能跟哥哥我比了。”
“滚!”自恋的毛病真是根深入骨了。
“真的,回家记得扮得漂亮点。怎么也要对得起人啊。”
随便贫了几句挂了电话。一看时间又是半个多钟头。仿佛听到钱包里的哗哗地往外流。电信的钱是好赚啊!
走出房间,刚巧雨净回来,“起来啦!”
“嗯。头痛!”我按着太阳穴,见她端着一大箱子,“净,你今天没上班吗?”
“炒了老板鱿鱼,不干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大吃一惊。
雨净一脸兴奋,“我刚去辞职了。昨天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店面。今天就去签租赁合同。再去找装修。”
“啊,速度真快!”简直雷厉风行!身边的人都是如此神速。行事也是传染的!
“别傻愣了。帮我想想店名。呆会一起去找装修的。”雨净迅速收拾东西。一副精明干练。
年轻的时候,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冲劲。或许说那是任性的处理方式,可是能依自己的想法潇洒过活的人,不受现实束缚那么多的人,就算恣意妄为,就算被指责任性无知,可对自己热情青春岁月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