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教小安的第一课,就是教小安写会安有晴三个字。苏寒认为一个人是应该会写自己的名字,如果不会,那么就至少要会写姓氏。当然他要教小安的,决不止这些。
苏寒在绢白的纸上写:安有晴。
苏寒又握了小安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安有晴。
苏寒说:“写一百遍,明天我检查,如果写得不认真或是不好我会罚你。”
小安面有难色,说:“一百遍太多了。”
苏寒说:“一千遍。”
小安的眼睛就湿了。低头写字,眼泪一颗颗的落在纸上。那墨也晕染开了,废了那才写的字。
“怎么这就哭了,象女孩子一样。就算你哭花了所有的纸,我还是会让你写。”苏寒笑道。
“我不想哭。”小安抬起头望着苏寒,说:“我以后再也不哭。无论我难过,还是悲伤。”
苏寒拿帕子擦干净小安脸上的泪,果然就不见再有眼泪。
“男子汉,本就不应该动不动就掉泪的,虽然你还小,可是毕竟是男孩。你说以后都不再哭,做得到?”
“一定会做到。”
“君子重诺。”
“君子?”
“德,行。礼义廉耻。”
小安似懂非懂,说:“主子懂的真多。”
苏寒哭笑不得,说:“笨奴才。”
如此时光,一晃就是六年。小安十二,苏寒也十八岁了。
这一年,帝毙,长兄苏凌轩继位。而十八岁的苏寒也已完成所有课业,涉及骑术箭术都是苏寒兴趣所在。举凡围场打猎,必有收获。皇兄苏凌轩与苏寒兴趣大同,年纪相仿,彼此甚是亲近。苏寒得了皇谊,苏府地位更是稳固,一时巴结者无数。有人送礼,苏寒大多时只管收下,待到求他办事时,他若心情好时便好说话,心情不好便诸事不睬,谁也说不得理。
苏寒虽耐心教导,怎奈小安不是读书的料,始终只是会写些端正的字。好在小安仍是安静讨喜,相貌越长越俏。当年的小童,现在的少年,当年还是天真的多些,惹人爱怜,现在却成了翩翩少年,五官也长开了,眉目间多了些神采,眼眸顾盼间就生出些桃花的样儿,俏皮,可人,也撩人。
那年就有世外的相士专程找来府上,为苏寒算命。说是因与苏寒有些前缘,可为他透些天机,就当还他前缘情谊,也好两不相欠,自此专心修佛。苏寒从不信鬼神之说,却还是想听听那相士会怎样胡诌,便准了那相士给他相面。那相士凝眸瞧了苏寒半晌,苏寒不卑不亢望住相士,似笑非笑。相士略沉吟,断了一句:贵不可言。苏寒大笑,心道,身为王爷自是贵不可言的,与你这相士胡诌些什么。口中却还道了声谢,唤小安去拿些银两给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