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抬头看去,认出那人身份。
此人名叫毛嘉,表字子隽,是洛阳望族毛氏族人。
司马防来到洛阳以后虽然深居简出,也并非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不抛头露面,可是司马朗却是洛阳令,洛阳城里有什么人物,都会告之司马防,遇到事情也会和司马防商量。
所以司马防对毛嘉还算了解,也知道这个人小有名气,心高气傲。
而且,毛嘉是个亲曹派,言谈之中常流露出对曹的仰慕之意。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司马防对他颇为小心。见毛嘉站出来询问,司马防犹豫一下,旋即展演而笑,也跟着站起身来。
“本打算等一会儿再说正事,不过子隽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只好提前说了。”
说着话,司马防绕过桌案,来到大堂中央,目光灼灼扫视席间众人,“洛阳,本为天下之中心,乃我大汉中枢?ahref=kfdu/target=_bnkkfdu/思及于此,不免深感心痛。”
孝裕,名叫孟光。
其祖曾为中常侍孟贲,但是颇有贤名。
在座之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看着司马防心中忐忑。
而孟光则露出悲戚之色,司马防这一番话,着实说到了他的心里,更让他心中无比的悲苦。
毛嘉眸光一凝,厉声道:“今洛阳在曹公治下,一扫先前之颓势,欣欣向荣。
建公得曹公之恩宠,何以口出这种言语我相信,曹公用不得多久,便可能令洛阳重新恢复生气。只不过而今宵小作乱,令得曹公难以?ahref=kfdu/target=_bnkwkfdu/上衷冢??蔚奶?纫卜浅g宄??韭矸谰醯茫?槐匾?偃ジ??昧成??毕伦??恚?抗馍ㄊ酉?渲谌恕??br/
大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司马防深吸一口气,猛然回身,向后堂躬身一揖,“皇叔,事到如今,只能请你亲自来说明了。”
皇叔
众人先是一怔,旋即心里一咯噔,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
就在这时,从屏风后迈步走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人,身高体壮,头戴纶巾,身穿黑袍,手中紧握一口宝剑,大步流星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个青年文士,和一名戎装男子。
“某家刘闯,见过诸公。”
果然是刘皇叔……这刘皇叔也忒大胆了一点,竟然在这个时候,前来洛阳
孟光反应最快,快步上前几步,躬身一揖,“孟光拜见刘皇叔……想当年,光在太学求学时,曾得中陵侯指点,一直希望能够执之礼,却苦于不得机会。今日见皇叔,果有中陵侯之风采。光不胜欣喜,不胜欣喜……”
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上来就和刘闯套关系。
不少人看着孟光,也是在心里痛骂不止……好一个奸猾的孟光,这般大好机会,怎叫他抢了先
刘闯倒是听司马防提起过孟光,知道此人家学渊源,博物识古,无书不览,尤其锐意三史,长于汉家旧典。喜欢读公羊春秋,但是对左传极为不屑,甚至多次对左传表示鄙薄,认为其中有太多的错误。
对于这样一个人,刘闯还是比较喜欢。
至少,他向刘闯释放出了善意,而在如今时刻,这种善意对刘闯,却是极为需要。
毛嘉噌的跳起来,指着司马防大声道:“司马建公,尔受曹公厚恩,不似为曹公分忧,何以勾结闯贼”
不等刘闯和司马防说话,却见站在刘闯身后的青年文士已健步上前,拔剑将毛嘉刺翻在地。
“我家主公,乃大汉皇叔,尔为何人,敢称我家主公为贼
若我家主公为贼,天下人皆为贼子,那曹更是,汉贼……今日若不杀你,又如何令天下人归服”
毛嘉被刺倒在地,瞪大眼睛。
一旁站出一人,厉声道:“子隽或许言语中有些不妥,但皇叔二话不说便拔剑杀人,未免有失仁德”
“仁德”
青年文士冷笑道:“我家主公匡扶汉室,便是仁德;在我家主公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仁德。
我叫卢毓,先父卢植卢子干……先父生前,只为不得中兴汉室而悔恨不已。如今主公崛起北方,雄踞河北,坐拥四州之地,天下人谁不称赞也正是我家主公,在北方开疆扩土,灭高句丽,取三韩半岛,归化异族,教化生民,此等功劳,谁人可比我家主公向北方扩土三千里,占居大鲜卑山,令百姓不再遭受胡祸,此乃卫青霍去病之功绩,难道不是仁德”
那个为毛嘉出头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卢植之子
开玩笑,那可是天下大儒,谁人不知
司马防和刘闯对视一眼,沉声道:“毛子隽,你道我为何帮助皇叔那我不妨告诉你,皇叔生母,乃我胞妹。孟彦是我甥儿,我不帮他,还能帮谁曹公待我极厚,然我为汉臣,累世受朝廷恩典,自当为朝廷着想……于公也好,于私也罢,我助皇叔天经地义,何来背叛之说
别忘了,我是汉臣,并不是曹家家臣……”
司马防这话说出口,也就等于是把司马氏和刘闯连在一起。
席间有几人见情况不妙,起身便要往外走。
哪知道耳边传来刘闯的声音,“若我是诸公,便留在这里,绝不会轻身涉险……今夜洛阳,恐怕不太安宁。诸公若不想惹来杀身之祸,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言尽于此,诸公自便!”(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