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夜梦微醺(纯情女大生X暗黑雇佣兵) 日更中

『贰拾叁』她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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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叁』她的替身

    人的适应能力总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很快,萧炀就有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在工作之余,站在角落里,打量苏飞。

    也许对于一些人,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好了。就算得不到她,却可以远远的看着她。可以抚摸她细心拂拭过的扶手栏桿,想象她手掌的温度,可以透过她呵气擦凈的玻璃看着窗外,回忆她呼吸的甜美。

    但是萧炀偏偏就是一个贪心的男人。

    苏飞,她已经佔据了他的整颗心,充满了他的灵魂。他的大脑,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拥抱她,亲吻她,佔有她,迷失在她曼妙的身体里,沈浸在她隐忍的呻吟中。

    她认真工作时候的表情,她不经意举手投足的动作,对于他,都是诱惑。他甚至怀疑苏飞是不是知道他在偷窥,而故意那样展现着她的妖娆,性感,妩媚。

    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只要走下楼梯,或者转过走廊,或者跳下阳台,或者推开一扇门。那样容易的,他就可以把她拥入他的怀抱。对她的渴望,已经强烈到快要从胸口喷涌而出,他却无法光明正大的迈出那一步。

    纵欲不是一个好习惯,会让人的肌肉疲惫。力度,反应和灵活度也会受到很大影响。但是和苦行僧一般的禁欲,一样会让人注意力无法集中,几近陷入疯狂。

    于是,萧炀在转过走廊,看到穿着女佣制服的那一抹粉蓝色身影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就把她横抱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管不了那幺多,甚至没有完全脱下她的衣服,只是将她的内裤拉向一边,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依然乾涩的身体。

    她在哭泣,很小声。她在挣扎,很无力。她是一个懦弱胆小的女孩,即使心里不愿意,身体不舒服,却还是咬牙忍受着。萧炀觉得很无趣,和一个充气娃娃没有什幺分别,很快便结束了。

    他靠在床上,点了一支菸,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背对着他,蜷缩着,双腿紧紧夹住,身体微微颤抖。

    他突然有些好奇,「很疼幺?」

    她默默的点头,然后又匆匆的摇头,抽泣的声音略大了一些,然后又压抑着忍住。

    萧炀想起苏飞被他强迫的第一次,也是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幺?所以她才那样的咒骂他,搥打他。在他离开宿舍之后,她也是这样蜷缩着颤抖幺?独自一个人,忍受着这样的侮辱和伤痛。

    突然,他的胸口很闷,像被人塞了一大团的沙子,沈甸甸的,随着呼吸缓慢流动着,研磨着心脏,隐隐约约的,一大片疼痛。

    「妳出去吧。」

    他吐出一口烟,在模糊的烟雾中,看她慢悠悠的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髮,以一种很别扭的步伐,蹒跚着向门口走去。

    他发现,她的背影,和苏飞很像。

    「妳叫什幺名字?」

    「小……薇。」

    消失了很久的萧炀终于回来了。熟悉的目光聚焦在苏飞的身上,不需要回头,她知道那张脸的每一个细节。

    她记得汗水从他的额角划过脸颊在下巴滴落的轨迹,她记得他黑色眸子燃烧着慾望火焰的颜色,她记得他微瞇了眼打量她的眼神,她记得他眉头微皱着爆发的轻轻抖动。

    她的身上还有萧炀之前留下的几个伤疤,不过已经没有那幺明显了。皮肤的自生能力强大的让人出乎意料,年轻的生命力正在慢慢的吞噬着与萧炀过往的那些痕迹。

    但无论身体上的痕迹是否还在,那些记忆都已经深埋在她的每一个细胞之内,并不会随着新陈代谢而消失。像是某种重要的历史,被老去的细胞告知于新生的细胞,写进了基因的双螺旋之中,複製分裂,刻骨铭心。

    每一次想起萧炀的名字,苏飞的胸口还是会有腥鹹潮湿的疼痛。她不知道这样作践自己去救他值不值的。离开别馆的时候,二姐和她讲了很多,包括二姐自己的故事。

    二姐说,女人做一件事情,并不需要这样或者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决定了去做,就会义无反顾,不计得失。

    二姐说,在感情路上,冲得最盲目的都是女人,惊天动地,鲜血淋漓,却不一定会冠以爱情的名义。很多时候,只是本能。

    在萧炀无所不在的注视下,苏飞没有回头,她故意在举手投足间展示着自以为是的美妙仪态,挑衅般的想要勾起他的火焰,因为他的不敢上前而感到得意洋洋。

    她不可救药的自以为是,自以为他的注视,日渐灼热的视线的焦点是她。当她看到萧炀横抱着小薇转进他的卧室,才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独角戏演的多幺拙劣可笑。不知道有多少个面带嘲笑的观众,正躲在某个角落,或站在她的身后,乐不可支。

    她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一脸纠结的自己,除了苦笑,她不知道应该做怎样的表情。泪不可抑制的流下,反射着明亮炙热的灯光,闪闪发亮的自我嘲讽:

    『妳以为妳是谁?是仙女?是情圣?是妄图得到全天下男人瞩目的风骚女子?走过了怎样的路,让自己沾染到这样的不自量力。癡心妄想不应该存在于任何人的头脑之中。在申逸风面前,妳的谨小慎微已经成为习惯,为何在转身之后,却放纵了自己的愚蠢。

    那是夺去妳童真的男人,那是扭曲妳生命的男人,那是带给妳这所有一切的卑微,颓败,迷乱的一头在鲜血中滋长生存的兽。居然以为他会为了妳的付出而心存感激,却忘记了本没有心与道德準则的躯壳只是一支被慾望灌满的杀人工具。

    所谓爱慾之于这里的男人,如同吃饭一样的理所当然。妳是牛,是羊,是鸡,是鸭,没有选择自己生命的权利。只能躺上案板,等待那仿佛永恒实则短暂的瞬间的疼痛。被拆解,被吞噬,被消化,被排泄,连滞留于他的肠胃间的分秒都是苛求。留在他记忆中片刻的欢愉与激情,早已化成热量,消逝空中……』

    小薇在出入于萧炀的床边不过几次之后,俨然成为了那一个角落的主人。说着她自认为妥贴的傲慢的话,佔据着属于萧炀的每一个需要打点的生活细节。

    做为猎物的悲哀,在于对猎食者的不应该存在的眷恋。那存在于人的心中,深埋的某处,潜在的被动承受的卑贱,被鄙视,被唾弃的本质,无力控制。猎物为自己被捕食而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不可理喻的得意洋洋。在哭泣,恐惧,草木皆兵之后,蜕变滋长出莫名的高人一等的骄傲。

    苏飞发现,她在嫉妒小薇。她越来越无力去面对双眼的刺痛和胸口的酸涩。有些一直不愿去面对的情绪在蠢蠢欲动。早已深种的种子在某处伸长了根须吸取着她的精血骨肉,而她不自知。

    她只是麻木了身体与心绪,看着日历翻过那早已打上圆圈的日子。

    离开这里。

    离开这刺痛着她的,牵扯着她的,让她茫然迷乱,手足无措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