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
柳问琴如梦初醒,下一刻,他猛然冲到一旁的休息区,抓起散落桌上纸张开始疯狂写谱,行云流水的下笔动作和镜头中的傅熙然如出一辙。
“……”
华容英顿时有点头疼:他这样子,算不算是出不了戏?
场务人员开始着手收拾场地,四周人来人往吵吵闹闹,柳问琴岿然不动,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一心写着他的曲谱。
初次体会恋慕的酸甜忐忑、借角色之眼看到的人生百态、生活变换带来的千般感悟……近段时间盘旋在他心上的各种纷杂情感交汇相融,被他井井有条地一一抽出,以符号的姿态纺成线,细细密密缠绕到纸张上,织就一匹艺术上光华无双的绸缎。
落下最后一笔,柳问琴长舒一口气,可气还没舒完,一只手飞快地探过来顺走了眼前的纸张。
阻止不及的柳问琴无奈:“这个,你应该还看不懂吧……”情绪激昂之下,他一个不注意又习惯性地用了减字谱。
何柏轩如获至宝般地把乐谱捂在怀里,高兴得像是中了几百万彩票:“没事没事,我看得懂。自从听了你和林蕴和的那次演唱会,我可是特地研究过减字谱还找老师学了点古琴的,看懂这个完全没问题!”
柳问琴抓到重点:“哦,你竟然去过林哥的演唱会?”
何柏轩咳嗽一声:“是啊,我也就是想检验一下林蕴和那家伙有没有进步而已……本着学习交流的精神,贡献了一张门票钱。”
他瞅了柳问琴一眼,为了转移话题似的带着戏谑打趣:“说起来,你的粉丝可真是热情啊。”
“什么粉丝?”
“你提前退场了所以不知道吧,后来有个男粉丝当众向你表白哦,我能听得出来,他可情真意切一片痴情了而且我知道他就是你……咳,算了,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总之还是友情提醒,记得小心保护自己的贞操呀!”
柳问琴满心不明所以,所幸他不像何柏轩那样,不对一件事物寻根究底就浑身不舒服。他无所谓地摆摆手,重新把话题引回到了乐谱上。
与此同时,雾城,ta美术馆
馆内设计简洁大方,户外的阴沉天气被室内明亮灯光驱赶殆尽,大多数看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偶尔也有独自一人驻足观赏的。
整体舒缓的氛围之下,耳边能听到的声音,只有时起时听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
一副展画面前,一名青年静静伫立。
这是一幅以奥菲莉亚之死作为主题的油画,画上的少女沉睡在溪流之中,四周草木盈盈,画面安详而静谧。
少女奥菲莉亚是王子哈姆雷特的恋人,王子错杀了她的父亲,导致她因命运的捉弄而崩溃发疯。
某一天,疯癫之后的奥菲莉亚编了一个花环,她来到一条小溪旁,那里斜长着一株柳树。
她爬上一根伸向水面的柳枝,想把花环挂到上面。
不幸的是,柳枝在她探出身子时折断了,虽然连人带花环落入溪流,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自在地哼起了歌。
然而,这首歌再也没有哼完的时候了——她在溪流中陷入了永久的安眠。
或许就是因此,久而久之,柳树在e国成为了不幸的爱情与死亡的象征。
青年凝视着画面左上角,那里画着一株枝杈分明,细叶伸展的柳树。
自从坠入爱河以来,这种植物总是容易让他联想起自己心爱的人。
象征不幸的爱情……吗。
他露出一个略有些无奈的笑容,低下头轻声呢喃:
“doubt thou the stars are fire;doubt that the sun doth ove;doubt truth to be a liar;buti love”
第45章 终风
录音棚。
隔音玻璃之外, 何柏轩戴着不加任何音色渲染的监听耳机,正聚精会神地在给里面的人监棚。
隔音玻璃之内,柳问琴把一头长发随意扎成马尾, 露出俊逸的面容。
他微闭着双眼, 正对着话筒全神贯注地唱着歌词。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柳问琴的戏份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一场收尾的分离戏, 可因为这一场戏的拍摄场地不同, 要等剧组把这边的片段拍完以后才开始。
反正近期没有其他工作, 同时抱着转换一下思路,学些其他知识的想法,柳问琴跟着何柏轩,把精力暂时转移到电影配乐当中。
配乐是由他和何柏轩分工合作的, 由于琴曲的古色古香与这部电影的格调并不相符, 不能直接采用, 他所写出的琴谱全都经过何柏轩的修改加工,不失原来的伤感缠绵,又掺入了几丝现代特有的韵味。
主要配乐完成后,进程就到了让柳问琴忐忑的插曲部分——这首歌是何柏轩结合了他的嗓音特点后专门编写的。
何柏轩是个声控, 他曾经赞美过柳问琴的嗓音好听, 这确实没有半点夸大。
在众多乐器之中, 古琴的音色偏中低音, 可它却有着圆润清净的声音特点, 让人细品之下越听越有味道。
而柳问琴的声线低沉却不沙哑, 反而拥有着完美干净的音色,这一点和他所钟爱的古琴简直一模一样。
作为专业作曲人的何柏轩很清楚,这样的声音就好比天地间的自然声,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因此他尽力撇去了歌曲中的一切技巧,而且在他心里,就算不考虑柳问琴薄弱的声乐基础,炫耀性的华丽技巧也是对这把嗓音的亵渎。
可即使柳问琴有着一条好嗓子,这首歌的技巧性也不是太高,没有受过正式的声乐训练的话却也还是无法完整唱出其中韵味。
于是何柏轩边喊着“你们公司简直暴殄天物”,边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全翻了出来,掏心掏肺地教起对方歌唱技巧。
过于庞大的知识量和训练量再加上他那不容许半点错误的强迫症性格,这种特训对任何一个歌手来说都极其变态,柳问琴虽然咬着牙扛了下来,但身体上累得也够呛。
不过他连心累都已经撑过去了,这点程度的累完全算不了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别说唱出口,就是要在他人面前把那些痴声怨语念出来,他都感觉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他是不做则已,一旦决定了就要全力以赴的性格,既然答应过何柏轩,那就不能有一丝的偷工减料。
闭上眼睛,将全幅心神投入缠绵的词汇中,柳问琴渐渐忘却羞赧,带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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