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们当时差点就打起来了，后来怎么结束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那件事情过后，我和朱宇捷就没有联系，倒是王子腾经常会来找我打球，健身，当然我都是找朱宇捷不在的时候。
第8章 第八章 出国
大二下学期，学校开始有交换生这个项目。我想了很久，也报名了这个项目。很幸运地，我被选上了，我选择交换的是法国一所学校，还好，我的二外选的就是法语。很多年后，朱宇捷问过我，为什么当时去了法国。因为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就对法国很向往，浪漫的巴黎，不仅仅是女生的梦想，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
不过，法国的申请真的是很麻烦，我记得当时为了弄这个申请真的是废了很多精力。因为时间很赶，而且还要考雅思，当时的时间恨不得能再多一点。
整个流程真正结束是在暑假过半，才真正拿到了法国的签证。想想自己可能要在那边交换一年，拿起手机，看了他的号码很久很久，还是没有按拨号的勇气。算了吧，还是不去打扰了。我只是打电话给王子腾简单说了一下我要去交换的细节，就听见电话那头王子腾用近乎喊叫的声音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又问我朱宇捷知不知道？我告诉他他不知道，也让他不要告诉他。
电话那头的王子腾沉默了一会，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家翼，……大家都是兄弟……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你……什么意思？”
“哎…”王子腾似乎叹了口气，“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么明显！”
没等我说话，王子腾就在电话那头接着说：“彭茜条件虽然不错，但是不管如何，大家兄弟一场，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听他这么念叨，我紧绷的神经也放送了。我大概了解了，原来大家都是误会我喜欢彭茜，才会和朱宇捷吵的。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对了，王胖子，那件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哪件事情？”
“彭茜给我介绍女朋友。”
然后我就听见王胖子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算了，我又没怪你。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们学校去法国做交换的同学总共5个人，3个男生2个女生。大家在出发前见了面吃了顿饭，算是认识一下。
本来我还在担心去法国之后蝎子该怎么办，结果那段时间家里事情也比较多，我也忙。忘了好几天给这个蝎子喂水，结果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蝎子已经死了。说一点不难过那是假的，虽然不喜欢，但毕竟也快养了大半年，这么一死，总感觉有点可惜。
很快，我就买好了机票然后飞往法国。刚到法国机场，我就有一种恐惧感，一种陌生的恐惧感。而本来和我约好一起去宿舍的同学他说有事，就我一个人，那种束手无措的感觉，我至今都忘不了。虽然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但在当时，我甚至有种想回去的冲动。
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其中一个男生是同性恋，因为有一天随口问了一句那天刚到法国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他很随意地说去找刚认识的男朋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后来他又加了一句我本来就是gay呀。我一下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他却满不在乎，他说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是gay了。
我问他：“那你家人知道吗？”
他耸耸肩，“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我打算30岁后再告诉他们吧。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有稳定的工作，经济能力也有了吧！”
很欣慰的是其他来的同学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而对他有异样的看法，那两个女生甚至说：“那张栋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就不尴尬了。”
后来，张栋会时不时地带我们去gay吧。两个女生也会去，还有另外一个男生方耀也会去。方耀就属于那种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但每次去都会有男的用那种很暧昧的眼神看他，害得他每次去神经都会紧绷。他也经常劝张栋，“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结婚生子的，还是好好找个女朋友过日子吧！”
然而张栋每次的回答就是对女的真的没感觉。方耀每次都会叹口气，然后对我说让我好好劝劝他，我也只能一笑置之。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可能才真的开始接触这个圈子吧。这个圈子其实很乱，大部分人都只为一时的刺激找一床伴。真正认真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很少。至少张栋也是，一开始他换男朋友换的也是很勤，他甚至告诉我他去做过hiv的检测。直到后来，他才找到现在的男朋友慢慢稳定下来。但是他告诉我们最后肯定会分手，因为他不可能长久留在巴黎。
有一天我问他，有没有很喜欢过一个人。他问我：“男的女的？”
我笑笑，“难道你还喜欢过女生？”
他说道，“很喜欢没有吧。现在怎么还能很喜欢一个人呢！我都已经忘记那种感觉了。即便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我也没有那种很喜欢的感觉。反正感觉还不错就在一起呗，不行了就分手。”
然后，他反问我，“你怎么了，有心事？”
“你喜欢过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吗？”
也许我问的有点严肃吧，张栋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开口：“我也不算吧。以前高中的时候喜欢我的同桌，我还跟他告白了呢，不过人家是直男，但我们还有联系呢。后来他有女朋友了，也就难过一会就不在意了。进这个圈子本来就难，要喜欢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还是算了吧，太累。”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都这么久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突然，他问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
看着他那么惊奇的表情，我点点头，我不想瞒他，我对他有一种特别的信任。我第一次把自己的性向完完全全曝露在别人面前，“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到现在已经快半年没和他联系了，但是还是很喜欢，怎么也忘不了。是不是很可笑？”
他摇摇头，“家翼，你其实比我好。我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就没怎么动过感情。因为这个圈子乱，人也杂。你跟人家谈感情，人家却只想和你玩激情，划不来的。感觉不错的，就一起开个房。第二天醒来，谁也不认识谁。我建议你早早放弃吧，这种基本上就是天生的。你想让不是的人接受那太难了。别苦了你自己。”
虽然道理都懂，但是要真正做到实在是太难了。即使现在在巴黎，每次睡觉前我都会想一想朱宇捷，很想跟他联系，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只是每每拿起手机，看了半天他的头像，都还是作罢。只好每天翻翻以前和他的聊天记录，看看他的照片，来缓解想念的感觉，只是效果却总是适得其反。一天在梦里梦见了他，他穿着西装，过来跟我说，家翼，对不起，我给你表演个魔术我们就和好吧。我刚想说好的时候突然被闹钟惊醒，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那个时候，心里的失落无法形容。
后来，张栋经常会跟我说关于这个圈子的事情。他很喜欢欧美人，发我的照片也都是欧美人，也给我看很多欧美的gv，但我不是很喜欢欧美的风格。我可能还是更偏向亚洲一点吧。甚至还让我用这个同性的app，让我多和圈子里的人交流交流。我也试着和那边的人聊天。但是这些人都太直接了，没聊多少，就开始发□□，还有一些很直接露骨的话。我虽然是男生，也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带有目的性的问话。记得有一次跟一个人约好了，但是最后我还是临阵脱逃了。害得那个人发了好多骂人的脏话然后把我给拉黑。为此张栋在私下会嘲笑我，问我是不是不行。
后来张栋经常会旁敲侧击地让我找个人试试，甚至还拉我去gay吧看那些现场的画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作为男性，欲望都是有的，只是真的要随便找个人发泄欲望的话，那不是我想要的。
交换的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回国的日子就快来临。那个时候其实我可以申请再读，但是我放弃了，一起去的两个女生也打算回去，只有张栋和方耀申请了续读。
在快要回去的时候，我把张栋叫了出来单独谈了些话。
“张栋，你说我该不该把自己对他的感觉告诉他，试一试？”
张栋连忙摆手，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家翼，我劝你，不要这样。你赶快找个人，赶快忘记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有多好，但是奉劝你不要玩火。直男，真的不要去招惹。”
我只能苦笑一下，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可是我放不下，一年了，我还是放不下。说实话，我不愿在法国再待下去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吧。很想见到他，很想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想法，很想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没有那么多美好可以幻想。
第9章 第九章 重归于好
从法国回来，回家睡了一天，飞机上太累。在家里休息了大概一个月，然后马上就要开学了。
开学前几天，我联系了王子腾，王子腾就在接到我电话后开始说个不停。大致就是我这一年里什么不联系他呀，出国了就看不起他了之类乱七八糟的。
听他乱七八糟说了很久之后，我慢慢问道：“宇捷怎么样？”
“他……他和彭茜分手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窃喜吗？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更加沉重。
“胖子，帮我一个忙吧！”
再次见到朱宇捷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我最初见到他的模样，冷冰冰的表情，背挺得很直。
我让王胖子帮忙找个理由约朱宇捷出来，然后一起吃了个饭。王子腾一直在找话题活跃气氛，朱宇捷都只是淡淡地回应。氛围确实有那么一点尴尬，但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在国外的时候，那段思念他的日子突然涌上心头，那个人我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在我面前，可我却依旧有种做梦的错觉。
饭后，王子腾本来还想去ktv，被我否决了。我给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让他先走，他一开始不情不愿，后来还是朱宇捷说了一句让他先走吧，他才走。
两个大男生在路上并肩走的样子还是蛮突兀的，主要是因为我已经看到好多女生朝我们这边看了。和她们不小心对视的时候，我会尴尬的笑一笑，但是余光一瞥，却看到朱宇捷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开口问道：“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好！”然后他依旧自顾自地走，我只好跟上去，然后跟他乱扯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他也只是听着，没说一句话。
“朱宇捷，”我叫了他一声，“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扬了一下，但是一脸茫然，“啊，要说什么！”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盒子，递给他，故作潇洒地说：“给，从法国给你带过来的礼物，别嫌弃哈！”
看他迟迟不接，我有点慌，很怕他拒绝。我知道，有一件事隔在我们之间，如果不解决，那么隔阂永远都不会消失。所以我明白，不管面子有多重要，有句话还是要对他说。
“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不应该让你那么难堪。”
看到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样子，我慢慢松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我真的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那天我心情不太好，以后不会了。别生气了，这礼物我挑了很久的，拿着吧！”
我看着他伸手接过我的礼，然后望着我，嘴角那动了动，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很久，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门禁时间过了！”
“啊？”一开始听到他说的话我是茫然的，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笑着，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肩膀，“那我们去ktv吧，唱个通宵！或者去网吧，打游戏吧，好久没玩了。”
他摇摇头，说不想去，太累了。我以为他在拒绝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真的太累了，我们去宾馆睡吧，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失眠！现在突然好困。”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真的是久违的微笑。那一刻，说的没骨气一点，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我整个人都精神紧绷，明明开着空调，头上却冒出了汗。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很多不堪的画面在自己脑海中如放电影一般闪过，甚至镜头越来越清晰，身体似乎也开始有反应，幸亏理智还没全部丧失。在朱宇捷出来的那一瞬间，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厕所，用冷水从头到脚把自己冲了一遍，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朱宇捷打开了我送他的礼物。那是我在法国的时候，当时看到了这款手表，觉得很适合他，就买了下来。
正好他一回头，我们两人就对视了，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有没有脸红，不安地拿着毛巾擦着头，试图分散一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