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拂衣心跳漏了一拍。
陆砚亭上次牵他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段拂衣一到夏天就没了食欲,整个人消瘦了一些,衣衫在他身上挂着,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
陆砚亭把他拽上了马车,抚摩着他的手背道:“以后多吃些。”
段拂衣被陆砚亭这样触碰着,心里弥漫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是被陆予夺陆生灭养的球球挠了挠手心一样。
他别过脸去,软着嗓子问道:“师父父……我们这是去哪?”
陆砚亭一声轻笑,把食指抵在他唇边:“无须多问。”
面前景色一晃。
段拂衣来到了一个他从没来过的地方。
天幕阴沉,四周都黑魆魆的,泛着火光,远处还有刀剑拼杀,盾舞弹琴声。
一下车,清风迎面袭来,段拂衣顿觉凉爽不少。
“此处是黑戈壁,你陪我去跟一趟矿车吧。”
“跟着我。”陆砚亭扔下这句话,就奔向了营地。
段拂衣也连忙用不怎么熟练的轻功跟了过去。
作为黑戈壁屈指可数的未满级小号,还站在陆砚亭的身边,段拂衣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哎,你看那个跟在陆砚亭身后的道长!”
“是他徒弟吗?”
“剑侠这么多年,陆砚亭有收过徒弟吗?”
“要是萝莉正太就好了,真想喂糖葫芦啊。”
段拂衣听着周围人正议论自己,头埋得低低的,有些失落地想。
江湖上的强者这么多,他也不能被落在后面。
段拂衣正在心里默默发着誓,结果下一秒,恶人谷的车缓缓启动了。
陆砚亭又牵起了他的手:“不要走丢,待在我身边。”
矿车前行了八十尺。
段拂衣和陆砚亭执手在车的旁边围护,只是慢慢地走着,段拂衣的内心变得出奇地平静,也不觉得热了。
陆砚亭在野外向来是人狠话不多,段拂衣也不怎么说话,偶尔听见其他人在陆砚亭旁边调笑。
“陆砚亭,你今天怎么不去浪野外,偷人头啦。”
“花哥你去啊,我就在你后面,风袖已准备就绪/笨猪。”
“大不了就像之前你对放歌做的事情那样,关键时候我也给你一个南风,花间不相信眼泪!”
陆砚亭低首,一一回绝了邀约,道:“我徒儿在这边,我要保护他。”
妹子们把段拂衣,盯着他看了好久,段拂衣被看得有些害怕,紧紧握住了陆砚亭的手。
秀萝道:“道长是个中立,不会被打死的。”
花萝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陆砚亭回握着段拂衣,眼神静谧,仿佛有星子坠入其中,缓缓道。
“我还不想让他看见这片江湖上命悬一线、刀剑无眼的场景。”
此话一出,段拂衣的心就像被一支粉色箭矢击中了一样。
他这才知道,陆砚亭……拥有一种使人安心下来、沉静下来的力量。
忽然,陆砚亭眼睛一眯,拉着段拂衣退闪到一边。
“徒儿,起风了。”
段拂衣未能反应过来,就看见十几个藏剑从天而降。
风来吴山同时起,透心凉,心飞扬。
衣袂轻拂之间,段拂衣顿时觉得自己要羽化登仙了。
这边藏剑一个玉泉鱼跃,那边藏剑一个梦泉虎跑,段拂衣眼前一阵荧光闪烁,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正欲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被陆砚亭护在怀中。
陆砚亭泛着凉意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段拂衣:“……!”
过了一会,他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明晰。
“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砚亭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笑的声音,低眸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温柔。
“快些长大吧。”
“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所有的东西。”
“教你如何保护自己,也教你如何保护别人。”
今天的818到这里就结束啦!明天更新!】
段拂衣原先是笑着的,看到后来便沉默了。
陆砚亭的确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些话,便是陪着他走过漫长剑侠路的唯一力量。
他松开鼠标,靠在电脑椅上,盯着天花板,眉头紧紧锁住,开始发呆。
现在看来,真是讽刺啊。
☆、818的第六百五十楼
【高能818】陆砚亭,段拂衣想对你说的,始终只有三个字。
楼主又更新啦!话不多说继续了!
【段拂衣身为未满级弟子,自然是有暑假的。而且,他也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回纯阳避暑,还是在花谷待着。
他开始选择困难,舍不得陆砚亭,但是又不知道陆砚亭,是否希望自己一直待在他身边。
他琢磨许久,眼看着就要到放暑假的时间了。某天,他坐在一旁休息,陆砚亭还在执笔绘卷,描摹着山光水色。他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问道:“师父……我是回纯阳,还是在谷里待着?”
前些日子,自从去了一次黑戈壁以后,陆砚亭对他明显温柔了许多,他对陆砚亭也越发在乎,有什么事都想告诉他师父父。但是他生性敏感,有一颗水晶一般的心,粘腻的时候,生怕自己会招致他厌烦。
更何况,昨天他替陆砚亭出门办事的时候,还在扬州茶馆边,亲眼目睹了一场818。
主角是一个雪河琴爹以及和一个雪河二少。
琴爹把自己的琴往地上一砸,大有破罐子破摔的趋势,道:“你就是嫌我烦了,是不是???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回来,我应当在长歌门好好研书,何苦天天跑到藏剑山庄去找你,还——还偏偏看见你和七秀坊舞蹈学校的校花纠缠不清,郎情妾意?”
二少也不乐意,把自己的剑往地上一插,忍着没发作,道:“我何时觉得你烦?那位七秀姑娘是来找我们谈论联谊的事,恰巧被你看见了,加以诽谤,我自然要安慰她,哪来的郎情妾意?”
琴爹一拍桌子:“??联谊,我听见了什么?好啊,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趁现在都说出来,饶你不死。”
二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也不遮掩了:“你每次来找我,都要我陪你一起去打jjc,可你在jjc老是平沙对面的藏剑,那都是我的同门,我看到了会做何感想?虽然最后我们是胜利了,但是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如何跟我的师兄弟解释?”
琴爹一听这话泫然欲泣:“平沙他们也是为了赢啊,你攒够了名剑币就能换轻剑了,是你跟我说这次的剑很好看,你是藏剑,身为名剑大会主办方,每个月名剑币的补贴根本换不了,我才跟你打22的。”
二少说:“你可以下圈啊……你为什么每次平沙都要平沙我的同门呢。”
琴爹说:“不平沙藏剑,你让我平谁?”
二少说:“之前我就说了,让你修相知,你一定要学莫问。”
琴爹说:“我分班的时候就被分到了莫问班,杨别问师兄对我那么好?我肯定要好好学的啊,我下个学期就辅修相知,还不行吗。”
二少叹了叹气,背上了重剑,留下一个背影,道:“师兄说得对,莫问和藏剑之间是不存在爱情的,断海鳗吧,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