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回合
怪人被石程夏从背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吓了一跳。整个人从石凳上锁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双肩，小心翼翼转过头来，嘴里叨念着：“鬼怪退散！鬼怪退散！”
看见石程夏的时候明显他松了口气，抬起手整了整帽檐，撑着身子努力站起来，嘴里控诉道：“大半夜得不睡觉，你把我腿都吓软了！”
石程夏快手掀掉了那顶碍事的帽子，笑道：“你不是也没睡么？”
对方的眼睛很亮，也许是有夜幕衬托的样子，年龄不算大，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但年龄应该不算太大。听到石程夏的话，他轻哼了一声：“艺术是没有昼夜的！”
“吓人的艺术？”石程夏笑问。
“才不是！”怪人从石程夏手里抢过帽子重新戴上，又将还躺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他翻出一夜来展示给石程夏：“这才是我的艺术！”
本子上用素描的方式画着一个女人，这个模特石程夏很熟悉，就是于清泉。很好，这是个半夜不睡觉，偷偷在别人家门口追求艺术的偷窥狂。
“我这可不是偷窥！”似乎看出了石程夏的心思，怪人跳脚道。
“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偷窥别人，我是可以把你送给警察的。”石程夏说，拿出记事簿，给怪人展示了自己刚才照下的照片，“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我可以考虑暂时放过你。”
怪人瞪了石程夏一眼，生气得说道：“你照我，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照片上正是怪人贪婪看着于清泉房子的影像。
“最近于家发生了很多事，警察也很关注她。就算我侵犯了你的肖像权，但是若这张照片落在了警方手里，你也要吃好几天苦。”
怪人捏紧了手里的本子：“我叫慕容紫英，是个画家。”
“真是个中二的好名字。”石程夏说，“所以你为什么要画于清泉？”
“我为什么要拒绝美的东西？”慕容紫英怒道，“还有，我的名字是来自于一款有好几百年历史的游戏！”
“哦~，那你用了这么古老的好名字真是浪费。”石程夏耸耸肩，“现在是10月15日23：40，所以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守候着于清泉，就是为了追求美？”
“不行么？”慕容紫英喊道。
“行！特别好。”石程夏拿出小笔记本，在于清泉名字的左边写下慕容紫英的名字，备注“画家、夜猫子、喜欢偷窥”。
“所以说我不是偷窥！”发现自己被打上奇怪标签的慕容紫英生气道，“而且，你不是也半夜不睡觉在看于女神么？”
石程夏笑笑。她现在可是在调查于清泉身边的危机，自然不能告诉一个陌生人真相。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很怪的怪人会不会就是真凶？都能钻进于家所在的高级小区，进入于氏国际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慕容紫英说道，“我是正经人，是很有身份的。不信你可以查我的名字。”
“好啊。”石程夏果断开始查慕容紫英的资料，“根据资料显示，你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追随着你家于女神的脚步，她在哪里上学你就报考哪里。哦，让我看看你的微博，你一个月前还往于氏国际投了简历，可惜石沉大海。所以你一个艺术系的，为什么会想不开去竞聘销售经理？你哪里来的勇气？”
“于氏国际的每个公开招聘职位我都有投简历啊！”慕容紫英说道，“我当粉丝容易么？”
石程夏想了想，在本子上补充道：“此人表面上看是个疯狂粉丝，也正因如此才不能排除跟踪杀人的嫌疑。”
嫌疑人慕容紫英怒吼道：“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的粉丝，你为什么要在你的本子上记录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比起我来说你才是个疯子！我要回家了！再见！”
石程夏露出迷之微笑：“亲爱的，我其实是准备以于氏的事件为基础写一篇小说来着，所以你要不要来做美工？”
“什么！居然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打算？”就在慕容紫英露出星星眼准备点头的时候，背后的树丛里突然窜出另一个人来。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很随意的睡衣、头发乱糟糟得不修边幅，肩膀上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蹭来的杂草。她朝两个人挥了挥手，自我介绍道：“嗨，你们好，我是一个推理小说新人，笔名叫阿阮来着。”
石程夏立刻搜索了“阿阮”这个名字，果然如她所说是个新人，在网上基本上不占什么流量。
“你看，不止我一个半夜不睡觉！”慕容紫英仿佛找到了组织，非常激动。
“啊抱歉，我其实是从下午就在这里思考剧情。”阿阮举起手来，“结果谁知道阳光这么温暖，就不小心睡着了。”
“所以说，你也想以于氏事件为基础写小说？”石程夏并不关心那些。这些半夜不睡觉在于清泉家周围晃悠的人都很奇怪，以前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们？
“啊，对。”阿阮回答道，“你没看到么？晋大江发布了一个推理悬疑小说的投稿活动，我想以此出道。”说着，她拿出自己的移动端，打开了一个页面。
“原来还有这样的活动。”页面上的确是一个征集推理小说的活动，前三名能得到不少物质奖励。
“对对，就是这个。”阿阮说道，“我觉得这个事件近期很火，我可以试着蹭蹭热度。万一火了呢？”
心机girl。石程夏瞥了对方一眼：“你的家在哪里？”
阿阮指了指于清泉别墅隔壁的那一栋：“喏，就是那里。”
“我们可以去你家坐会儿么？”石程夏缩了缩脖子，“顺便、可以谈谈彼此的构想。”
“当然可以。”阿阮微微一笑，从睡衣包里摸出钥匙，“走吧。”
“所以你都住在别墅里了为什么还要写什么奇怪的小说？”慕容紫英被石程夏拉扯着跟在后面，一脸不解。
“做做实验呗。”阿阮笑道，“万一我的智商足够写悬疑呢？”
“这是什么鬼理由！”慕容紫英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让你打酱油你就打酱油了吧，摊手~
ps：我已经荒的连自己的文都看了（= =！），美读者当不下去了（掀锅），所以你们谁晓得有啥能看的文，只要句子通顺、错别字少、逻辑正常、不坑，总之，求推荐。
第6章 第一回合
石程夏告别了昨日认识的两个新朋友离开小区。今天的任务依旧是远远得监视于清泉周围的动向。
早上7点整，于清泉和另一个自己上了车，车牌号是666666，是一辆加长版的节能车。现在租用和使用任何东西都会被记录在案，石程夏怕自己的行踪出现出入，所以并没有跟上对方。
要是能把另一个自己敲晕就好了。这已经不是石程夏第一次产生这个念头，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暂时还不能“知法犯法”。
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慕容紫英的名字下面加上了阿阮，并备注上“喜欢悬疑、于清泉的邻居”，末了，她用笔在这个人的名字上点了几下，又补充道“似乎知道于家的一些秘密，她想以于家的事情为原型写一篇小说，并希望拿奖”。
昨晚上石程夏与阿阮聊了聊，阿阮似乎对于寻找于家这一年来发生的几次事件的关联性十分热衷。她说：“我觉得于家大哥的事情应该还有隐情。至少我想不出张卓然杀于清波的使动因素。”
张卓然就是那个和于清波一起被直播，后来又杀了于清波的犯罪嫌疑人张某。他和于清波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一直担任于清波的私人助理。
“啧啧，真是惹人遐想。”石程夏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说得。
“是啊，多么缠绵的关系。”阿阮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的牛奶继续说道，“不止这样哦小夏，我调查到于董事长，哦，我是说于光其实有个私生子。而且，你肯定想象不到，那个私生子居然是在他弟弟于耀户口本上的。”
“嗯？那个私生子叫什么？”石程夏一怔，她确实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阿阮笑道：“于耀四十岁就死了，他只有一个孩子，叫于清江。”
于清江？
石程夏突然想起来之前她问于清泉如果她死了，谁会是最后得利人。于清泉当时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说是“于清江”。显然，这个于清江是于光私生子的事情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这样一来于清江的作案嫌疑也会增大许多啊。只是——
“于清江的母亲是谁？”
阿阮笑了，放下手里半空的牛奶杯：“小夏，如果我连这个都知道的话，怕是能当侦探了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这个生母的设置也可以有很多种情况的。最俗的应该就是红颜祸水、兄弟阋墙吧？”
“你是在说小说情节？”石程夏一愣。
“不然呢？”阿阮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我们大半夜得聚在这里，不是在讨论怎么让小说得奖？”
“我没见过这样俗套的得奖小说。”已经半闭上眼的慕容紫英嘟哝道。
“那我们可以给小说起个名字叫《庸俗小说》。”阿阮“哈哈”笑道，“好了两位，时间不早了。一楼有两间客房，你们可以随意使用。”
说完，阿阮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移动端上了二楼。
石程夏捏了捏因睡眠不足而发胀的太阳穴，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情节。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如果不是阿阮结束了对话，她后来想问的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石程夏翻出昨晚阿阮给她看过的关于晋大江投稿活动的页面，发现投稿的截止日期就是今天晚上22点。这么说得话，她很快就能看到阿阮写的小说了。
石程夏将页面做好标记，准备在前方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杯豆浆。这种街边的小摊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少见，毕竟前几年为了规范，很多摊位都被约束到了“该去”的地方。至少少数作为“文化遗产”保留了下来。
“老板，来杯原味豆浆。”
“好嘞！稍等！”
正准备亮出支付码，一抬头，石程夏发现卖豆浆的人是个熟面孔。这个人叫艾嫒，中央大学肄业，挺可惜也挺励志的一个姑娘。据说她之前的学费就是于光资助的，这种慈善行为从艾嫒上初中就开始了。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于光停止了对原本已经快学士毕业的艾嫒的援助。有不少人网民对此表示唏嘘，当然也不乏人说是于光老爷子啃嫩草啃不动了，就决定不再养着。反正有些言语的伤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永无止境。
再后来，艾嫒就消失了。虽然因为她的成绩优异，学校为她保留了学籍。
“你是艾嫒？”石程夏觉得事情听蹊跷，以前自己跟着于清泉的时候就跟闹着玩一样，要么就被于总的言语气得肝疼。这开始好好办案了吧，跟于氏有些末牵连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石程夏几乎笃定，这个艾嫒跟于氏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
卖豆浆的小姑娘顿了一下，冷冷得扫了一下石程夏的付款码：“一杯原味豆浆，收您10币，谢谢光临，再见。”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这个弯儿转得太生硬。石程夏轻声笑了，接过豆浆，趁热喝了一口才开启打胡乱说的模式：“我认识于清泉，在她那见过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