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v疑惑:“老大真告诉你了?”
赵睛:“嗯。他还知道我是终善的人。”
gav:“……”
赵睛:“我说我是终善的,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gav急忙解释:“我惊讶啊,你看我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赵睛懒得追究:“gav,我打电话是有事儿想问你。”
gav:“你问你问。”
赵睛:“这次单饶来小南非,主要是想查什么?”
gav:“他没告诉你?”
赵睛把单饶的原话原封不动的回复给他:“他说他来这的目的,是要杀人。”
gav:“老大说话就是这么吓人啦,我们都习惯了。”
赵睛:“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小南非有什么秘密?”
gav:“老大要查的是小南非致富的原因,这里面疑点很多,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我和子深都认为里面水很|深,很危险。”
赵睛:“他为什么不带着你们一起?”
gav也很无奈:“他要是带着我们就好了,我跟你说……”
gav的声音听起来好悲愤的样子:“老大大发慈悲给我和子深安排了一个壮胆的好任务,我这几天晚上一直在坟地里蹲着。你知道现在白天对于我来说,有多珍贵吗?”
赵睛咳咳了两声,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gav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蜻蜓,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很慎重的那种哦。”
赵睛随之慎重起来:“你问。”
gav的语音如期而至,赵睛郑重地点开,听见gav十分虔诚的声音:“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
赵睛呆若木鸡:“……”
我勒个去!跟二货聊天果然随时被带偏!
对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这个慎重的问题,赵睛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仔细想了想,回答他:“你觉得有,那就有,你不去想,那就没有。”
另一头的gav正拿着水杯在喝水,看到她的回复,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没呛死。
和老大说得几乎一模一样。
见gav半天没反应,赵睛又进一步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心虚的人后面才跟着鬼,像我们这样乐善好施的好人,鬼看到我们都绕道走啦。”
赵睛的回答对于怕鬼的gav来说,还是起到了一丝作用的,毕竟他自认为行善多年,跟着老大还是积了不少德。
而赵睛的回答,更是激起了gav的一点小伤感,她和老大的默契,在这几年荒诞的分离里,依旧未被时光无情的泯灭。
缘分,默契,仍然属于他们。
思及此,gav给赵睛发过去一段长长的语音。
“小蜻蜓,这次的任务我和子深没能陪在老大身边,我们原本是非常担心的,但现在他的身边有了你,我们放心多了。老大这几年活得很压抑,有些事情是我和子深的错,但我们不能多说。我就是想告诉你,老大这几年干事特别不惜命,哪儿危险他就往哪去,有的时候,我和子深……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轻生情绪,这种话本不该对你说的,我也常常为此感到难过。他在撑着,他的身体里住了两个自己,每天都在打仗。小蜻蜓,你一定要照看好他,不是替我和子深,是替你自己。很多事情,等时机到了,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赵睛靠在床头,耳机里不停地回放着gav的这段语音。
她听得最清晰的词就是——轻生情绪。
他在撑着?
身体里的两个自己在打仗?
赵睛敲来敲去,最终给gav回复了两个字:“抑郁?”
gav这回没有发语音:“快了。”
赵睛整个人发怔。
gav又回了一段字:“不要担心,现在有了你,他应该不会了。”
赵睛发过去一串问号。
gav给她回了个装傻的表情包。
赵睛不禁笑了。
夜幕缓缓铺平展开,赵睛看见落地窗外,夕阳一点一点挤走日光。她安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日光慢慢被暮色挤兑不见,疲倦也慢慢从身体渗进神经,不知不觉,赵睛就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漆黑一片,落地窗外,星光点点,却照不进房间一厘米的角落。
她打开灯,寻找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手机被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背部都硌出了印子。
竟然快十一点了。
微信里还有一条gav的未读消息。
gav问道:“你知道r世界为什么叫r世界吗?”
赵睛刚刚睡醒,整个人还不够清醒,她爬起床到卫生间,用清水抹了一把脸,顿时感觉世界清澈多了。
重新靠回床头,拿起手机,回复gav:“为什么?”
gav估计又蹲坟地去了,久久没有回复她。
刚睡了一个饱觉,短时间内,赵睛恐怕是睡不着了,她索性给单饶发了一条短信:“在干嘛呢?”
他没回。
赵睛又发了一条:“明天要做什么?”
他依旧没回。
此刻的单饶在干什么呢?
同样的时间,和赵睛的一通饱觉相比,单饶的过法看起来十分煎熬,可偏偏这人又沉寂的要死。
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露天阳台处,单饶坐在一张藤艺沙发上,已经很多个小时了。旁边的配套矮桌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黑夜把人的落寞无尽放大,单饶整个人几乎陷进了那张沙发里,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散漫地翻着书。这本书是他随手从书房里拿来消遣的,这会儿他正看到一句话——
我的压抑在烟酒、性和毒|品中,得到了释放,我这一生不能再过得好,此时此刻的快|感已是我唯一的追求。
单饶合上书,正好把最后一口烟抽完,他抬手把烟碾灭,抬头望向夜空。
他一直在问一个问题——
我的压抑从何而来?
谁剥走了我的心,不曾留下一丝可循的痕迹?
可惜黑夜不会告诉他,只会用无尽的黑暗来绵延他的痛苦。
他想起了赵睛。
这个很勇敢的女孩,她总是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视野里,然后咧着嘴对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