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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缚网
作者:何小微
文案:
温柔做网,将你圈养。
身有残缺的太子在即位时遭遇不测,受伤后被农夫捡回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乡村爱情 布衣生活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太子
贞观十三年,扬州。
拢翠楼。扬州最大最豪华的女支院。
搂翠,拢翠,号称拢尽天下翠色。
话虽夸张,却不造假。
一年一度的花魁选拔赛是这里的特色,举办的时间别出心裁地设置在寒冷的隆冬。
有钱的浪荡公子哥儿们着罗衫,锦帽貂裘,拢着热乎乎的手炉,坐在高高的暖阁,欣尽天下姿容。
花魁,不一定是最美的女子。却一定是最特殊,最有味道的女人。
几轮票选,选出来的两名花魁,一名解语花,一唤妃子魁。解语花一如既往的温柔端庄,颇具大家闺秀之气。绝得却是那妃子魁,顾名思义,要容貌放在皇帝的妃子当中都可以占到魁首才能够担当。
今儿个这位妃子魁可了不得,美艳倒在其次,身为烟尘之花却带有芙蕖的高洁和孤傲。一双圆润的凤眼,高挺的鼻尖,小而稍厚的嘟唇上点缀着一粒俏皮可爱的含珠,更妙的是她的肌肤,比雪白,却比煮熟的鸡蛋光滑润泽,比珍珠软,比玉石暖。一身纱织的绸缎衬托得她如临尘的仙子一般。
“妃子魁吗,不算名副其实,但也别有风味。”形形□□的男人们,站在最高处的男人分外显眼。
男人端起杯酒,轻轻摇晃,语气赞赏。只见他一身贵气,气度不凡,搂着窑姐儿却举止肃穆端庄,身处拢翠楼最高处更侧面凸现了他身份的显贵。
“爷说得是。到底是烟花之地开出的野玫瑰,搔首弄姿的下等人,面容再清贵也不过东施效颦。”旁边一个老太监谦恭的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应和着。
“呵……说的也是。若真是圣洁的芙蕖,爷又怎能拿玉盆将她移栽,然后慢慢品赏亵玩呢!”男人说完,慢条斯理地将酒一饮而尽,半响却又嫌弃似的皱了皱眉头,手按着女人的头低下来,对着两瓣娇唇,毫不怜惜地将酒液吐了进去。
“真扫兴!”男人啧了啧,掏出丝巾将嘴角残余的酒液拭去。然后猛地推开了怀中的女人,女人表情还是愣愣地,身体晃荡了几下才站稳,随后反应过来,低下头乖顺地弯下腰去听候差遣。
“去,告诉你们妈妈。妃子魁爷要了,解语花看着也还行,爷也要了爷在杭州的这段时间就让他们两过来伺候吧。好生吩咐下去,□□好了马上带过来让爷看看成色,对了爷讨厌聒噪的女人。”男色撇了眼低下的女人,招了招手,说道,“像你这样的柔美的就不错。只是……真是可惜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结了尾。
“多谢爷夸奖,是奴家没有两位姐姐的福分。”女人接了太监递过来的赏钱,双手捧着,表情宠辱不惊,只微微一躬身,话毕弓着腰目光盯着地面,快速地退走着出去了。
美女分很多种,火辣的,柔美的,文静的,妩媚的。每位客人的喜好不同,而拢翠楼的意头之一,便是那独家订制,根据客人的喜好定制服侍的女子。男人开始的话正是提点之言。
不愧是拢翠楼。
只一盏茶的时间,门就被重新推开了。
“呵。”男人端起茶放在唇下吹了吹,眼神颇具玩味地盯着着面前的女人们。
“爷。两位姐姐已来了,您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居中的女人扭着水蛇腰上前两步,正是开始服侍男人的女人,她微微弯腰,指着两旁的女人分别介绍道,“这是妃子魁姐姐。”
穿红衣的女人上前一步,给男人抛了个媚眼,然后福了一礼,声音却甜美又柔腻,“小女子妃子魁,单名小宁,拜见爷。”
“这位是解语花姐姐。”
穿青衣的女人走上前优雅的福了福,柔柔一笑,却并不说话,嘴角保持着一抹柔软的笑意。眼波流转,却如湖光水色,荡漾着缕缕温存。
“有趣。不错。”男人嗓音平淡,面容清冷,嘴角却挂上了零星的笑意,他张开手臂,两个女人乖巧地扑进他的怀里。
““小李子,再赏!”
“谢谢爷!谢谢爷!”
男人摆摆手,女人识趣地退下了。
男人分别勾起怀中两女的脸蛋,凑近了细细打量,从额头到下巴,手指头缓缓移动,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们俩从今天起,就跟着爷吧。好好伺候爷,到时候……自然有你们好处。”男人起身,推开怀中依偎着女人。
“走吧。”
老太监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个女人,然后对着男人递上了披风。
“到底是小地方,扬州……呵,空有名气罢了。”
全国四大都市又如何?到底不是京都。那才是……真正醉生梦死之地。
男人有些后悔这突发奇想的旅途了。
“唯一的收获……聊胜于无吧。希望能带给我点惊喜吧。”男人看着那天的雪花下忙碌的街道,轻轻地笑了笑。
“会的。主子。两个人……若有一个人……那么,太后娘娘会高兴疯的!”
“高兴?那可不一定。”
男人眼神中尽是嘲讽,看了看地上的积雪,只为了脚下难得的熊皮靴犹豫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座飘着稠腻的化不开的脂粉气息的地方。
将自己欲望明明白白袒露到阳光之下的人,只有那平凡到极点的庸人和尊贵到极致的贵人。
前者无拘无束,后者有持无恐。
男人显然是后者。
北国,飘雪之国。每年的冬天最是漫长。
杭州,一处小巧的别苑。却春光融融宛如初春。
无烟碳昼夜不停地燃烧着,供给满满的暖气。花园里,大片大片娇艳妖娆的鲜花,绽放着迷人的芳菲。而那美人,身着彩衣的两位美人,却是比那鲜花更加吸引目光。
男人躺在白狐皮披着的大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半眯着眼睛看美人赏花,喝点美酒。起了兴致便踩着薄薄的积雪来到花丛中,玩点狮子逐鹿的游戏,追上了便就地一扑,在这冰清玉洁的雪地里,就着鼻尖的花香,颠’倒欢喜到极致……
两位美艳的花魁多少增添了些消磨时间的兴致,男人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享受着温香软玉的美好,情到深处难免说些情情爱爱的应景话儿,此时卿卿我我爱到极致,一个月后过后,离开时依旧不改初衷独自消失地无影无踪。
“主子,老奴安排了医师检查过了。没有……许是两位女主子在那里面把身子糟蹋坏了。既然如此……可还需要在回去的时候……”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老太监来到了男人的书房。
“不必。只一个月而已……既然没有,就送她们回去吧。舟车劳顿,本就辛苦。两个下等的女人,多的是。况且无什么用,反而累赘。”男人摇摇头。
一句话,决定了两个女人的结局,她们来到男人身旁之前尚且保持着纯洁之身,在短短一个月已然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在她们心中刻画了特殊的印记。而她们……在男人眼中,却不过一颗走路时沾惹上的花香,只轻轻一拂,便泯灭了所有痕迹。
杭州。拢翠楼。一年一度的花魁之选选出了无数的花魁,每一度的妃子魁和解语花都美的惊艳而又不凡。除了那久经风场的多情种,少有人记得有一年的花魁中的妃子魁从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街道旁被流浪汉搂着的低等’女,仅仅是因为动了情,爱上了抛弃她的人。
谁说子无情?
情之动,本就无影无形不可控。
没什么道理。
五年,稍纵即逝。
寂静的风雪中。
一间屋子,啪!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孩子,半大孩子,瘦瘦小小的,脸上带着饥黄之色,神色慌乱,手脚打颤,动作却跟只小猴子差不多,一眨眼的功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连串小小的脚印。
“阿奴,阿奴,你个死孩子!跑什么跑?又不是没见过!他妈的老娘还不是为了喂你那张无底洞似的嘴?”一个女人半拉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拉开门从屋里追出来。
看那模样,俨然便是当年的花魁之一,妃子魁,如今却已成了泼妇。容颜依旧,心性却已老。
生活,已消磨尽了所有风花雪月。爱情,在现在的女人的眼中,还比不上一张能够填饱自己和阿奴肚子的一张饼。
“我的小宝贝儿。你跑什么跑?大爷我裤子才脱了一半还啥事都没干呢!管那个小王八蛋做甚?伺候好大爷我才是正道!小乖乖,咱们继续啊……”一个男人紧接着从屋里追出来,光着膀子,目露光。
“他妈的!就知道玩!回去玩你老母吧!给钱?就那点钱!两张饼都不够!滚远点!老娘儿子要紧!”妃子魁正蹲在地上研究脚印。闻言站起身劈手就给了大汉一巴掌。
“你!臭子!你等着!”壮汉捂着脸颊,劈手就想打下去,却又想到的什么似的,将手放了下去,□□着,“小娼妇,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叫爷爷求老子草拟!”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妈的!死穷鬼!啊呸!恶心的东西!下次不带起码双份的钱就回家玩你老母吧!”女人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转过身,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泼辣的眼神中却染上了悲哀的颜色,“阿奴,阿奴!你个小兔崽子,外面那么冷!你要死到哪里去哦!你死哪儿去了哟,你这要存心气死你老娘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