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金庸全集 肉版

第 5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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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生与清虚已无力回答林平之笑道∶“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恒山,令狐夫人我就带走了,不过你们放心这些恒山弟子我会留下来让两位好好享用,她们的功夫也不差喔!哈┅┅”两人望着林平之离去,只能无力躺在地上。

    密室中林平之正与盈盈交合着,多日来盈盈已将方生,清虚两人的精元尽数吸取,而林平之此时就是将这些精元转入自己体内,只见盈盈以“观音坐莲”的方式坐在林平之身上,两人已经交合一个多时辰,盈盈的肌肤上布满了汗水,在烛光照映下散发出妖异的光泽,盈盈脸上正露出愉乐的表情。

    自盈盈中了林平之的迷心术之后,对于性爱的需求远超过常人,成了十足人尽可夫的淫妇,任由林平之百般凌辱,在林平之心目中每奸淫过盈盈一次,内心就多一份快感,尤其令少林武当两大高手奸污盈盈是他自认最大的成就,将来盈盈清醒后知道曾经和她心目中尊敬的前辈交合过,还有脸面对令狐冲吗?

    想到此处林平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抓住盈盈丰满的双乳。

    “小淫妇,本教主肏你肏的还爽吗?”

    “嗯┅┅主人┅┅啊┅┅神功天下第一┅┅我太爽了┅┅”

    “嘿┅┅过几天本教主要带你远征少林,一路上可有你好受的!”

    “啊┅┅肏我┅┅哼┅┅用力啊┅┅啊┅┅”

    林平之淫笑道∶“你这头淫荡的母狗,上路后每到一个城镇,我叫你充当不用钱的婊子让人奸淫,到了少林之后,起码有几百人肏过你了,看看令狐冲知道后,还会要你吗?”

    盈盈呻吟地道∶“嗯┅我是主人的奴隶┅┅啊┅┅主人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做。”

    林平之淫笑道∶“好个小淫妇,现在就让你上天堂!”

    话说完林平之开始用力将肉棒往上顶,巨大的肉棒次次都深入盈盈肉屄的最深处,抽肏了数百下后,盈盈终于承受不了猛烈的冲击,阴精终于狂泄而出被林平之所吸收,盈盈也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

    林平之吸纳了盈的阴精后,潜运内力将其中方生及清虚的精元化为己有,运功完毕后林平之走出密室来到大殿,六名手下见林平之到来纷纷起身相迎。

    林平之向他们道∶“诸位随本教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我神功尚未大成以致于要诸位跟我盘踞在此,今日本教主神功即将圆满,半个月后本教主即将前往少林挑战少林及武当两派掌门,到时”天邪教“将扬名天下统一武林,诸位也可享尽荣华富贵。”

    众人齐声庆道∶“教主神功,所向无敌,属下必定誓死效命,以完成本教霸业。”林平之道∶“我还需两天的时间来修练,西门安你修封战书差人火速送往少林,其馀人待我出关后进攻少林。”众人奉命行事,林平之则闭关修练。

    令狐冲接受方悟传功已过了六个时辰,令狐冲觉得体内易筋经内力已逐渐与方悟灌入自己体内的洗髓经内力融为一体全身内力运转如飞,令狐冲感到体内充沛的内力已达到不吐不快的地步,只见令狐冲大喝一声内力急涌而出,方悟被震退五丈之外,令狐冲起身后急忙上前观视,只见方悟气息微弱。

    令狐冲按住方悟的灵台缓缓地送入内力,一会儿方悟终于醒了,令狐冲向方悟跪拜道∶“多谢大师治好我体内毒伤,又将自身内力传输给我,此恩此德令狐冲永生难忘。”

    方悟无力地道∶“小施主请起,今日贫僧传功于你纯属机缘,不然我苦修数十年的功力将化为泡影。”

    令狐冲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呢?”

    方悟苦笑道∶“十年前老纳为创出一门武功,导致全身经脉大乱,这几年来虽将上半身经脉打通,但是你看┅┅”方悟露出双腿令狐冲大吃一惊,原来方悟的双腿十年来血气未能运行,双腿已枯萎成干柴一般,再也无法行走,令狐冲看后心中觉得难过。

    方悟笑道∶“不用为我难过,也许因祸得福反而让我悟出武学的新境界。”话说完方悟不住咳杖,令狐冲急忙道∶“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方悟叹了口气道∶“我自知寿元将近,小施主可否答应老纳一件事。”令狐冲道∶“大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算牺牲性命也一定会完成。”

    方悟道∶“老纳苦思十年才创出”禅道心剑“这门武功,希望你能练成这门功夫斩妖伏魔造福苍生,免得这门功夫埋没于此。”

    令狐冲道∶“可是在下并非少林弟子,又怎能学习这门功夫?”方悟笑道∶“佛渡有缘人,小施主承受我的功力便是有缘,又何必拘泥于门户之见呢?况且你将要面临的敌人并非一般邪魔,如果你不增强自己的实力又怎能战胜敌人呢?”

    只见方悟说话的声调越来越低,令狐冲心知他的元气已经逐渐流失了,令狐冲正想再度为他输入内力时,方悟摇着头道∶“老纳心知大限将至小施主不用为我操心了,希望小施主记住我的话为武林谋福。阿弥陀佛┅┅”

    方悟双眼阖闭再不说话,令狐冲轻声地道∶“大师!你怎么了?”叫了三声方悟仍没有反应,令狐冲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发觉方悟已经圆寂了,令狐冲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只见方证走进来看见方悟圆寂后叹道∶“阿弥陀佛!师兄临终之前犹能了却心愿,令狐少侠你该为他高兴才是。”

    令狐冲难过地道∶“方悟大师是因我而亡,在下难辞其咎。”

    方证叹道∶“这是天意,令狐少侠还是听从方悟师兄的遗命修练武功,以便击败林平之救出被囚禁的众人,至于方悟师兄的后事就交给老纳来处理,你就安心在此练功吧!”

    方证叫人把方悟遗体搬走后,令狐冲擦乾眼泪走入内洞中,只见石壁上刻着许多铜钱般大小的文字,令狐冲手持烛光照映下“禅道心剑”四个大字出现在他眼前,再继续往下看。

    “大凡世间武学皆由气而生力,进而以力克敌制胜,岂不知气力虽强终有枯竭之时,故吾苦思十数年另创奇门武学”禅道心剑“,剑可断气可失唯有心之力量只要一息尚存,仍可发挥极限力量,可叹世人多不能领悟此理发挥自身隐藏心之力量,如能善加利用可胜过世间任何神兵利器,破空断气无所不能┅┅”

    令狐冲看至此不禁感叹,壁上的禅道心剑比起从前所学的任何一种武功还要神奇,要对付林平之恶魔般的功力,的确需要用到像这样的武学方能抗衡,令狐冲收摄心神开始准备修练壁上的禅道心剑。

    两天后,林平之修练的“邪火异体”将要大功告成,林平之在梅庄地牢中得到天邪至尊的遗法“天邪秘录”中记载着五种绝学“虚空御物”、“迷心术”、“阴阳秘法”、“炼狱爪”及最强的“邪火异体”,邪火异体共分三级赤焰、蓝焰及紫焰。

    本来林平之可藉“元神珠”的帮助练成邪火异体最高境界紫焰级,奈何修练重生诀时已经耗费了不少元神珠上的内力,所以仅能达到蓝焰级的境界,但林平之最近吸取得了令狐冲,方生及清虚三人的内元后功力已更进一层,此时只见林平之身上散发出红色的气焰,再慢慢地转变成蓝色气焰,只见林平之大喝一声身上的蓝色气焰已经变成紫色气焰。

    林平之飞身破门而出,六名手下只见一道紫色的火焰从门内直冲庵外,只听得“轰隆”一声无色庵外的山壁被轰出一个一丈深的凹洞,林平之站在山壁前欣赏自己的杰作,众手下贺道∶“恭喜主人神功大成!”

    林平之狂笑道∶“以此功力天下还有谁是我的敌手,你们即刻准备本教主要进攻少林。哈┅┅”

    令狐冲修练禅道心剑的第三天,方证收到了林平之所下的战书心中不由得担心,此时武当掌门冲虚也带了门下十数位弟子前来少林,方证一见到冲虚到来心中大喜。

    方证道∶“道兄你来的正好,当可助我一臂之力。”

    冲虚看过林平之所下战书叹道∶“想不到不过数个月的时间,此子竟能练出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连清虚师弟及方生大师都失手被擒。”

    方证道∶“此人性情凶残又带领了一批武功高强的凶徒,这次向胆敢向敝派挑战,想必是有相当的准备,只怕这千年古刹将要泄血了。”

    冲虚笑道∶“方丈也不用太过忧虑,少林武当本是一家,如今少林有难,武当怎能坐视不理?贫道当率门下弟子相助抗敌。”

    方证道∶“阿弥陀佛!老纳在此先行谢过了,现在只能希望令狐少侠能及早参悟出方悟师兄的遗法与我们共抗邪魔,唉┅┅”

    蓝凤凰自离开令狐冲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每当夜深人寂之时想起了与令狐冲这些日子来的恩爱更是难以自己,这日来到河南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小镇上,正午时分蓝凤凰在客栈内歇脚,忽然听见隔壁桌有两个人在谈话。

    “嘿┅┅老黄你可曾玩过不用钱的花姑娘?”

    “老张你少骗人了,天下间那有种好事!”

    “就是有这种好事,镇上的杏花楼被人包了下来,里面有个外地来的花姑娘就是免费让人玩的。”

    “有这种事?那个花姑娘该不会既老又丑吧!”

    “嘿┅┅那你就错了,那位姑娘年约二十出头,长的跟仙女一般,皮肤白嫩的可以掐出水,尤其她在床上那股浪劲,包管你肏了一次后还想再肏!”

    “嘿┅┅听你这么说,我真要去试试了,不过到底是谁这般阔气,能包下杏花楼?”

    “那群人也真奇怪,有和尚、道士、书生,还有背着双刀的浪人,只听说他们打恒山来的。”

    蓝凤凰听后心想∶难不成是占据恒山那批恶徒不成?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查出盈盈的下落。离开客栈后,蓝凤凰向人打听了杏花楼的所在,来到杏花楼前,只见门内排满了二、三十个老老少少的男人。

    蓝凤凰从后门跃入,只听见房间内传来阵阵男女交欢的声音,蓝凤凰不禁为之脸红,但为了探查盈盈的下落,只有硬着头皮将窗纸戳破,只见房内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肥胖男人正把床上那名女子的双腿抬高,一根黑黝黝的肉棒正使力地往那女子的肉屄抽肏,那名女子似乎十分受用嘴中不断地浪叫∶“嗯┅┅快┅┅用力肏我┅┅啊┅┅”

    “好个骚货,我玩过不少女人,没见过像你这么淫荡的!”

    “啊┅┅我要大鸡巴肏我┅┅哼┅┅啊┅┅”

    只见那名女子疯狂地摆动着,脸上的长发散了开来露出面容,蓝凤凰心中大惊,原来这名女子正是昔日她敬重的圣姑任盈盈,现在却变成眼前淫荡冶艳的女人,咨意地让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玩弄她那雪白的肉体。

    蓝凤凰再也忍不住了随即破窗而入,那个中年胖子正在销魂之际,只见一个苗族女子怒容满面地出现在眼前不由得吓了一跳,蓝凤凰二话不说发出袖中飞针,中年胖子还不清楚发生何事就身中飞针倒地,蓝凤凰拉住盈盈道∶“圣姑,快随我离开这里!”

    盈盈媚笑道∶“这位姐姐,你是谁啊?”蓝凤凰眉头一皱,心中猜测盈盈必是中了邪术才会不认得自己,于是点了盈盈的睡屄,用条被单裹住她的身子往窗外跃出。

    正当蓝凤凰背着昏睡的盈盈想要离开杏花楼时,只听得背后一阵阴沉的冷笑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手下救人!”

    蓝凤凰心中大惊,也不回头就向后撒了五毒迷烟就要冲向门口,就快到门口之时,一条如鬼似魅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蓝凤凰也顾不得眼前是何人,便运起全身之力双掌击向那人,只见那人身形不动,蓝凤凰双掌击在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劲力反弹出来把她震飞三丈外,蓝凤凰觉得双腕剧痛难当,原来刚才反弹的劲力已经将她的腕骨震断。

    只见来人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你是五毒教主蓝凤凰,当日在恒山救走令狐冲的便是你吧?”

    蓝凤凰看清楚来人面孔后大惊,原来此人正是林平之,林平之道∶“当日令狐冲身中淫毒,若无女子与他交合必定血脉暴裂至死,当日你带走令狐冲想必为他消除淫毒之痛苦的人也是你,没错吧?”

    蓝凤凰忍痛回答道∶“没错!令狐大哥毒发时,是我自愿以身相救。”

    林平之淫笑道∶“看来令狐冲艳福不浅吗!嘿┅┅凡是令狐冲的女人,我都会让她们极度快活,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怨不得我。”

    蓝凤凰惊惧地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林平之淫笑道∶“刚才你对我使用毒烟,现在换我来好好回敬你。”

    蓝凤凰忍痛想逃离此地,只见林平之手中一团白色雾气随风四散,奇异的香味由蓝凤凰的鼻孔传入脑部的神经内,蓝凤凰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有几十只手在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股炽热的火焰烧遍了全身上下,昔日与令狐冲交欢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林平之淫笑道∶“待会儿你就会变的令狐冲的妻子一般淫荡,对男人一样那么渴求,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亲自肏你的,门外有一堆男人正等着要肏令狐冲的妻子,你也是令狐冲的女人,就让你分担一点吧!哈┅┅”

    林平之让门外等待的人分成两组来奸淫盈盈及蓝凤凰,有些等不及的人四、五个一拥而上,蓝凤凰身上的衣衫瞬间就被这些人扯碎,只见有些人解下裤子就急忙找位置进攻。片刻间,蓝凤凰及盈盈的肉洞、屁眼及嘴巴都塞满了硬挺的肉棒,一些抢不到的人也贪婪地吸吻着两位美女身上的每寸肌肤。

    只要有一人泄精后另一人的肉棒即刻肏入,两人肉洞丝毫没有半刻空闲,一个时辰后已经有二十多人奸淫过她们两人,而门外等待的人则是越来越多。

    林平之看着两人被轮奸的情形,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道∶“令狐冲,等你的女人被数百个人肏过之后我再带她们上少林,当你知道事实后,看你将要如何面对天下英雄,哈┅┅”

    七天后,林平之率领部下到达了嵩山,少林寺内早已接到探子密报,少林达摩堂,罗汉堂菁英高手尽出,武当掌门冲虚也率领门下七大弟子严阵以待,半个时辰后林平之的八人大轿及众手下终于到达少林寺前的山门,只见少林寺众僧在方证一声令下已将林平之的八人大轿团团围住。

    少林寺众多高手能击败林平之吗?令狐冲是否能及时练成“禅道心剑”?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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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独行田伯光

    万里独行田伯光

    《一》

    我,姓田,叫田伯光,三十五岁,江湖中人。

    在我生存的这个江湖,人们把我称呼为采花淫贼。

    对于采花淫贼这个称谓,我虽然不大喜欢,但也不是特别讨厌,毕竟,这是江湖中人对我的评价。

    在江湖上,我的名气不可谓不大,但我也知道我绝不是受欢迎的人物。坦白点说吧,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卫道之士,大概连做梦都想把我杀之而后快。

    就说华山派那位伪君子岳不群吧,这人就曾三番五次的追杀我,大概想籍此来振兴日渐衰落的华山派。

    虽说每次我都能全身而退,但一翻惊心动魄却在所难免。因而,我暗地里发了誓,哪一天我一定要把岳不群的老婆——漂亮的岳夫人搞上一搞,以泄我心头之恨。

    还有四川变脸王小矮人余沧海,这人本来就卑鄙无耻之极,却硬充是什么正派人士,一直与我为难。对于这个难缠之极的小矮人,我恨得牙痒痒,不过,他那几位漂亮的小妾已被我所定为必奸之目标。

    多年来,我就这样一直在追杀与反追杀中生存了下来,这全赖我从小练就的一身轻功。

    万里独行这四个字绝不是浪得虚名的,大胆点说吧,即使盗帅楚留香再世,也不见得就比我高明。

    快刀,是另一种我赖以生存的绝技,一直以来都让不少江湖中人闻之而胆丧。

    快刀,轻功,采花,这就是我田伯光的标志。

    据说,有一个叫金庸的人曾经写过我的故事,但我必须要说清楚的是,金庸写的田伯光绝不是真正的田伯光。

    尤其需要强调的是,金庸并不是武林中人,他对江湖中事可谓是一知半解,把我的事描得不伦不类。

    我现在要做一项既无先例,将来也不会有人仿效的艰巨工作。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

    这个人就是我——万里独行田伯光。

    当然了,我的故事里充满了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但更多的是醇酒美人,香艳奇情。

    江湖是什么样子的,这大概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无论哪一个时代的江湖都充满刺激。

    江湖人是怎么样生存的,这大概也没有人能说明白,但同样有一点永远不变的是,无论哪一个江湖人都充满了欲望。

    我是一个江湖人,生存在一个充满刺激的江湖,毫无疑问地,我充满了欲望。

    人在江湖,除了有一身保命的本事外,还需要有谋生的技能。采花,是我的癖好,却不是我的职业。

    我是一名专职探子,靠打听消息,然后卖给有需要的人来维生。

    我在这一行一直都混得不错,大言不惭的说,在这一行,我是最好的。即使是名门正派的人,有时也不得不出高价向我买消息。

    最近,江湖平静得让人发慌。平静对于一个靠卖消息来维生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穷了好一阵子了。

    少林,武当一向低调,且不去说它。

    至于日月神教方面,教主东方不败好象不问世事,教务完全交由一个叫杨连亭的家伙处理,把神教搞得乱七八糟。最近,被江湖群豪奉若神明,尊称为〃圣姑〃的任大小姐也离开了黑木崖,不知所踪。

    向来活跃的五岳剑派也偃旗息鼓,就连野心勃勃的五岳盟主左冷蝉也毫无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我,这不寻常的平静中,酝酿着一场巨变,就看谁来点燃导火线。目前,我还不知道导火线在哪,只要把它找出来,再卖给急着想点燃它的人。

    这是一宗大买卖。

    就在我穷得快发疯的时候,机会就来了。衡山派刘正风发出英雄贴,广邀武林同道,定于衡山宣布其将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刘正风在江湖上是一号人物,武功不错,声名极佳,又正值盛年,怎么突然要退出江湖呢?内里定有文章。

    我决定马上赶上衡山,探个究竟。

    万里独行田伯光《二》

    赶路是一件令人十分痛苦的事。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这种滋味何其难受。

    我实在怀念身在怡红院的日子,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左拥右抱,何等快活。

    只可惜一旦床头金尽,便只好英雄气短了。

    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了银两,那简直比死还不如。

    穷,有时侯甚至会把人逼疯。

    为了摆脱这个穷字,人有时侯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我已经穷得快发疯了,所以我不得不拼命赶路。

    出了福州城,折向西南,过闽江后,到了南屿。

    这大半日下来,可说马不停蹄,我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直到过午,才见到路旁有一家小饭铺。

    这家小饭铺独家孤店,靠山而筑,附近一片松林,别无邻家。

    老大远就见到有三个人站在店前,东张西望,神色慌张。

    两男一女,两长一少,似乎是一家三口,两个男的手上都提着剑。女的手上提着一把金刀。

    我认得那年长的男人正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那女的大概就是他老婆王氏,那少年自然就是他们的独生爱子林平之了。

    福威镖局近年来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纵横十省,生意越做越大。

    林震南所依靠的就是祖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我心下觉得纳闷,林震南近几年已经很少亲自赶镖,看样子也不象是赶镖,倒象是逃命。

    碰上这等有趣的事,说不得我只好停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几个纵身,躲进小饭铺附近的松林,静观其变。

    直觉告诉我,松林中有人埋伏,只是我身法太快,没有惊动此人。

    林震南横剑身前,朗声说道:“青城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领死,便请现身相见。”叫了几声,只听得山谷回声:“现身相见,现身相见!”

    余音袅袅,此外更无声息。

    林平之大声叫道:“我林平之就在这里,你们来杀我啊!臭贼,狗崽子,我料你就是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正是江湖上下三滥毛贼的勾当!”

    突然之间,竹林中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林平之身前多了一人。他不及细看,长剑挺出,便是一招“直捣黄龙”,向那人胸口疾刺。

    那人侧身避开。

    林平之横剑疾削,那人嘿的一声冷笑,绕到林平之左侧。

    林平之左手反拍一掌,回剑刺去。

    林震南夫妇各提兵刃,本已抢上,然见儿子连出数招,剑法井井有条,此番乍逢强敌,竟丝毫不乱,当即都退后两步。

    来人一身青衫,腰间悬剑,一张长脸,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林平之将辟邪剑法使将开来,横削直击,全是奋不顾身的拚命打法。

    那人空着双手,只是闪避,并不还招。

    待林平之刺出二十余招剑,这才冷笑道:“辟邪剑法,不过如此!”

    伸指一弹,铮的一声响,林平之长剑落地。

    那人飞起一腿,将林平之踢得连翻几个筋斗。

    林震南夫妇并肩一立,遮住了儿子。

    林震南道:“阁下尊姓大名?可是青城派的么?”

    那人冷笑道:“凭你福威镖局的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姓名。不过今日是为报仇而来,须得让你知道,不错,老子是青城派的。”

    林震南剑尖指地,左手搭在右手手背,说道:“在下对松风观余观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来。却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那青年抬头向天,嘿嘿冷笑,隔了半天才道:“不错,我师父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州来,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震南道:“那好得很啊,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又是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姓于,叫于人豪。”

    林震南点了点头,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原来阁下是松风观四大弟子之一,无怪摧心掌的造诣如此高明。杀人不见血,佩服!佩服!于英雄远道来访,林某未曾迎迓,好生失礼。”

    于人豪冷冷的道:“那摧心掌吗,嘿嘿……你没曾迎接,你这位武艺高强的贤公子,却迎接过了,连我师父的爱子都杀了,也不算怎么失礼。”

    我也不禁吃了一惊,这林平之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余矮子的儿子。

    林震南长剑一摆,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好笑,于少侠说笑话了。”

    于人豪白眼一翻,傲然道:“我说甚么笑话?”

    林震南道:“久仰余观主武术通神,家教谨严,江湖上无不敬佩。但犬子误杀之人,却是在酒肆之中调戏良家少女的无赖,既为犬子所杀,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似这等人,岂能是余观主的公子,却不是于少侠说笑么?”

    于人豪脸一沉,一时无言可答。

    忽然松林中,离我十丈左右有人说道:“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在那小酒店之中,林少镖头率领了福威镖局二十四个镖头,突然向我余师弟围攻……”

    这人一面说,一面走了出去,此人小头小脑,手中摇着一柄折扇。

    接着听他说道:“倘若明刀明枪的动手,那也罢了,福威镖局纵然人多,老实说那也无用。可是林少镖头既在我余师弟的酒中下了毒,又放了一十七种喂毒暗器,嘿嘿,这龟儿子,硬是这么狠毒。我们一番好意,前来拜访,可料不到人家会突施暗算哪。”

    林震南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区区在下方人智。”

    林平之拾起了长剑,怒气勃勃的站在一旁,只待父亲交待过几句场面话,便要扑上去再斗。

    听得这方人智一派胡言,当即怒喝:“放你的屁!我跟他无冤无仇,从来没见过面,根本便不知他是青城派的,害他干甚么?”

    方人智晃头晃脑的说道:“放屁,放屁!好臭,好臭!你既跟我余师弟无冤无仇,为甚么在小酒店外又埋伏了三十余名镖头、趟子手?我余师弟见你调戏良家少女,路见不平,将你打倒,教训你一番,饶了你性命,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图报,为甚么反而命那些狗镖头向我余师弟群起而攻?”

    林平之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声叫道:“原来青城派都是些颠倒是非的泼皮无赖!”

    方人智笑嘻嘻的道:“龟儿子,你骂人!”

    林平之怒道:“我骂你便怎样?”

    方人智点头道:“你骂好了,不相干,没关系。”

    林平之一愕,他这两句话倒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突然之间,只听得呼的一声,有人扑向身前。

    林平之左掌急挥,待要出击,终于慢了一步,拍的一响,右颊上已重重吃了个耳光,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

    方人智迅捷之极的打了一掌,退回原地,伸手抚摸自己右颊,怒道:“小子,怎么你动手打人?好痛,好痛,哈哈。”

    王夫人见儿子受辱,刷的一刀,便向那人砍去,一招“野火烧天”,招出既稳且。

    那人一闪身,刀锋从他右臂之侧砍下,相距不过四寸。

    那人吃了一惊,骂道:“好婆娘。”

    不敢再行轻敌,从腰间拔出长剑,待王夫人第二刀又再砍到,挺剑还击。

    林震南长剑一挺,说道:“青城派要挑了福威镖局,那是容易之极,但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论。于少侠请!”

    于人豪一按剑鞘,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林总镖头请。”

    林震南当下更不客气,剑尖一点,长剑横挥过去。于人豪见他这一招来势甚凶,闪身避开。

    林震南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已递出,剑尖直刺对方双目。

    于人豪提足后跃。

    林震南第三剑跟着又已刺到。于人豪举剑挡格,当的一响,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于人豪长剑圈转,倏地刺出,银星点点,剑尖连刺七个方位。

    林震南还招也是极快,奋力抢攻。

    两人忽进忽退,二十余招间竟难分上下。

    那边王夫人和方人智相斗却接连遇险,一柄金刀挡不住对方迅速之极的剑招。

    林平之见母亲大落下风,忙提剑奔向方人智,举剑往他头顶劈落。

    方人智斜身闪开。林平之势如疯汉,又即扑上。

    突然间,一人从背后掩来,举脚横扫,将林平之绊着,跟着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后心。

    但听得王夫人尖声大叫:“别杀他,别杀他!”

    又听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

    王夫人本已不敌,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刀法松散,被方人智回肘撞出,登时摔倒。

    方人智抢将上去,点了二人穴道。

    那绊倒林平之的,瘴头鼠目,看来又是什么青城四兽。

    林震南见妻子和儿子都被敌人制住,心下惊惶,刷刷刷急攻数剑。

    于人豪一声长笑,连出数招,尽数抢了先机。

    于人豪笑道:“我的辟邪剑法怎么样?”林震南道:“你……你……你怎么会辟邪剑……”

    方人智笑道:“你这辟邪剑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会使!”

    长剑晃动,接连三招,正都是方才林震南使过的辟邪剑法。

    霎时之间,林震南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家传绝学辟邪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

    于人豪喝道:“着!”

    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

    他立即跃起。

    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只听那绊倒林平之的人大声喝彩:“于师弟,好一招‘流星赶月’!”

    这一招什么“流星赶月”,大概就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道:你……你……会使辟邪剑法……给咱们一个爽快的罢!“方人智突然回手,用剑柄撞了林震南的穴道。

    听他说道:“哼,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龟儿、龟婆、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先前绊倒林平之的那人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四川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张花旦脸变成大花面!”

    林平之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尺许,那人竟不及避开,拍的一声,正中他鼻梁。

    那人怒极,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

    方人智笑道:“够了,够!踢死了他,师父面前怎么交代?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经不起你的三拳两脚。”

    那人听方人智这么说,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方于二人将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饭店。

    适才这一翻热闹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却把我弄得满肚子狐疑。

    事情大概是林平之年少气盛,错手杀了余矮子的龟儿子,于是乎余矮子出动什么青城四兽来报仇。

    听林震南提到摧心掌,那是余矮子的得意武功,想来余矮子就在附近了。

    更奇怪的是,青城派的兔崽子们竟都会使林家的辟邪剑法。

    不过,依我看来,这辟邪剑法名过其实,林震南竟败在余矮子的几个弟子手下。

    倘若林震南与我对敌,绝对接不下我三招。

    本来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联,况且我正忙着赶路,我实在犯不着趟这一趟浑水。但这事既和余矮子有关,我就他妈的搞上一搞,把他搞得越混越好。

    再说,我心里面还有另一个计较。

    老子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

    这王夫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皮光肉滑的,实是一位绝色美人。

    机会就在眼前。

    此时不趁机偷其香,窃其玉,我田伯光岂非空负淫贼之名。

    万里独行田伯光《三》

    我施施然的走出松林,来到小饭铺前。

    守在门口的那个家伙一见到我,似乎吃了一惊。

    只听他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杀人的人。”

    这人一跺脚,道:“你找死。”

    剑一提,便向我刺来。

    我拔刀。

    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

    可怜这家伙连我的刀都没有看见便已气绝身亡。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天下间能接得住我出手一刀的人还不多。

    在这把单刀上,我下过苦功。

    在我学刀的最初几年,单是拔刀这个动作,每天便至少要练四个时辰。方人智,于人豪冲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大为赫然。

    长剑指向我,显得又惊又怒。

    于人豪道:“狗贼,你是什么东西,出手竟如此狠毒。”

    我低头,凝视手上的刀,轻轻的吹落刀锋上的血珠。

    只听方人智道:“阁下高姓大名?和我青城派可有过节?为何出手行凶?”

    我还刀入鞘,淡淡的道:“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也从不向任何人交代。”

    方人智道:“那阁下是存心找青城派的梁子了。”

    我没好气的道:“正是。”

    于人豪嘶哑的道:“藏头露尾的狗贼,有胆杀人难道就没胆说出姓名么?”

    我道:“凭你们青城派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的姓名,不过,我既是来杀人的,便让你知道又何妨。”

    方人智道:“请赐教。”

    我昂首道:“我姓田,叫田伯光。”

    看到两人倒抽一口冷气,一脸又卑痍又惊恐的神色,我感到相当满意。

    于人豪大声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淫贼田伯光?”

    我正式道:“如假包换。”

    方人智阴阴的道:“风流快活的地方那么多,田兄怎有空闲来管我青城派的事?”

    我沉下脸道:“我喜欢。”

    于人豪怒道:“方师兄,别啰唆了,咱们一起杀了这个淫贼,为江湖除害。”方人智按住于人豪,道:“于师弟,别造次。”

    本来,我杀机已动,手按刀柄,但心念一转,又松开了手。

    青城派这次挑了福威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为报杀子之仇,细想却不然。

    从青城派的兔崽子们会使辟邪剑法这件事上看,余沧海此举是早有预谋的,其中必有隐情。

    我是一个好奇的人。

    刺探揭露别人的隐私,在我来说,就和偷香窃玉一样重要。

    留下这两人来继续折磨林震南一家,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我一念及此,便让过一边,道:“你们走吧。”

    于人豪正想发作,方人智一边使眼色制止一边道:“田兄既这么说,想必很喜欢这地方,我们这便走好了,只是,屋内的人我们也要带走。”

    我两眼瞪着两人,直瞪到两人脸上发青。

    于人豪气怯的道:“你两眼瞪那么直干吗?屋里面的人我们一定要带走。”

    我抢前一步,突然拔刀。

    刀光一闪,只一闪。

    我还刀入鞘,退回原位。

    于人豪一声嘶声沥血的惨呼,右手按住左耳处。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自左肩以下的衣服。

    在他脚下,多了一只鲜蹦活跳的耳朵。

    方人智扶着惨叫不绝的于人豪,脸色难看之极,惨然道:“我们走。”

    我一摆手道:“慢着。”

    方人智骇然道:“你还想怎样?”

    我笑道:“你害怕。”

    方人智叹了口气,道:“好快的刀。”

    我傲然道:“我的刀一向很快。”

    方人智放开了于人豪,长剑一挺,道:“出招吧。”

    我哈哈一笑,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方人智道:“你……”

    我道:“男的你们可以带走,女的留下,他妈的给我滚得远远的。”

    方人智道:“田兄既要留人,咱们也没话好说,只是我师父怪责下来……”

    我没好气的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方人智为于人豪包扎好伤口,这才进屋把林震南和林平之带了出来。林氏父子两个人,四只眼直瞪着我,似要喷出火来。

    想来,方才的事他们都听到了,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早已扑过来跟我拼命。

    想想这一家人也真的够惨了,失手被擒之际,以为有人相救,却不料竟是趁火打劫。

    劫色。

    我一向只劫色,不劫财。

    我皮笑肉不笑的对林震南说道:“林总镖头但请放心好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的对尊夫人。”

    林震南绝望的大叫道:“淫贼,你敢!”

    林平之怒道:“淫贼,你敢动我娘亲,我……我就……”

    我重重的掴了他一掌,把他大得满嘴是血。

    我气定神闲的道:“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