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晚风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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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子懿叹了口气,松手放了盗匪头子,道:“你们走吧,下不为例。”野匪立马抱头窜逃。

    “多谢这几位兄弟了”,罗子懿掸掸身上的尘土,牵马朝林晚风几人走来。

    “不敢当”,林晚风赶紧低头弓腰拱手作揖。

    “不必这么拘礼”,罗子懿走到林晚风前,伸手扶起林晚风,问道:“不知几位兄弟去哪里探亲?”

    “鄂州”,林晚风直起身、抬起头来,看着罗子懿镇定的回答。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罗子懿呆住了,看到林晚风的那一刹那,罗子懿就像被闪电击了一下,站在那里愣住了。眼前这个人,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怎么看都显得气宇不凡,有种圣人被褐怀玉之感,仙仙然如画中人。愣了片刻,家丁白羽轻轻推了推罗子懿的胳膊,小声叫着:“六公子,六公子,你怎么了?”罗子懿这才回过神来,他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刚才与林晚风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心跳加快,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态。罗子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哦,你们也去鄂州啊。我们一个方向,那一块走吧,你们也就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林晚风看到罗子懿的刚才的表情,心中暗自发笑,心想:“这个罗子懿还真有趣,见到男人也会发愣”。听到罗子懿还邀请他们一起赶路,林晚风朱唇微翘,笑吟吟地答应:“好,那有劳了。”

    运粮队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继续赶路。方平山不高,运粮队花了半天时间,就翻过了方平山,来到开阔的平原地区。平原地区开阔的视野,顿时令人心情舒畅。

    运粮队在罗子懿的指挥下,靠着一条小溪边稍作休息。马儿低头大口地喝着甜甜的溪水,运粮的官兵有的用溪水洗把脸,有的在啃干粮,大家走了半天了,坐在溪边休息休息,十分惬意。

    林晚风几人也在溪边坐下,吃着干粮。林晚风打开随身带的水壶,独自走到溪边往壶里灌水,突然,一只厚实有力的手握着一个精致雕花的皮壶伸到林晚风面前。“喝酒吗?”上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林晚风抬头一看,原来是罗子懿在问他。顶着正午的阳光,罗子懿的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绽放着真诚明朗的笑容。

    “多谢”,林晚风也是爽快之人,接过皮壶,仰头喝了一口,把皮壶又递给罗子懿,说道:“好酒!”

    两人一同在溪边坐下,看着清澈的溪水汩汩地流动,罗子懿先开口道:“那个,昨晚,谢谢你的提醒。我这个人缺心眼儿,也比较粗心,这次出来运粮,父亲和老师还交代我多长个心眼儿呐。”林晚风脸色透出一丝严肃,问道:“既知自己缺心眼儿,为何还要争着去抢运粮这个差事?”罗子懿认真答道:“我虽然不擅长官场的尔虞我诈,但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大事来。大丈夫不能白吃国家的粮食,要做点实事出来。不瞒你说,这次八王爷让我们罗家人运粮,我其实多少也猜到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运粮这件事情本身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呀,为皇上解忧,为百姓救苦。我想啊,只要做的事情有意义有价值,只要能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圆满,自己受点磨难和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晚风看着罗子懿毫无虚饰的面孔,内心瞬时被他的淳朴真挚打动,心道:“好一个至纯至善的傻小子!”林晚风笑笑,对着罗子懿认同的点点头,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屈子‘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成就了自己的忠肝义胆。望大人永葆‘举世誉之不加劝,举世非之不加沮’的心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听到林晚风一席话,罗子懿又惊呆了,从小到大,他的想法和举动都被父亲和老师认为天真幼稚,今天,终于有人懂他,认可他了,罗子懿心中顿时充满惊喜和激动,不自觉地握住了林晚风的双手,像盯着珍宝似的看着他。林晚风被他这样握着手,这样盯着看,不由得一阵莫名的紧张,须臾,林晚风假意清清嗓子,抽回了手,罗子懿这才反应过来,这样握着人家的手,似乎有些不妥,两人气氛刹那间变得十分尴尬。“那个,林兄弟,你以后就别叫我大人了”,罗子懿率先打破这奇妙的尴尬,“我叫罗子懿,你叫我小六吧,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林晚风噗嗤笑出声来,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那我叫你罗兄吧。”

    运粮队经过数天的跋涉,离鄂州越来越近,还有不出三天的距离,就可以到达了。胜利在望,大伙心情都很愉悦。正在这时,一个官兵慌慌张张地跑到罗子懿面前,气喘吁吁道:“大人,大人,队尾有几个兄弟,不知,不知道怎么了,有的吐,有的拉,发着烧,瘫倒在地上啦,虚弱的走不动路了!”罗子懿一惊,高声道:“我去看看,其他人原地休息!”说罢便策马朝队尾奔去。家丁白羽也紧跟其后。

    队尾,只见四个官兵已经没有了力气,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个个面色苍白,牙关紧咬,显得十分难受。还有七八个官兵,靠扶着粮车才颤颤巍巍地能站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官兵们看见罗子懿来了,都齐声叫道:“大人,大人,救救我们。”

    罗子懿赶紧将地上的两个官兵扶上自己的马,又命家丁白羽将他的马也让给其余两个躺倒在地的官兵。罗子懿扶住一个快要站不住的官兵,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哪里难受?什么时候开始的?”官兵答道:“谢过大人,前几天我们就胸口有点闷闷的,肚子有些疼,我们看还能坚持,就没太在意。昨个开始,我们几人就吐的吐,拉的拉,还发起了烧,这会儿被这一吐一拉折腾的浑身没劲喽。”

    罗子懿转身对白羽说,“去打探一下,离这里最近的村落里,赶快请个郎中过来。”

    “大人”,一官兵愁眉口脸道,“据小的所知,最近的村落,怎么也得走个一两天才能到哇,而且这附近都刚受完水灾,很多村落的人都逃到别处去了,哪里还有什么郎中呀。”

    “这……”,罗子懿眉头微皱,沉思片刻,下了决定:“救人要紧,让走不了路的兄弟骑马,其他人加把劲,我们快点赶到鄂州,到了府衙,自会有知府接应,医治几位兄弟。”

    罗子懿正准备扶更多的病员上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凉沉着的嗓音,“罗兄,不必惊慌”。罗子懿赶紧转过身,正是林晚风!只见他从容地向罗子懿走来,那张俊美的脸庞沉着安详,倒是让罗子懿心里安定不少。

    “罗兄,我刚才看过了几位患病的兄弟,我想,他们是由于不适应这里潮湿的气候,前些天又受了风寒,所以上吐下泻。”林晚风进一步解释道:“现在正值长夏时节,长夏主湿,兄弟们旅途劳顿,前些天定是贪凉,在客栈饮了不少井水,井水甚寒,与体内的湿气相加,湿寒交错,伤了脾胃,故而又吐又泄,寒凉入里,又起了高烧。”林晚风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指着路边的草林,接着说道:“罗兄你看,那一片地上长着的植物,是藿香,它可化湿醒脾,辟秽和中,专治兄弟们由于湿阻脾胃引起呕吐、泄泻,以及寒邪入里引起的发热恶寒之症。”

    “哎呀,太好了!”罗子懿一拍大腿,喜出望外,“晚风,多亏了有你!”

    “罗兄不必客气”,林晚风拱手回礼,“方才,我们经过的那条路上,我还在路边看到不少紫苏和薄荷,我这就和几个兄弟过去采一些回来。紫苏散寒解表,薄荷芳香除秽,和藿香一起煮水,趁热给兄弟们服下,可缓解患病兄弟的病痛。”说着,林晚风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罗子懿,交代道:“罗兄,我这里还有一些固元补气的丹药,我随着带着的,并不多,你快拿去给几个患病的兄弟先服下,我这就带几个兄弟去采药熬汤。”说罢,林晚风便带着商君等几个云起阁的弟兄,快步采药去了。

    望着林晚风轻快似仙的背影,罗子懿心里满是佩服、欣赏和感激,他手里轻轻摩挲着那个装着丹药的小葫芦,轻轻说了声:“晚风,有劳了。”

    很快,林晚风六人就采好了药,架起平日吃饭的大锅,开始熬煮药水。不久,浓浓的药香味就飘了出来,那是清洌的紫苏味,又有辛香醒脑的薄荷藿香味。罗子懿闭起眼睛,尽情闻着这令人上瘾的药香,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药香竟可以如此醉人、沁人心脾,胜过千千万万胭脂香粉。这药香,飘入罗子懿的鼻,飘进罗子懿的心,正如林晚风一样,清凉空灵,让人一遇见,便被占据心田,难以忘怀。

    “药好了”,林晚风走到罗子懿身边,笑着说道:“可以分给大家喝了。”

    罗子懿于是吩咐官兵把药端给患病人喝。

    “看不出来,你还会医术!”罗子懿佩服地说道。

    “略知一二吧,以前跟师傅学过一点,皮毛罢了,不足挂齿。”林晚风谦虚地说道。林晚风自幼跟随武当愚朴道人学医,十道九医,林晚风自然也精通医道。

    “看来我又得谢谢你了”,罗子懿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你提醒我免遭盗匪之劫,我还没好好谢你呐,喏,今天你又帮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罗子懿,林晚风温柔的笑了笑,眉梢眼角自带万种风情,“不必”,林晚风说道:“你们一路上照顾我们兄弟六人,我们也无以为报。”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罗子懿赶紧摇着头说。

    皎皎月光透过树枝,泼洒在两人身上。林晚风和罗子懿彼此看着对方,脸上都浮现着温馨的笑容。许久,罗子懿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似乎隐隐有一种热烈的感情要喷发而出,林晚风一时竟招架不住,低了头,避开罗子懿的目光,淡淡说道:“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路,罗兄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病员。”说罢,起身向患病官兵走去。

    ☆、劫粮

    又经过三天的跋涉,运粮队伍终于到达了鄂州城边。晚上休息一晚,明日即可进城,将赈灾粮送往府衙,交给知府韩大人了。此次运粮,虽是辛劳,但想到任务完成的还算圆满,运粮官兵们都心情大好,大家有说有笑,甚是开心。

    罗子懿也觉得赈灾粮即将安全送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一路上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如释重负地给大家说:“兄弟们,辛苦了,明日受灾的百姓就可以拿到我们送的粮食了。”大伙儿听罢,一阵欢呼。

    迎着大伙高涨的情绪,林晚风对着运粮官兵们高声说道:“今儿个大家高兴,我林某请大家好好喝个酒。”

    “好!好!”运粮官兵又是一阵欢呼。

    在欢呼声中,林晚风高声对站在官兵队伍中的商君喊道:“前面肯定有酒家,带几个兄弟去,买些好酒回来。”说罢,林晚风走到罗子懿身边,说道:“罗兄,一路有劳大家照顾,我请大伙儿喝个酒,罗兄可要答应呀。”

    罗子懿有点难为情,说道:“这么多兄弟,都让你来请酒,太让你破费了,还是我来买酒吧。”说罢就要叫白羽去买酒。

    林晚风一把拉住罗子懿的胳膊,故意用不悦的语气说道:“罗兄这样可有点瞧不起人啊,一点酒钱,林某还是掏得起的。”说罢拍了拍罗子懿的肩膀,用不由分说的语气说道:“待会儿罗兄也要赏个脸,喝几坛。”

    不一会儿,商君就带着云起阁的几个兄弟买回了两大车酒。林晚风满意的笑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拉酒的车,朝运粮官兵说道:“兄弟们,咱们痛饮一回,这里有的是酒,兄弟们请自便。”言罢,自己拎了两坛酒,一坛给了罗子懿,一坛留给自己。

    林晚风自顾自的用酒坛碰了罗子懿的酒坛,说道:“干!”于是举坛仰首,竟一口气喝下了一坛酒。

    “好酒量!”罗子懿也不干示弱,也是举坛仰首,一口气喝下一坛。若说平时,这一坛酒对罗子懿来说算不了什么,以罗子懿的酒量,再喝个五六坛都不为过。谁知这次一反常态,才一坛酒入肚,罗子懿就有些晕了,眼前的林晚风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感觉自己摇摇欲睡,神志也开始丧失,隐约听见林晚风笑吟吟的声音好像在说 “罗兄,可再来一坛?”,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林晚风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罗子懿醉了!不,他不是醉了,是晕倒了。林晚风秘密让商君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商君在买好酒回来的路上就给每一坛酒都洒了药。林晚风等云起阁的人早已服过解药,自然没被药倒。可怜那些运粮官兵,此时都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

    林晚风看着满地睡倒的人,笑了笑,“不错”,林晚风转身对云起阁的几个兄弟说道:“这药够他们睡一晚上的了。现在,劫走他们两车粮食,连夜进城,明日我们亲自将这两车粮送到知府韩大人手上,就说,是八王爷送的。”

    “是,阁主”,云起阁兄弟领命,分别跳上装粮的两架马车,用鞭子打了马屁股让马快些往前跑,林晚风也挑了一匹快马,翻身上马跑在前面。

    第二天日过三竿,罗子懿才醒过来,头还昏沉沉的,其他运粮官兵们也陆续醒来,一个个都抱怨还没睡够。

    罗子懿揉着脑袋,心里纳闷:“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头这么疼?昨晚发生什么了?”罗子懿仔细一回想,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背上一阵冷汗。他猛然提起身边的一个酒坛,闻了一闻,又用手沾了点残余的酒汁,在嘴里舔了舔,大喝道:“不妙,酒里有蒙汗药!”

    罗子懿“嗖”地站起身,边跑边查看运粮的官兵,大多数官兵都药劲刚过,懒洋洋地靠着马车。罗子懿边跑边喊:“大家都快起来,我们被下了迷药,大家快醒醒神,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一听自己被下了迷药,运粮官兵都惊慌失措了起来。一个官兵慌慌张张地朝着罗子懿边跑边喊:“大人,我们的粮车少了两辆!”

    罗子懿大惊:“什么?!”

    一听少了粮,官兵们更是乱成一锅粥。罗子懿懊恼地一拍大腿,恨恨道:“唉!喝酒误事!”

    说起喝酒,怎么今早没见到林晚风他们?罗子懿这回也慌了,问身边的白羽:“晚风呢?晚风他们呢?”

    白羽和其他官兵此时都还未从被下药和丢粮的惶恐中恢复过来,听到罗子懿问话,都木然地四下张望,个个神色惊恐道:“不见了!也不见了!”

    罗子懿心里一紧,甚是担心道:“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吧?”

    白羽这会儿总算清醒了一些,连连反驳道:“那么几个壮汉,怎么会遇到不测嘞!贼偷粮,偷他们几个大活人干什么?”白羽说完,好似有点恍然大悟道:“六公子,不会,不会是他们给咱们下的药吧?”

    其余官兵听白羽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附和道:“对呀,对呀,酒是他们买的,有什么猫腻,只有他们知道,定是他们下的药!”也有一些官兵替林晚风几人说话,“不会不会,林兄弟,商兄弟他们几个,看起来并不像坏人,还治过咱们的病,怎么可能给咱们下药!”……

    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起来,罗子懿在一片争吵声中,看看头顶的太阳,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误运粮时间,便大喝一声:“别吵了!兄弟们,运粮要紧。虽然少了两车粮,还有二十车在,我们赶紧把粮食运到城里,那里的百姓还等着吃粮呐!”

    大家这才停止争吵,意识到要紧的事情是什么,这才一个个各就各位,奋力运粮。

    不出两个时辰,赈灾粮已送达鄂州府衙,知府大人韩梦泽出府衙迎接。

    罗子懿向知府韩大人行礼,说道:“韩大人久等了,二十车粮食,烦劳韩大人查点。”

    韩梦泽连忙扶起罗子懿,和蔼地说道:“贤侄快快请起,一路辛苦了。”并吩咐身边的衙役道:“速速分发粮食。”

    韩梦泽拉起罗子懿往府衙内走,边走边说:“贤侄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快到屋里坐坐。”

    进屋,分主宾坐下。罗子懿看着韩大人,叹了口气,有点羞愧地说道:“韩大人,是晚辈失职。昨个夜里,和兄弟们多喝了几杯酒,不想,丢了两车粮。”说罢,罗子懿下座,单膝跪地,拱手作揖道:“请韩大人治罪!”

    韩梦泽赶紧扶起罗子懿,关心地问道:“贤侄路上碰到盗匪了?”

    罗子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很难解释清楚。林晚风是盗贼吗?他现在在哪?是林晚风下的药,还是林晚风也是受害者之一?罗子懿脑子乱乱的,惭愧地答道:“是我喝多了,喝酒误事,是我的过错。”

    韩梦泽刚想安慰一下这位贤侄,一衙役跑了进来,拱手向韩梦泽报告:“报!大人,门口来了几个自称是八王爷运粮使的人,押着两车粮食,说是八王爷让他们送给灾民的,想求见大人。”

    韩梦泽很是惊奇,纳闷道:“八王爷?两车粮?”

    罗子懿也颇感奇怪,和韩大人相互看了看,都甚是不解。

    “走,看看去!”韩大人对着衙役说道。罗子懿也快步跟了上去。

    府衙门外,果然有两车粮食。旁边站着六个人,个个身着华贵,为首的一个青年,服饰、相貌更是出彩。只见他头戴银簪,一身白衣由光滑的绸缎制成,衣摆和袖口都用金丝镶边,腰间玉带嵌着珠宝,闪闪发光,另有一枚温润光滑的上好玉佩悬在腰间。青年本就相貌出凡,又由这套纨绔子弟的精美行头相衬,更是美不可言,尽显风流倜傥,挺拔英俊,令人叹为观止。

    那人竟是林晚风!

    罗子懿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林晚风看到惊呆的罗子懿,面色不改,好像从不认识一样。他向韩大人拱手作揖道:“韩大人,晚辈八王爷帐下云起阁林晚风!八王爷心念灾民疾苦,特命在下押送两车粮食予以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