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晚风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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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风很快便气息紊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聚集起自己仅有的一些理智,坚持着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别,别这样”。罗子懿看了一阵林晚风,此时的林晚风脸颊微红,就像是第一次在云起阁微醉的模样。重新看到这副让人如醉如痴的模样,罗子懿心中欢喜,他闭起眼睛,从林晚风带着微小汗珠的鼻尖开始,慢慢细细轻轻吻着了下去,脸颊、嘴唇、下巴、脖颈。

    林晚风这时体力有些恢复,看着罗子懿还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吻着自己,不禁又想推开罗子懿,着急又有点生气地催促道:“打住,打住,快下去,别闹了,我让你别闹了,你听见没有?你”

    罗子懿用吻堵住了林晚风的嘴,然后将嘴滑到林晚风的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听见了,我没闹。”林晚风意识到罗子懿想干什么,但他受了箭伤,又中了毒,而且本身力气也没罗子懿大,反抗了几下,知道反抗也没用,就闭了眼睛,把脸侧倒一边,好似一副要受人欺负的凄惨模样。

    罗子懿瞧见了他那种表情,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托着林晚风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对着自己,俯下身去连连亲吻了他的眼皮、额头和脸颊,说道:“别怕,很快就好。”

    林晚风依旧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此时都大汗淋漓,林晚风更是疲乏至极。罗子懿搂了林晚风,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着林晚风眼角流出的泪水,柔声说道:“睡吧,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rou版请见

    ☆、呵护

    这一夜,林晚风睡得很沉,到了次日,太阳已升得老高,他才醒来。看了看身边,并无罗子懿的身影,林晚风自言自语道:“昨夜,是做了一场梦吗?”

    林晚风欲坐起身,但肩窝箭伤的刺痛、腰臀部传来的酸痛和肿痛,让他“嘶”的失声叫了出来,他立马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罗子懿听到屋内有动静,立马冲了进来。看林晚风正要起身,一把扶住他的肩,说道:“别动,躺下,伤还没好,再睡会儿。”说罢冲林晚风笑笑,轻轻拍了拍林晚风的脸颊,说道:“我在外面给你熬药,快熬好了,我这就端进来。”

    罗子懿正要起身,林晚风却抓住了他的胳膊,有点后悔又有点羞涩道:“昨夜,我……”说罢,闭了眼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罗子懿温柔地握住了林晚风的双手,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昨夜,你很好。”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林晚风脖颈间,用拇指抚摸着他的脸颊,示意让林晚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昨夜,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夜。”说罢,把脸凑近林晚风,轻轻啄了一下林晚风的嘴唇,一伸胳膊把林晚风揽入怀中,用另一只手按摩着林晚风的腰臀处,轻轻问道:“这里,还疼吗?”

    林晚风轻轻笑了,摇摇头,说道:“现在不疼了。”

    罗子懿拿了枕头,垫在林晚风背后,让林晚风靠着枕头坐着,自己则去屋外端药。不一会儿,罗子懿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手里还拿着另一包药。

    林晚风吃惊地问道:“怎么这么多药?”

    罗子懿放下手里的那包药,只把碗里的汤药端了过来,在床边坐下,一边用勺子搅着药,一边回答道:“这碗汤药是压制毒性的,另一包药粉,是敷在你肩膀箭伤处的。来,先喝了汤药,待会我给你换药。”

    罗子懿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林晚风喝。就这么喝了几勺,林晚风觉得不太适应,他一个大男人,喝药还要别人喂,显得有点难堪,便说道:“我自己来吧。”

    “不行”,罗子懿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肩膀受伤了,端着碗多不方便,我来喂你,你张嘴便好。”

    林晚风知道罗子懿心疼自己,便不再多言,一勺一勺地喝掉了罗子懿喂给他的药。

    喝罢药,罗子懿准备给林晚风换药。这时,窗口一颤,一个黑衣人越窗而入。是商君!

    商君跑到林晚风床前,检查了林晚风的箭伤,关切地问:“阁主,感觉怎么样?”

    林晚风安慰商君道:“好多了,不用担心。倒是你和兄弟们要多加小心,别总是来这里,要是让八王爷的人发现你和使辽大臣有来往,让他们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商君解释道:“我不是放心不下阁主你吗?”

    林晚风笑着安慰商君道:“不用担心我,不是有子懿在么!”

    商君看了一眼罗子懿,罗子懿赶忙说:“商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家阁主的。晚风他中的毒,郎中说是蒙古特有的毒,我们也正要赶去辽国,到辽国再找当地的郎中解毒。”

    商君不再多言,拱手向林晚风辞别,说道:“阁主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们兄弟们会暗中保护你们的。”说罢,便越窗走了。

    商君走后,罗子懿继续为林晚风换药。肩窝处的伤口,血已止住,只是仍然没有想要愈合的迹象。罗子懿心疼的把药粉涂在伤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准备包扎。

    屋外传来马车和许多人的脚步声,罗子懿猜到肯定是苏圣陶他们赶来了。昨夜里罗子懿因为急着要救林晚风,骑快马来到这个村落,把苏圣陶他们甩在了后面,苏圣陶他们现在才到。罗子懿并没有理会,仍然专心致志地给林晚风包扎伤口。

    林晚风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年人走进了屋,便摇了摇罗子懿的胳膊,说道:“有人进来了。”

    罗子懿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是苏圣陶,便轻松地说:“噢,是我的老师,苏圣陶苏大人。”于是一面口头招呼苏圣陶坐下,一面把林晚风的伤口认真包扎完。

    林晚风见是罗子懿的老师来了,叫了声“苏先生”,便想起身行礼,但被罗子懿一把按住。罗子懿语气略带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受伤不要乱动么?你怎么又要起来?苏先生是自己人,不必那么客道。”说罢,罗子懿拱手向苏圣陶行礼道:“先生,晚风他昨日为了救我们受了箭伤,伤口并未愈合,箭上有毒,现在毒还未解。郎中嘱咐不能乱动。望先生莫要计较礼数,让晚风好好休息。”

    看着罗子懿这般维护和宠溺的表现,苏圣陶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位负伤的俊雅青年是谁了。其实从刚才进屋看到罗子懿为林晚风换药的场面起,苏圣陶就看出自己的这个学生对林晚风的疼爱和珍视,只是,他从未看到过罗子懿的这般表现,而且宠爱的对象又是一个青年,一时间感觉确实也有点接受不了,于是,苏圣陶抛下一句“好好休息吧”,就出了屋门去。

    晌午,罗子懿一行人在农家简单吃过午饭,便收拾了一下,又继续往辽国赶路。

    罗子懿让林晚风骑着自己的马,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旁边。走了好一会儿,林晚风用袖子擦了擦罗子懿额头上的汗,问道:“累吗?要么,你来骑马。我好多了,我走一会儿,不碍事的。”

    马车里的苏圣陶也正心疼学生,怨恨林晚风骑了罗子懿的马,害得罗子懿走了一路,于是掀开车帘,大声说道:“子懿,你骑马。”说罢,感觉又有点不妥,就不情愿地加了一句:“让林阁主来我的马车里坐吧。”

    林晚风一听要和苏圣陶坐一个马车,吓了一跳,这个苏大人好像自打刚才见面起,就对自己有一种说不上的排斥感,要是同坐一辆马车,那不得尴尬死。林晚风连忙说道:“苏大人,不敢劳烦。晚辈走路便是,不敢坐大人的车。”说罢便要下马。

    罗子懿当即制止了林晚风要下马的举动,他看出了林晚风的心事,知道林晚风并不想和苏大人共坐一车,便扶住马鞍,一跃上马,从后面拥住林晚风,手里握紧缰绳,转头对马车里的苏圣陶说:“先生,我和晚风共骑一匹马就行,您不用操心。”说罢,两腿一踢马肚子,把马骑到队伍前头,和苏圣陶的马车拉开了一段距离。

    罗子懿拥着林晚风在马上骑了一会儿,罗子懿便收了收搂着林晚风的胳膊,把林晚风抱得更紧了些,然后微微俯下身,将下巴靠在林晚风的脖颈间,和林晚风头靠着头。林晚风赶紧提醒道:“别这样抱我,旁边还有侍卫呢,后面还有苏大人,你收敛些。”

    罗子懿才不听呢,他把嘴凑到林晚风耳边,说道:“怕什么,看到更好,让他们都看看,你这位林大阁主可是梅花有主了,叫他们少打你的主意。”

    林晚风无可奈何,但心里甜蜜,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男风。”

    罗子懿辩解道:“我可不是好男风,我只好你。”说罢,偷偷亲了下林晚风的脸颊,说道:“抱一会儿便好。”

    渐渐接近辽国,地势也渐渐平坦,浩瀚沉寂的草原景色也渐渐出现。已到傍晚,一轮炫彩的夕阳正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十分美丽和壮观。罗子懿和林晚风骑在马上欣赏沿途风景,都被这中原地区不曾见到过的美景所震撼和折服。

    许久,林晚风突然说道:“这里好美,以后,要是能来这里生活,天天看到这般美景,该有多好!”

    罗子懿一听,马上兴奋地说道:“你喜欢这里?好啊,我们以后可以搬到这里住。”

    林晚风知道,来这里住简直是天方夜谭,故而没有再接罗子懿的话,只是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太阳落山,天色已黑。此处离前面的客栈还远,罗子懿一行人就在路边生火做饭休息。罗子懿从草地上打了几只野兔,交给侍卫们烤了,自己则架起一个小锅,为林晚风熬起药来。

    林晚风坐在罗子懿旁边,看着罗子懿认真熬药的神情,笑着夸赞道:“看不出罗兄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罗子懿对林晚风笑笑,说道:“那要看是对谁。”说罢,起身去侍卫那里拿了一根烤兔腿递给林晚风,说道:“多吃点,保存体力。”

    林晚风接过烤兔腿,看了看,说道:“嗯,还不错。”说罢,又把烤兔腿递回给罗子懿,说道:“你吃吧,最近一直辛苦你。”

    罗子懿则把烤兔腿又推回给林晚风,说道:“那边还有,你先吃,我熬完药,再去拿一个便是。”

    正说着,苏圣陶从马车里下来,手里拿了一件披风,朝罗子懿和林晚风走来。

    林晚风赶紧起身行礼道:“苏先生来了。”

    苏圣陶点了点头,也不去看林晚风,只是把披风塞给了罗子懿,说道:“北地风大,夜间多寒凉,把披风披上,别冻坏了。”

    罗子懿赶忙把披风塞回给苏圣陶,说道:“苏先生,您穿吧。这里风确实很大,您保重身体,快快披上。”说着就要替苏圣陶披上披风。

    苏圣陶笑着制止,说道:“我有披风,就在车里。这件披风是你父亲让我给你备着的。年轻人收拾东西,总是丢三落四,你父亲知道你肯定没带披风,所以才叫我给你备一件。”

    罗子懿这才接下披风,拱手行礼道:“那谢谢苏先生了。”

    苏圣陶点了点头,又走回了马车,在上车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罗子懿一眼,发现罗子懿把那件披风披在了林晚风身上,正替林晚风系披风的带子呢。苏圣陶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上车去了。

    ☆、公主

    又行路几天,使辽队伍便抵达辽军大帐前。辽国皇帝耶律阿保机和其他契丹部落的首领在帐中议事,并未立马接待中原来的议和使臣。

    帐前,一排威猛的契丹士兵横着大刀,他们前面,站着一个俊气豪爽的青年,双手盘在胸前,虽然个头不大,但气势甚足,一看就是有些来头的。

    苏圣陶向前行礼道:“我们乃大宋议和使臣,请通报耶律皇帝。”

    青年冷笑一声,态度极其傲慢地嘲讽道:“你们就是议和的使臣?哼,难怪你们要来求我们结盟。”这位青年指着苏圣陶,对身后的持刀武士们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老头子都派过来了,你们中原没人了吗?”

    横刀武士们一阵大笑嘲讽。

    苏圣陶气得吹胡子瞪眼,慷慨激昂地说道:“你们竟敢嘲讽我朝使臣?真是蛮夷民族,你们还有没有礼数……”

    罗子懿制止了苏圣陶,对这位羞辱他们的青年拱手行礼,说道:“我乃当朝皇帝钦派的议和使臣,敢问阁下是?”

    青年细细打探了一下罗子懿,见他相貌堂堂,磊落潇洒,高大挺拔,豪气勃发,甚是好看,于是嘴角往上一勾,露出欣赏的笑容,说道:“我乃耶律王子。”

    此青年名叫耶律质古,他虽说自己是辽国王子,其实乃是辽国公主。她酷爱射箭骑马,性格豪爽,生得也有点像假小子,所以常常女扮男装,自称辽国王子。罗子懿并未看出眼前的这个辽国王子其实是女儿身,便拱手说道:“不知是辽国王子,怠慢了。我们想见你的父皇,商议结盟之事。”

    耶律质古把手一伸,旁边一个武士赶紧递上一把上好的弓箭。耶律质古随手将这把弓箭扔给罗子懿,说道:“不是谁想见我父汗,就可以见得到的。你得先过我这关。”

    罗子懿沉着的一笑,说道:“王子要和在下比箭术吗?”说着,便拿过一只金毛羽箭,瞄准了一只正在高空盘旋的大雕,搭弓射箭,大雕应声掉落。

    大雕乃草原民族的神鸟,能射大雕者,真豪杰也。“好箭法!”耶律质古拍着手,说道:“不知阁下敢与我比骑马吗?”说着便跳上一匹高头大马,往大帐后面跑去。

    罗子懿也一把牵过自己的马,跃身上马,追了上去。

    耶律质古的骑术甚好,但罗子懿的骑术也很精湛,两人一时不分上下,并肩驰骋。但耶律质古毕竟是女子,而且以前并不常见中原男子,眼下见这个英俊潇洒的中原男子不仅善骑,而且善射,甩了草原其他部落的王子好几条街,便心中喜欢,偷偷斜眼看着罗子懿,有点入迷。

    这一入迷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马,由于耶律质古的分神,踩上了一块小石头,马蹄一拐,耶律质古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罗子懿手疾眼快,一下扶稳了耶律质古,替她收了缰绳,停住了马。

    耶律质古见罗子懿还救了她,心中十分欢喜,说道:“多谢了,本王输得心服口服。你可以见我父汗了。不过今日天气已晚,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明日再去见我父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