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
“汝和黑金有秘密，把吾排除在外，让吾很伤心。”
“小生只是说给黑金生”剩下的话被黑金堵了回去，他泄愤地在妖狐嘴唇上咬了一口，“他一问你就什么都往外说！”
“生个孩子？”绯空已经猜到了后面的话，他分开妖狐的臀将自己的性器埋了进去，“吾也想要各凭本事吧，黑金。”
实在过了一段昏天黑地不知年月的荒唐日子，发情期也不过是借口罢了，黑金和绯空也是想借此机会与妖狐多相处些时日，他们清楚得很，一旦离开这片领域回到原本的生活，这样能整日陪在他身边的情况怕是也不多。
只是苦了妖狐，身体被完全开发彻底疼爱过，对有些刺激便再也受不住，明明身体累得很可心里还是想要他们多抱一抱自己，便也随着他们胡闹。
再留恋舍不得也终有离开的那一天，妖狐本想去见玉藻前，被三尾狐拦住了。
三尾看起来十分不舍，拉着妖狐站在树下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这才传达道：“大人给你留了话，随心所欲便好，至于告别也就不必了，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你保重。”
妖狐颇有些害羞，尾巴尖甩过来蹭了蹭三尾狐，“你也取笑小生。”
“我与玉藻前大人所想一样，不过是希望你过得好些，怎么就成取笑了。”三尾狐拍拍妖狐的肩，冲不远处扬了扬下巴，催促他道：“快去吧，那两位可等不及了。”
“小生会回来的。”妖狐走了几步又转过来冲她挥挥手，“你也要过得好些。”
妖狐没有再回头，他知道三尾狐在一直看着他，就好像他小时候每次出去玩一样，都是三尾狐叮嘱他早些回来不要贪玩，他坚定又欢快地奔向了自己的爱人，脚步都变得急切了起来，黑金和绯空就站在那里等他，见他小跑过来伸出手，和妖狐握住了。
好像这么久的时间，他们一直在等，等着妖狐确定自己的心意，等他到底是想坚持还是放弃，他们一直在等着妖狐的答案。
“你们要带小生去哪？”
“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然后做你想做的事情，是和人类住在一起还是隐居起来不过先要和我们回家——”
“回家？”妖狐拉着他们的手慢慢朝外走，“那是哪里。”
绯空侧过头回应妖狐的问题，“是家人。”
三尾在妖狐的卧室发现了他的面具，端端正正地摆在枕头边，她拿起面具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忆起妖狐的种种皆有这个面具的陪伴，从刚带上面具的小狐狸，到现在坦荡露出面容的妖狐，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摘下面具，也终于长大了。
妖狐不再需要面具了，他坚信自己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命定之人，那么容貌对于妖狐来说便不再是需要隐藏起来的东西，不仅仅是脸，还有半狐的形态，他的一切都可以直白地展示给爱人看。
毕竟也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啊
三尾狐将面具放了回去，想着妖狐提起大天狗时藏不住的笑，有些羡慕更多的是欣慰，她慢慢退出了妖狐的房间，最后落了锁。
“你是在伤心吗？”
“不。”三尾狐看着身后的人，觉得阳光太过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连眼眶都有些酸痛湿润起来，她重复了一遍，“不，只是有些羡慕罢了不是谁都有那种好运气，可以如愿以偿。”
“他足够幸运。”
“也不仅仅是幸运，不是所有人都有妖狐的勇气，敢于选择自己的爱情，和命运。”
【35】
绯空和黑金的承诺并不是说笑，离了狐族的领地便带着妖狐到处游玩，与酒吞茨木同饮过，听青行灯讲她收集的那些怪谈，也远远地看过一目连依旧守着的那个神社，再次见到玉藻前时便是在平安京了，不知为何装扮成女人的模样留在宫中。
妖狐没有去打扰，不管是玉藻前还是三尾狐都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无一不是和爱有关，在黑金问妖狐还有什么地方想去时，妖狐想了想，说想去看看樱花。
那是属于三尾狐的故事了，在妖狐还小的时候曾听她提过一次，不过只有那一次罢了，妖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亲眼见一见陪着三尾狐成长的樱花树，和那个矮矮的坟堆。
“这是何人？”
“是三尾的爱人。”
黑金无言，搂着妖狐的手收紧了，被他察觉后回了个笑，“小生只是有些庆幸罢了，庆幸大人和小生都是妖。”
因为是妖才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在一起，更庆幸在漫长的生命里能有这般称心如意的对方来陪伴，妖狐拉着绯空的手晃了晃，“小生想回家了。”
迫切地想回到他们最开始遇到的那个起点，妖狐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告诉过去的那个自己，幸好没有逃跑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去理解这两位的感情表达方式，学会了如何爱和被爱。
绯空看着妖狐没有面具遮掩的容貌，笑着回握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好。”
“你又在莫名其妙地笑什么——”黑金拍开他的手自己握着，将妖狐整个人都拉到怀里，“背着我和他说什么悄悄话呢。”
“那小生也和您说悄悄话。”妖狐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让绯空听见，“小生很喜欢您，特别喜欢。”
一切都没有变，房间，摆设，还是后面的温泉，都是妖狐记忆里的样子，从最开始的各怀心思，到初时坦白心迹的惶恐，兜兜转转这么久，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很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妖狐推开窗户看着阳光照进来，他回过头冲二人笑了笑，“小生还想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特别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妖狐的手落在自己小腹上，只是笑，黑金和绯空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可置信地看着妖狐，“你是说”
妖狐连着脖颈都红透了，但还是点点头，“如您所想。”
阳光穿过半敞的门窗将木质地板晒得温暖起来，妖狐就蜷在那一块阳光下睡得正香，大概是觉得有些刺眼翻了个身团得更小了些，半张脸都埋在手臂上的绒毛里。
绯空走到门口，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脱下木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本是不想吵到妖狐，然而木板还是发出了吱嘎声，便见妖狐的耳朵抖了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巧被绯空的影子笼罩住，便见那双蓝色眼睛里带着融化成温柔流淌着的情意。
“绯空……”
见妖狐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绯空便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吵醒汝了。”
“小生睡了很久了。”妖狐歪头在他手心蹭了蹭，眯着眼睛还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但还是任由绯空摩挲着他的脸颊，拇指在他唇边蹭了蹭，妖狐便张嘴咬住了他的指尖。
绯空感受到温暖湿润的舌尖在他手指上舔过，低声问他，“汝为何睡在这里，不是告诉汝要多注意身体。”
“等您。”
“现在等到了、”
妖狐仰着睡得略有些粉红的脸，想了想点头，“等到了。”
那只手渐渐下移从脸侧一直到下颌，又沿着脖颈滑到肩，从微敞的领口后进去一点点将妖狐的衣服拉扯得更开了些，半个肩都露在外面的时候将手掌覆在了他的肩膀上。
绯空的手微冷，睡得暖洋洋的妖狐体温比他高了很多，此刻碰触却不觉得凉，心神都被他在皮肤上小幅度摩挲的手指吸引了，明明只是用指腹蹭着那一小块皮肤，妖狐却觉得那里好像要烧起来似的，从血液里泛着热气，他被这种分明不色情却又充满莫名暗示意味的摸法刺激得抖了抖，绯空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将手抽出来为他拉好衣襟问道““可是觉得冷了？”
妖狐下意识握住了从他肩头移开的那只手盯着看了半晌，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昏沉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怔怔地开口解释，“不是的。”
“嗯？怎么睡得有些呆。”绯空反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住，另一只手去探妖狐额头的温度，“哪里不舒服吗？”
妖狐盯着交握住的手笑起来，自从那天开始绯空便紧张得要命，恨不得将妖狐整天捧在手心里护着，生怕他磕了碰了出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眼睛弯起了一个妩媚至极的弧度，他带着这样的笑意，声音都比平日要甜了几分，“没有，只是想您了。”
有些刺眼，妖狐心里想着闭着眼接受绯空的亲吻，随着动作被挡住的阳光又洒下来，他的半张脸都露在阳光下，绯空看着他仰着脸承受乖巧又诱人的模样，那张描画精致的脸一半笼在自己的影子里一半被阳光柔和了线条。
“汝为何这般好看。”绯空的舌尖在他眼尾的妖纹上舔过，亲吻妖狐颤抖的眼皮和睫毛，温热的呼吸扰得妖狐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答道：“小生一直这样好看。”
绯空的低笑起来的声音实在是性感，妖狐觉得绒毛掩盖下的耳朵一定红透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耳朵透着粉，是绒毛遮盖不住的颜色，绯空低下头，轻轻地，咬住了妖狐的耳朵。
【36】
妖狐的身体连着爪子都绷直了，敏感的要害被人掌握的滋味可不太美妙，若不是因为对方是绯空，妖狐必是要抓烂他的脸。
绯空，他总是特殊的。
叼着耳朵的牙齿刻意放轻了力度，磨得轻微刺痛里带着些痒，痒得妖狐只想把耳朵的归属权抢回来狠狠揉两下，心里埋怨着绯空这样闹人还不如使劲咬一口来得痛快，他总是这样，带着让人恨的浅尝辄止恰到好处维持彬彬有礼的假象。
从那天到现在，两人还不曾真正亲密过。
绯空怎是不想？若不是担心妖狐的身体，他必是要把这只狐狸吃到骨头都不剩，偏妖狐不自知还故意撩他，着实让人又爱又恨，可若真不管不顾地疯一次，绯空心里也是舍不得的，说到底还是心里记挂着不愿伤了他。
妖狐不想这些，他要的是放纵和肆意，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斗酒十千恣欢谑，绯空的那些顾忌若是被他知道定是要嘲笑一番的，他伸手勾住了绯空的脖子整个人贴近了他的怀里，绯空顺势将他抱住了，手掌贴在他的腰间，就听妖狐问他，“你想不想要小生？”
怎么不想，想到有他入梦的那些夜晚都变得缠绵缱绻香艳至极，绯空不答，将手伸进他裤子外侧的缝隙继续摸妖狐的腿，一下下顺着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