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和尚与学士之花怒海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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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和尚与学士之花怒海棠红

    作者:水月漪云

    文案

    十年前,朱满堂失去了琴纾言,于是他记住了那个最悲伤的时刻,并在那个时刻,他会彻底忘记自己。

    十年后,林培风和季竹筠到鼓山书院求学,林培风不可遏制的爱上了琴纾言,却不知这世上早已没有琴纾言这个人。

    琴纾言,只是个传说。

    他是万人之下,他也是一人之上。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两个人的悲伤,造成的一片混乱。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竹筠、林培风、朱满堂 ┃ 配角:猪彪、琴纾言 ┃ 其它:

    ☆、年年此时,肝肠断

    鼓山书院内浓烟烟滚滚。

    朱满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拔拉着火盆里的情信。

    火舌毫不留情的吞噬着那些端正的小楷,朱满堂觉得他的心又死了一回。

    每年到老一届生徒离开书院的个时候,朱满堂的心都会死上一回。

    每年到老一届生徒离开书院的时候,朱满堂都会收到满满的一箩筐退回的情信。

    “先生,你写给我的情信我保存的很好,反正上面也没有署我的名,先生还可以留着再送给下一届的学弟们。”

    “先生,咱们彼此忘了吧!”

    “先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这些信还是退还给先生吧!”

    “先生,我曾经爱过你,但是,先生,那已经是过去了!”

    朱满堂跪倒在地上,细细的把手中的情信数了三遍,不错!一百零八封,三年前他写的那一百零八封情信都被退回来,一封也不少。

    其实严格算起来,像朱满堂这样只会写几封情信,连一篇正经的八股文都写不出来的,是没有资格进到鼓山书院做夫子的。

    但是只因朱满堂的姐姐朱金玉嫁给了当朝的太尉大人,而太尉大人几乎每年的春帷都是主考,所以鼓山书院倒是极为乐意朱满堂留在书院里。

    鼓山书院的生活水准不算高,远远比不上太尉府里,朱满堂之所以愿意留在鼓山书院,只不过是因为鼓山书院每一届的新生里都有那么几个他看的上眼的。

    “小心不要被朱夫子看中了,要是被他看上了,你也只好陪他睡上一回,谁让他姐夫是太尉大人呢,太尉大人可操掌着咱们读书人进身的生死大权!十年寒窗不易,总不能临了,败在这个千人骑万人踏的破门槛上!”两个书院的生徒冲着朱满堂和他的火盆指指点点着。

    “若不幸被他看中了,到时,你就闭着眼睛当是上楼子里嫖了一回,反正他喜欢待在下面,忍耐个两三年,等到一旦得了太尉大人的荐书,你就把他写给你的那些恶心的情信当面摔给他!等将来翻了身,还怕没有收拾他的日子!”另一个生徒冷笑着说道。

    朱满堂在鼓山书院内外早已是臭名远扬,有许多诗书礼教人家的子弟风闻了些风言风语,便宁可让自己的子弟到远一些,声名不及鼓山书院的书院去读书,也不愿意冒险送羊入虎口。

    但也偏偏有许多放荡子弟闻臭前来,他们早听得朱满堂生的一表人才,和当朝的太尉夫人长的极为相像,便思虑着太尉夫人是搞不上了,不过把太尉夫人的弟弟搞上手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呀!夫子,你怎么哭的那么伤心,是谁伤了夫子的心?”一个轻佻的声音飘到朱满堂耳中。

    朱满堂抬起头来抹抹泪眼说道:“谁说夫子哭了,夫子的眼泪是被烟熏出来的!”

    “是嘛?夫子!我刚从集市上买了一只甲鱼回来,让饭堂里的厨子炒了几个小菜,晚上,夫子到房子和我一起喝上两杯甲鱼血兑的酒,这可是大补的东西,我准保让夫子你乐不思蜀!”在一声低低的窃笑声朱满堂被人在脸上摸了一把。

    “夫子,晚上,可别让学生等太久啊!”朱满堂的腰又被搂了一把,他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

    身后的生徒朱满堂认得,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张脸倒是不黑,却坑坑洼洼的像是天气突然出了差错,把一场黄豆大的冰雹打在了雪地里。

    朱满堂咬着牙忍着,他可不要破坏了他的情圣形象。

    季竹筠背着重重的行囊向书院里走去,远远便瞄见了这一幕,一个举止轻佻的浪荡子正在欺辱一个身材纤弱的同窗。

    季竹筠把行囊向地上一掷,大步上前,冲那个浪荡子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在书院中调戏同窗,你可还有丝毫廉耻之心?!”

    “哟!新来的啊?!怪不得不知道眉高眼低的。哥哥看你生的清秀,在此奉劝你一句,闲事莫管,哥哥可不想一见面就给你开个满堂红!”那个浪荡子抖着肩膀,高高在上的瞥了季竹筠一眼,伸手又向朱满堂的跨间摸去。

    朱满堂求救似的看向季竹筠,季竹筠把双拳架在胸前,做出一副格斗的架势,冲着那个浪荡子虚晃了一拳,这一拳他只用了三分力气,料定不会打出人命来。

    “呯!”,季竹筠的拳头落在了那个浪荡子的印堂上,那个浪荡子的印堂顿时红肿起来。

    “呸!真是晦气到家了,居然让个新来的给彪爷开了个满堂红!”那个浪荡子捂着红肿的印堂灰溜溜的跑了。

    看着那个灰遛遛的背影朱满堂终于想起了那个浪荡子的名子,“猪彪!”

    “对,他就是叫猪彪,姓肥猪的猪,可不是和我一个姓,我是姓朱红、朱紫,朱砂的那个朱!”朱满堂站起来,看着眼前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殷勤的说道。

    ☆、任它诽谤生双翼

    朱满堂帮着季竹筠搬着行囊,一路边走边殷勤的介绍着沿途的风物,熟门熟路的朝书院的房舍走去。

    “噢,师兄,前面有琵琶声飘出的那间房舍就是我要住的地方了。”季竹筠一面频频点头欣赏着着那悦耳的琵琶声一边说道。

    “你竟然带了歌妓来书院?!”朱满堂愕然说道。

    “哈哈哈!歌妓!哈哈!那弹琵琶的是我一起读书的同窗林培风!”季竹筠笑的快弯不起腰来。

    泠泠的琵琶声就在此时止住了,朱满堂抬眼便见一位着一身水绿软缎的少年正立在门廊上,在夕阳中冲着他朦朦胧胧的微微一笑。

    “图南!”季竹筠来不及卸下背上的行囊便向那少年走了过去。

    “我就知道刚才弹琵琶的人一定是你!”季竹筠一下子抱住了那着一身水绿软缎的少年。

    朱满堂傻傻的愣在原地,过了好长一会儿,只见一双璧人携手进了屋舍,他才想起那着水绿软缎的少年刚才的笑并不是对他而发。

    “图南,这是我刚在书院结识的朱师兄,多亏得他我才这么快找到快找到你!”季竹筠一边安放着行囊中的东西,一边说道。

    “我这一路上行来,只见书院里操着各地口音的生徒可真不少,可是本地的生徒却人数极少,师兄你对这里熟悉,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季竹筠向朱满堂打听道。

    “这个嘛,这个正说明咱们鼓山书院为四大书院之首,名扬天下!各地学子纷纷慕名前来!”朱满堂声中不无自豪的说道。

    “呸,我看你就是鼓山书院的一个托!我刚找人打听到,鼓山书院在本地招不到生的原因却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叫朱满堂的人渣老师,生徒中略是长的几分端正的,他都一个不放过!所以本地人都对鼓山书院是敬而远之,只有咱们这些处在外地的学子不明就里,自己喜孜孜的钻进这个魔窟里来了!”林培风愤愤的说道。

    “哎呀!原来如此,不知道现在办理退学还可不可以,朱兄,你也姓朱,你不会和那朱满堂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季竹筠打量着朱满堂青白不定的脸色问道。

    “哪里,哪里,我和那人渣朱满堂连半分钱的来往也没有!”朱满堂厚着脸皮斩钉截铁的说道,心里却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急着向季竹筠报上他金玉满堂的名字。

    “还不止如此呢,听说从鼓山书院出去的生徒到了京中赶考,就算考中了,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道,兄台,我看你一表人才,你的名次是在床第上得来的吧!这鼓山书院早已不是咱们以前听过的那个四大书院之首的鼓山书院了!”林培风泄气的说道。

    “那图南,咱们马上结伴去退学,改投其他三家书院!”季竹筠拍案而起说道。

    “退学?!你做梦呢!那人渣朱满堂早让他姐夫章太尉和其他三家书院打过了招呼,一律不准接收从鼓山书院退学的生徒们!”林培风说着他刚打听来的学生,林培风心想若是那个人渣朱满堂站在他面前,他现在一定掐死他,为鼓山学院从此除一大害!

    “这个杀千刀的朱满堂,以后可别让我撞见他!我要是见了他,保准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季竹筠从行囊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连柄一起拍进了那房舍中的张木桌里。

    朱满堂苍白着脸色,双股不住的颤抖,他只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了,咱们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歪,出去也不怕人戳咱们的脊梁骨!图南,你刚才弹的曲子是琴纾言的那首《锦殇》吧,听说琴纾言的曲子大都是从鼓山书院流传出去的,想必他不是这里的夫子就是这里的师兄吧!你想能和琴纾言同处一家书院,不也是件梦寐以求的事吗?!”季竹筠向林培风安慰道。

    “哼!若不是为了能见得琴纾言一面,我马上就背起行囊离开这个魔窟!”林培风抱起琵琶想要弹一首林纾言的曲子,不想只零零碎碎的弹了几个音,手指刚要挑起琴弦,“啪”的一声弦就崩断了。

    ☆、三五之夜,仙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