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怀瑜握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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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景喜欢我。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

    狂喜如同飓风一样裹起了我的心脏。

    “我……没有,我爱他,我……”

    “放屁!你爱他?”郑小天冷不丁一拳打过来,“你是个什么狗屁!你要是今天咬死了你不喜欢他,我就当卫景那个傻子一片真心喂了狗!你他妈为他做过什么?!你的爱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我想给他的,是我的全部,可是他不要。现在想想,或许他并不是想划清界限,只是我那样的姿态,太令人误会了。

    果然,郑小天一脸鄙夷:“钱?卫景一向缺,也不介意再缺下去。你给他钱他没直接让你滚蛋就是真爱了卧槽,我就算没处过对象,也知道爱人间好歹得互相顾念着,你倒好——在他面前没少念叨你那初恋吧?你嘴痒吗?

    “这些就当你沈怀瑜不喜欢他就不照顾他感受,但是你还连累他受伤,丢了半条命!他欠你什么了你这样对他?手对画画儿的多重要不用我说吧?还好伤的是右手,但凡卫景是个右撇子,他这一辈子也就到这儿了!”

    右……手?

    晴天霹雳,我耳内一阵轰鸣。

    第15章 沈怀瑜篇-15

    “你要回来了?”

    “……嗯。”

    “出什么事儿了吗?这不像你啊,怀瑜。”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回去再谢你。”

    “……你抽了多少烟?”

    “没多少,”我扫了一眼四周凌乱的烟头,用力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又点起一支烟叼上,“不能再手软,等他们休养过来反身又是一口,周旋了这么多年,该有个交代了。”

    “怀瑜,伯父身前交代过,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大哥。”电话那边,方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也有不容置疑的肃然,要是以往,我一定会冷静下来——可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冷静。

    “呵,”悠悠吐出一口烟,我冷冷笑了,“我爷爷肯定也这么说过,但我大伯还是死了,要不然你我哪能长这么大。”

    “……是卫景出什么事了吗?”

    我手一抖,好歹夹稳了烟:“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猜的。”方凉无奈的笑,“怎么,他还是不肯原谅你?”

    有什么哽在了喉咙。今天之前,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憧憬着以后得生活,和卫景一起。郑小天骂的没错,我的爱就只是轻飘飘一句话,我陷入苦恋,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还害他左手受伤。那是相逾画家生命的手啊,他那么爱画画,以后不能画了怎么办?

    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怀瑜?你怎么了?”方凉的声音拔高了,“你先冷静……”

    “方凉……他不会原谅我了啊……”

    月夜静谧,我听到自己粗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颤抖: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一直没看过他画画的样子,方凉,我真是个混蛋……他没法再画了啊……我竟然不知道他是惯用左手的……他一定恨死我了,我……他以后怎么办……”

    “卫景……我怎么办……卫景……”

    我渐渐忘了电话那边是什么人,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是近乎本能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死死抓着,松不开手。

    可为什么是死路。

    第16章 沈怀瑜篇-16

    “那你要怎么办?跑回国远远守着他,再也不相见?这样不行的,怀瑜。爱情真是令人变软弱,你不是一个爱逃避的人。无论是道歉还是什么,你都欠他一个当面交代,先别急着回来,好好想想吧。”

    方凉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心跳渐渐加速。

    还可以……再见他一面。

    卫景,卫景。

    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一段归入前一章也不好,就独立成章吧。

    磨磨叽叽攻视角结束。

    第17章 卫景篇-17

    我是被水泡醒的,感谢糟糕的睡眠质量,不然我恐怕要长眠海底了。

    失眠是有原因的,说起来也算风流事一桩,在狂欢节上被帅气的ova亲吻什么的,旁边的几个姑娘羡慕的眼珠子都发蓝。

    问题在于,这个ova吧,我觉得有点儿嘴熟,这就不浪漫了,堪称惊悚好吧。为毛一个意大利男人也能让我恍惚以为是沈怀瑜追回来了啊,这个认知简直分分钟把我打回原形——我想他。

    真没出息。

    不过说起来这小子算我的初恋,初恋猛于虎啊。

    更郁闷的是,大概是回应太热情,那个ova居然亲完就跑了,硬生生吓跑开放的外国人,我这得有多饥渴。

    但脸更臭的是郑小天,我们被人流冲散,好半天才汇合,他周身要黑化的气场让人忍不住关心一句:“又被男的摸屁股了?”

    然后他就宣布要绝交一晚上,并决然钻进了睡袋,如果不是睡袋就放在一楼,简直就是一次离家出走。这家伙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啧。

    “真是的,早知道就上楼睡了,”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我索性脱掉,一拧一把水,最后一件干净的衣服啊,这是何等的卧槽,“喂,郑小天,别睡了……靠。”

    一个防水睡袋在水面相当嚣张地飘荡着,简直是天然摇篮。这混蛋早就知道要涨潮了……好想给他绑块大石头。

    一脚把睡袋蹬远,我强忍犯罪欲望,刚要上楼,脚下突然一滑,扑通一声跌回了水里,结结实实呛了一口,瞬间大脑就有点儿发蒙。

    操操操!涨潮太快了!

    我惊慌地扑腾着,突然有什么揽住了我的腰,然后我就被拎出了水面,咳出一大口水,迫不及待地吞咽着新鲜空气——

    “站稳。”一个隐含怒火的声音响起,腰被牢牢卡住,脚总算踩到了地面,“才到腰的水也能淹死的旱鸭子开着门睡在一楼?”

    我给噎的直翻白眼儿,奈何手脚发软,只能攀着来人的肩膀等气儿喘匀:“郑小天,你,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啊?”

    话刚出口,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郑小天斜方肌绝对没这么厚实,而且如果我们面对面,那一定是“面对面”,现在我只能看见肌肉线条优美的胸膛……噫手感挺好。不管是谁,一定是个帅哥,我满怀期待地抬头,刚好帅哥也低下头……

    卧槽!沈怀瑜!!

    我一乱,脚下又一滑,左脚绊右脚,差点儿扑街。一阵乱动……终于成功地把自己挂在了沈怀瑜身上。他没动,任我扒着,但缺氧的感觉却愈演愈烈,小腹内一阵奇怪的悸动……糟糕……

    “……你顶到我了。”

    “………………”

    我去我去我去!再有什么恩怨也被这尴尬冲淡了,我一扭腰直接跳了下来,老天给面子,不光站稳了,还能往远挪两步,站稳了才知道燥热一路冲到了脸上,更夸张的是身上也一阵酥麻……我特么是吃□□了吗这么饥渴?!

    很明显他也是这么想的,面容复杂,向我这边走了一步。

    我立即退了一步:“别,你就站那儿,什么事儿?”

    他停住了,不言不语,就站那儿看,看出我一身鸡皮疙瘩:“咳,我说,你说话啊,这特么跟托梦似的,太渗人了也。”

    涨潮已经停了,水波轻轻在腰腹间打旋儿,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上衣,顿时更加不自在——说起来我们的交往也挺奇葩的,穿上衣服就吵架,脱了衣服就啪啪啪,导致我现在根本没什么吵架的想法——当然,也不想啪啪啪。

    把自己想象成希腊雕塑,瞬间光膀子也变得心安理得起来。我稍微冷静了些,抹去脸上的水珠:“沈怀瑜,你还真是闲啊,没话说的话就滚吧,慢走不送。”

    其实对于他能找到我,我并不意外,我不是害怕想逃,只是想空一段时间,让自己不至于轻易就动摇,因为我们太太太契合了,如果说人一生有五千万人适合做伴侣,那么对我来说,他无疑是最合适的,这种天生的吸引很容易掩盖很多问题,比如在一起是为了性还是爱。或许一个大男人纠结这些太过矫情,可我还是希望有爱的。

    所以此刻就算再想扑过去,我也能控制住自己后退。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令我手足无措了一下,他说对不起,关于我的手他知道了。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瞒过他,但是在确定了他的愧疚里没有怜悯的成分,对于这件事最后一丝怨愤也消散了。其实那天晚上他说明了没把我当挡箭牌的时候,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左手受伤后,我疯也疯过了,腿也推过了,而且事实证明其实影响不大——刘大校给请的医生不错,我已经着手设计锦旗了。

    况且因为恋人不是什么正经商人而受伤,从本质上讲其实不算连累,我不怪他,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千里迢迢跑过来专门道歉,再加上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吻,我突然有了问点儿什么的,呃,想(yong)法(qi)。

    “我说,沈怀瑜,这么多年了,咱们俩之间的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他一怔,只是盯着我看。半天没等到回话,我一阵烦躁:“哑巴了?有些话我平时,呃,懒得说,但今天……我们都挺……有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