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
“黄昏这个词最早出现在三千年前,既不是夜晚,也不是白天...在黄昏时,空间的隔阂会降到最低...”
教室大概坐了二十几名学生,看年纪应该在十七八岁,他们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个经常说的词汇。
“嗯?”
老师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靠窗户的位置,
靠着窗户的学生有五个,在中间处,一个白衣女孩,疑惑的翻了翻桌子上的笔记本。
她好像不相信一般,向前向后翻了好几次,等再次翻回来,依然是这样。
“你是谁?”
笔记本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这是谁的恶作剧?
白衣女孩凑近,疑惑的想了想。
“初露,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老师叫道。
“到”
初露猛地站起来,
把椅子撞的一阵晃动。
她尴尬的看着老师。
刚刚的问题她并没有听清楚。
“今天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老师调侃道。
班里其他学生听到后,哄笑了起来。
初露脸色绯红,低着头有些局促,
这样的初露哪里还有刚刚在通天河上的表现,
不过也对,
人都是多面的,
在一个场合就会有一个场合的表现和形态。
......
中午休息。
初露和一男一女坐在树荫下吃午饭,那两人和初露的年龄相差无几。
女孩扎了两个马尾,五官倒也精致,
男孩寸短,圆脸,也显的精神、机灵。
初露抱着肩膀,头枕在胳膊上,有些不高兴。
“不过你昨天真的很奇怪,头发乱糟糟,也不扎头发。”
女性关注的角度和男性有很大的不同,
她们随时能发现闺蜜的一丁点变化。
初露惊讶的抬起头来,不会吧,她头上的七彩丝巾是有意义的,每天都要带着,如果没带,奶奶肯定要唠叨了。
等等,初露听到头发乱糟糟,嘴角抽搐了一下,脑子里开始自动脑补昨天的事情。
“不会吧,真的吗?”
初露惊坐起来,对于自己的形象她可是很关注的。
为什么昨天的记忆这么模糊呢?
“感觉就像失忆了一样。”
初露想了想说道。
最后她泄气的又坐了下来,
昨天的事情她确实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好像经历了别人的人生。”
初露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她也不确定,就像现在记忆模糊一样,那个梦也不真实。
“初露你昨天真的很不对劲,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孩问道。
“我很健康啊。”
他们三人都感到诧异,初露看起来是挺健康的。
“醴祭快要开始了哦,应该是在明天吧。”
“你快别说了,我真的已经受够这里了,没有自由,没有温暖,甚至连一个我们聚会玩的地方都没有。。”
...
放学后。
“静音、刘川明天见。”
初露站在家门口摆了摆手。
静音和刘川的家比较远,又刚好经过初露家,所有三年来每次都是他们俩送她回家,她有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初露看着静音二人走远。
转过身去推家门。
忽然朱门自动打开了。
初露一愣,家里面很少有人拜访啊。
“父...父亲”
看到走出来的人,初露低着头慌乱的叫了一声。
“把头抬起来,连个做人的样子都没有。”
中年人笔直的站在初露面前,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甚至在他的头发上都找不出分叉,他板着脸,对初露说道。
初露仿佛已经习惯了,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父亲,眼中出现一点期盼。
她父亲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父亲...明天我的...家里面的醴祭你来参加吗?”
初露鼓足勇气说道。
他父亲停了一下。
“连个仪式都要我参加,你这都做不好就不配做我的女儿。”
他说完一踩地面弹跳几十米高,一只飞禽,将他接住一划而过。
初露在门口站了一会,像是在送别自己的父亲,待夕阳落入山头后,初露回到了家中。
...
夜晚
这里显得格外宁静,
天空都能看到一条条银河穿过,
星云仿佛触手可摸,
这片土地上闪烁着一粒粒红光就像钻石,
但是这里的人们都已经习惯,对他们来说并不惊奇,
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惊奇,
在这片土地的中央地带有一栋独特的小楼,
说它独特是因为,在高空看的话,会发现这片不大的土地上,建的建筑竟有天道韵律存在,而这栋小楼就被包裹在最中央。
小楼里面只有零星的几名侍卫,连一个丫鬟都没有。
此时木质房屋中传来一声声梭子来回穿梭的声音。
“我也想做那个。”
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嘟着嘴说道。
她的手里一圈一圈的缠着七彩线。
“二露,你还太小,你只需要这样听着声音,一直绕线,人与线之间就会产生感情。”
在二露的对面坐着一位老妪,她熟练的摆弄着梭子,慈祥的说道。
“线又不会说话。”
二露不明所以。
“奶奶是让你集中精神。”
初露在旁边取笑的说。
“线里可是凝聚这我们这里几千年的历史,听好了,据说三千年前...”
“又开始了。”
初露叹了口气。
“我们醴祭的意义都已经无从得知,流传下来的只有形式,但是即使文字消失了,传统也不能消失,这就是我们家族的重要使命,但是那个笨蛋女婿,不仅抛弃了传统,还离开了这个家,去搞什么外交?外面那群人都是狼子野心,唯有武力才能震慑,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初露神色黯淡,沉默不语。
她心疼的看了看二露,
至少她还好,感受过母亲的关爱,但是二露在婴儿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母爱,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父亲。
还好有奶奶在。
初露幸福的想到,对着二露眨了眨眼睛。
...
“和世界政府等的谈判在两周后,还得要仰仗各位的大力支持啊。”
初露的父亲在一间豪华的包间中,对着两旁的人举杯说道。
“唐木,咱们都是世交,我才不相信什么狗屁预言,就算能成仙,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放一百个心吧。”
一个魁梧的大汉袒露着胸。
八字胡竟然向上长着。
他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倒要就算是世界政府,它敢不敢在这里撒野!”
“这里已经固若金汤,我们会守护好初露的。”
...
酒水已经不多,
八字胡男突然站起来,走向里屋。
“刘川去再拿几瓶好酒。”
八字胡男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刘川说道。
刘川没有说话,光着脚走向地下室。
刘川的父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
“明天你也去天潭守夜。”
“好”
刘川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大点声”
他父王说道。
“好”
......
唐木在大厅微笑的对着旁边的人举杯,这种表情,可是很久都没有在家人面前展现过了。
难道都是对外人微笑相待,
把坏的一面留给最亲的人。
唐木是,刘川的父亲是,
又或者是什么别的...爱,
至少现在初露不得而知,伴随着这里安宁,初露进入了梦乡。
昨天的事情还真是奇怪呢。
她这样想到。
...
北洲
夜晚,吴心躺在床上还是辗转难眠,
今天除了雀的事情以外,
自己认识红土,
昨天的记忆异常模糊,
也让吴心相当在意,
他索性批了一件衣服
就着月光开始在院中度步。
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想跟父王、吴天他们说一说。
但是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
毕竟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
良久后,
终于吴心打定主意。
走向了父王的房间。
“三少爷,老爷在书房。”
吴心刚准备敲门,一个仆人走过来说道。
“需要我通知老爷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
没想到父王还在忙公事,估计自己惹的祸还有雀带来的消息给父王增添了许多麻烦。
这个点吴府除了守夜人,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眠。
在吴府西侧有一间小房子还灯火通明,
因为偏僻,所以安宁,
也是吴雄飞办公和读书的地方。
“父王,因为王一平的死,王家将在雪国的所有产业开始变卖,光夏都的失业人口已经达到了十七万,物价也因为王家的退出开始疯长,再加上王家现在要求兑换国债,国库里面现在能拿出来调控市场的资金,对整个市场来说是杯水车薪啊。”
吴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吴天的声音。
“还有大龙十二兽那一夜全部离奇死亡,凶手还没有查到,目的是什么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多亏我们提前知道了消息,还可以早作准备!”
吴飞说道。
三人这时候都往门口瞥了一眼。
“呼、呼”
窗外的风有些急促,
吴天走向窗边,
他将两扇窗关严,
“起风了”
“不是起风了,是这城内的风就没有停过。”
吴雄从座椅上站起来,他没有理会吴天二人刚刚汇报的事情。
吴心这时听到了脚步声,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站的高所要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你俩已经为父王分担了很多年,要知道掺涉其中,就无法置身事外,。”
“事间万物都有其规律,你有你的道心,别人影响不了,影响了那就是小道,市场有市场的自愈能力,我们无需多加干涉,雪国有雪国的命数,你们两个这一生的责任要认清。
“父王,孩儿明白。”
吴飞和吴天同时鞠躬。
吴心站在门口,
自从知道自己无法验证大道的时候,他拼命体修的原因就是想为雪国摘得夺旗战--战冠,取得第一,同时为吴家,为自己争一口气,
就在吴天二人,鞠躬的时候,吴心也对着吴雄飞鞠躬,他心里默念道“孩儿明白,父王和哥哥们保重身体,少熬夜。”
之后吴心便离开了。
父王三人已经够忙、够累了,他不想再麻烦他们,
而且至少看来,他现在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在吴心走后。
“今天跟踪三儿的人问的怎么样了?”
吴雄飞问道。
“跟踪三儿有三波人,王家、大皇子、还有漏网的,暂时不知道底细。”
吴天说道。
“王家、大皇子的人都处理掉了,漏网的受了重伤,逃生手段了得,我会继续追捕。”
吴天接着说到。
“本来以为三儿修炼不了灵力,会平凡很多,没想到还是会被人盯上,或许是时候让三儿背负上他的责任了。这两年也辛苦你们了。”
吴雄飞继续说道。
“父王,这是做为哥哥的觉悟,您无需自责。”
吴天二人似乎看出来了吴雄飞坚强外表下的歉意,两人同时对着父王拱了拱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