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都是神仙惹的祸

都是神仙惹的祸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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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爱是不需要世俗眼中的相配与否的,有真心就足够;也等她想清楚,她的真爱究竟是谁。”莫野述说完毕,言语中有掩不住的惋惜。

    他自己也算是仲踏这段恋情的见证者吧。还记得,曾经他时常笑仲踏竟因雅筠的喜怒哀乐而痴痴傻傻、疯疯癫癫,谁知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会儿该他为某个人的一丝半点变化而神经兮兮了。

    只是自己这边的麻烦比仲踏的,还不知大了多少倍。他又不由深深叹口气,为他们无法预知的未来。

    可,“她”和他,有未来吗?

    “‘馨香楼’花魁竞夺的时候,他怎么不去?那是不管雅筠愿意与否她都会被妈妈给无情卖出去的,李仲踏为何不去救她?”任逍逸烧起一把愤怒之火。说爱雅筠的人,在她将由火海跳上刀山的时候在干什么!

    “那个时候,腾龙帮刚好有事,仲踏人没在长安!”莫野为李仲踏叫屈。

    “你和江沉呢,都没在吗,还是你们压根不知道他俩的事?”

    “我们的确都因事离都。”莫野说出他们三个同样懊恼的事,怎么三人会同时离开长安?

    这是在他见过“她”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唯一的一次离开,为期以不过短短的三天而已,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倘若是在平时,他们几个同时离都几个月都纯属正常,这次却是千万不该的万不该啊。

    李仲踏回来一听说雅筠被人赎走了,差点当场拆了馨香楼。赎走她的人只留下了姓氏,任。从妈妈口中得知,这任公子是张生面孔,但妈妈却自私地没说,那个任公子美得不逊于身为女人的雅筠。

    “不是吧!”任逍逸觉得有点扯,这也太巧了,莫非他们真的无缘?“你们呢?不会让李仲踏醉下去吧。”

    “仲踏能将雅筠忘掉最好。”莫野说出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忘不掉呢?”

    “我们派的人正在查那位任公子的身份,可已过了好几日却无回应。对方很可能在刻意隐藏。”

    “查到了,你们要怎样?”任逍逸的眸光微微一闪,“掠她回来?”

    莫野摇摇头:“先礼后兵。”眼中有着势在必行。

    他说得很清楚,先用赎的,若对方不识好歹,那他们就不只是把雅筠掠走这么简单了。

    “少爷,浙江分部急报!”莫守的声音在门外忽地响起。

    “呀!我真的该走了。”任逍逸匆匆从“雅-仲”事件中抽身,忙往外走。

    “我送你。”莫野不悦地瞪了莫守一眼,急急跟在她身后。

    莫守被超低温度瞪得浑身一颤,苦着一张脸,满是茫然,他又哪里错了?

    任逍逸回眸,嫣然一笑:“不用了,你还有‘急报’,况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认得路的。”

    她扬扬手中的卷宗:“我有不懂的地方会来请教你的,后会有期啊。”

    径直走向潇水庄大门,任逍逸微一勾唇,带着一抹有所思:“雅筠。”

    良久,莫野才自她的那一笑中走出,回复了他一贯处事的冷然:“什么事?”

    莫守急忙捧上信件:“‘宏邸’在浙江大调价位,我们分部的商品留滞甚多。”

    莫野看完信,一声冷笑:“粱偈,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26-26、不无辜的任逍逸

    “相公,今儿的事忙完了?”

    轻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回望来人。

    “是啊,不过有些事耽误了,就比平时晚了点。”

    仔细打量浅笑盈盈的佳人,她,容姿绝美,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确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妻子。

    当然,前提是他是真正的他,但他可是任逍逸。

    还记得,才来古代没几天,她正在筹划天下楼开张的事宜,风闻馨香楼的老板临时起意要在一天之内卖出当家花魁、长安两大美人之一的雅筠。打着既已来到古代这样的风云人物不可不见的旗号,任逍逸来到了早已人满为患的馨香楼。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凭着她撒下的大把钞票,妈妈硬是在这个寸步难行的地方给她嗲出个最佳位置,其间还有茶水、点心、美人环伺。

    雅筠一出,全场哗动。

    真是个大美女,任逍逸在心中赞道,不过却没想到贞观年间被封为长安两大美人之一的女人,是个苗条的“瘦”美人,那唐朝“以胖为美”的观念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哪?

    没心情再纳闷,没心情再看好戏,她决定加入这场戏。

    一起只因,雅筠媚人地笑着,任逍逸却在她眼中看到了近乎绝望的苦涩。

    任逍逸以全场最高价赎出了雅筠,但她却是私下里与妈妈进行的交易,她不想这么早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不想被那些垂涎欲雅筠美色的男人嫉妒到死。

    为了不让雅筠难堪,她“忍痛”娶了她。

    事后她才后悔、懊恼地不得了,更惊诧于自己的iq会在一瞬之间降为负数。有谁规定赎了雅筠就非得要她?根本就没有嘛!

    可是,她已经没退路了。拜过堂不能不算,只能让雅筠称她为相公了。她也跟雅筠解释清楚了,她赎她没有恶意,她可以在她这儿住,直到雅筠真正的白马王子出现。

    任逍逸却悄悄隐下了她是女儿身这一段,人,始终要给自己留下点底牌的。

    “这匹马好神骏!”雅筠赞叹着直立在任逍逸面前高大傲挺的马,它浑身黑毛油光发亮,没有一丝杂色。

    “我很有眼光吧。”任逍逸满意地跟黑马热络着。

    “它是你新买的坐骑吗?”雅筠看着正和黑马玩得兴起的任逍逸,不自觉涌出慈爱的笑。

    慈爱?这是什么概念?她莞尔。

    不过,是的,这是慈爱。任逍逸曾答应她,在她爱上他之前,他绝对不会碰她,还承诺当她觅到自己所爱时,他会还她自由,会真诚地祝她幸福。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了。这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着,被关心着。

    在她眼中他是活泼的、顽皮的就像现在,他一脸漾着稚气的笑,竟和一匹马交谈起来,就像个孩子。很难把他和一朝崛起的商业奇葩联想在一起。

    她对他就好似姐姐对弟弟般,事实上,她的确比他年长两岁。

    “唉……”任逍逸摸着黑马硕大的脑袋,长叹一声,无限惋惜,“我可没这么好运,能拥有迅雷。它是我向师哥暂借的,马上就要还它回去了。”

    27-27、有马迅雷-

    在潇溟庄她嘴硬逞强地不要莫野送,走出庄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而她到潇溟庄的方式是与莫野乘“11号车”。

    与他相携而行,她并不觉得路途遥远,也不觉得疲惫,反倒很快便至潇溟庄了。

    这会儿要回去,她才忆起,其实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更何况她要回的是时空山庄,不是天下楼,这就表示了路程要比来时多两倍不止。而她在天下楼的司机,怕是早就驾着“车”下班了。

    那她要何时才到得了家?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泄气。

    唉,古代真过分,连集团大老板都得“甩火腿”。

    别说计程车,连匹计程马都没有。害她为了不事事时时麻烦司机,还特地用了三天时间学骑马。

    咦,马?

    她又返回潇溟庄,在没知会莫野的情况下,她说动仆役带她到马厩。

    那仆役见莫野领她进庄时有说有笑,关系甚是密切,也就不敢逆她的意,带她去了马厩。但在看了她挑中的是哪匹马后,仆役就开始后悔自己是否该擅作主张带他来?

    “它叫什么名字?”任逍逸指着一匹昂首立于马厩中,通身散发着傲人气息,俨然马中之王的黑马。

    “它叫迅雷,是少爷的坐骑。”马童反射性地回答。

    迅雷?任逍逸被小小雷了一下,再瞟瞟那头膘肥体壮的马儿,嘟囔着:“原来是师哥的坐骑,难怪,难怪……就不知道下载速度快不快了……”

    马童听到自己主子的马儿被人质疑,立刻拍胸脯保证道:“迅雷的脚程可快了!日行千里,也不是吹牛!”

    “厄?呵呵……”任逍逸微微一愣,随即开心笑笑,“好,就决定是它了!”

    马童的义正言辞煞时僵在脸上,他没听错吧?这位公子要骑迅雷?

    “公公……公子,你……”

    任逍逸径直走进马厩,笑眯眯地看着高头黑马。

    “迅雷你好!我叫逍逸。现在我们认识了,你能否送我回家呢?”

    迅雷低头轻鸣一声,通人性地点点头。

    “真的?嘻嘻……那先谢谢你了!”任逍逸惊喜不已,这马儿也太神了吧,轻抚着它的背,“迅雷真乖。走吧。”

    解开套绳,她牵着迅雷心情很好地往外走,还不忘丢下一句:“告诉你们少爷,迅雷我先借走了,迟一点还他。”

    剩下的马童和仆役皆目瞪口呆,傻愣当场,断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待他们反应过来,迅雷确实已被少爷的师弟借走了。赶忙连滚带爬地冲出大门,却只见到周遭留下的一垄尚未消失的沙尘,及一群与他们同样睁大双眼、合不拢嘴,像见着了鬼般表情的护卫。

    “迅雷,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否则我师哥要着急了。”任逍逸恋恋不舍,“我立刻派人领你回去。”

    对了,在潇溟庄怎没想到要师哥派人送?脑筋短路。不过,若不是这样,又怎会认识迅雷。

    迅雷听闻,却嘶叫着直摇头。

    任逍逸安抚着它,打趣道:“难不成你要自己回去?你又不是……”

    迅雷抬蹄、点头打断了任逍逸尚未出口的话。

    “不是吧!”任逍逸疑惑地睁大眼眸,“虽然你通人性,但才走一次,又怎记得路?”

    迅雷趁势脱离她的手,驱前几步,然后回身嘶鸣。好像在说,我当然记得路,你也说了我灵性高。

    任逍逸有瞬间的不敢置信,但随即笑道:“那迅雷你等一下。”

    她迅速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把信固定在迅雷的马鞍上:“就麻烦你了迅雷,再见,别忘了把我的谢意带给你另一个朋友,”既然她已将它当成是朋友,就应该相信它的能力,而且师哥也一定当它是朋友吧。

    迅雷仰天长啸,似是听懂了任逍逸当它是朋友的话,继而绝尘驰去。

    “拜拜!”任逍逸尚自对着迅雷回去的方向挥手。

    雅筠对逍逸“拜拜”这种他的“家乡话”早已习以为常,她讶异于那匹迅雷的灵性,感动于逍逸的人情味。

    是啊,他是这么有情有义,也无怪乎会救自己了。他是个好男子,只是为什么自己对他就是激不起除友情、亲情、感恩之情以外的其它情愫呢?

    难道,真是因为他吗?一个和逍逸同样有情有义的人。

    28-28左右手

    任逍逸目送至迅雷消失在视线内,一转头却发现她的老婆已陷入沉思,还笼着一脸忧郁。

    耶!她脑中倏地浮起莫野的话,她不会正在想着那个醉鬼吧?

    “唉……”她故意一声叹息。

    雅筠闻声回神,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未这么深重地叹息过。

    接收到雅筠疑问的眸光,逍逸垂着眉,惋惜道:“堂堂一个大帮主,好好一个卓然挺拔的大男人,竟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你说可不可惜?”

    “你,你说谁?”雅筠问得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担忧。她不用怀疑任逍逸会不认识他,虽然从没在自己面前提过,但逍逸可是交游满天下。

    “还有谁?还不就是李仲踏那小子。”

    明显看到雅筠的震憾及眼中掩不住的担忧与不舍,逍逸心里偷笑,这家伙明明对李仲踏有情,还要强装不在意。自然也免不了要再骂她一顿,蠢材,既爱着对方,就不应该因什么可笑的门第观念而拒绝别人的情意。

    不打扰雅筠的深思遥想,任逍逸独自进入山庄,问紧随身后的管家张安道:“坞儿怎么样了?”她相信她的管家必定已经知道了坞儿的身份姓名及来历。

    “小杨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张安问了,却不需要任逍逸的回答。“她现在神色很正常,在东厢和其他丫头在一起。”

    “叫她到我书房来。”任逍逸吩咐完便要往自己的居所走去,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又回转了身,“顺便叫韩暮过来一趟。”

    “是。”张安领命而去。

    时空山庄由四部分组成,它们分别是:

    东厢,错时阁,是众仆人的住处;

    西厢,乱空楼,为访客的暂居之地;

    南边,千年斋,可怜地成了任逍逸的武馆和她突发奇想的实验室;

    北边,消遥居,则是任逍逸觉得最符合她本性的居所,理所当然地,她就住那儿了。由于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为了避免闲人话多,她让雅筠也居住在消遥居内。

    “进来。”任逍逸头也不抬地应门,专注于她正在制定的计划。

    “小,嗯……”先进门的是坞儿,但她却为难地不知在只有她们两人时,该称呼这个救命恩人,小姐还是少爷?毕竟,她从其他人的口风中听出,还真是如这位小姐所说,只有她一人才知道她是女儿身,就连她不按章出牌而夸张取回的妻子都毫不知情!

    任逍逸抬眼瞄到了她的窘相,轻笑道:“叫我少爷。你先在坐一会儿。”

    见任逍逸又埋首于书桌上的黑色物体,坞儿虽然好奇,却也只依言踱到了旁边坐定。

    坞儿刚坐下,又有个人影闪入房内,连门都没敲一下。这次任逍逸竟只顾着做自己的事,连招呼都省了。

    坞儿这才发现进来的是个刚毅的男人,他有着冷漠的气质,但冷然之下却是阴柔的线条。意识到他也正在打量她,坞儿蓦地底下头,羞红了双颊。

    沉默,房里除了任逍逸手指飞击键盘的声音,便是沉默,这让坞儿颇感不适,特别是在这个男人进来之后。

    “呼!”迅速敲定键盘,任逍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暮,来看一下。”

    她边伸懒腰边睐着一脸漠然的韩暮,他虽然较白天见到的那三名男人略微逊色,却也是个帅哥。识得他才不过一个多月,他已成了她的左右手。

    在古代很多事,任逍逸的决策是行得通的,但市场行情与古人的心理总得有人去调查整理,韩暮就是其中佼佼者,他于经营一道也甚有自己的见解,还时常能向她提出忠恳有用的建议。

    时空山庄上上下下都对这位主人忠心不二。原因无它,只因任逍逸不骄不躁待人谦虚合理月俸又高,但最主要的是,她对全庄上下几乎每个人都有恩,就连韩暮也不例外。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施恩于这许多人的?

    “你打算对‘何记’动手?”

    经过任逍逸的指点,韩暮已基本懂得如何用少爷家乡名为“电脑”的东西看资料,尽管刚开始这玩意儿让他惊奇得差点一头撞死,自己怎么这么没见识!

    “你意下如何?”任逍逸想听听他的意见。

    “可以。”对任逍逸的计划,韩暮委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计策详尽周密,又很有创意,若拿到这样的策略不施行,无疑是一种浪费,一种红果果的损失。

    “我这就去打理。”虽然尚未得到任逍逸同意,但韩暮就这么径直拿着电脑如来时般匆匆而去,这是一个多月来,两人间形成的默契。

    任逍逸调回的目光落在了正望着韩暮远去的坞儿脸上,见她眼中尽是爱慕之色,任逍逸大惊小怪暗呼,这么小就思春!

    转瞬,她又想起起了某件事,对了,她本来就处在思春期的年纪。但任逍逸她却显然忘了,这是唐朝,十六岁嫁人都很正常,更遑论是思春了。

    “人早就消失了。”任逍逸扬高声音,毫不掩饰地调侃,“不过,如果你想见他,我随时可以安排。”

    29-29、所谓抓狂……

    坞儿被她的话语一将,登时绯红了小脸,“不,不是,”她支吾着,“我是在想‘何记’好熟悉的名字。”这算是出神的答案吧,因为这需要在记忆中搜寻呀。

    “今天抓你的人姓什么?”任逍逸好心提醒,这家伙居然这么快便忘记仇人的姓氏。

    “他姓何,啊?!”她霍地跳起来,奔至任逍逸面前,“你,你要对他家下手?”

    “替你报仇,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很高兴,可,可是……”坞儿慌乱地想解释。

    “有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

    “他家的势力很强,你斗不过他的。”

    任逍逸挑眉:“你这么肯定?”

    “嗯。”坞儿点头如捣蒜,足见她被吓怕了。

    任逍逸也不愿再逗她:“他家的势力很强,那只是在你以前所处的环境下,你的眼光、印象及所形成的判断力对他的定格。但超时空集团不是你,我就不觉得他有多强。等你在我身边待久些,你就会发现‘何记’不外如是。”

    以前?那不就是几个时辰之前,难不成“何记”在几个时辰内就变弱了?坞儿有些糊涂了。

    任逍逸真想抓她去洗脑,然后重新输入优化配置后的能力。怪了,自己当初怎会觉得她聪明伶俐,还告诉她自己的真正身份呢!

    “总之,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还有很多其它事你需要学习,掌握呢。”不再理会坞儿的疑问,任逍逸径直吩咐起来。

    在书房与江沉商谈完对付粱偈的下一步计策,出门就瞧见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已不知多少遍,整张脸皱成一团,还满头大汗的莫守。

    “出什么事了?”莫野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毕竟让莫守焦急成这样,已很多年没见过了。

    “不好了,少爷!”正往书房反方向疾走的莫守听到声音,急忙飙到莫野跟前,“任少爷将迅雷骑走了!”

    “什么?”莫野暴吼出声,惊讶的语气中竟然溢满骇然,“为何会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我……”面对莫野的盛怒,莫守有理难辩。主子在商议大事,有谁敢进去打扰,又不是不想活了!

    “该死的!”不管尚在“我”的莫守,莫野速移至庄门口。

    那个白痴!什么玩得的,玩不得的,都在动。再见面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究竟在哪儿,确保“她”平安无事!可是要怎么找呢?可恶!可恶!

    莫野正要抓狂,马蹄声倏地传入耳际,由远而近。长时间的相处,他听得出那是迅雷的蹄声。

    迅雷闯入视线,闯入视线的只有迅雷!

    “她”呢?难道真出了意料中的意外?

    不可能的,“她”不会有事的,直觉告诉他!可眼前所有,又确确实实没有“她”的人。

    迅雷顷刻已到眼前。

    “迅雷,你把逍逸带走了是不是?”

    迅雷轻声嘶鸣着点头。

    “那‘她’人呢?‘她’现在在哪?”

    迅雷往后仰仰脖子,后蹄不住往后踢。

    “我问你,逍逸呢?逍逸在哪儿?”

    30-30、o(□)o

    莫野发疯似的大吼着,就差没揪住迅雷的油亮亮的黑毛质问了。

    这一吼,顿时引来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他们精明沉着的少爷也会有情绪失控的一天?!

    最大饱眼福的还是守卫,一天之内有幸目睹两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

    江沉虽也饶有趣味地欣赏好兄弟的难得失控,但终究不忍玩得太过火。

    “迅雷好像是叫你看马鞍上的东西。”向来和坐骑心有灵犀的莫野,居然需要旁人指点迅雷的举动,怪哉。江沉莫名其妙地想着。

    经江沉一提醒,莫野才注意到迅雷的马鞍上系有一条丝绢。

    拜托,千万别是求救书!

    修长有力的手指略微颤抖地解下丝绢,展开细看。

    一读完信上的文字,莫野先是一愣,随即担忧之色不复存在,他完全淹没在了笑意里。

    “小东西,吓死我了。”

    向来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江沉,见好兄弟这么一副陶醉的马蚤包摸样,也忍不住内心好奇了,凑上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江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上面用极细的字迹飞狂地舞道:

    师哥帅哥:

    展信笑咪咪!

    不好意思,没经你许可就直接借走了你的迅雷。

    可是它真的很温驯,很乖,很听话,还很通人性,骑起来又快又稳,半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__)嘻嘻……下次我还会借的,到时候,你可别藏起来,不舍得给哦!

    好了,你既然看到这封信,就证明迅雷已经平安回到了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就这样吧,下次再一起吃顿好的!哈哈……逍逸

    “迅雷真的很乖,不是吗?”莫野俊逸的脸上,溢着甜蜜的笑意。

    向来平如镜,静如冰的江沉,好看的眼角直抽,眼看有抽到肌肉坏死的痕迹。

    温驯?乖?听话?是,如果那也能算是的话。

    三年内,或摔、或踩、或踢,惩死了十六个盗马贼!

    “甩”伤了一百三十多人。就连他和李仲踏的面子,它都不给。若不是他两的武功还过得去,早不知记录是摔死了十八个人还是摔伤了一百三十三个!

    天下虽大,但是除了莫野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驯服它,能在驱动了它之后,是它自动停下来,方才下马的。应该说,在今天之前是没有的。

    毋庸置疑,那个任逍逸还真不简单。

    莫野轻抚着因自己刚刚暴怒而不安跳动的迅雷,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方,深深的,定定的,直至眼中出现了“她”的影子。

    “他的确很厉害。”

    沙哑的声音突然自门内响起,莫野、江沉双双回头。

    李仲踏黑着一张脸走出来,手中的纸条随着风的鼓动猎猎作响。他将纸条往莫野怀中一扔,劲力激射恰到好处。

    莫野诧异他反常的举动,顺手抄起纸条。

    他的表情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会吧!”

    这次转变的,再加上越来越受不了的江沉,怎会这样?

    天哪!莫野觉得头好痛!

    此时,天下楼二楼的那间雅阁,一片狼藉,只剩下残汤菜渣的餐盘碟子、锅碗瓢盆,堆满了一屋子,如果非要给这种景象找一个形容,那就是蝗虫过境!

    31-31

    掌柜的和店小二,互相抱在一起,缩在墙角,恐惧地瞄着发完神威,酒足饭饱,坐在椅子上剔牙的三个仙子大人,瑟瑟发抖。

    天哪!他们是不是碰到了饿死鬼投胎,还是三个饿死鬼投到一块儿去了!

    要不然这三个娇娇弱弱、长相斯文、气质优雅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吃得下这么多?

    角落里几双惊恐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瞟三人平坦的小腹,满头大汗,这些可以堆一屋子的食物,跑到哪儿去了?要说这几个还是正常人,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雾洛用冰蚕丝织就锦帕豪放地擦了擦嘴,眸子一转,斜着抖出节奏、抖出旋律,就快抖出舞蹈的几人,不耐地皱了皱眉,有些冷飕飕地喝了一声:“抖什么抖啊,站不稳就到屋子外面去坐着!”

    几个男人被她一喊,瞬间定住了三秒,随即越发骇然地对视一眼,抖得更加厉害了!

    碧灵白眼猛翻,叹口气道:“算了,他们既然喜欢抖,就随便他们抖个够吧。”

    “可不是,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盘。”凝香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过来,扫过去。“不过,他们一直站在这里把我们守着干嘛,难道以为我们会吃霸王餐,吃饱了就跑路,不给钱么?”

    “哼!”雾洛怒意的眼神更加不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叫道,“你们站在这里不嫌烦吗?要钱啊,就该给小姐们营造出一个优雅的、享受的、和谐的用餐环境!小姐们吃高兴了,说不定还会随手打赏给你们十年都花不完的小费,可要是小姐们不高兴了,你们损失的,可不只是这顿饭钱!”

    雾洛讲完,横眼一瞥,众天下楼工作人员脸色更加苍白,掌柜的更是眼泪都快急出来了。看样子,他们听懂了那句,损失的不只是这顿饭钱!

    见众人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雾洛有些怔愣了下,摇头叹息道:“哎呀,本仙子和你们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们也不懂,看来这个天下楼,也就只有你们老板那丫头片子是个明白人!”

    “嘻嘻……”凝湘捂着嘴窃笑了几声,“我说雾洛,你现在说他们不懂,当年你不也不懂?还是师尊她老人家耗费了好几升口水,才把你给教会的呢。”

    “凝香!”雾洛气急败坏地转身瞪着她,“你非要在外人面前拆我台是不是?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学个溜冰学了整整两年,师尊那宠物都学会了,你还没学会,差点把师尊气得吐血!”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凝湘也拍桌子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张牙舞爪。“下来久了,没人跟你打架,你浑身发痒了是吧?”

    那段时间,那项运动,可是她人生的最大败笔,她心中永远的痛啊!

    “想打架,来啊!谁怕谁!”雾洛一脸痞样,开始撩袖子。

    “好啊,打就打!”

    凝湘也不甘示弱,凶猛的气势猛地从她身上散发开去,煞那间笼罩了整整一栋天下楼。

    碧灵摇摇头,白眼翻动的频率更快了。

    她也站起身来,不过没理会自己两个姐妹,而是径直朝天下楼服务员走去。

    在凝湘火气下坚持到现在的众员工终于顶不住了,见那个火爆女朝自己走来,蓦地惊叫一声,四散而逃。

    碧灵有些怔愣地站着原地,喃喃:“跑什么,我不过是想要过来付钱而已……”

    32-32、所谓纠结……

    时间匆匆飞逝,没有丝毫的停留,是比钻石还要恒久远的定律。

    莫野觉得已经很“久”没见着“她”了。

    或许是因为李仲踏的缘故,他无法再以平常心待她。但他不愿面对,而被自己的潜意识冰封在心底,没见她的原因是,他在逃避:“她”居然娶了妻子!!

    他快疯了!从那天接到腾龙棒调查的资料,他就晕了,昏了,茫然了,仿佛瞬间被天雷劈中,外焦内嫩!迷迷糊糊着不知还有什么感觉,茫茫然然着不晓得从此该把自己定义在哪个位置?

    “她”已经娶了妻子!!!

    而且这个妻子还不是别人,是李仲踏的心上人,是他发誓要用真心爱一生的女人!

    难怪,难怪那天她听自己说仲踏醉成那样、颓废成那样是因为雅筠,反应会那般巨大,会不断地追问两人之间的事,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个局外人!

    他是希望“她”幸福,没错,但他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祝福“她”和雅筠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在那一刹那,他陷入了自己不成体统的混乱。

    可千般原由,万般借口,他这么多天没见任逍逸的根本原因却是,他不知道“她”到底住哪?而自从那日一别,“她”也再没来找过他,其实在内心中他有几分惶恐,他怕“她”就那般轻易的,随便的,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给忘了!他怕他莫野,不能在她心上留下,哪怕是一点位置!

    此刻的他真想像几天前的李仲踏一样,把自己扔进酒缸里,什么事都不理会,任何事都不过问,泡在酒里,尽心沉醉!

    但他不能,全国的商业运作是不会因他的烦闷,便轻易给他让路的。

    这八月十五,不正是超时空集团的无双饰阁和繁星货铺开张的日子吗。

    怎么着他也得去观摩观摩,看看目前他最感兴趣的商号开张,是怎生一副光景,看看这一直隐藏在幕后的老板,又有什么新招妙招。

    既然不能放下一切彻底沉醉,那么片刻的完全清醒也是好的。现在最能暂时将他从昏燥中挖出来的,也只剩与超时空的老板斗法了。

    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

    他今夜能再见到“她”吗?

    止不住的相思,挣脱钳制,飞出心思,飞去了他妄图逃避,却又想再见的烦恼与甜蜜的源泉。

    无双饰阁和繁星货铺对街而坐落,分别是长安最大的饰品店和货铺。

    站在无双饰阁斜对、繁星货铺远旁一大户人家的眺亭中内的莫野,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与楼上楼下涌动的人潮,他知道自己没来错。

    选在中秋夜开张店铺是前所未见的,但发生在超时空集团的老板身上,也就不怪了。

    华灯初上的长安,各人言笑宴宴,一派繁荣。

    而超时空集团老板的出现夺走了所有声响,像是整座城都鸦雀无声。莫野有些烦乱的冷漠之眼,顿时变得炽烈而起了更澎湃的波涛。

    “各位朋友,各位乡亲,中秋节快乐!”

    33-33、开张仪式

    任逍逸出现在无双饰阁的二层雕台上,她的嗓音清脆婉转、晰亮悦耳,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

    当下已有许多人认出他便是当日那个“英雄打狗救美记”中的英雄,煞时议论四起,众人都没想到是他,更吃惊于他这么年青已经是超时空集团的主子。不由心中钦佩、仰慕之意愈浓,更有甚者,当即封他作偶像。

    “今儿个小店无双饰阁和繁星货铺开张,又恰逢了中秋之夜,为了助兴,半个时辰后将举行烟火晚会,期望众位不吝观赏。多谢众位百忙中抽空来替小店的开张捧场,为了表示超时空集团的谢意,今晚无双饰阁与繁星货铺的物品一律五折。”任逍逸报出个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欢迎以后众位能多多光临超时空名下产业。今夜的天下楼,我做东,希望诸位尽兴而归。”

    任逍逸说一句,人潮便爆出一阵欢喜的惊叫。待得她把话说完,群众已翻滚,欢声震天。

    任逍逸含笑退入内堂,看着兴奋不已的群众,她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古代和现代都一样,搞商业打响名号犹为重要。

    莫野于“她”的真实身份尚在震惊中,他想一较高下的对手竟会是他最关心、最想想保护的人!

    如此一来,他还下得了手吗?不过,他最恼的是,“她”竟瞒着他,“她”的真实身份!

    站在另一旁的江沉也感受到了莫野身上散发的强烈怒气,不禁退离了莫野几步。虽说在初见任逍逸时,他就知道他必是不凡,但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是超时空集团的当家。莫野大概也被蒙在鼓里吧,否则这会儿不会像,呵呵,一副要找不共戴天的仇人决战的样子!

    不过,这也真奇怪了?

    被好兄弟隐瞒彼此是敌人,是必须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分高下誓不罢休的对头的关系,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可气的、可怒的。但若是莫野的话,他会倒杯茶,情趣盎然地等着兄弟出招。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江沉才奇怪莫野的怒气,也才更加怀疑莫野对那个义弟不是普通的兄弟情义。

    可是,唉!他有些担忧地又退了几步,他的一个兄弟已被情所困,难道另一个又要步其后尘?而这两者相较,令他们一度无计可施的李仲踏的情劫,又要简单的多了。

    莫野情劫的对象可是个男人!

    江沉的忧虑深深刻入眉际,他的兄弟不会有,龙阳之癖吧?!

    不,不会,一定没有!但愿没有……他也只有这么祷告了。

    随着任逍逸的离场,莫野迅速隐没。留下一个松了一口气的江沉,台风终于过境了。

    莫野的轻功甚好,加上这热闹,各人均有事做,也就没谁注意到他,他轻松闪入无双饰阁。

    跟了“她”的脚步。她从后门出了无双饰阁,没有到充斥花灯谜题的街道;也没有到已快被挤爆的天下楼;反倒是径直寻了条小径,到了与那条水泄不通的街道一碧之隔的对岸。

    比起喧嚣狂炽的街道,此处算是个幽静的所在了。

    清风微带湿漉,夹杂着野花、青草、泥土的气味与夜的神秘,略略拂面。

    正纳闷“她”独自一人来此处做何,却见“她”抬头怔怔地望赏满月,一声长长的叹息突兀地自她口中传出。

    这让莫野的怒气顷刻间消失大半,“她”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快乐?

    34-34、月下“诗仙”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任逍逸望了饱饱的圆月好一会儿,竟然吟起诗来。

    好诗!莫野眼中一亮,险些叫好出口,但是即将蹦出的话,被任逍逸再次吟念的诗句打回嗓子眼儿。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任逍逸似不吐不快般,把自己知道的有关“月”的诗词一古脑全说了出来。

    “太息关山月,风尘客子衣。”

    “月夜调鸣琴,相思此何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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