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祸水弃妃倾天下

祸水弃妃倾天下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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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水弃妃倾天下》

    楔子

    ()我的轿子绕过高高的宫墙,正匆匆往政和殿走。

    墙是红色的,盖着琉璃瓦,和我在演戏时看到的宫墙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这古代的人,还是这么没有创意。

    我并不担心我的处境,虽然,我知道此刻我正在被抬去龙床的路上,而那个龙床上,此刻躺着的,是一个六十多岁,垂暮之年的老滛棍。

    那又怎么样?

    我凤娇娇,是二十一世纪红透全球的国际影视歌三栖明星,什么阵仗没见过?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再过几天,我就满了十八岁。那个时候,我的干爹,兼我的经纪人,一样会把我送到不知道哪个老滛棍导演的床上。

    至少,我现在去伺候的,还是皇上。说不定,他一高兴,我还能捞个贵妃啥的干干,这好像是古代女人的最高追求呢。

    对于我的长相,我从来都是相当有自信的。

    也幸亏我那个干爹经纪人保护得好,为了保持我清纯玉女的形象,说是一定在我成年之前保住我的处子之身。

    也亏得他这么一个顶级采花贼,居然给自己立了一条“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定,任是由得我长得亭亭玉立却没有对我下毒手。宁可从外面带回那些二三流的小明星来暖床,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楼下房间里传来的巨大呻吟声,十几年来日日如此,我几乎可以将它当做催眠曲,充耳不闻。

    只是没有想到,我吊个钢丝拍个武侠剧嘛,摔下来居然摔到了轩岚国八皇子雁无痕的床上。我这么个天姿国色的容貌就在他眼前,他居然能挥挥手毫不犹豫地将我送给他的父皇。

    政和殿内的灯光很柔和,很昏暗,可是说……很暧昧。

    我被扒光了衣服放在床上,等着皇上的临幸。

    “哦……呵呵……”有两个宫女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出来,看他黄袍加身,一定就是我要见的那个皇上了。

    靠,要死,这个老滛棍,连路都走不动了,居然还想着女色,有没有搞错啊!

    心中诅咒着,看着那个巍巍颤颤走向我的老头,使劲按下心中想起身踹他两脚的冲动,深呼吸,再呼吸,平复心中的怒火。

    当年,为了演动作片,我还是练过一点身手的,一般人我不敢说,要撂倒这样的小老头,来个个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

    我再看一眼幽深的宫门,想想那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站着多少禁卫军,我还是咽了一口口水,阻止了那冲动的想法。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我默念两句,等着那个小老头爬上我的床。

    他的衣服,在上床之前已经被人剥干净,只露出精瘦的身子,一层一层的褶皱,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被掏空了身子。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托起我的脸,没牙的嘴咧开直笑:“好好……好……美!”

    废话,别的不敢说,我这张脸可是我的骄傲啊!

    可惜了,我的第一次,居然要葬送在这么个猥琐的老头子身上。

    不过算了,俗话说,生活就像强-j,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享受吧!

    只是……

    我非常怀疑眼前这个老头是不是有让我可以“享受”的能力!

    “好,好……”他有叫几声,手哆哆嗦嗦掀开我的被子,慢慢摸着。粗糙的,满是皱纹的皮肤差点擦破我身上的娇嫩肌肤。

    “嗯!”他揉捏着我的前胸,手如枯柴,可怕极了,我忍下胃里一阵阵的翻腾,任他没牙的臭嘴在我脸上,鼻尖,唇上乱碰。

    他没有躺下来,也没有脱衣服,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老得“不行”了,是只打算摸摸碰碰就走的。

    但是下一刻。

    “嗯……脱,脱了……”他对身边的宫女下了令。

    什么?他还来真格的?

    “嘿嘿……太,太美了!”

    要死,美也成错了?

    他整个身子趴了上来,我闭上眼,只求赶紧结束。

    正在我等着那人生中的第一次所带来的疼痛的时候,身上忽然没了动静。

    我睁开眼,看到那老头正趴在我身上,一动都不动。

    “喂……”我轻轻地叫,“陛下?”那雁无痕可是训练了我一个月,教我宫中礼仪呢,我应该是没有叫错吧?

    “啪……”他脑袋歪在我的肩上。

    “啊……”我尖叫一声,他的鼻尖,听不到一丝呼吸声。

    我穿越过来第一次侍寝,皇上因为太过亢奋,心肌梗塞死在了我的床上。

    侍寝过后,我,却还是完璧。

    阶下囚徒(1)

    ()初初还是新送入宫的皇帝新宠,前途不可限量,此刻,却已经郎当入狱,被关在宫里最黑暗的地方——掖庭监狱。

    只是坐在这里,我却可以去理顺一下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记得,我吊着钢丝正表演着轻功,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响,身子变往下坠。

    还好,我落在一张软呼呼的垫子上。

    睁眼,看到的去不是什么垫子,而是一张巨大的古典大床。

    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一脸邪气的男子,比我在娱乐圈中看到得所有男星都要有型,那中邪魅的眼神,眯起眼睛看着我,就算是“阅人无数”的我,还是心头颤了一下。

    “你是谁?”我确定我没有见过这么一位男明星,穿着戏服,也不可能是场务之类的,难道是群众演员?

    太可惜了,长那么帅,居然当个群众演员。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掉在我的床上?”他勾起我的下巴,居然比我还大牌。

    要死,这人是谁啊,居然不认识我,山顶洞人吗?

    “我是凤娇娇……”更另人震惊的是,我居然,居然真的回答他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谁啊,为什么我要回答你?”

    “你是……刺客吗?”

    什么?

    我皱着眉头,看看这豪华的宫殿,一应俱全的……“道具”,还有那些恭恭敬敬的宫女,那样子,完全不像在演戏啊。

    还有,我刚才吊着钢丝,看到的也不是这样的宫殿,这样的景象啊?

    “这里……是哪里?”抬头问话时,我几乎可以想象出我此刻傻傻的样子,看上去一定是愚蠢极了。

    “轩岚国的皇宫,八皇子寝殿——无痕宫!”他这样回答我,然后眯起眼睛,恶狠狠地道,“说,你到这里什么目的?”

    “我……不记得了!”或者,此时此刻当个失忆者最为安全。

    “不记得了,真的吗?”他修长的手指挑起的我下巴,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魅惑不可一世,和那双可以与女人媲美的白皙双手相映成辉。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睁不开眼睛的错觉。

    他的周身发着一种很自然的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只记得自己叫凤娇娇,其他的,真的不记得了!”说话真假参半,才比较容易让人相信。在演艺圈这么久,别的不会没关系,这骗人的功夫绝对得一流,要不怎么才能去堵那些八卦娱记们的嘴呢?

    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像个古代的宫殿,莫非是哪个变态为了满足自己当皇帝偷偷建造的?然后再掳我来这里,当他的金丝雀?

    虽然我差三个月才满十八岁,可是上流社会,变态见得也算不少了,越有钱,越变态,我那导演干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我真的失忆了,他应该会对我失去戒心吧?

    我相信我的演技。

    果然——

    “殿下,她似乎并没有撒谎!”那个雁无痕的身后,一字排开的四个女子中,有人冒出一句话来。

    阶下囚徒(2)

    ()那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她们都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剑婢,也就是说要天天陪着她们的主子练剑的奴婢,但是她们四个连起来是四样非常非常文雅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刀光剑影。

    她们的名字分别是:琴、棋、书、画!

    那个时候说话的是琴,因为这句话,我打算决定以后可以答应帮她做一件事情——当然,这只是我心里想想而已的,当时那个情况,我没有多嘴的权利。

    事实上,琴救了我一命,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但是当时的我也没有在雁无痕的眼中看到多重的杀气。

    他似乎将一切都隐藏得及其好——就算是杀人前,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杀气!

    “你从天而降,轻功应该不错吧?”他没有理会琴的对嘴,继续试探着问我。

    “我……”我皱眉,假装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了!”

    轻功?

    看他的样子,真的是不像变态,也不像神经错乱,但是现代人初了开玩笑的时候,谁会这么一本正经地问轻功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什么叫地心引力!

    轩岚国……

    他引用的是历史上哪个朝代?

    我演过的历史剧也算不少,却死活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个朝代。

    架空吗?

    我皱眉,开始怀疑我之前的判断。

    “那么,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以后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你会死得很惨!”通常用这种句子来威胁别人的人都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眼前这个人,我信!

    因为他说到死的时候,嘴角轻轻咧开一个残忍嗜血的微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也足以使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是的,主人!”

    “真听话!”他忽然笑起来,暖暖的样子,让我有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是什么人,能将残忍和温暖全部演绎地如此淋漓尽致?

    如果说他没有人格分裂,那么,就是我该分裂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似乎落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我似乎被送进了皇家礼仪速成班学习各种礼仪,交道我的那个老嬷嬷叫容庆嬷嬷,是个脾气古怪的嬷嬷,只专门教我一个人。

    而据我后来的打听知道,八皇子手下养着好几个这样的嬷嬷,专门教授那些年轻漂亮的女芓宫中礼仪,然后送入后宫去,供他的父亲——轩岚国的国君“享用”。

    当然,没过几日,我也渐渐接受了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事实,知道自己处在的是一个五国纷争的年代里,轩岚国就是其中一个国家。

    这里的历史,甚至地理环境,和我所在的世界,所学所听所看到的,完完全全都不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果不是这个性子,我恐怕都活不到成年。

    走一步,算一步吧!

    “凤丫头,你好悠哉啊!”戏谑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恒王殿下别来无恙!”

    临死圣谕(1)

    ()“凤丫头看上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啊?”雁无痕那张极尽魅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他来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我苦笑起来:“担心如何,不担心又如何?如果要我死,我一样得死,如果死不了,就算是上了断头台,一样有人会救我,是不是?”

    “你倒是真能随遇而安!”他嘴角上翘,弯起一个及其及其好看的弧度,让日月光辉都失了颜色。

    怎么可以有人笑得如此好看,偏又令人这么毛骨悚然呢?

    “恒王居然能在百忙之中还想起来看望我这枚棋子,我应该高兴才是的!”皇上驾崩,太子未立,此刻正是夺权争位的重要时刻,我才不信他真的是那么好心来看我的呢。

    果然——

    他挑起我的下巴,叹息一声:“可惜了你这绝色容貌,今日本王就要将她变成红粉骷髅了!”

    “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我?”我无畏地抬头看着他。

    死,我从来都不怕,了不起再穿越一次。再说了,当初在悬崖下面被圣玛丽孤儿院的修女捡到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了,在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当自己是多赚到了一天。

    “如果说本王是来杀人灭口的,你信吗?”他直言不讳。

    “我信!”没什么好不信的,从我看到他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的人。

    “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吗?”他漂亮的凤眼眯得更厉害了,阳光透着掖庭监狱仅有的一扇小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睫毛都涂成了金黄|色。

    好漂亮的人,浑身都透着妖异的美艳。

    “怕……有用吗?”我有些痴迷地看着他,临死前,能看看美男子,其实也还是不错的。

    西装裤下死,做鬼也风流……呃,当然,眼前这个嘛,应该说是皇子脚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如果非得死的话,怕了,就能改变吗?

    当然不行,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其实明白,但是却看不透。

    我想我是至少是幸运的,因为我看透了,所以我不怕!

    “你似乎想得很通透?”他再次勾起我的下巴,这一个月来,我对他的这个动作已经习以为常。

    “想不想通,该死还得死,是不是?”他如果来这里只是想看我害怕的样子,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来到这个世上是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甚至几乎人人都有的父母,我也没有,有的只有身上那块刻了“凤”字的玉佩。

    既然是赤条条来,自然就可以赤条条去,来去无牵挂。

    “既然如此,就不用本王亲自动手了吧?”他从袖子一掏,摸出一个小纸包来递给我,“记得把纸也吃了,做得干净一点!”

    让我自己杀了自己,然后还要将杀人现场弄干净。这样的要求,在他口中说出来,似乎一点都显得过分。

    忽然不想让他这么就得逞,或者心中不甘就这么死去,太不像我凤娇娇的性格。

    “对了,殿下,皇上临终有圣谕留下,难道你不想听听吗?”皇上就死在身上,他说过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那个老家伙,能跟你说什么?”他果然转过了身。

    这个一个月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练的,容庆嬷嬷虽然是不苟言笑,但是也将宫廷内外的事宜跟我好好说了一边。生怕我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一句半句,我的生死事小,连累了八皇子殿下事大。

    所以,我打听到了不少宫闱斗争的事情。

    当今皇上虽然已经六十多,但是并没有立太子,原因就是他的长子——成王是个半痴,用现代的语言解释,大概就是属于脑瘫那种类型的。十岁的时候发了高烧,一直不退,从此就傻了。

    于是太子之位成了后宫人人都可以有机会得到的位置,其中尤其以当今皇后之子——三皇子秦王雁无棱和前皇后之子八皇子雁无痕的呼声最高。

    临死圣谕(2)

    ()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前皇后生的皇子,怎么比当年皇后生的孩子还小?

    不过据容庆嬷嬷解释说,雁无痕还有个哥哥,就是二皇子寿王雁无俦,不过是个逍遥浪子,整天心思都不在朝野斗争之中,而是混迹于青楼楚馆,每日里就与那些莺歌艳舞相伴,不得臣子们喜欢。

    秦王雁无棱是以聪慧著称的,据说他半岁能言,三岁能诗,五岁能文,深得皇上的喜爱。所以,先皇后辞世以后,皇上立刻立了当年的淑妃,当了如今的皇后。

    但是,朝廷臣子们却更喜欢恒王雁无痕。评价他是给礼贤下士的好皇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不过据我多日的观察,加上将道听途说的那些事情一合计,我基本上也就了解了这位雁无痕的手段。

    也不过是,用了些笼络人心的手段,大到王爷宰相,小到浣衣院内的小宫女,他几乎都有打赏过,而且一视同仁,绝对不会用歧视的眼光看你,让你心中无比地舒服。

    他的眼神……

    我看一眼眼前那双美丽的凤眼,如果就只是这样看着一个人,只要不带上他个人的情绪,真的还是非常舒服的。

    但是,他现在的眼神有些恶劣:“他说了什么?”

    “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那立储的圣谕就让我带到棺材里吧!”他能如此苦心经营他良好的形象,还训练那么多像我这样的美女送进宫给他那老滛棍父皇享用,我就不信他对皇位真的是如表面上那么不在乎!

    这场赌局,我的赢面比他大!

    果然——

    “你说什么,立储?”他的声音都变了调,一点不似之前那般平静,“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这个世上除了老天爷,就只有我知道了!”我高傲地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挥挥手中的药包,道,“这个秘密就让我带进棺材吧,唉……其实明明有一个人可以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现在看来,可是不见得了,估计得争取许久,费不少力气,还不一定能当上呢……”

    眼前的人忽然沉默,很久很久,我一直不看他,我想我这点小伎俩自然是骗不过他的,但是,目前我说的却是对他来说最好的计策,最名正言顺。

    “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他伸手,快速夺走我手中的药包,然后皱了眉,“你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子,我忽然舍不得就这样杀了你了!”

    “那殿下要什么?”该提条件了吧?

    “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那把龙椅,古往今来多少人为它争得你死我活?

    “皇上几时出殡呢?”我不知道轩岚国的举丧日期是几日。

    “三日后!”他简短地回答。

    “到时候冯皇后一定会带着三皇子拉到你父皇面前以死谢罪的!”毕竟皇帝是死在我的床上的,我脱不了干系。

    “我会救你!”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那么,那天我会念出皇上给的圣谕……”

    “是吗?”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或者,百善孝为先,两者选一个,总是没错的,不是吗?”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如风中盛开的百合,不带一丝杂念。

    然后很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雁无痕有霎那间的愣神,最后恢复原状,转身,匆匆出门!

    灵前惊变(1)

    ()意料之中,我在三天以后被押上了那个老滛棍——死去的皇上的灵前。

    灵前,大臣们都聚齐了,庄严肃穆,只是在见到我被押出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哗然”了一阵,有几个人眼珠子都直了,差点背过气去。

    我微微地笑,不枉我在监狱里找狱卒要了盆水,将脸洗得干干净净再出来。

    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罪责的。而我——这个没有来历,没有身份背景的可怜女子,就成了他们人人得以诛之的罪魁祸首——就算我长得再美,再绝色,该牺牲的时候,还是得牺牲的!

    当然,最希望我承担罪责的便是那个站在高台之上的高贵女子——冯皇后和她的儿子——秦王雁无棱!

    我想,那个躺在棺材里的老家伙一定很喜欢他这个三儿子的,要不然,那个冯皇后看上去姿色也不过尔尔,怎么能当上皇后呢?

    “这个女人,惑主,理该处以绞刑!”冯皇后面无表情地说着对我的宣判。

    我嘴角抽动一下,她这话倒是说得在理,那老滛棍还果然是致死的呢。这冯皇后讲这话,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不屑地看她一眼,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民族英雄样。

    “你不服,是不是?”冯皇后看着我,若有所思,似乎另有打算。

    我还是不语。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她的语调好奇怪,是想引起我的好奇心吗?

    “皇后娘娘要我说什么呢?”

    “本宫知道,像你这么一个弱女子想要进宫来,还得到皇上的临幸,靠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力量吧?”

    冯皇后的话出口时,她的眼睛盯的不是我,却是另外一个人——恒王雁无痕。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居心,现在她儿子的最大的敌人就是雁无痕了,偏偏我就是他送进宫,送到他父皇榻前的,她是要我指认罪魁祸首,那么我就成从犯了?

    “我知道主犯一定不是你,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者,让本宫和各位大臣知道你是被胁迫的,在场的各位大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太为难你的!”

    果然被我料个正着。

    我看着雁无痕,笑意中充满讽刺。宫中的形势果然如我所料,我想的我的威胁一定能起效。

    “妾身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幕后主使是什么妾身并不知道,妾身只知道皇上临终之前给留下了一道圣谕!”我没有受过册封,自称“臣妾”显然不合礼仪,可是如果自称“奴婢”或者“民女”有太过贬低了自己,所以我选了一个折中的称呼。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绝对需要稍微强势一点,试想哪个大臣会听信一个“奴婢”或者“民女”的话呢?

    “圣谕?”冯皇后立刻高度警惕起来,再看雁无痕,他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皇上驾崩那一晚,他曾问妾身,到底是百善孝为先呢,还是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我微笑着,将话说完。

    雁无痕那漂亮的凤眸垂了下来,遮去他眼中的神色。

    我想,他需要思考。

    当然,冯皇后和秦王雁无棱也需要!

    “你怎么回答的?”通常,沉不住气的人是办不成大事的,因为冯皇后的这句话,我下定决心还是帮雁无痕来得实在。

    灵前惊变(2)

    ()因为此刻的雁无痕,脸色都未曾变过一下,平静无波,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当然,秦王的脸色也比他的生母好看得多,但是说到演戏,他绝对比不过他亲爱的弟弟。兄弟两个,虽然一个排行第三,一个排行第八,其实也就相差三岁而已。皇上妃子多,同一年生那么一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怎么回答的?”大概见我东张西望,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冯皇后有些急了。

    太沉不住气了吧?

    好歹也忍了那么多年了,眼看就要到终点了,却有些松劲了。

    “皇后娘娘以为哪个更重要呢?”我不动声色,任由押解我的侍卫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抬眸,将台阶下的大臣们扫过一边,他们心中应该比冯皇后更清楚我刚才那个问题的意思。

    三皇子得皇上喜爱,八皇子却得百姓拥戴,但是最后储君的人选,却还是取决于那个棺材里的死人临终一句话。

    这个场景,还真是讽刺啊……

    “妾说,孝是对一家而言的,民心是对整个轩岚国而言的,能治家的不一定能治国,能治国的,也不见得一定能治家,娘娘,你说是不是呢?”我讲话讲得模棱两可,不过究竟偏向哪边,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些端倪来。

    “母后,这个妖女狐媚惑主在先,妖言惑众在后,儿臣以为,不用跟她多费唇舌了,应以她的鲜血,祭父皇在天之灵!”秦王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有那样一个母亲,想也知道,就算他再聪明,也难成什么气候!

    这个秦王,我之前只是听过其名,没有见过真人,没想到也是个翩翩美男子,肤白脂滑,看上去比他弟弟雁无痕还要年轻,也难怪皇上会喜欢他。

    他看上去,确实是那种比较讨人喜欢的类型。

    但是,有一点,他的眼神不正!

    或许这一点,对于父母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于陌生人,很多人应该都会有些不大喜欢。

    虽然雁无痕在背地里眼中透出的邪气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公众场合,他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那样子,不知道收拢了多少人的心呢。

    雁无棱的锋芒太露,看上去虽然是聪明,机灵,但是不懂得隐藏,不是件好事。

    “棱儿说的有道理,你父皇既然驾崩,这里就由母后做主,将这妖女斩了!”冯皇后想是也急了,不让我说话。

    侍卫的刀就要挥上来,我斜眼看雁无痕,依然垂着眸子,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人不救我,我自救。

    “侍卫大哥……”我展颜一笑,倾尽所有妩媚,连周围的盛开的鲜花,都失了颜色,“你忍心,下刀吗?”

    “我……”我看到拿到的侍卫开始失神,这一招我在现代的时候也用过好几次,和投资商洽谈的时候,我常常一笑定乾坤。

    连那阅人无数的投资商们都能搞定,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个呆头呆脑的侍卫!

    “不忍心,不忍心……”侍卫的神情都开始恍惚起来。

    “妖女!”冯皇后急得直骂人。

    我不理他,转头看向雁无痕:“侍卫大哥不忍心,那么恒王殿下忍心吗?”

    你不想出来是吗?

    我现在点了你的名,看你该如何收场?!

    灵前惊变(3)

    ()见我逼他出场,雁无痕终于有了些表情,有些轻阖起的眼眸睁开了,看着我,眼中居然有一丝丝的笑意:“母后,三皇兄,你们杀人之前似乎也应该听完父皇临终的圣谕才是,对吗?”

    总算是开口了,我才不信他心里真的能如此平静呢!

    “无痕,妖女口中的话,也能算是圣谕?”虽然不是生母,但是贵为皇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要称冯皇后一声“母后”!

    至少,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可以闹翻的!

    “至少,也要听听是什么,才做决断吧?”雁无痕寸步不让,“众位大臣都在场,他们可都是轩岚的肱股之臣,儿臣想,他们也想听听父皇临终之言,是吧?”

    台下大臣们一阵沉默,随即有人道:“臣恭听大行宣德皇帝圣谕!”

    此话一出,哗啦啦又跪下一堆臣子,直叫:“臣等恭听大行宣德皇帝圣谕!”

    “你……你们!”冯皇后后退两步,大概是终于见识到了雁无痕的实力,牙一咬,恶狠狠地瞪着我道,“说吧,若是敢有一句谎言,皇上在天上,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是,皇后娘娘!”我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起身,一字一顿清晰地道:“皇上说,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此话乃是圣人之言,当不会错,朕若立嗣,当立八皇子无痕!”

    ……

    全场一片死寂……再是死寂……还是死寂……

    “胡说,妖女的话怎么能是圣谕?”第一个爆发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冯皇后。

    “母后,父皇临终可只有凤姑娘一人在身旁,他的遗嘱自然也只有她能听到!”雁无痕忽然叫我凤姑娘,变得恭敬起来,让我愣了一下神。

    “不可能,你父皇他那么喜欢棱儿……怎么可能?”冯皇后眼中凶光毕露,“本宫明白了,一定是你和这个妖女勾结,假传圣谕,想要谋权篡位,是不是?”

    “母后,儿臣听的是父皇的圣谕,不明白母后的意思!”雁无痕倒是真能演,都这个时候了,还好似真的相信我说的圣谕是真的一样。

    “来人呐,将这两个反贼拿下!”冯皇后大喝一声。

    死寂……比刚才还要寂静……

    “来人……”

    “母后……”低着头的雁无痕忽然抬头,电光火石间,已经夺过我身边侍卫手上的刀,架在冯皇后的脖子上。

    “你……你要做什么,你真要造反吗?”冯皇后有些慌。

    “想要造反的是母后吧?”雁无痕淡淡地说一句,慵懒的语调似乎在阐述一个和他无关的事情。

    “雁无痕,你放开母后!”雁无棱叫着上来夺刀,早有一排侍卫抽出刀来,将他围在中间。

    这场灵前之变,原来是早有准备的!

    所以说,要造反,就必须将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光将皇上握在手里是远远不够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灵台下却传来悠悠念诗声,和眼前的气氛格格不入。

    寿王无俦(1)

    ()我闻声抬头,只见前方高台上一个男子身边放着白瓷做的酒壶,手拿青花瓷酒杯,正斜躺着自斟自饮。

    只见他,一身大红色丝质长袍,腰带未束,宽大的衣摆盖在屈起的左腿上。看他的手白皙如玉,头发披散下来,只用一根红色丝带在后背轻轻扎成一个结,好一个浪荡公子哥儿的打扮。

    只是——

    当他转过头,我却着实吓了一跳。

    过长的刘海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眼神来。胡子从耳根开始,遮住了下半边脸,这样一来一去,整个脸上感觉毛茸茸的,只能看见个鼻子。

    这是什么人啊,打扮如此怪异?

    而且,现在可是皇上驾崩,全国举孝,在场的人个个一身素缟,唯独他,却穿了一身喜庆的大红色,如此大不敬,不怕被杀头吗?

    “寿王殿下,寿王殿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过来,拉着那个男子就往外拽。

    我皱眉,这个就是传说中风流成性的二皇子寿王雁无俦吗?

    听说他红粉知己遍天下,就长成这样?

    “父皇出殡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儿臣的我,怎么能不来呢?”雁无俦甩开小太监的手,跳下高台,丝毫也不顾灵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趴到牌位前叫道,“父皇,儿臣找你喝酒来了……”

    雁无痕看上去很是不耐烦,皱了眉,道,“惠青,不是让你看着你家主子吗,怎么又让他乱跑?”

    那被叫做“惠青”的小太监慌忙跪下道:“恒王殿下,小的是拦着寿王殿下,可是寿王殿下他非要过来,小的想拦也拦不住啊……”

    也是,他不过是奴才,人家可是皇子。据我所知,这寿王不痴不傻,又不是脑瘫的大皇子,他一个小太监,怎么拦得住呢?

    只是,眼前这场景好是奇怪。

    二皇子和八皇子,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雁无痕不让他亲哥哥来参加父亲的丧礼呢?

    还有,一个小太监,名字叫“惠青”?怎么听着都像寺庙里的和尚的法号,而且,这个小太监明明是寿王身边的人,怎么听恒王的话?

    老天,这宫里的一团乱麻,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啊……

    “父皇,儿臣看你来了,你说你驾崩这么举国同庆的事情怎么才通知我呢……”我正思索,雁无俦的话也尖锐地传入我耳中。

    皇上驾崩是举国同“庆”?

    “来人,寿王喝醉了,扶他回去!”雁无痕挥手,竟然不管眼前的冯皇后母子,只叫惠青扶雁无俦。

    说完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之后,雁无俦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大臣们也没有一个想要惩治他的意思,这个寿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父皇,父皇……哈哈哈哈……”

    “殿下,小的还是扶您去休息吧……”惠青已经上前挽住雁无俦的肩膀。

    “你这个狗奴才,给我滚开,你是永寿宫的奴才,还是无痕宫的奴才?”看上去,雁无俦对惠青恨之入骨,可是刚才那么大力的甩,居然没有将惠青甩走。

    这个惠青,难道练过功夫什么的吗?

    寿王无俦(2)

    ()也对,雁无痕派过去的人,怎么也应该有两把刷子才像话啊。

    “殿下,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回去吧,这里人多,空气不好!”只是,看惠青的样子,我怎么看着都像是个无比忠心的家仆,而那忠心,却是对雁无俦,而不是雁无痕的。

    是他演戏天分太高,还是……

    “你们几个,还不过去帮忙!”雁无痕对着身边几个还围着雁无棱的侍卫下了命令。

    “是,恒王殿下!”

    看着侍卫们忽然散了,倒把雁无棱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愣在当场。

    雁无俦似乎是真的醉了,离开的时候是被侍卫们扛着回去的,真正的烂醉如泥。只是,被他这么一闹,刚刚还及其紧张的气氛一下便得到了缓和,双方人马都有了喘息和思考的机会。

    “来人,将这两个反贼先押回去,等父皇的丧礼办完之后再行审理!”雁无痕优雅地挥挥手,只几秒间,便剥夺了冯皇后和雁无棱送丧的权利。

    宫闱斗争,瞬息万变,刚刚还高高在上对人颐指气使的人,此刻边已经成了阶下囚。

    “殿下,既然凤姑娘传了先皇旨意,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恒王殿下即日登基!”早看清形势的大臣们此刻赶紧顺着我的话,一副要让雁无痕黄袍加身的架势。

    可是,那当事人的眼睛却似笑非笑地一直盯着我看,似要看穿的我内心。

    “请恒王殿下尊先帝旨意登基称帝!”我学着台下大臣们的样子单腿跪下,恭恭敬敬,一点都没有撒谎者应有的心虚。

    “就算是父皇有遗旨留下,本王也应当想将父皇的丧礼办好再行登基之事!”此刻的他倒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了,也想装装二皇子雁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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