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竹筒子,一个个的拔掉塞子,倒出各种花花绿绿的毒虫,有绿色的竹叶青毒蛇、花斑蝎子、黑寡妇毒蛛、大蟾蜍以及巨型旱蚂蝗等等蛊虫,同时念动巫咒,驱使着它们爬出船舱,浩浩荡荡的杀奔墨墨而去……
此刻在船头甲板上,墨墨搂抱着老祖正倚在了船舷边,眺望着茫茫江水,思绪则飞回到了甘拜迪山寨竹楼之上……鬼婴要是知道了自己和娘在船上,无论路途有多远,他一定是会来营救墨墨的。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俩被喜马拉雅山鹰拽到了半空里,鬼婴沈才华始终紧抓着自己不撒手,心惊胆战的飞过了无数的高山、江河还有绿色的森林……墨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在这时,船甲板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墨墨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自船舱口密密麻麻的爬出来一大群毒虫,有绿色的毒蛇、花蝎子、黑蜘蛛、癞蛤蟆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其中还有一只红色如筷子般大小的旱蚂蝗,正一弓一伸的奔她而来。
墨墨急忙张开嘴巴,意念催动大血蚤御敌,但觉喉头蠕动了两下,并不见其出动,原来大血蚤已经喜欢上了骑着痰出征,宁可在口腔里等着。
大癞蛤蟆三两下就已经蹦到了面前,墨墨急不可待的对其“啐”出一口毒痰,大血蚤大喜,急忙翻身骑在了上面冲出了嘴巴,其目光深沉老道,鞭毛猎猎,高举着口器刺向了那只长满毒腺的癞蛤蟆。
那蟾蜍瞥见有物来袭,“唰”的伸出长舌卷向了大血蚤,速度极快,哪知猩红色的大血蚤反应更快,早已后足一蹬凌空弹起,“啪”的一声,蟾蜍的舌头只卷住了那块淡绿色的毒痰,咽落了肚里,但却随即感到一阵眩晕。
“噗”的一下,大血蚤尖利的口器刺入了蟾蜍的脑袋里,释放出了“血降头”,那大蟾蜍一翻白眼儿,顷刻即萎顿于地了。当大血蚤拔出口器纵身弹起之时,惊见那些蛇蝎毒蛛之类的毒虫已经气势汹汹的包围了主人……大血蚤临战经验十分丰富,口器掉转方向“嗤……”的吐出一团红色的‘血雾’,罩向了那群毒虫。
这团‘血雾’乃是由无数只的小血蚤所组成,它们铺天盖地般,密密麻麻的扑到了毒虫们的身上,疯狂的叮咬并混战了起来。
就在这时,舱门口出现了倒提着灭火器的颂长老和空萨,“噗……”一声,筒体内的硫酸铝和碳酸氢钠溶液混合发生了化学反应,喷嘴里射出一股白色的二氧化碳气体泡沫,劈头盖脸的朝着大血蚤喷来。大血蚤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不知其厉害,勇敢的跳起埋头穿越泡沫……没想到那泡沫内含有大量的水分,一下子把它给粘住在了里面,无论怎样都跳不动了。
大血蚤惊慌失措的向主人发出了求救的讯息……
墨墨顿时大惊,怀抱着老祖,身体斜飘了出去,手疾的从白色泡沫中一把抓出大血蚤,塞回了口里。
颂长老继续喷射着大量的泡沫,将墨墨包裹了起来,那些泡沫隔绝了空气,令墨墨感到无法呼吸,肺部窒息的厉害,于是急忙后退。不料脚底一滑,身子歪倒,竟然抱着老祖从船舷上翻落进了滔滔的恩梅开江之中,随着水花泛起,奋力挣扎了两下便沉入了江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喵呜……”大黑猫“小翠儿”见墨墨落水,于是便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扑进了恩梅开江里。
猫的祖先水性都很好,盖因古时候自然生存环境恶劣,捕食鱼类食物必须要潜入水中,后来由于被人类饲养驯化,专门用于捕杀老鼠,并可以施舍得到足够的食物,因此游水技能便慢慢的退化了,变成了又馋又懒的家猫。但真正的野猫还是会游水的,例如土耳其梵猫、南洋扁头猫,还有一种渔猫,善于潜水,在水下捕食鱼类。
“小翠儿”是一只关中地脐内的灵猫,水性极好,它拼命的潜入了湍急的江流中,急切的寻找着墨墨,但是,江水浑浊异常,什么也看不见。
颂长老和空萨傻眼了,忙扔下手中的灭火器,扑倒了船舷上,唯见江面激流滚滚,哪里还有小姑娘的踪影……
颂长老懊丧至极,不住的捶胸顿足,连连叹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就这么给丧失掉了。
他命机帆船慢慢的跟着水流飘往下游,目光久久的盯着江面搜寻着,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看到小姑娘浮上水面来,但是却始终没有。
恩梅开江上的雾气渐渐的散去了,远处一艘木船迎面而来,寒生站在船头上,睁开蝇眼,瞧清楚了机帆船上的正是颂长老与空萨等人。
“他们在那儿,终于追上了……”寒生手一指,兴奋地说道。
众人闻言都扑在了船帮上,眺望着远处的机帆船。
“我……我去瞧瞧。”嘟嘟振翅飞上天空,急奔那船而去,一面焦急的叫喊着,“墨……墨墨,别怕,嘟嘟来……来啦。”
嘟嘟盘旋在机帆船的上空,咦,怎么不见墨墨呢?
两艘船很快的靠近了,寒生朗声喝道:“颂长老,快将老祖母女交出来!”
阿明一晃卡宾枪,冲天“哒哒哒”射出一串子弹,用缅语高声喊道:“停船,不然我就开枪了。”
枪声一响,那船主岩通是老跑水路的,熟知江湖规矩,他可不愿意惹麻烦,立刻乖乖的抛了锚,将机帆船停泊在了江心。
阿明抛过去一根缆绳,命岩通系在了船帮上,两艘船只并拢在了一起,寒生与客家嬷嬷纵身跃了过去。
“墨墨……”寒生大声呼唤道。
阿明平端着卡宾枪对准了颂长老等人,以缅语厉声说道:“颂长老,你们还不快点交人么?”
颂长老泪水盈眶、伤心欲绝的说道:“小姑娘掉落江中了……”
“什么!”寒生大惊失色道。
“是小姑娘自己滑落江里的。”空萨在一旁解释说道。
“胡说!”沈才华一听墨墨掉江里了,顿时毛发乍立,血灌瞳仁,大喝一声冲上了机帆船,一头闯进舱内寻找了起来,“墨墨……”他的口中在不停地呼唤着。
贾尸冥走上前来,盯着颂长老冷冷的说道:“你们是如何劫走老祖母女的?”
阿明翻译了过去。
颂长老此刻也就实话实说了:“本长老以‘飞头降’从窗口叼出了‘野人山老妖’,小姑娘则是自己追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贾尸冥面色阴沉的追问道。
“那‘野人山老妖’是个‘阴相人’,那可是阿瑜陀耶王朝时期枋长老的独门秘术,在暹罗早已失传了三百年多年……”颂长老无限感慨的叹息道。
贾尸冥明白了,这伙降头师是奔着老祖而来,可如今却害死了她们母女俩,“阿明,把枪给贫道。”他淡淡的说道。
阿明将卡宾枪抛给了贾尸冥。
“唉,贫道以前杀人从来都不需要武器的……”贾尸冥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枪口对准了颂长老。
“杀……杀了他,替墨墨报……报仇!”嘟嘟在半空里愤怒的拍打着翅膀叫道。
“且慢开枪……”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贾尸冥回头一看,却是安息长老,于是不解的问道:“长老,您有话说?”
安息长老由彭长老搀扶着,站在了木船的船头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贾道长,佛祖敦巴辛饶曾告诫世人‘胜义无生,世俗无灭,降灭邪见,引见解脱……’发大慈悲心无偏爱,无处不遍及。依老衲所言,他们既然已经死了一个降头师通他亜,预先为其罪孽做了补偿,现在,就不要再行杀戮了。但愿颂长老等人能够断障除祸,消弭心中恶欲,得解今生来世之苦……”
“贾道长,安息长老所言甚是,颂长老想要得到失传秘术,因而并非有意要加害老祖母女,如此,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允其改邪归正了吧。”寒生强忍着心中痛楚说道。
“唉……”贾尸冥仰脸望着苍天,悲凉至极的长啸一声,慢慢的垂下了枪口。
船舱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毒蛇花蝎以及蜘蛛蚂蝗等毒虫,它们的身子都在不住的痉挛和战栗着,有些已经死去了,这是与小血蚤们激烈厮杀过后的惨烈战况,除此而外,并没有发现墨墨的身影。
“灵胎,灵胎,你不是说墨墨在这边吗?”沈才华掏出熟睡着灵胎,使劲儿的摇晃着,一边焦急的问道。
灵胎慢慢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小手径直的指向了下面……
“你是说在水里!”沈才华愕然道。
灵胎点了点头,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竟然轻轻的打起了呼噜。
沈才华一下子傻眼了,泪水随即流出了眼眶,他悲痛的缓缓走上甲板,望着白茫茫的江水,口中默默诵念起了巫咒,“兽獹獭献猕獽獾獿猡玁玂玃……”,两根小手指插入自己的鼻孔,心中悲怆的呼唤起吸子来……
寒生等人默默地望着他,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江面渐渐泛起了一连串小水泡,水底缓缓的升起了一张席子状、绿茸茸的扁平物体……
“吸子筒!”沈才华含泪呼唤道。
水面上露出了吸子筒圆圆的眼睛,惊喜的目光望着小主人,用力的眨了眨眼,“哗啦”一声冲出江面,水淋淋的跃上了甲板,搂住了沈才华。
沈才华惊喜交加,顾不得打湿了衣裳,脑中急忙的发出了意念……
吸子筒一愣,随即眨了眨眼睛,松开小主人翻身跃入水中,背上的绿毛一闪,迅即下潜不见了。
颂长老空萨以及岩通等人俱是惊讶的瞠目结舌。
这时,江水又泛起了水花,随着“哗啦哗啦”一阵连续的出水声,“嗖嗖嗖”自江中窜出一伙类似于猴子般的八个褐毛怪物来,水淋淋的并排站在了沈才华的面前。
“主人,您在呼唤我们……”老河童欣喜的发出意念问道。
沈才华闻言几乎落泪,匆匆以意念回应道:“墨墨掉到江里了,你们快去找她!”
“是,主人。”老河童应声答道,迅即招呼老伴和六个儿子紧急出动。
“啊!我的女人……”河童老六急不可待的一头扎进了恩梅开江里。
众河童们纷纷跳入江中,转瞬间都不见了。
这一次,颂长老等人更加骇然,个个目瞪口呆。
江面之下暗流涌动,墨墨刚一落入水中,紧接着便被一股漩涡拖入了昏暗冰冷的江底,此刻,她肺里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憋闷得透不过气来,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是漩涡强大的吸力拽着使其寸步难行。
墨墨的怀里依旧紧紧地抱着娘,大脑由于缺氧而慢慢的麻木了,我大概要死了……她绝望的想着。
就在墨墨即将晕厥过去的一刹那,她的脑袋里突然呈现出了一幅奇特的景象:一个凹眼凸鼻的老僧盘腿打坐在山洞里,面对着一面石壁正在冥想……
她也下意识的盘起了腿坐于漩涡之底,怀中抱着娘,奇经八脉中一股暖流悄然的游动起来,心跳渐渐的减慢到了极点,此刻,墨墨竟然不觉得气闷了,脑中竟然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正是达摩五式中的第二式“面壁九年”。
眼下虽然浮不上去,但却也不会很快就淹死了,墨墨稍微定下心来,可是如何才能冲破漩涡强大的吸力,重新返回到水面上去呢?她冥思苦想了好半天也没有办法。此刻,墨墨终于明白,她已经被困死在恩梅开江的江底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墨隐约听到有种奇怪的水流声,正朝着她奔来……她瞪大了眼睛,隔着昏暗的江水,蓦地瞧见了一条巨大的鲶鱼,冷冰冰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那是一条湄公河巨型鲶鱼(学名:pangasianodongigas),世界上最大的淡水鱼,体重可达300多公斤,通常只生活泰国、柬埔寨、老挝以及越南等湄公河沿岸国家,极喜食人,缅甸的恩梅开江以及伊洛瓦底江曾罕有的发现过。
墨墨顿时唬得魂飞魄散,急忙挥动起手臂,在水下使出“断臂立雪”,数道淡淡的臂影砸向了巨鲶。“嘭嘭”几下,那湄公河巨鲶鱼晃了晃脑袋,浑若不觉般,缓缓的张开了巨大的嘴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冲着她径直冲了过来。
正值此危机时刻,一张巨大的“席子”自头顶瞬间罩下,包裹住了墨墨和老祖倏地卷起,贴着江底几个翻滚冲出了漩涡,然后“唰”的一声,笔直的跃出了水面,泛起一大片水花。
“喵呜……”江面上心急如焚的大黑猫“小翠儿”,远远的瞥见突然升腾起的水柱,迅速的游了过来。
水下,湄公河巨鲶蓦地调转身子,紧追不舍的尾随而来。
就在这时,巨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河童,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举拳挥掌“劈劈啪啪”的一阵乱殴,河童们在水里力大无穷,没几下便打得巨鲶晕头转向,落荒而逃了。
恩梅开江面上,寒生、沈才华等人焦急的站在船头,忐忑不安的眺望着茫茫江水,忽的瞧见远处有一道白色的水线在朝着他们急速而来……
阳光下,金色的光晕里,八个河童兴致勃勃的各自抻着吸子的一边,花白的腹面上端坐着浑身湿淋淋的墨墨,怀中抱着老祖,“小翠儿”则雄赳赳立于吸子的头上,它们正在踏浪而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云南境内腾冲县正街,政府招待所的一间套房内。
宋地翁与首长的那名李姓属下已经在此地等候了数日,却始终未见朱寒生等一行人露面,心中感到了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挂了个长途电话至京城。
“地翁么?你们现在哪儿?”听筒里传来了首长熟悉的声音。
“首长,我们已经探听到朱寒生等人要从瑞丽入境,于是便抢先来到了云南腾冲,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若是在缅甸一路进行长途跟踪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因为他们之间有数位江湖老手,警惕性极高。可是,我俩如今已经在腾冲监视了数日,却仍未发现到他们的踪迹,怕是走了另外的途径,所以赶紧打电话向首长报告……”宋地翁神情无奈的说道。
首长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口中嘿嘿一笑,说道:“地翁啊,不要紧,你们现在不用在腾冲守株待兔了,马上直接赶去滇西北迪庆州的中甸吧,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去那儿的。”
“迪庆州中甸……为什么?”宋地翁疑惑道。
“因为‘蓝月亮谷’就在梅里雪山附近。”首长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俩即刻启程赶去中甸。”宋地翁松了一口气。
首长撂下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废物。”
“首长叔叔,‘中甸’在什么地方?妮子也去了么?”有良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彩云之南’的地方,很远嘞。”首长若有所思的说道。
“俺也要去。”有良目光固执的望着首长。
“别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去的,”首长安慰道,“放心吧,妮子早晚都是你的。”
“首长叔叔,谢谢你对俺这么好……”有良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有件极重要的事情还要你替我去办……”首长话锋一转,踌躇着说道。
“首长叔叔,你要有良无论做什么都行。”有良掷地有声的回答说。
“嗯,”首长沉吟道,“皮高工私下送出来情报,说乔老爷拿到的那只‘鬼壶’并不是风后的‘骷髅头’,而是一个姓祝的风水学家祖先的‘骷髅头’,真正的‘鬼壶’仍在西山别墅内。”
有良吃了一惊,随即回忆说道:“这么一说,俺也觉得拿回来的这只‘鬼壶’大小和颜色同贾道长旅行袋里的那个是有些不一样……首长叔叔,你要有良再去偷回来么?”
“不,他们肯定已经警觉了,下手不容易,而且‘轩辕计划’正在加紧实施,而且就快要完成了。”首长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首长叔叔,什么是‘轩辕计划’,可以告诉俺么?”有良迷惑不解的问道。
首长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理解不了,此事关系到国家的最高机密,需要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那您要俺做什么呢?”有良疑惑不解。
“杀一个人。”首长冷酷的回答道。
“谁?”有良问。
“一个曾经死去的人。”首长平静的说道。
京城西山别墅的地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室系统,代号为“769”,1969年中苏珍宝岛交战之后,毛(和谐?)泽东主席发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最高指示,由此全国开展了大挖防空洞的工程。北京城下也挖了一条沟通天安门、人民大会堂、中(和谐?)南海的秘密通道,一直通到西山,林彪生前居住的毛家湾也有一个入口。
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一代伟(和谐?)人(和谐?)毛(和谐?)泽(和谐?)东在中(和谐?)南(和谐?)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享年83岁,一个叱咤风云的时代终于结束了。令人惊奇的是,中(和谐?)共中(和谐?)央(和谐?)警(和谐?)卫团(和谐?)的番号为8341,恰与毛(和谐?)泽(和谐?)东寿数83年,在位41年竟然相暗合,但却极少有人知道当年格(和谐?)达(和谐?)活(和谐?)佛在旧羊皮上留下的预言。
9月20日凌晨,在晨曦的掩护下,国(和谐?)家新任(和谐?)主(和谐?)席华(和谐?)国(和谐?)锋率人护送着伟人的遗体,从毛家湾林(和谐?)彪家的入口,进入了这个神秘诡异的地下世界。
三年前的1973年,在湖南长沙近郊的马王堆,发掘了一座西汉古墓,惊人的是经历了两千多年,女墓主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依旧栩栩如生,可惜尸体一旦暴露于空气之中,很快的就开始腐烂了。当时的总理周恩来曾指示:“古尸至少要保护200年,要让后人也看一看,不然无法向子孙交代。”为此组成了专门班子,研究出含有福尔马林、酒精和甘油的配方,成功地保存了马王堆女尸,这批专家里面便有当时国内顶尖的防腐专家皮高工。
1956年,毛(和谐?)泽东主席带头在中(和谐?)共政治局关于遗体火化的决议上签了字,他本人对于身后事的看法相当开放。1960年5月27日,他对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说:“人总是要死的,我也不会例外。我想我会怎么死呢?无非是这五种情况,一是有人用枪把我打死,二是飞机掉下来摔死,三是被火车撞死,四是游泳被淹死,五是害病被细菌杀死。我死了身体火化,骨灰丢到海里喂鱼。”其对护士长吴旭君说得更加潇洒豁达:“我在世时吃鱼较多,我死后把我火化,骨灰撒到长江里喂鱼。你就对鱼说,‘鱼儿呀,毛(和谐?)泽东给你们赔不是来了,他生前吃了你们,现在你们吃他吧,你们吃肥了好去为人民服务,这就叫物质不灭定律。’”
由此可见,毛(和谐?)泽东主席的本意是希望遗体回归于大自然中去,而并非要人为的永久保存,只是后人为了某种政治意图而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其实谁都明白,他的遗体真的就能够千秋万代的保存下去吗?
1924年2月21日,俄国领袖列宁逝世了,他生前也是希望自己死后,能与母亲玛丽亚亚历山大罗夫娜一起安葬在彼得堡的沃尔科夫墓地,但是,继任者却违背了他的意愿,要永久的保存伟人的遗体。列宁去世一个月之后,遗体便开始腐烂,著名的生物化学家兹巴尔斯基用独创的防腐液,暂时遏制住了腐烂,但此后腐烂却一再的发生。1930年、1934年和1938年,红场列宁墓都曾长期关闭,官方说是“对列宁遗体进行护理”,但内行的人都知道,列宁遗体依旧在继续腐烂,其三分之一的皮肤,全部毛发和双手的指骨都进行了置换,当然,普通的参观者是看不出破绽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列宁遗体的保存经受了更加严峻的考验。1941年6月底,盛放列宁遗体的水晶棺,在严密的警卫护送下用火车运往丘明,置放在一所中学的二楼会议厅内。但由于不可能按规定要求保持低温,1943年底,遗体又开始腐烂,人们只好将遗体放到温度稍低的地下室,并在四周放上冰块。但这并不能完全阻止腐烂,于是遗体的一条腿和部份左臂又被截去,并换上假肢。直到1945年战争结束后,列宁的遗体才从丘明重新运回莫斯科。
1961年,列宁的遗体又开始了腐烂,而此时,为列宁遗体专职服务了近四十年的兹巴尔斯基教授已经去世,他的接班人在遗体紧急防腐处理方面的经验不足,因而束手无策。于是,赫鲁晓夫同医务人员商定,把暂时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至此列宁的躯干被火化,而头部则被安装到人造躯干模型上,“手术”相当成功,所有的参观民众丝毫也没有察觉。
前苏联解体以后,1997年4月,在列宁诞生日前后,围绕著他遗体的问题又发生了激烈争论,民(和谐?)主派主张将遗体移出红场,左派则强调列宁墓是克里姆林宫的一部份,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不得随意变动。直至现在,列宁墓周围经常有一些非参观者的人在走动,据说这是俄国共(和谐?)产党的自愿者,他们轮流为列宁墓放哨,以防不测事件发生。俄罗斯政(和谐?)府虽然没有正式表态,但却来了个釜底抽薪,停止为护理列宁遗体拨款,并将列宁墓实验室更名为“生物结构研究中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会议室内,人们凭住了呼吸,甚至听得出自己的心跳声。
卢教授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通常来说,高等生物若是内脏器官缺失的话,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这是起码的生物学常识。在解剖学上,依据生物机体的生理功能,将人体分为呼吸系统、运动系统、循环系统、感觉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和生殖系统,这些是高等哺||乳|动物正常生理活动所必须具备的条件。美国等西方国家已经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需要复活的生物机体,必须在确定临床死亡后的最短时间内,迅速冷冻在摄氏零下一百七八十度的超低温液氮溶液中,才有可能使其机体的所有器官保持活性。可是毛(和谐?)泽东主席的遗体并未做过这样的处理,而且内脏器官还被摘除了……”
“同志们,”主任开口说话了,“但主席的脑子还在,当时并未予以摘除,所以当他老人家复活后,只要能够维持正常的血液循环和供氧,便可以使他那举世无双的睿智大脑重新运转起来,从而再一次的引导中国人民前进的方向,防止走资派的复辟,让帝国主义及一切反动派闻风丧胆,确保中国红色江山永不变色。”
人们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太好了,主席要是真的‘万岁’了,是我党之福,世界革命人民群众之福啊……”有人面红耳赤,颇为激动的说道。
主任锐利的目光横扫了一下众人,朗声说道:“‘轩辕计划’的最终目标现在可以告知各位了,就是用风后的‘鬼壶’复活我们的伟大领袖,届时举国上下同庆。”
“可是,”卢教授踌躇着说道,“我们还没有用‘鬼壶’来真的复活主席……”
“呵呵……”主任爽朗的一笑,缓缓说道,“‘鬼壶’的功效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吧?”
众人点点头,纷纷说道:“是的,简直是太神奇了,太匪夷所思了,颠覆了当代所有的生物科学理论……”
“但是,”卢教授坚持自己的观点,分辨说道,“以往试验中的尸体都是刚刚去世的,各种脏器都还在,所有的循环系统能够借助‘鬼壶’恢复,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授还是摇了摇头。
祝先生也怀疑的说道:“恐怕……还是需要在中阴身的状态下才行得通。”
“同志们,”主任严肃的说道,“大家只要能够做到让主席的大脑运转起来,哪怕只有一天,甚至是一个小时也好,请他老人家告诉我们全党和全国人民,中国将向何处去?谁才是他真正的接班人……”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吱声。
“从今天开始,‘轩辕计划’小组就要开始24小时不停的工作,运用你们的专业知识,用‘鬼壶’来复活主席的大脑,这是一项神圣而光荣的历史使命,全党和全国人民都在衷心期盼这一时刻的到来,明白了么?”主任威严的语气已不容置疑。
“那我们要离开西山别墅,去纪念堂工作了么?”有人紧张的小声问道。
“是的,”主任对毕处长说道,“纪念堂还要继续对外开放,主席遗体仍需供人们瞻仰,大家白天回到这里睡觉,夜里前往纪念堂地下密室工作,毕处长,你带专家们来去走‘769’密道。”
“是,主任。”毕处长答道。
此刻,大家心中才终于领悟到了复活毛(和谐?)泽东的真实意图,那就是“接班人”的问题。
毛主席生前曾屡次确定自己的接班人,第一位是刘(和谐?)少奇副主席,因政见不合于文革期间被贬,1969年冬死于河南开封,白发及肩,以化名“刘红黄”火化之;第二位是林彪,位高权重,誉为“副统帅”,1971年9月13日,飞机坠毁于蒙古温都尔汗,与妻儿尸骨无存;第三位是王洪文,时任副主席,在毛(和谐?)泽东主席逝世后的一个月内被捕,1992年夏,病死于秦城监狱。最后一位是华(和谐?)国(和谐?)锋,手持毛主席临终前“你(和谐?)办事我放心”的一张潦草手书“遗诏”而入主中原,引发朝野的猜测,至今史学家们依旧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主任离去以后,毕处长继续主持会议。
“同志们,‘轩辕计划’大家都清楚了,现在我们要制定一套可行的手术方案。”毕处长说道。
“手术方案?”卢教授不解的问道。
“对的,手术方案,也就是‘换头术’,”毕处长目光巡视了一圈,然后缓缓说道,“有一名自愿者,他的身材高矮胖瘦以及体态,完全酷似主席,他愿意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卢教授惊讶道:“你是说一个活体……”
毕处长淡淡一笑道:“正是,卢教授,您是国内脑神经外科的权威,这台手术需要由您来亲自主刀。”
卢教授闻言赶紧摆手,说道:“不可能的,异体之间的排斥反应就不必说了,人体颈椎截断,里面的脊髓是根本无法接驳的,必然导致高位截瘫。”
“卢教授,只需要您将主席的头部与这名自愿者的身体颈骨、神经血管以及皮肤肌肉接驳好就行,至于是否截瘫和有异体排斥反应,就无须您来考虑了。”毕处长冷冷道。
“这……”卢教授语塞了。
“此人现在何处?”祝先生问道。
毕处长嘿嘿一笑,手望自己的脚下一指,缓缓说道:“就在‘769’地下室里。”
众人皆轻轻的“唔”了一声,无不感到这“轩辕计划”越来越诡异了,令人胆战心惊。
“大家请跟我来……”毕处长起身,领着众专家来到了别墅最里面的一间黑屋子里,揿动开关,点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见墙壁上有一道大门,上面挂着一个大铜锁。
毕处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启了铜锁,推开了沉甸甸的铁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儿扑面而来,水泥楼梯向下延伸进入了黑暗中……
“啪”的一声,毕处长又揿亮了壁灯,借着幽暗的电灯光,他率先走下了楼梯。拐角处有一间没有门的屋子,亮着一盏奶白色的吸顶灯,室内摆放着一张医院用的推床,上面睡着一个穿藏蓝色中山装、身材魁梧的人,鼾声如雷。
“喂,醒醒……”毕处长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肚皮。
此刻众人才看清,那人的身体和手脚已经被床边的皮带紧紧地捆绑束缚住了。
“毕处长,你可算是来了,俺夜格就一个人睡在这地下室里,真(和谐?)他妈的憋屈啊……”那人望见毕处长惊喜的说道,他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左右岁,带有着浓厚的东北口音。
卢教授上前伸手揿了揿那人的肌肤,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康,”教授一想到自己要用手术刀活生生的切下这个人的头颅,内心深处充斥着一种犯罪感,于是同情的说道,“同志,你……是自愿的么?”
“自愿,当然是自愿的。同志们,大家试想想,若是能以自己的平凡之躯,换取英明领袖的复活,又有谁会不乐意呢?”那人慷慨激昂的答道。
木法医在一旁大为感动,眼眶湿润着说道:“这位大哥,您的思想境界真是太崇高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叫什么?家住在哪儿?”
“住口!”毕处长随即厉声喝止道,“绝对不允许询问这个人的任何情况,大家记住了,他的代号叫做‘砧木’,明白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了。
“好啦,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们把‘砧木’抬上电动车,经秘道驶往毛泽冬主席纪念堂,有关的手术器械以及生命监视系统等设备都已经提前安装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人连推床一起抬到了一辆加长型的平板电动车上。
“毕处长,风后的‘鬼壶’呢?”祝先生望着两手空空的毕处长,善意的提醒说道。
“在纪念堂地下密室那儿。”毕处长回答说道,随即跳上了驾驶座位,亲自开着车沿着空荡荡的地下甬道往城里驶去。
地下甬道内阴森森的,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壁灯,由于天长日久,有些灯已经不亮了。众人默默地坐在车上,神情都显得十分紧张,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蓦地宽敞了,灯光也明亮了许多,可以瞧见有荷枪实弹的解放军士兵在站岗,毕处长将电动车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站岗的哨兵见到毕处长,遂向他立正并行礼。
毕处长举手还礼,然后命令道:“打开电梯门。”
那士兵遵命拉开铁门,露出一台升降机,众人将“砧木”推入升降机中,毕处长按动电钮,缓缓上升到了位于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的地下密室前。
两名军人持枪站立在密室门前,表情庄重肃穆。
一名军官走上前来,向毕处长行举手礼,然后郑重的将一只上了锁的黑色小铁盒子交到他的手中,口中说道:“毕处长,主任让我将铁盒亲手交给你,工作结束后,我要即刻带回去。”
“明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毕处长接过铁盒子,点了点头说道。
军官轻轻的拉开了房门,请毕处长等人进去,然后关上门扇仍旧守候在外面。
密室内十分的宽敞,恒温恒湿,光线亦十分的柔和,在屋子的中央,液压升降机上面,停放着一具水晶棺,四周摆放着一簇簇金黄|色的菊花。
众人以无限崇敬的心情,目光投向了水晶棺内,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纪伟人就静静的长眠在那里……
“毕处长,”这时,躺在推床上手脚被束缚着的“砧木”开口说道,“俺想瞻仰一下主席遗容……”
毕处长将铁盒子撂在一旁的台子上,顺手抓起一只棕色的乙醚瓶子,拧开瓶盖将麻醉剂倾倒在了一条消毒巾上,然后冷酷的捂在了“砧木”的口鼻上……
“砧木”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毕处长嘿嘿一笑,命令道:“同志们,开始工作吧,先剥去‘砧木’的衣服。”
大家套上了白色大褂,并戴上口罩与塑胶手套,然后将已经昏迷的“砧木”剥了个精光,露出魁梧肥胖多肉的身体。
“哇……”木法医瞥了一眼“砧木”的私|处,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卢教授手持锋利的手术刀,站在了推床前,木法医在一旁充当着他的助手。
“木医生,准备好止血钳……”卢教授吩咐道,然后颤抖的手捏着手术刀轻轻的划入“砧木”的颈部皮肤……
“咯咯咯……”突然间,“砧木”的颈椎爆发出一连串的脆响,蓦地脖子陡然抻长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嘭嘭嘭”束缚“砧木”手脚的皮带瞬间崩断了,“砧木”缓缓的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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