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你掉了节操》
第1章楔子(上)捉j
深邃黝黑的小巷,仅有的一盏路灯忽明,忽灭,忽明,忽灭,显得很是猥琐。路边有个喝高的男人,扶着墙边呕吐不止。
白兰地足足走了三分钟,终于看到一家名叫“他与亚当”的酒吧,她有些气结。这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了。
怒气尤甚的磨了磨牙,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哐嘡”一声推开了镶嵌着彩色碎玻璃的复古木质大门,门上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白兰地将包带向肩上推了推,蹬着七厘米的高跟鞋,风姿绰约的走了进来。尽管她知道,在纯gy眼中“女人”这种生物就像白开水一样,没有咸淡区分。就算她是爬进来,滚进来,飞进来的都好,里面的人关注的一定是“咦,居然是个女人!”这样,仅此而已。
果不其然,酒吧里的客人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看着这个行为有些粗鲁但身材娇俏的女子,一个个表情迥异。白兰地淡淡扫视了一圈,有惊讶,有敌意,有戏谑,有反感,有厌恶……总之没有一个是善意的就对了。
不过这里倒是很有情调,装修考究,氛围不错。玫红色和橙黄|色的灯光暧昧交融,迷离涣散,空中漂浮回荡着舒缓曼妙的英文歌曲。宽敞奢华的帝王沙发上,拥坐着一对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台球案边伫立着几位英挺潇洒的男士,保持着私人距离,窃窃私语;有人勾肩搭背,在舞池中慢慢轻摇;中央圆形的吧台边上,一个微醺的客人正在调戏高高瘦瘦的调酒师。
酒吧的墙上还挂着“珍爱生命,远离419”、“关爱同志,保护健康”之类的公益宣传,每条每例写的很清楚,有点像教室里挂着的学生行为守则。
乍一看,白兰地觉得还挺美好的。这样的场面属于文艺片范畴。她甚至想热情的和在座的所有人说一声“嗨,各位先生,晚上好。”但也只是想想。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噬心腐骨的爱情和柔情似水的幸福,这些东西就像沉浮在干燥空气中无数温柔的泡沫一样,不能揽入怀中,不能捧在手心。但是,就这么看着看着,心就化成了甜腻的冰淇淋奶浆了。好吧,这只限于少女对它的诠释。gy嘛……据说才是萌生爱情的开始。
虽然白兰地对这个圈子不算陌生,可是来到这种地方还是头一回。不管这里多有情调,在这里,她只是一个侵略者。
文艺片终归是投影仪投射出的假象。白兰地不知道在座的“亚当”里,到底有几个人家中会有一位等待他们夜半归来的“夏娃”。白兰地是有职业操守的,她会为那些“夏娃”感到惋惜。那些女人,可能还在家对比雀氏和帮宝适的尿不湿哪一种的性价比更高些。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丈夫在外的行踪一无所知。
“喂,小姐。”
这里只有白兰地一位女性,不用说,这便是在招呼她了。
白兰地撤回视线,将目光投向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怎么,他想驱逐异类?
那男人冲白兰地勾勾手,示意白兰地过去。
白兰地轻叹一声,故意但不做作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迈着一步裙所能允许的步伐走向那个男人。
“你认识我,先生?”白兰地一脸人畜无害的问这个眉宇刚毅留着一脸碎胡渣的男子。他穿着一件深v领的t恤,外面套着休闲款的西装,翘着腿坐在松软的沙发椅上快速滑动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白兰地在心里yy,这货不会是那货的老相好吧?这是在……搜最新款型的人体润`滑剂?
男子吐了几个烟圈,也不看白兰地,抬起修长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的手,很随意的向上扬了扬,“二楼向右最里边的房间。”
白兰地笑了,说道“谢谢。”原来墙上的宣传标语只是“我是同志酒吧”的特色标签。
“小姐,砸坏东西可是要赔偿的。”男子的声音从白兰地身后飘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提示
1本文涉及同妻,那必定附带涉及同志
2本文bg向
3本文绝不会把gy捋直,更不会把直男掰弯
4请不要被文名和文案骗鸟,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故事!
5这是木匠君森森爱意的友情推:
第2章楔子(下)捉j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约,一张雪白的床,一对床头柜,柜上立着琉璃罩的台灯,墙上挂着一幅很抽的抽象派油画。一只空了的红酒瓶,随意的倒在地板上,在灯光下,瓶身泛着暗昧的光泽……唯一的看点是,白色的双人床`上,二锅头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神情慵懒的靠在床头,一只手里晃着小半杯红酒。另一个画着眼线妆有些阴柔的男子斜坐在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二锅头身上搔`弄着。虽然两人此时着装还算整齐,但是下一个镜头需不需要打上马赛克,那真不好说。
“我说二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呗。你就是不喜欢我,我还可以介绍别人给你认识啊。”男子拉着细长的嗓音,一下一下的挑开对方衬衫上的扣子,床`上的男人露出了半边肌肉健硕的胸膛。
二锅头不着痕迹的拨开男子的手,轻浮的笑道,“你猜。”
男子微微翘起嘴角,大胆的爬上床,骑坐在二锅头的腰间,俯下`身去在二锅头耳边吐着艳气“我猜不到。”
恰在此时,白兰地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如此大尺度的动作前`戏,她愣了一下,随即是满脸的黑线。尼玛,我现在倒是装着没看见把门关上呢?还是装着没看见直接了当的问话呢?可是转念又想,你丫不锁门就是为了让我看直播对吧?
二锅头扑哧笑出了声,对身上的男子道,“看到了没,我就喜欢那样的。”
男子看到白兰地后也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柔声撒娇道,“你老婆啊?居然追到这儿来捉j?”
白兰地也不想纠正那个男人的措辞,平声进气的说道,“先生,麻烦你先下来一下好么?我和这个男人有点小事要说,等说完了你再骑上去,你看这样成么?”
男子似是没听见白兰地的话,纹丝不动,眼中还满是挑衅的看着白兰地。白兰抱臂靠在墙上,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把床`上的这对狗男男一起切吧切吧剁了喂狗,然后狗嚼了几下,呕了一声,吐了。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后,二锅头悠然的插了一句,“小夏,你什么眼神?他怎么能是我老婆呢,这是我的——爱,人。刚从泰国回来,你看这胸,这眼,这下巴……啧,弄的多好。”
白兰地脸色一沉,目光在屋中搜索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砸一砸,能烘托一下现场气氛。
小夏夸张的怪声说道“不会吧,二哥。你好这口?你口味也太重了。”叫小夏的男子跳下床走到白兰地跟前,“喂,让我摸`摸前面那两坨呗,我感受一下效果。”边说着就真的把手伸了过来。
白兰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弱不禁风的小夏抽倒在地,力气之大,让她肩上的挎包都掉了下来。白兰地拾起包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捂着脸在地上哼唧的男子,满脸的煞气渐渐转变成冷酷的阴笑,这样的事,她很早以前就想做一次了,果然无比的爽。白兰地的手劲比一般女孩子大很多,这全归功于从小练习钢琴的成果。小时候她的老师说,别人都是弹的一手好钢琴,你是砸的一手钢琴。于是,淑女启蒙第一课,白兰地就走偏了。后来干脆练了几年跆拳道。
小夏跌跌撞撞的翻起来,一把抓起地上的红酒瓶,“啪”的把瓶底敲的稀烂,冲着白兰地的脸直直戳了过去“靠,你果然是婊`子!这地方也是你来的!”
白兰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么好的利器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不然她一定会把它狠狠戳进二锅头的后面。
正准备将扑过来的这货彻底撂倒,这货却突然腾空飞出,“嗖”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他身后的双人床`上。小夏一脸的惊愕,白兰地也一脸的惊愕,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大家什么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二锅头挡在白兰地身前,对床`上的小夏贱贱的说道,“不行的小夏,这张脸整一次可是很贵的。”
白兰地临走时不忘对床上的美人说,“先生,其实我从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画的那个到底是眼线还是眼圈?”
……这件事最后在同志圈里演化出了很多个版本。版本之一,某女去同志酒吧捉j,怒打老公真心相爱的恋人。懦弱的老公不敢摆脱形同虚设的婚姻,承受社会舆论,最终抛弃了恋人;版本之二,某男为讨好恋人,特意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回来后却发现对方移情别恋,捉j在床;版本之三,某女去同志酒吧想挽回男友,不料男友恼羞成怒,要毁女友容貌,最后女孩被男友的恋人救下,并深深的吸引了对方。于是女孩跟男友的恋人双宿双飞了……
当林某某一边挫着指甲,一边把这狗血段子讲给“悦己者容”的众人听时,所有人都笑的泪流满面,前仰后翻。只有白澜笛沉着冷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喝着香浓的菊花茶来压制随时可能奋勇喷发出的一口老血。
真相,只有白澜笛自己知道。
怒打完“小三”,郭誉搂上她的肩,白澜笛浑身一震,肌肉紧绷,右手握拳,骨节作响。郭誉低声说道,“这可是别人的地盘,想活着从这出去就配合一下。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会放你一条活路。”白澜笛想想,也对,她不会以点盖面的得罪一个群体。
下了楼,白澜笛见郭誉向那个给她指路的男子挤眉弄眼,那男子冲郭誉点点头,站起来,上楼去了。终于,白澜笛和郭誉冒着如“枪林弹雨”般的注目礼,从酒吧安然无恙的走出来,郭誉自觉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先说好,不可以打脸。”
白澜笛也蹲了下来,向他伸出手“先把钥匙给我。”
郭誉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还给白澜笛。白澜笛接过来,然后一个飞包甩在郭誉头上,附带着狠踹了几脚“你他`妈`的死变`态!死变`态!你才泰国人妖!你人妖都不如!你个sb¥……你他~妈~的以后别想再踏进我房子半步!”
那天,白澜笛不过是去找郭誉取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想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这个故事,
总的来说,这其实是一个表里不一伪淑女和一个疑似同性恋男的纠结二三事~
巴特,犀利一点的是,这个故事还涉及一个边缘群体,同妻。
【百度小百科:同妻,男同性恋者的妻子。同性恋相对异性恋是弱势群体,但在男同性恋周围,有一个更弱势更隐秘的群体,就是同妻。她们生活得更边缘,不能发出声音,被传统文化打压,为孩子而忍辱负重,不敢大声申诉,她们数量庞大,年龄各异。
同妻现象是一个最富中国特色的现象,同妻不仅不能得到性生活上的满足,还要遭受冷落、漠视和家庭暴力以及性病和艾滋病的威胁。据有关专家保守估计,中国目前处于性活跃期的男同性恋者至少有2000万。中国著名社会学家刘达临教授估计男同性恋者90以上会选择结婚,其中80会进入婚姻或已经在婚内。由此可见,中国的同妻数量至少在1600万名以上。】
我每次看到关于同妻的报道都觉得异常愤怒,我不歧视同性恋者,但是用欺骗的方式和一个无辜的女性结婚,然后给她们带来巨大的伤害,这个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所以捏,我就写下了这个故事,同妻是个注定悲伤的话题,我不想让它太过悲伤,于是就用了略奇葩的方式来讲述它,希望乃们能喜欢=v=
第一章(上)备胎与坟墓
白澜笛把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搁在桌上“什么!你是这样嫁他的?”
她本以为孟小梦是她熟悉的人中,人生最富有梦幻色彩的,谁知道却是最富有戏剧色彩的。
孟小梦点点头,用拇指摩擦着无名指上价值不菲的钻戒,连这戒指的尺寸也是恰巧合适。
孟小梦,白澜笛自小的闺蜜。高中毕业后举家迁到了马来西亚,可是两人之间依旧经常联系。两年前,孟小梦告诉白澜笛她结婚了,对方家境殷实,丈夫对她也不错。白澜笛没办法赶去参加闺蜜的婚礼,不过从孟小梦发回的照片来看,她觉得孟小梦过的应该不赖。
直到上个月,孟小梦的先生因为工作原因回归我大天朝发展,孟小梦就跟着一并回来了。这时白澜笛才知道,孟小梦哪里是过的不赖,那是相当的不赖!
灵城东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人造森林,森林里零星点点的藏着一幢幢别致的复式小洋房。孟小梦的新家就安在那里,名符其实的豪宅。孟小梦是名符其实的森女。这几天孟小梦先生出差,孟小梦便邀白澜笛过来陪她小住几天,白澜笛简直是求之不得,打上小包袱就跑过来蹭住。当然,不忘给人家提上一把烂熟的香蕉,当做上门礼。
站在孟小梦卧室的弧形观景台前,遥望小区内的人造森林和湖泊,远远的能看到一株长得像团蘑菇云的巨大榕树,时不时的就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雀从树冠里飞出飞进。
白澜笛能幻想到,在某个湿润的清晨,孟小梦穿着衣袂飘飘、长至脚裸的白裙,头戴花冠,与先生绕着大榕树玩你追我敢的小游戏。欢笑声洒满整个树林,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白澜笛把自己的老脸贴在玻璃窗上说“好羡慕你,这简直是修身养性,养老度假的最佳栖息地。姑娘,你好福气啊。”
孟小梦端着咖啡进来,“这个不算什么,大马那边的主家才好。虽然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住在一起,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就像我们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庄园那个样子。”
白澜笛咽了咽口水,高贵的庄园女主人和为生计奔波劳碌的女□,两人的将来一定会渐行渐远,再也不会有重合的交点了。这就是命啊!
“姑娘,你是怎么傍到这么一个金主的?教教我吧!”白澜笛一屁股坐在孟小梦身边虚心请教。
孟小梦郑重的拍拍白澜笛的手“要时刻做好准备,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白澜笛“切”了一声倒在床上滚了两圈,多敷衍的说法。“我在红灯下停了好多年了,绿灯从未亮起过。车都熄火了,我还准备个屁呀。”她讪讪的说。
孟小梦叹了口气,“你该是多有道德情操啊,红灯不敢闯你总该会绕路吧?”
白澜笛点点头,言之有理。她拍着孟小梦的背说,“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你发质多好,又黑又亮。以前不是总舍不得吗?”
“舍不得那是因为觉得它重要,有一天当你发现更重要的东西时,这些东西自然也就舍得了。呶,忘了告诉你,三个月了,头发吸营养,不留了。”孟小梦说着腆了腆肚子。
白澜笛惊喜得摸了摸闺蜜依然平坦的小腹,“原来你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了不起,了不起。”怪不得孟小梦的居家服都是宽松面袋系列的。
白澜笛活了二十五岁,还从来没幻想过自己生为人母的样子,但是看到孟小梦现在的样子才明白,这些事被叫做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与白澜笛每天接触的苦情女主角相比,还是和孟小梦呆在一起舒服些。情绪这种东西会传染,和幸福乐观的人在一起,会有正能量注入。和悲伤的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连带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美好吧?羡慕吧?”孟小梦翘起兰花指,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故作小女人妩媚。
白澜笛头点如捣蒜。
“呵,我跟你讲,如果换做是你遇见我先生,你肯定毫不犹豫的把他一脚踹开。”
“为什么?我对男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凡是性别男,爱好女的,我都愿意试试。你跟我说说,别藏着噎着。”
孟小梦笑了笑,有点无奈。
孟小梦遇见现在的先生杨伟是在她去大马后的第二年。他们俩,一个是马来亚大学的新学生,一个是大学对面一家咖啡屋的新店员。他们至少有一千零九十五天有机会相识。
于是高大帅气的男大学生经常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店坐坐,顺理成章的结识了青春活泼的女小店员。一来二去,三年韶华,帅气的男孩在美丽的女孩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开出一朵芬芳娇艳的小花。唯一遗憾的是,男孩身边从不缺少漂亮的女伴。三年时间,孟小梦自己都不记得杨伟身边经过了多少个女生。
后来,男孩毕业了,留给少女无限的惆怅和淡淡的忧伤。男孩偶尔会回来光顾一下,和孟小梦寒暄两句。那一天的孟小梦就会死灰复燃一下子,小宇宙爆棚。
照理说,这不是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一个老师,还是女的,叫“杨韦”……
第一章(下)备胎与坟墓
高潮是再后来,杨伟已经许久没有光临咖啡屋了,于是孟小梦觉得自己该和自己的梦做个了结。她打算辞职,总不能在小咖啡店为等一个没准儿头的人,消磨掉所有的青春。
然而,突然有一天,咖啡屋的门前停下一辆装点一新的婚车。杨伟一身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走下车,走进了咖啡店。当时的孟小梦正在拖地板,杨“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她面前,对她说“嫁给我好吗?”
孟小梦呆若木鸡,提着拖布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啊。”
于是帅气的男生娶了美丽的姑娘,姑娘结婚的那天没有婚纱,甚至没有娘家客,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此之后的幸福生活。
“完啦?哟,挺惊喜的求婚嘛!”白澜笛捏了捏孟小梦的脸颊。
孟小梦摇摇头,接着说,“惊喜?……不是,本来和他要结婚的人不是我。听说和他结婚的对象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呢。可是结婚那天,两个人为了去哪里度蜜月吵了起来,新娘死活不肯上车。僵持了两个小时也没谈拢。他一气之下就把车开我那去了。”
“我去!”白澜笛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尼玛原来这才是高潮啊!她总算明白孟小梦说的“要时刻做好准备,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是个什么意思。
“你怎么就能忍?”白澜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孟小梦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有什么不能忍?不管开始如何,结果是我得到全部,这就够了。其实啊,我一直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不过没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他心里的那个第一就行。澜澜,你行么?”
白澜笛摇头如拨浪鼓。
“那你还羡慕我吗?”
白澜笛缓缓的将目光移向窗外,二缺的喊道“看,灰碟!”
这样的男人果然够资格被她一脚踹开。
白澜笛不会再傻逼的问孟小梦“你到底爱他什么呀?”
因为得到的答案一定是“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白澜笛嗤笑一声,她已经彻底完败在这句话上了。几乎每一个向她倾诉的同妻都会说道这句话。而且经久不衰,绝对的真理。
白澜笛在一家名叫“悦己者容”的女性服务中心工作。说是服务女性,其实她们面向服务的对象只是“同妻”。所谓“同妻”,就是一走眼嫁给了同性恋者,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女子。“女为悦己者容”包含着好几种意思,服务中心取的是“女子为了自我取悦而精心妆扮”之意。士都愿意为“知己者”而去死了,女人难道不该为自己而美丽一次吗?
白澜笛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倾听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妻的故事,并且给予她们正确的心理疏导和法律援助。“吐槽垃圾桶”大概指的就是白澜笛。
刚入行时的白小姐总会这样问她的服务对象,“既然你已经知道你丈夫并不爱你,为什么不放弃这段婚姻呢?”
回答有说因为孩子的,有说是为了老人,有说是怕周围的流言蜚语……然而更多的人则回答,因为我还爱他。
那时的白小姐总想真心的说一句,姑娘你这是欠虐吗?
钱钟书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白小姐暂时还体会不到那是个什么境界。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幸成为一个gw(gy′swife)的话,那么婚姻将会成为那个女人的“活死人墓”。更可怕的是,她们当中有不少人还把自己当成了小龙女——一辈子没打算出来过!
爱一个永远碰触不到的人,然后孤独终老。那绝对不是一个唯美的童话故事,而是一场羁绊一生的噩梦。
不至于吧?白澜笛当初也不信,可是当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跟她说,“我结婚三十年了,但我还是个chu女”的时候,她信了。这丫也太恐怖了,骗婚的同志都当自己是四爷逆袭吗?喜欢的就宠着,不喜欢的摆着?
白澜笛现在对嫁人什么的有些排斥。她曾认为最幸福的朋友,原来是作为备胎嫁给现在的老公的,并且理性的和其他女人分享着自己的丈夫;而那些同妻告诉她的全部是婚姻的杯具,或者是比杯具更胜一筹的餐具。
孟小梦用手在白澜笛眼前使劲的晃了晃“喂,喂,喂!你灵魂出窍也该有个节制,不要放任它们到处乱跑,我都能看见你的魂儿在我屋子里到处晃荡了!”
白澜笛这才回了神,她发觉她的思绪又扯远了。
孟小梦望着白澜笛,语重心长的说“澜澜,你应该换一份工作。那种工作不适合你。”未了又加了句“太黑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用绳命卖萌的人!
第二章关于白澜笛
早上还不到六点,白澜笛被孟小梦叫醒。孟小梦手拿一把小木梳,兴奋的站在白澜笛的床头说“澜澜,我今天帮你梳头好不好?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白澜笛迷迷糊糊的说了声“好。”然后像个脱皮的软体动物,一蠕一蠕的从被子里爬出来,退去重重的壳,得到了重生。每天周而复始。
孟小梦把编发教程贴在梳妆台的镜子上,照着上面的步骤,揪着白澜笛的一撮头发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工程。白澜笛在梳头的过程里又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孟小梦坐在海边的堤坝上,海风扑面而来。海风的腥咸沁入心脾,还夹杂着些许定型啫喱的味道。她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编成了一根粗粗长长的麻花辫,上面还扎满了不同颜色的蝴蝶结。她们手握着手,肩并着肩,笑的一脸纯洁。
“小梦,亲爱的,我们回家吧。”有人在身后喊孟小梦。
孟小梦转身就向那人奔跑过去,白澜笛被孟小梦扯倒,像只死狗一样拖在孟小梦身后,白澜笛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整个掀了下来。
“疼!”白澜笛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脑袋惊醒。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孟小梦忙揉了揉白澜笛用手捂着的地方,又邀功道“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好看吧?”
清醒过来的白澜笛左右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看了半天才说道“嗯,挺好,还不错。像个天津大麻花一样,就是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于是白澜笛就顶着她的天津大麻花去上班了。路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大麻花看起来相当复杂,孟小梦不会都给她打成死结了吧?
这便是闺蜜,没有男人,不分你我;有了男人,管你死活……
“早安,澜姐。呦,今天的发型很特别呀。”白澜笛刚一进门,宋婷婷就跟她热情的寒暄。
“早安。”白澜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宋婷婷目光一路追随白澜笛落座,然后她小碎步移到伊吕身边,跟正在整理资料的伊吕悄声说道:“我一直觉得澜姐的外形气质和内在灵魂走的是混搭风路线。怎么说呢,就是萝莉脸,爷们心,伪的了腐女,装的了清新,武能奥特曼,文能白骨精。这种女人最可怕了我跟你说,男人初次见她,都会以为她是萌萌的百变小樱,接触久了才知道……”
“才知道她是猥琐的蜡笔小新?”伊吕接过话,还挤了挤自己并不粗的眉毛。
“蜡笔小新个屁啊,明明是天煞扫把星好不好!”宋婷婷说的一脸感慨。没错,白澜笛的这张脸不但能骗男人,还能骗女人。宋婷婷是最晚进入“悦己者容”的成员,当初就是被白澜笛这张恬静纯情的脸给骗了。
那时宋婷婷才上班不久,某个周末想请单位的前辈们出去玩,顺便加深一下感情。他们约好在xx游乐园门口见。白澜笛去的最早,于是宋婷婷老远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背景是五彩缤纷的巨型摩天轮,偶尔会飘上来几只桃形状的氢气球,衬着蔚蓝的天空特别loo风;前景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留着一头栗色的中长波浪卷,穿着萝莉系的粉色蕾丝花边风衣,手提一只漆皮青草绿的斑点小包,上面还有大大的蝴蝶结装饰,她无聊的在人群中来回度着步子。
那一刻,宋婷婷的心房被什么东西一下击中,难道说这就是传闻中的“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
宋婷婷在路旁一个红鼻子小丑的零食车上买了一只色彩斑斓又软软乎乎的棉花糖,并把它强行塞给了白澜笛,却没有注意到白澜笛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从别的同事那里得知白澜笛要比她大两岁,她真想义不容辞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对白澜笛说“小美眉,别怕,从今往后姐姐会保护你的!”
等人都差不多到齐,大家才一起向ktv进发。一路上有好几次,宋婷婷都想主动牵上白澜笛的小手一起走。
刚开始,包厢里气氛很融洽,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唯独白澜笛独独坐在一边,哪方都不加入。宋婷婷总算逮着一个和白澜笛套近乎的机会,她拿着麦克风凑到白澜笛身边说“白前辈,你是不是不经常来这种地方?会不会不习惯啊?”
一旁正喝啤酒的伊吕听了这话,差点把口中的啤酒喷了出去,最后硬是忍住,呛了自己一鼻子。
宋婷婷看了伊吕一眼,不明所以。她把麦克风递给白澜笛“我点了一首《小情歌》,咱们一起唱吧!”
白澜笛摇摇头“我不会唱那首歌。”
“那你会唱什么?梁静茹的《暖暖》怎么样?”宋婷婷再接再厉。
白澜笛又摇摇头,然后主动接过宋婷婷手中的麦克风说“帮我点一首《套马杆》。”
“哈?”宋婷婷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在脑中搜索着《套马杆》是首什么歌?怎么光听名字就觉得违和感那么强烈呢。
这时一旁的伊吕摇起手铃对所有人高声宣布“各位,静一静啊。白姑娘现要为大家献唱一首《套马杆》,请大家热烈鼓掌!”
“喔!好!”所有同事都高声欢呼,“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只是面部表情稍微有点……扭曲。宋婷婷觉得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但也不敢说话,就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伊吕挪过来附在宋婷婷耳边说“唉,婷婷啊,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没有机会碰麦了,现在是白姑娘专场时间。都怪你呀,比平时提前了好多。”
节奏强劲的旋律在包厢内环绕响起,随着伴奏里模仿杰克逊的一声“啊奥”之后,白澜笛开始引吭高歌:
“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唱到高~潮的时候,白澜笛开始手舞足蹈。宋婷婷觉着白澜笛略奇葩的舞姿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姥姥常跳的中老年妇女广场舞吗!
宋婷婷在白澜笛“豪迈的歌声”和“优美的舞姿”中目瞪口呆。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个娇小可人的萝莉难道不该喜欢唱个苏打绿的《小情歌》,梁静茹的《暖暖》,周杰伦的《甜甜的》?为什么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么一首霸道威武的神曲?这是怎么个情况?而且不知道白澜笛是不是故意的,歌词中“汉子”两个字,她总是咬的特别重。仿佛唱这首歌就是为了唱“汉子”这个词儿。
《套马杆》唱完,白澜笛并没有下场的意思,电视屏幕上很快跳出了《爱情买卖》几个字儿。宋婷婷坐到点歌台前一看,《爱情买卖》之后是清一色儿的凤凰传奇,几页凤凰传奇后面又冒出了《哥只是个传说》、《错错错》、《伤不起》。神曲单元完结紧接着是老歌单元,什么《舞女泪》、《铁窗泪》、《渴望》……就像伊吕说的那样,这是白澜笛的专场,别人就是想唱也插不进去呀。宋婷婷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之前那副美好的流露着浓浓loo气息的画面,一定是自己一厢情愿脑补ps出来的。
宋婷婷坐回伊吕旁边,面色惨白的问伊吕“伊姐啊,白姐除了神曲就不会唱点别的吗?”
伊吕说“会呀,在外人跟前或者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唱正常向的歌。所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说明她没拿你当外人儿。”
宋婷婷听后惨淡的笑了笑。她都恨不得扑倒在白澜笛脚下痛哭流涕的说“前辈,我求您了,您还是拿我当个外人吧。”
白澜笛整整不间断的嚎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干咳了几声把麦克风丢给宋婷婷,然后投身于觥筹交错的酒桌。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杯盘狼藉,该倒下的都倒下了,包括伊吕。除了没参加拼酒的宋婷婷外,只有白澜笛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就像刚开场时一样。宋婷婷彻底被搞崩溃了,这是多么强烈的即视感呐!白澜笛能拥有一个烈性洋酒的名字,绝不是空|岤来风。
“白、白前辈,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给其他前辈的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下人?”宋婷婷小心翼翼的问白澜笛,她已经对这个空有一张萝莉脸的大姐再没一丁点儿非分之想。
白澜笛轻蔑的看了宋婷婷一眼,拿起麦克风喊道“你们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继续开唱了!”
沙发上的一片“尸体”瞬间“诈尸”,一个个跟没事儿人似的拿起衣服和包包说“哦,都这么晚了,那我们散了吧。”“嗯,散了,散了,回家了。”“今儿玩的挺高兴,谢谢啊,婷婷。”“啊,哈哈,谢什么,刘姐。大家玩好才是真的。”
出了ktv的门,白澜笛又变回那个文静的萝莉形象。安静的提着自己的小包,笔直的走在有些倾斜的众人之间。
宋婷婷现在想起那天的事都觉得毛骨悚然。白澜笛这女人绝对是个妖怪!这是宋婷婷当时给白澜笛下的定义。时至今日,她依然这么认为。
对伊吕碎碎念完毕,宋婷婷做了一个拉伸舒展的动作,准备精神饱满投入新一天的工作。
伊吕突然叫住宋婷婷“哎,婷婷,你今天嘴怎么肿了这么高?”
宋婷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吗?”跑回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拿出小镜子一看,果然有些肿。
“她对精+液过敏。”白澜笛从容不迫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格子间里传过来。
……
“噗!哈哈哈哈哈哈……”伊吕笑趴在桌子上。
宋婷婷的脸涨的老红,她怔怔的看着白澜笛,憋了半天才咆哮道“白澜笛你去死吧你!”
宋婷婷恨的咬牙,白澜笛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路西法的跟班,撒旦的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献上一曲有爱的套马杆
献上闺蜜图一张
第三章悦己十二叉
“白澜笛,你去死吧你!”宋婷婷破口大骂。
白澜笛相信,宋婷婷是发自肺腑骂她的。于是她将左手高高举过隔板,竖起了中指。自己也终于忍不住,抿起嘴唇偷笑了一下。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见一个“婷婷”,所以白澜笛遇见了宋婷婷。白澜笛是喜欢这个女孩的,以上的唇舌之战不过是她们每天见面的问候方式,稀松平常的很。
宋婷婷的第一大优点就是,性格大大咧咧不记仇。无论和她胡侃乱闹到何种程度,只要不到损阴折阳的地步,午餐时分,她就会像换患了失忆症一样,欢快的跑来问你今天吃什么。然后把最近附近餐馆出现的新菜色如实汇报给你并择优推荐。
第二大优点是有强迫症。办公桌上的文件必须按薄厚区分放两落,看见谁桌子上杂乱些,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整理妥当;会化妆,喜欢给自己画,也喜欢给别人画。看到哪个同事的妆退了,就会拿起自己的化妆包扑过去给人家补妆;窗台上的花草必须按花盆的大小顺序排放,错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