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调整;……总之,她周围的一切必须按着她习惯的方式运行,否则,她会坐卧不安,严重些则会口吐白沫。
在“悦己者容”的每一天,都有一个人,无时无刻勤勤恳恳的为你打点整齐的办公环境和无偿服务于你,细心且周到。女亦如此,夫复何求?
而宋婷婷在认清白澜笛的真面目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伊吕身上。伊吕,“悦己者容”的心理医师,三十冒头,有家有孩子,是个一脸知性的知性女子。她爸姓伊,妈姓吕,于是赐予了她一个如此杂交又毫无含义的名字。宋婷婷很崇拜她,屁颠屁颠的跟在伊吕身后问“吕姐,你是不是会催眠术?”
伊吕说“会,你要不要试试,包你身心愉悦,还能调理经期不适。”
宋婷婷一听有点失望“不对呀,不是说催眠术是可以进入人的潜意识操控人心吗?”
伊吕推了推无框眼镜,严声厉色道“哼,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别呀,你就暂时把操守放一放,你能不能把白澜笛催了,套出她的银行卡密码?我让那丫一天再跟我得瑟!”宋婷婷报复性的说。
“她的银行卡密码?那还用得着催眠么,她的银行卡密码就是我帮她设的,我知道啊。”
“那你说啊!”宋婷婷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摇着伊吕的胳膊。
伊吕推了推无框眼镜,严声厉色道“哼,我可是有做人原则的。”
尽管伊吕拒绝了宋婷婷,但是宋婷婷依然喜欢跟着伊吕。因为伊吕太知性,太有女人味儿了。这种味道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绝不是白澜笛那样仗着外表坑爹的货。
直到有一天,伊吕穿着一件写着大大的“知性”的梅花牌运动t恤来上班,宋婷婷才知道,伊吕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知性,就算伊吕本身是知性的,但伊吕和白澜笛共事这么多年,不被白澜笛刮掉点儿节操那都不可能,正所谓近猪者肥。反过来说,白澜笛的穿着品味可能也受了伊吕的影响才变的那么表里不一。白澜笛和伊吕这两人的私交有些让人匪夷,她们俩工作时接触的并不算多,但是总感觉她们都很了解对方。就好比伊吕穿着“知性”t恤衫上班的那天,白澜笛穿着一件写着“霸气”的t恤来了。这样的事情也值得相约吗?宋婷婷扶着额头想不通。
就在宋婷婷要把伊吕和白澜笛归纳成一类人时,伊吕在一次“中场休息”中,扶着楼梯扶手大秀了一段钢管舞,宋婷婷又开始每天跟在伊吕屁股后面跑了。理由很简单,一个跳钢管舞的女子和一个跳老年广场舞的女子能是一个级别的吗?
“哎呀呀,太好了!还好人没到齐!”布多和郑好一前一后的冲进来,环视一圈后拍着胸脯倍感安心的说到。然后两个人扬起手中的豆浆、油条、煎饼果子,一脸的骄傲“今天在路上帮一奶奶捉小偷,奶奶一高兴请我们吃早点,你们谁还没吃饭?”
布多与郑好,是“悦己者容”的一对姐妹花。两人从小在公安家属院一起长大,一个爸爸是刑警,一个爸爸是治安民警。两个人一路从光着屁股到考入警官学院从未分开过,好得就跟双胞胎似的。大学时终于遭遇变数,她们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于是友情出现了俗套的裂缝,好闺蜜终成情敌。两人你争我抢,感情一路恶化到了见面就打的地步。二人都是侦查专业的学生,警体课上,教官经常表扬她俩课余时间勤于练习,要同学们都向她二人好好学习。两个人就这么着在大学里练就了一身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好本事。
而那个被争夺的男主角对两个人的感情都是暧昧不清,不冷不热。两个姑娘抱着希望一路追逐着男同学快到毕业,又赌气的选了同一天站在男同学面前问“xxx,你喜欢谁?”
不料,xxx同学羞涩的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教官,因为你们是他最看重的学生,所以我也喜欢你们。”
好一出同志情,师生恋,外加爱屋及乌。
俩姑娘当晚喝的酩酊大醉,抱头痛哭,发誓永远不再吵架,不说分开。毕业后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哪看到了“悦己者容”的招聘小广告,就双双放弃成为警队一枝花的机会,义无反顾的跑来应聘“客服小姐”的职位。她们对钱婆婆说“我们是学侦查的,最会抓人把柄了!”于是她们被录用了。
名义上她们和白澜笛一样做普通“客服”,其实只要“客户”需要,她二人立马化身跟踪狂,负责跟踪出轨老公拍照取证。而且她们会传授“客户”如何在老公身上寻找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白澜笛总是一副鄙夷的神情嘲笑她们,这么会取证,当初怎么会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耍了呢?
两个人就会扭扭捏捏的说“因为那个xxx善于反侦查。”
但是不得不说,她们对工作十分敬业,做事也很有效率。只要有“客户”打电话来说,能不能帮忙盯一下她老公最近在外面的动向,布多和郑好的眼中马上就会大放光彩,像只寻到猎物的野狼一样变的异常兴奋。不出几天就能搞得猎物不轨的照片,指纹,碎发,以及可疑液体痕迹。
“都有什么吃的?”一个身着睡袍,睡眼惺忪的女人软绵绵的站在楼梯口。
“钱姐早,有豆浆,油条还有煎饼果子。”郑好说,布多马上讨好的递了一份给钱婆婆。钱婆婆打了个哈欠,抓着自己大波浪卷的头发,毫无形象而言的提着早餐上楼去了。
钱慧,“悦己者容”的法定代表人。换句话说,她是这里的老大。大家平时称她钱姐,背后叫她钱婆婆。原因是她就像《千与千寻》里的钱婆婆一样,是个未知的迷。钱婆婆的年纪多大?不知道。钱婆婆结婚了吗?不知道。钱婆婆为什么要办“悦己者容”而不是开一家美容院?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钱慧买了一栋住宅区的三层小别墅,不但住人还挂牌营业,是一家叫做“悦己者容”的同妻服务中心。房子一层是员工的办公区,二层是“客户”接待区及心理理疗室,第三层是钱慧的私人居住区。钱慧很少出现,固定出现时间是每周一的晨会,之后就会行踪不定。有时候会突袭站在大家面前,就像现在一样,向手下讨一份早点或午餐,再轻轻飘走。她长的很美,美的风情万种。同事们纷纷猜测,钱婆婆的真身其实是夜店女王,或者是有钱人的情妇,再或者是嫁给了一个超有钱的老头子,老头子死后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的寡妇……
第四章悦己十二葩
最后赶来上班的是你推我搡,互给对方使绊子的刘菲和崔闪闪。
“悦己者容”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天最后进门的人要在下班时分,小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站在小区门口玩大冒险。因此谁都害怕自己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人。
宋婷婷曾经站在那里声情并茂的朗诵过《非凡公主希瑞》的台词:“我叫阿多拉,希曼的亲妹妹。这是顺风马,我的坐骑。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我抽出剑叫道:“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们是:希望之光,拉兹夫人,和考尔。我和其他的朋友们一道,为解救以希利亚,与罪恶的霍达克进行着战斗!”
伊吕表演过芙蓉姐姐的s形poes。
布多抓着小区铁门栏杆喊过“放我出去!”五分钟。
郑好装过死。
白澜笛,她神奇般的从未中枪过。
今天——刘菲以一步之差险胜崔闪闪,崔闪闪在进门的那一刻,哭了。因为昨天说好的惩罚项目是:深情的吻保安室的玻璃窗,十秒。
刘菲和崔闪闪是被钱婆婆捡回来的“弃儿”。刘菲是个离异同妻,和伊吕的年纪差不多。听说她离婚前后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状态,后来不知怎地就结识了钱婆婆。钱婆婆向她发出邀请,问她要不要来“悦己者容”工作?刘菲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本以为“悦己者容”都是和她一样有着相同遭遇的同妻,没想到却是一群大多连婚都没结的黄毛丫头。刘菲觉得很气愤,她跑去质问钱婆婆,叫她来这儿是不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钱婆婆优雅的抽着大卫杜夫,冲着刘菲吐了俩烟圈说“小样儿,你也算是结过婚的女人?不懂就别瞎嚷嚷。”就是这句话,让刘菲留了下来,一直呆到现在。
宋婷婷算是半个腐女,所以很忌惮刘菲,生怕自己言行稍有不妥刺激到刘菲。有一次宋婷婷正戴着耳机在电脑上津津有味的看《霜花店》,莫名的感到头顶有股压抑感,一抬头,发现刘菲站和白澜笛正站在她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电脑屏幕,吓得宋婷婷抖了一下。没想到刘菲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说“把耳机拔了,我要听声”,白澜笛拿来一包恰恰瓜子,三个人就一起看了起来。这片是个悲剧,讲的是皇帝、侍卫、皇后之间的情爱纠葛:皇帝宠幸侍卫,侍卫爱上皇后。皇帝一生气阉了侍卫,侍卫一生气与皇帝同归于尽……到了结尾,白澜笛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宋婷婷表示不意外。但是刘菲看完却是大笑不止,这就让宋婷婷有点不寒而栗了。
而崔闪闪加入“悦己者容”纯粹是个意外。崔闪闪本名崔英,叫“闪闪”是因为她原来是某报社的摄影记者。崔闪闪本来当记者当的挺好的,不幸的是,有一次她去机场抢某高官的新闻,因为新闻赶的紧就没有仔细检查,这一没检查,就促成了千古恨。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由崔闪闪拍摄的该官员在机场接受采访的照片,可是照片的背景里却多出了两个正相拥接吻的身影,最要命的是,那是两个男人。
当天下午,崔闪闪就失业了。
浑浑噩噩的崔闪闪觉的自己是世界上活的最冤的人,于是,她恨上了同志。她来到“悦己者容”做了网站管理,每天接触到一些同样愤恨同志的直女和同妻,她就会有种同仇敌忾的归属感。
伊吕看到这样的崔闪闪总是不住叹气摇头说“她这是病啊,得治。”
“悦己者容”里除了以上几个必须按时上班的奇葩外,还有四个兼职员工,她们不一定每天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悦己者容,但却是悦己者容必不可缺的存在。
kir,学生,钱婆婆好友的孩子。喜欢摇滚的朋克少女,耳朵上有一排耳洞。在国外长大,受着万恶的资本主义教育,做了人人羡慕的黑客。她和布多、郑好组成了“骗婚同志绝杀三人组”,布多、郑好负责在现实世界中给予猎物沉痛的打击,kir则负责攻占人家的电脑,打入内部,挖取核心机密。每过几天,三个人必会坐在一起,没羞没臊的交流心得。
周莉莉,律师。凡是做好离婚准备或者寻求法律咨询的同妻,白澜笛就会把这些即将涅槃重生的女子托付给周莉莉。周莉莉总是记不住白澜笛的名字,管白澜笛叫“招弟”、“蓝娣”什么的,但是周莉莉最喜欢的酒是白兰地。
黄珍,协和医院著名的性病专家,同妻们的360安全卫士。
周律师、黄大夫与钱婆婆的私交不错,她们三个人组成的是“冷艳贵妇三人组。”经常聚到一起打牌喝酒。
最后一个,也是最犀利的一个,林某某。“悦己者容”中仅有的男性,一个gy。
林某某是“悦己者容”里唯一个义务服务者。白澜笛初次见到林某某,像打量一个稀有物种一样打量着他,他武装的很严实,带着渔夫帽、墨镜和口罩。穿着整洁的白衬衫,衣服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汰渍洗衣粉的味道。这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白澜笛在电视上一看到草地上的晾衣绳挂满了白袜子和被单的汰渍广告,就觉得林某某会从电视里爬出来。
林某某体型修长,坐姿端正,一派温文尔雅,就是一些细节动作偏于阴柔化。白澜笛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讨厌,不讨喜。
白澜笛问他怎么会有兴趣跑来帮助同妻?林某某在自己的膝盖上谈着琴,闷声说“没什么啊,就是……我在网上看过她们的故事,我觉得她们挺可怜的。”
“可怜?就为这?您说这话就跟一只极地企鹅从漂冰碴子的海里钻出来喊了一声‘娘啊,我冷!’一样搞笑。乞丐也可怜,您怎么不去帮他们致富呢?”白澜笛嗤笑道。
林某某被白澜笛连珠炮式的发问弄懵了,干瞪着眼半天,才吭哧一声笑了。他把渔夫帽稍微向上抬了抬,身体松懈下来,往椅背上一靠说道“啧啧,你说话怎么这么刺儿呢?一看就是没男朋友的主。说实话吧,我的第一个男友就是甩了我跑去跟一个女人结婚的。所以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我不是圣人,我为了自己。这个理由合理吗?白小姐?”
白澜笛站起来,向林某某伸出手说“欢迎你”。
为自己好,为自己着想的人最真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差距真大呐,有些人能为自己跑来“排除异己”,有些却会为了自己把无辜者打入万劫不复。白澜笛在心里感叹着。
“我不用见一下你们的负责人吗?”林某某也站起来友好的同白澜笛握了握手。
“你不是义务志愿者吗?那不用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林某某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全名,只说自己姓林,名字是三个字,所以大家就管他叫林某某。和众人熟悉后,林某某渐渐卸掉了严实的武装。但保留了口罩,他的口罩有棉布的、医用的、彩绘的、雪纺的……各式各样,千奇百怪。他甚至连喝水也不会把口罩摘下来,因为他每个口罩的中间都带有拉链。
白澜笛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你从哪买到这么缺心眼的口罩的?”
林某某说,“我自己diy的。”
白澜笛拱手道,“佩服。”
林某某摆摆手说,“承让。”
林某某的厉害之处远不及这些,他和能宋婷婷大侃美容与时尚,手把手的教宋婷婷画最新最潮的眼妆。
他从男人的角度出发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和布多、郑好、刘菲谈论什么是男人。
他和kir用吉他合唱过《lgoedecir》。
他与伊吕从心理学的专业角度分析“异性化的同性恋”、“变性癖”和“恋物性的扮异性癖”的异同。
只有崔闪闪是他无法攻克的难题,于是伊吕把崔闪闪带进了心理理疗室……
闺蜜三千,只取gy蜜一瓢。大概说的就是林某某这种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出场的人物较多,但大多都是起烘托气氛的龙套角色。
(尼玛,一个《霜、花、店》有什么可屏蔽的?!)
第五章个人问题
“悦己者容”的每一个早晨,都是在这种喜忧参半,刻意营造的气氛中度过的。青年欢乐多,在这里要是学不会犯二,那就等着被忧伤淹没吧。
“悦己者容”就像个收集悲伤的鹰钩鼻女巫,日日夜夜蜗居在此,等候某人的大驾光临。
但是,她兜售不出用悲伤做的幸福糖果。
所以,必须自娱自乐,这样才会有力量面对苍白无力的世界。
一屋子的人嬉闹了一会儿,各归各位,各尽其责。
白澜笛拉开一罐八宝粥,刚吃了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
白澜笛说着千遍一律的开场白,“喂,您好,这里是悦己者容同妻服务中心,我们能为您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这种情况白澜笛见的多了,估计再等个几秒钟,那边就该低声啜泣了。
“哦……我是……嗯……”对方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又戛然而止。
“嗯,我在听,您慢慢说。”
“我,我本来快结婚了。结果我……结果我未婚夫说他是那个,就是那个!”
白澜笛说,“是同志对吗?他亲口对您说的?”
“嗯,他是自己跟我说的。他说,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将来要与我一起生活的日子……他说,他快疯了。所以他跟我坦白,他说,他跟我说对不起。”打来电话的女子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着。她鼻音有些重,仿佛再多一粒尘埃落在她的肩头,她都会负担不了这个重量,绝对会立刻眼泪决堤,嚎啕大哭。
白澜笛缓缓地说,“这样其实很好,不是么?您很幸运,祝福那个人吧,短暂的悲伤绝对好过一辈子的痛苦,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还好他现在告诉我,这样对大家都好!”女子顿了一下,使劲吸了吸鼻子,故作愉悦的扬声说,“我还跟他说,希望他幸福呢!我还说……唔……呜呜……我说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呜呜……哇”女子就这么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白澜笛把听筒换到另一边,用手按了按刚才被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静候电话里的女子心情平复。
电话里的女子哭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我本来都想开了,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您如果想找一个倾诉对象的话,可以抽空过来一趟,我们陪您聊聊天,兴许你心里能好受些。您贵姓?”
“我姓白,那我下午能过去吗?您贵姓?”
“真巧,我也姓白。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把地址发您……好,嗯,就这样。嗯,好的……再见,白小姐。”
白澜笛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按了按自己的头皮。孟小梦给她编的天津麻花实在有些紧。
宋婷婷蹭了过来,推推白澜笛“澜姐、澜姐!”
白澜笛不耐烦的睁开眼,“干嘛?这还不到中午呢,不用彰显你心宽体胖的好本质。”
“哎呀,你讨厌。”宋婷婷撒娇的锤了白澜笛一下,又说“我想问问你……”
“嗯?说吧。”白澜笛端起她的八宝粥。
宋婷婷扭扭捏捏如蚊子叫,“那种东西……真的会过敏吗?”
“咳咳咳……”白澜笛捂着嘴,狂咳了起来。
宋婷婷连忙递上一张纸巾,又给白澜笛顺着气。
“我说,宋婷婷……我没想到你真玩那个,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还被我说中了。”白澜笛边咳边笑着说。
宋婷婷杏眼一瞪,猛的狠拍了白澜笛一下“妈的,搞了半天,你玩我呢!”
白澜笛也顾不得疼,“这事儿,你不该问我啊,你去问问黄大夫吧。”
宋婷婷气咻咻地说,“好你个白澜笛!你等着,小心栽到我手里!哼!”头一仰,走了。
白姓女子下午如约而至,那是个看起来很文静腼腆的姑娘。一进门说明来意后,就被刘菲拉走了。
“那个,您好,约我见面的是一个也姓白的小姐,您是她吗?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不像啊?”白姓小姐被刘菲强行拉上二楼的会客室,刘菲给白姓小姐泡了杯茶。
“哦,我叫刘菲,你好。我告诉你,这事你得跟我说,我是你的前辈你知道么!”
“是么?你也是……”白姓小姐一下子对刘菲有了亲切感。
“是啊,不过我没你那么幸运,那个王八蛋……”
白澜笛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她们二人聊天,就下来了。
“怎么搞得,难道我们这儿变成提成制的了?怎么还半道截人呢!”白澜笛在茶水间向伊吕抱怨。
伊吕笑道,“是刘菲自己无聊了,想找人聊天吧。”又说“哎,你干妈让我给你带个话。”
“又有什么事啊?”白澜笛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撬开瓶盖喝了一口。
“这个周末来我家吃饭,记住了。别他妈拖拖拉拉的,上回说好吃饭,你丫下午才到。”伊吕戳了一下白澜笛的脑门。
白澜笛打掉伊吕的手,“你也没告诉我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啊。”
伊吕把白澜笛往墙边一推,及其暧昧的将两只手按在墙上,将白澜笛圈在其中。她低声斥道“别狡辩,当然是两顿饭都吃!”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倒水的宋婷婷撞见。伊吕比白澜笛高一头多,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异常和谐。宋婷婷秀眉一拧,“嘛呢!嘛呢这是!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客人还没走呢,你们就如此放荡,让客人看见了多不好,以为我们这是les组团忽悠人呢!”
白澜笛把伊吕支开,对宋婷婷说,“你是不是还没给黄大夫电话?不行我帮你打?”
宋婷婷转身遁走,“我还有事,你们忙,你们忙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澜笛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她知道伊吕喊她吃饭是为了什么。前几天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可能回来的日期推迟了,要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又拐弯抹角的说了些该找对象了之类的话。白澜笛压根儿也没往心里去,她和孟小梦说要找对象也不过是逗趣。没想到她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母亲大人已经把这项任务重托给伊吕的妈——白澜笛的干妈身上。
白澜笛仰天长叹一声,打开电脑,随便进了一家相亲网站,胡乱的注册了一个账号。
“白姐姐,楼上的那个白姐姐想见见你。”布多走过来对白澜笛说,顺带扫了一眼白澜笛的电脑屏幕,惊了,“ygod,你居然会注册相亲网站!让我看看!”
“别给我乱改啊,我还没保存呢!”白澜笛说完,起身上楼去了。
布多坐在白澜笛的位置上,呐呐读道,“昵称,汉子套马杆;性别,男;婚姻状况……丧偶!我勒个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布多这么一念,把郑好和宋婷婷都吸引了过来。
“你往那边让让,我看看!”宋婷婷从布多手中抢过鼠标,继续向下滑动,白澜笛在个人外貌体型里填着:身高158,体重150kg,最性感的部位是臀部,体型是健壮……基本资料里写的是:月薪低于2000,有子女,40岁,无车无房……个人形象照是一个满脸络腮胡,表情懵懂的大汉!
“哈哈哈哈哈……有个性!”布多和郑好大笑不止,纷纷赞许这绝对是白澜笛的风格。
宋婷婷摸摸自己尖翘的下巴,阴险狡诈的笑了,“天助我也!”
宋婷婷问布多和郑好,“你们俩如果和白澜笛打架,谁厉害些?”
布多揉着肚子说,“不知道,我们没练过,应该差不多吧。”
郑好说“白姐再彪悍,我俩也是专业人士,不可能不及她!”
宋婷婷站起来向布多和郑好鞠了一躬,“本人以后的身家性命就全权拜托二位了!”
白澜笛在孟小梦家住了三天就打道回府了,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小窝舒坦些。只是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家里,多少有点凄凉的感觉。母亲一走就是两年多,她就一个人住了两年多。每次母亲打来电话,她都想说,&ot;我很想你,你快回来吧。”但是听着话筒那边热情洋溢的声音时,她又把话噎了回去,改了口,“你高兴就行,我没事!”
周末白澜笛去了伊吕家。
一进门,伊吕妈妈就热情的拉着白澜笛说,“哎呦,我干闺女到了!快让干妈看看瘦了没?”
“瘦什么呀,干妈,我上上个星期不是才来过了吗!您不用这样像是大半年没见我似的。”白澜笛搂着伊吕妈妈说。
“放肆!怎么跟你干妈说话呢!”伊吕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白澜笛把衣服和包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进厨房帮忙,“怎么就你们俩,你家属呢?我外甥女呢?”
“都没跟来,今儿就咱娘仨好好聚聚。”伊吕妈妈摆着碗筷接话道。伊吕妈妈孀居多年,伊吕一嫁人她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伊吕妈和白澜笛妈从年轻时就是好朋友,于是伊吕和白澜笛认对方的妈为干妈,白澜笛也拿伊吕当姐姐。只是从不在同事面前提起过。
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伊吕和伊吕妈一个劲的给白澜笛夹菜。
白澜笛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不就是相亲么?你们说呗,不用这样,还娘仨好好聚聚,搞这么深沉。”
“原来你都知道啦?我和我妈商量了一早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这个口,就怕你个倔脾气一听掉头就走。”伊吕搁下筷子,起身离席,不多会儿就回来甩给白澜笛一个信封,“看看吧!”
白澜笛打开信一看,是张照片,一张男人的照片。“就一张啊?我以为你会给我准备一打,让我好好挑。”
伊吕妈妈说,“澜澜,你好好看看,干妈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当初要不是……”
“妈!”伊吕使了个眼神给母亲,伊吕妈尴尬的笑了笑,喝了口果汁。
白澜笛看看伊吕妈,又看了看伊吕,再看了看照片,不情不愿的说了句“看上去很一般,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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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烈酒&烈酒
人物照。景别,中近景。
照片上的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因为头发的遮挡,他的五官并不明朗。脸是侧着的,应该是为了回避镜头。面部上值得提取的信息就是他在笑,笑的开心和毫无顾忌。
整张照片最显眼的是他的橘红色粗线围巾,温暖厚重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围巾的一端不是自然的垂落,而是一直延伸到镜头之外,像是被人牵着一样。他的身后是漫天飞舞的落叶,一片橙黄。偶有一两片落在他肩头和发间,和他一起被定格在画面上,让风再也无能为力。
白澜笛看着照片,这照片的信息量略大。可是那都与白澜笛无关,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和一个完全陌生的故事正捏在她的手中。想到她将有可能介入照片中的人与故事,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
“好不好吃,你得尝尝才知道。”伊吕夹了一块鱼喂进自己嘴里,说“嗯,真鲜。”
白澜笛问“他是谁?”
“我姑姑的小姨子的老公的表哥的儿子。”
“哎呦喂,绕的还真远,难为你了。他多大呀?”
“和我差不多,大你五岁多,年纪和你很般配吧。”
“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是独生子吗?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家里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本市户口?有房吗?车呢?有没有背银行贷款?性取向?学历?爱好……”
伊吕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打断白澜笛,“他什么样你见见不就知道了么?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不可能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人推给你,妹妹。”
白澜笛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可千万别叫我妹妹,我求你了。你每次一喊我‘妹妹’,我皮肤就会过敏,又痛又痒,真的。”
伊吕妈马上帮腔,“是呀,澜澜,你去见见这个小伙子,大家做在一起聊一聊,都是年轻人嘛。聊的高兴呢咱在往下说,你要是不喜欢,咱再不提着茬儿,行么?”
白澜笛把照片塞回信封,推到伊吕面前,“那你约个时间吧,最好快一些,免得我后悔。”
伊吕把信封又推给白澜笛,“你把照片拿好,免得一见面你又是一脸茫然相,说不认识人家,到时候我的老脸就没地儿搁了。”
白澜笛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就算拿着照片,见到本人她照样认不出的。
约好见面的那天是星期三,又是一个没有客人光临的午后,悦己者容的其他人都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白澜笛被伊吕和宋婷婷装点一新,衣服是伊吕选的,碎花连衣裙,外面搭配了一件草绿色的泡泡袖开衫。宋婷婷为她画的妆,让她看起来就像三月里刚抽枝的嫩芽,特别清纯。宋婷婷看着自己的杰作,懊悔不已的说“我都不忍心看,把你打扮成这样,我他妈一定会下地狱的。我这是在造孽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居然遇上了你。还有你,吕姐,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想着我呢?”
白澜笛对着镜子,抿掉了唇上过亮的唇彩,说道,“你嘴都肿成那样了,还想去祸害别人吗?”
宋婷婷把手中的粉扑唇彩一股脑的扔在桌上,骂道“我操,白澜笛,你丫能不能不拿这个说事了?还没完没了了你!”
伊吕拉了拉白澜笛裙子上的褶皱,“婷婷,你最近说话怎么也越来越粗糙了呢?”
宋婷婷拧开睫毛膏补妆,“还不是被你们熏陶的。”
白澜笛觉得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了,就向伊吕和宋婷婷献上一枚飞吻,提起自己的小洋包,嗲声嗲气的说,“嗯,我要漂漂酿酿的去见小哥哥了,拜拜!”
“快滚吧,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祸害!”宋婷婷转过身不看她。
出门时,白澜笛碰到迎面而来的林某某。林某某上下打量着白澜笛,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打扮的这么春意盎然是要去参加植树活动吗?”
白澜笛甜美一笑,口气意外的好,“不是的呦,人家是要去相亲呢。”
林某某眯了眯眼睛,纤长的上下睫毛交叠在一起,“‘人家’?‘相亲’?你?真不容易啊白澜笛,我还真想象不到什么样的高人能降伏的了你这种神兽。”
白澜笛大方的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嘛,你要是和对方看对眼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林某某向白兰地挥挥手走了,“不必,我对直男不感兴趣。总得给你这样的姑娘留条活路是不?祝你好运啊,要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欢迎你来咨询我。”
白澜笛捂着胸口倍感安慰,“真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我会代表我‘这样’的姑娘为你去寺里敬几柱高香的。”
白澜笛坐在一家咖啡店的临窗的位置,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五分钟,这期间她看了十三次手表,她给对方拨过电话,但,无人接听。
不远处的坐着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女孩子捅了捅男朋友,幸灾乐祸的说,“你看那个女的,从进来就不停的看表,我估计她被人给甩了。”
男孩终于又有了一次抬头看白澜笛的机会,这一次他看的正大光明,“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命不好。看我对你多好啊,从来都舍不得让你等我。”
女孩娇媚一笑说,“你少往脸上贴金,讨厌。”
男孩一把将女友拉进怀里,心里默默哀伤,要是他能约对面桌那个漂亮的女孩,他肯定舍不得让她等他。
当秒针和分钟重合在“12”上时,白澜笛猛的站起来,准备走人。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优哉游哉的走过来,很随意的往白澜笛对面一坐说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的有点晚。你
不必这么客气,还站起来迎接我,坐吧,我这个人很随意的。”
迎接?白澜笛愣在原地,冷眼俯视着对面的男子。如他所说,他真的很随意,不慌不忙的脱掉红色的外套,外套上华丽但还算低调的羽毛胸针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然后他又解开了黑色衬衣上最高的两粒扣子,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翘着腿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其实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也没正眼瞧一下白澜笛。
“您好,我是白澜笛,请问是您郭……”
“白兰地?哦,你好,我叫二锅头。”
“二锅头?是吗,我还以为您叫烧刀子呢。”白澜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男子闻言,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看着白澜笛笑道,“我真的叫二锅头,我姓郭,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呢,头长的又大,所以家里人叫我二锅头。”他说的眉飞色舞,瞳孔中闪过一丝异彩,是美瞳,还是妖冶的紫色!藏在头发中的耳朵也若隐若现的划过一抹流光,居然还带耳钉!
这货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澜笛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翘,“比et还大吗?”后面腹诽的跟了一句,是不是注过水?
男子呵呵笑了,“白小姐真有意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誉,是搞行为艺术的,你好。还想要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行为艺术?就是没事爱裸个奔什么的?”白澜笛看这对面的男子,长的还不错,菱角分明,果敢坚毅,就是那双美瞳大眼和耳钉委实太过闹心了点。一个三十而立的老男人,有没有功成名
姑且不说,居然打扮这么不伦不类,不妖不兽,搞的是所谓的什么“行为艺术”,简直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白澜笛在心中啧啧了两声,伊吕到底是从哪弄来了这么个东西?
“不是,我更喜欢把女人的屁股当架子鼓打。”
“……”
“开玩笑的。白小姐,我看过你的照片,觉得你是个挺乖巧的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幽默,不过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郭誉说着把菜单放到白澜笛跟前,自己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五阶魔
方玩了起来。
白澜笛本来想说,是吗?你的照片可比你像人多了。但是看到郭誉手上的动作,她又是一寒,这货的左手拇指、食指,尾指各戴着一枚白色的指环,右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