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起地上的红酒瓶,“啪”的把瓶底敲的稀烂,“靠,你果然是婊`子!这地方也是你来的!”说罢,就想白澜笛扑过来。
白澜笛正准备回击,小夏却突然腾空飞出,“嗖”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他身后的双人床上。郭誉挡在白澜笛身前,对床上的小夏满是玩味的说道,“不行的小夏,这张脸整一次可是很贵的。”说完,郭誉又转身对白澜笛贼笑,“亲爱的,你抓到我了,我们回家吧。”
出了酒吧的门,白澜笛冷笑,“爱人?亲爱的?你装的挺开心啊?”
郭誉自觉理亏,蹲在地上,“来来来,让你出口气,不过,说好不准打脸!”
白澜笛也蹲下来,“你先把钥匙给我。”
郭誉掏出钥匙递给她。
白澜笛二话不说,一个飞包甩过去,附带狠踹了几脚,“你他妈的死变态!居然让我来这种地方!!死变态!你才泰国人妖!你人妖都不如!!”
等她气势汹汹的发泄一通,掉头就走,直到走出几十米开外,身后仍是一片寂寥,她转过身,发现郭誉还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喂!少装死,起来!”白澜笛折回来,轻轻踢了踢郭誉。
郭誉慢慢的抬起头,用手揉着自己的右肩,沉着声说,“你以后敢不穿高跟鞋吗!”
白澜笛点点头,“成,我以后都改穿柳丁靴!”
回到家一进门,白澜笛看到郭正则安然无恙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跟她早上离开时一样,连坐姿都没有丝毫改变。要知道,她晚上回来的时候,把门都快敲烂了,也没人给她开门。
“回来了?”郭正则漫不经心的问。
郭誉嗯了一声。
白澜笛听不下去了,劈头问道,“爷爷,您一下午都去哪了?”
“哦,我呀,我不是去买东西了吗?顺道在附近逛了逛,看到路边有两个老头儿在下棋,我就站在旁边看,这一看就把时间忘了。哎呀,丫头啊,你不会没进来门吧?”郭正则故作紧张地说。
“哦,看下棋了,嗯,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白澜笛在心里称绝,这祖孙俩的双簧演的也太天衣无缝了。
“我累了,先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白澜笛起身往卧室走。
“哎,丫头你等等。”
白澜笛停下来,等着郭正则的下半句话。
“啧,我今天呐,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把腰扭了,上郭誉的房间太费劲,我今晚住你屋,你看行吗?”
白澜笛脑中一道惊雷闪过,失去知觉。阴谋……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阴谋啊,就为了这一刻,真不知道这老头儿下了多少工夫,做了多少铺垫。
郭誉没做声,没说同意也没反对,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白澜笛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这一次,鸠占了她的巢,她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学着郭誉的样子,潇洒的出门去寻找一个安身之所。但转念一想,凭什么?这才是她的家!
白澜笛跟上楼去,指着郭誉的鼻子说,“我不跟你爷爷计较,你现在要么滚到沙发上去,要么滚出去!”
郭誉正在换衣服,露出拜白澜笛所赐的淤血伤痕,“我拒绝,反正今天又没人占我的屋。”
白澜笛看到他的伤口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但是很快,那少许的愧疚之心让郭誉的这句话瞬间压灭。
“不过,我屋子的地毯可以让给你。”郭誉撇了一眼地毯说道。
白澜笛换好睡衣,抱着被子和枕头扔在郭誉的地毯上。
郭誉正靠在床上翻书,抬头短暂的看了白澜笛一眼。
白澜笛并没有忙着收拾铺被子,而是扫视了这间阁楼一圈,走到郭誉床边,拿起郭誉那只变态闹钟,戳着小人细腻的皮肤,悠然地说,“你知道么?很多同志其实会跟父母出柜,可是那些父母呢,大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然后会很主动积极的给儿子介绍女孩,或者强迫儿子和那些姑娘交往,因为他们觉得,儿子一定是‘误入歧途’,而某个女孩子一定能将他引回‘正道’上。所以从某种上说,是他们一手造就儿子形婚的,也是他们一手毁了那个女孩。”
“嗯,我能理解那样的父母。”郭誉说。
白澜笛耐人寻味的看着郭誉,把闹钟放回去,“哦,对了,你爷爷有老年痴呆?你有个早夭的妹妹?你爷爷把所有女孩子都当孙女?嗨,你说谎的水平怎么跟伊吕一样扯呢?你真当我傻吗?你爷爷看我的眼神就跟标尺一样,精确的衡量着未来准孙媳的一举一动。呵,我自认为我不是那种举止得体,又有涵养的大家闺秀。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你爷爷都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可想而知,这些年来,你的家人该多烦心你的婚事啊。”
郭誉一愣,随即笑道,“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他把书放到一边,看着白澜笛,“那干嘛忍到现在才说,这不是你雷厉风行的风格啊?”
白澜笛心头一紧,她没想到郭誉会承认的如此坦荡,好像根本就没有隐瞒她的意思,怒火蹭的蹿了上来,她一个健步跃上郭誉的床,猛地将郭誉扑倒,双手狠狠压在他的肩上,就像猎取到比自己体型庞大数倍猎物的美洲豹一样,眯着凶残又冰冷的眼睛,“我只是在想,是你欺骗的你的家人,还是你的家人本就是帮凶!”
郭誉的脸上逐渐退去笑意,他怔了怔,平声说道,“下去。”
白澜笛嗤笑,“怎么?你也觉得这样很恶心?”
郭誉抿了抿嘴,目光下移,“75c。”
白澜笛一惊,慌忙用手捂住睡衣的领口,郭誉乘势翻身,反把白澜笛压在身下,邪魅一笑。
“走开!流氓!”白澜笛惊恐的怒叱一声,腾出一只手去推郭誉,不过无济于事。
郭誉俯□,贴在白澜笛的耳边,白澜笛感到一阵潮湿的眩晕,“你是不笨,可是也不聪明,我从头到尾有说过我喜欢的是男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就是狗血的开头……
第39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迷恋
白澜笛的身体猛地下陷,嵌入柔软的床,郭誉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垂,很麻,很痒,很酥,很……让人抓狂!
“嗡”的一声,她开始耳鸣。
“起……起来!你起来啊!”白澜笛的呼吸变得紊乱,她别过头想要躲开,却根本逃脱不了郭誉的牵制,手和脚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她心中登时恐慌,她害怕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害怕处于被动,害怕动摇,害怕到最后……成为输掉的那一个。
“对了,跟你分享一下我学生时代喜闻乐见的经历,我小的时候,家里专门找人教过防身术,上中学后开始玩拳击,在英国那几年,放假的话我还会兼职拳击陪练。每年至少参加一次极限运动,跳伞,攀岩,溯溪,或者在无人岛上住一个月,体验野外求生,啊,对了,我击剑也不错。怎样,是不是比你的红带丰富多了?”
白澜笛惊诧地看着郭誉,原来自己一直在他眼中扮演着跳梁小丑角色,她的战无不胜,在他面前连卖弄的资格都没有。最后她只能无力的咒骂道,“你、你混蛋,你无耻!”
“你怕了?”郭誉黯哑的声音充满挑逗,“早就跟你说过的,不要为了一点钱,就和精壮男人同居,这样,很,危,险。”
“滚!”
郭誉眯着眼低笑,“真是不可爱的女人。”
他的呼吸煽动着白澜笛颈下新生的短发,双`唇顺着她的耳`垂向下慢慢游移,若即若离地与她细腻的肌肤产生轻微摩擦,最后逗留在起伏的锁骨和脖颈间,落上温热地一啄。
白澜笛瞪大双眼,全身像触电一般,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肌肉与神经直接僵直麻木。脑海中,仿佛从杳渺的远方驶过来一列蒸汽火车,伴着“呜呜”的鸣笛声,“况且况且况且况且”地一路呼啸而过,毫不留情地碾平了白澜笛的中枢神经。
“火车”驶过后,白澜笛空洞的大脑处处弥漫着黑魆魆的乌烟,连眼前也是烟雾缭绕,什么看都不见。身体渐渐灼烧难耐,血液像奔腾的困兽一样在体内冲撞叫嚣,试图找寻一个突破口,尽情宣泄。接着,海啸来袭,火山喷发,大地颤动,地球“轰”的一下,爆破毁灭!
……当一切的一切都幻灭为宇宙中一粒小小的尘埃时,郭誉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贴在自己的结实的胸膛前,魅惑的声音再度钻进她的耳朵,“这里,你难道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强劲有力的心跳,通过指尖,传达至白澜笛的全身上下,她周身的血管也开始随着郭誉的心跳扩张收缩,他们身体的节奏渐渐趋于同步。“我想要……好不好?”说话间,郭誉的手已悄然探进她的睡衣,白澜笛干涸的嗓子发出一声娇`嫩的嘤咛,身体软成一滩春水……
洁白的羽毛,绵`软的柳絮,多爪的蜈蚣,彩色的泡泡,纠缠的毛线,冒泡的沼泽,满天的阿凡达,满墙的蜘蛛侠,满地的野菊`花,无数只精卫衔来石块填平了大海,于是人类不用登船了,大家可以退票了,呵呵……白澜笛原本虚无的内心世界顿时变得缤纷无限,张牙舞爪。什么都存在,又什么都不存在。
混乱的思维模式自动开启,理性意识被屏蔽,现在应该说点儿什么对不对?是说浪漫满屋式的“欧巴撒狼黑”?还是半推半就式的“一酷一酷雅`蠛`蝶”?或者是豪放不羁式的“oh,eonbby”?要不干脆就来个简单明了的,眼一闭,腿一开,一脸羞赧,“进来吧,好汉”?
不好!都不好!文艺爱情片里不是讲过吗?应该是,“好,我把自己的人和心,统统交给你……”
白澜笛的睡衣像翻飞的蝴蝶一样被扔了出去,她身体全然裸`露在空气中,郭誉一路寻觅,最后在白澜笛白`皙平坦的小腹上停了下来,浅浅咬了一下她的肚脐,白澜笛本能的收缩腹部,上身向上弓起,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插`进他的头发,舌尖的唾液泛着甜涩,身体好轻,飘上云端……
“喂?白澜笛?你没事吧?”一切离奇怪诞的想法在郭誉突如其来的询问声中,烟消云散。
“嗯?”白澜笛的焦距慢慢汇集在一处,郭誉的脸变得清晰,他扳着她的肩胛,轻轻摇晃,脸上挂着一丝惊慌。白澜笛的耳边还萦绕着郭誉的那句,“早就跟你说过的,不要为了一点钱,就和精壮男人同居,这样很危险。”
白澜笛的意识混沌不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一样,好难受。鼻子里好像有什么湿漉漉地东西,汩`汩流了出来,顺着脸颊两边,“倏地”窜到耳根,闷闷一声,落在郭誉的被单上。
郭誉突然翻身坐起来,一把抓过写字台上的抽纸,胡乱的抽了几张,揪起白澜笛,堵在她的鼻孔处,捏住她鼻梁的下端,一边喊着,“仰头。”
白澜笛木讷的神情终于有了反应,她抬手摸了一下湿`滑的脸颊,殷`红色的液体昭然若揭,是鼻血——她居然流了鼻血!她不过是和这个男人对视了几秒而已,居然就产生了那么多荒`滛无度的性`幻想,还流了鼻血!!!次奥!!!
而此时此刻,她还半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正为她止鼻血!!!次奥!!!
白澜笛在思维在几秒钟内彻底复苏,她用手捂着鼻子,“啊”的一声弹出郭誉的怀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他的床,只可惜没控制住力道,慌乱中,她竟一头磕在了楼梯护栏上,“啊”声戛然而止。
“小心!”郭誉的话出口时,白澜笛已二度负伤,她一手捂着鼻子,将脑袋深深地藏着臂弯中,背对着郭誉,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太他妈的疼了,她的眼里涨满了眼泪,却紧紧`咬着牙关,因为她无颜让它们流出来。
郭誉坐在床边,片刻才问道,“你没事儿吧?”
白澜笛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她一世的英明神武,叱咤风云都毁在了这一天,这一刻,这个男人面前!白澜笛心里祷告,郭誉最好什么都别追问,也别走过来一探究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不行?大哥!求你了!
结果,她的祷告在郭誉说出下一句话时,宣告作废失效。
“我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迷恋我。”郭誉的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的飘过来。
“迷恋你奶奶个腿儿!”白澜笛抬头咆哮反驳,却发现郭誉的脸近在咫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噙着一脸笑。
“滚远点,混蛋!!”白澜笛涨红了脸,使出所有力气把郭誉推开,郭誉顺势倒在地毯上,白澜笛又因为反作用力,用后脑勺又与栏杆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咕噜,咕噜”,她饥肠辘辘的肚子不慎透出了自己的小心思,让这本就尬尴的场景,更加向着爆笑剧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郭誉再也忍不住了,毫无顾忌地在地毯上打滚大笑,笑到后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捂住嘴巴,眼睛却弯的几乎看不见。
白澜笛呆呆的坐在原地,再也顾不得后脑勺的疼痛,也顾不得还没止住的鼻血奔过自己的嘴唇,留下淡淡地咸腥,一滴一滴掉落在自己的睡衣上。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还不如一头磕死算了……她活着或许就是个无边无垠的笑话。
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有过无数次的狼狈不堪,但每一次,她都能伤痕累累的站起来,绝不会示弱,哪怕是在无人的地方再度倒下,也不会在人前输了气势。可是这一次,她迷茫了,她自身体内蕴藏着的无限力量,像衣服一样被眼前这个笑得满地打滚的人强行扒光,然后带着她在街上游走,没有羞耻感,没有愤恨心,只怪自己的愚蠢和无知,活该上了贼船。谁都可以指着她哈哈大笑,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再也滋生不出那种无端的勇气,供她面对挫败,披荆斩棘。
受不了了,太委屈了,白澜笛毫无征兆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人生中最伤感的一天,莫过于今,没有之一。
郭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啧,这怎么就哭上了呢?
“哎,有什么好哭的?嗯?不就是磕了头吗?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他拿着纸巾,坐在白兰地身边,揉了两个长形的纸团,塞进她的鼻子里,然后不停的帮她擦眼泪。
白澜笛哽咽的说不出话,鼻子被堵住后,呼吸变得尤为困难。
“你再哭,我爷爷就被吵醒了,他会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他妈的就是你欺负我!”白澜笛愈加委屈,这王八蛋就是自己的克星!
“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嘘嘘!别哭了成么?”郭誉告饶。
“嘘你妹的嘘,你哄小孩儿尿尿呢!”白澜笛扯着嗓子嚎道。
郭誉巨汗,事态不能再向无趣的斗嘴发展了,于是他揉了揉白澜笛的头发,小声说,“你饿了?其实我晚上也没吃东西,我带你去吃饭吧?”
“不去!”尼玛,一鞭子加一颗糖,劳资才不吃你这套。
“那我在家给你煮面吃?”郭誉循序渐进。
白澜笛眼泪汪汪地看着郭誉,一片虚影,她在哽咽中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要两个荷包蛋!”
那一夜,白澜笛蒙着头睡着郭誉的地毯上。是一夜醒着还是睡着了,她自己也不清楚。
直到快天亮时,她知道那辆收小区垃圾的汽车到了。因为这辆垃圾车总会播放一首歌,歌词好像是,“男人啊男人,你不是纯男人;男人啊男人,你不是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qq没节操的我回来了~ohz……让各位等久了,我有罪啊!!!!
以后人家会日更,最次也会隔日更的!
更新时间大概素晚10点~~~~~~
祝阅读愉快~
第40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鼻血or狗血】
白澜笛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发现郭誉正站在试衣镜前穿衣服。
“这么早你干什么去啊?你不是夜间动物吗?”她裹着被子呵欠连天的问。
“早?已经九点了,我送爷爷回家。”郭誉系着手表说。
“九点?……九点!”白澜笛“腾”地站起来,冲着郭誉抱怨道,“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明明一整夜都存有意识,今早上在听到那该死的垃圾车音乐后,白澜笛竟被催眠了。
“我有这个义务吗?”郭誉反问。
“你!你那个欠抽的闹钟怎么也不□了啊!”白澜笛火急火燎的要下楼。
“你站住!”
白澜笛当真立在楼梯口,愤恨地看着郭誉。
郭誉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是周六,你怎么早干什么去啊?”
周六?白澜笛揉揉头发,转着眼睛回想,对,好像真是周六。
“吓死我了。”她深深喘了一口气,虚脱地走回被窝,重新钻了回去。无意碰到鼻子,人中处结了血痂,白澜笛一怔,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丢死人了!她用眼角瞄着郭誉,郭誉转过身,她急忙移开视线,尴尬地找话题,“呃……你爷爷这就要走?”
“嗯,我给他看了一样东西,所以他终于同意回去了。”郭誉走过来坐在床边,一脸坏笑地对白澜笛说。
白澜笛裹着被子向后一挪,满腹狐疑地问,“你给他看了什么?”又撇撇嘴,“肯定不是好东西。”
郭誉勾勾手指,示意白澜笛离近一点,白澜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向着郭誉这边靠了靠,“是什么?”
郭誉俯□,嘿嘿一笑,“是我的被单。”
“被单?”白澜笛疑惑的眨眨眼,“被单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爷爷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癖好?”
郭誉摇头,鄙夷地说,“我就知道,你的悟性还不如一只成年牧羊犬高。”
“哎,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既然你也醒了,就下去和他道个别。”郭誉没理睬白澜笛的追问,起身下楼。
白澜笛下来的时候,郭正则和郭誉正要出门。
“丫头啊,起来啊?昨天睡得好么?”郭正则满面红光地问白澜笛。
白澜笛刚要回答这句似曾相识的早安问候,郭誉已抢答道,“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郭正则听罢,一改平日对郭誉的大呼小叫,眼神中投来几分赞许。白澜笛被这意味不明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不过她还是很乖巧的对郭正则说,“爷爷您这就回去了?有空要再来过来啊。”
“再过来?不成,你这里的楼层太高了,我老头子爬不动喽,下次该让郭誉带你来家里了,你也得见见他爸妈。啊,对了,郭誉说你母亲现在是在国外是么?在哪个国家?什么时候回来?”
“是,在莫桑比克,大概年末或者明年初回来吧,怎么了?”白澜笛一一回答,心里却有点不悦,这老头儿怎么这么八卦?
“啧,那哪成,得让你母亲抽空回来一趟,两家人也好坐到一起订日子了,我倒是很希望订在年前,今天是癸巳年,是个好年头。当然了,还要看看你母亲的意见,以及你们俩的意思。”
白澜笛只能“呵呵”干笑两声,越过郭正则,狠命地白了郭誉一眼,郭誉全当没看见,低着头玩着手里的车钥匙。
送走郭正则,白澜笛返回郭誉的阁楼,扯起他的被单抖了两下,迎着阳光,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又“地毯式”的搜寻了一边,终于在被子上发现了两坨淡淡的红斑,白澜笛皱皱眉,把被子拉到眼前,这是……昨天她遗留下来的鼻血血渍!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操!郭誉,你个傻逼!”
“阿嚏!”郭誉在车里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郭正则坐着后座上,闭目养神。
“没有,有点着凉而已。”
“你昨晚也没睡好吧?哼,我在下面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动静还挺大,你们还年轻,要有节制,知道么?”郭正则继续训话。
“是,我知道了。”郭誉抿着嘴笑道。
“有那丫头的照片吗?回去给你奶奶稍去一张。”
“好。”
郭正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打起了盹,他这一晚上可真被楼上两个小崽子折腾的不轻,一宿没合眼。不过,这次“视察”的结果他倒是很满意,值了,如果能在明年抱上重孙,那就更值了。
下午,白澜笛被伊吕一个电话招去参加家宴。伊吕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白澜笛,一定要把该带的东西带上。
什么是“该带的东西”?白澜笛想了想,刘春花该上小一了,于是给刘春花买了个书包。伊吕准备要搬新家了,于是给伊吕买了套茶具。伊吕妈夏天的时候总睡不好,于是给伊吕妈买了盒安神补心液。备好东西,奔赴伊吕妈家会餐。
伊吕一开门,看见大包小包的白澜笛,又向后瞅了瞅,“怎么就你一个?”
“难道你叫了两个我?”白澜笛莫名其妙地瞪了伊吕一眼,把手中的东西塞给她。
“谁让你买这些东西的?”
“不是你让我带东西来吗?我挑了好久呢!”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啊?”伊吕很不领情的把白澜笛买来的东西重重搁在桌上。
白澜笛也懒得理会伊吕,进了屋,和正在看电视的刘钧打招呼,“嗨,大刘,你的啤酒肚又大了一圈。”
刘钧腆了腆酷似七个月大的肚子,“嗨,男人嘛,能赚钱养家就行了,我们又不参加选美对不对,再说了,到了我这个年纪,都一个样儿。”
白澜笛嗤笑一声,坐下来和他一起看电视。对于刘春花的爸爸——刘钧,白澜笛一直想不明白,伊吕当年脑子里是哪根弦搭错了,才会嫁给这么一个中庸普通的男人。
白澜笛记得,那年伊吕毕业刚工作不久,那个时候,伊吕爸爸还在。有一天,也是在一次家庭聚餐上,伊吕突然对全家人说,“爸,妈,干妈,澜澜,我怀孕了,我要结婚。”
伊吕的爸妈当场目瞪口呆,白澜笛的妈妈也吓了一跳,只有当时才十九岁的白澜笛漫不经心地说,“谁的种啊?”
“下次带回来让你们见见。”伊吕说。
可是,还没轮到刘钧在伊家粉墨登场,伊吕爸爸就被气得住了院。伊吕在她爸爸的眼里,就是那种世界no1的优秀女儿,是他绝对的骄傲。伊吕自小成绩好,能力强,大人从来不用过多操心她,从小到大的奖状都能用来糊墙,奖学金一年没落过,上了大学还去美国做过一年交换生,毕业后顺利考上心理医师资格证。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女儿,突然带着个大肚子回家,搁在哪个父母身上能受得住?
没法子,已经生米熟熟饭了,伊吕爸只能忍痛点头让伊吕把刘钧带回来。刘钧如获恩典,带着一篮子水果喜气洋洋地去医院探望他的准岳父。没想到伊吕爸见了刘钧,直接就从普通病房住进了重病监护室。
刘钧此人,无长相,无身高,无高学历,无好背景,当然,那时也无啤酒肚,平平凡凡程序猿一枚。连白澜笛见了都觉得找个人的存在感太低,长的就像个平板电脑一样方方正正,和伊吕站在一起简直是莫名其妙的配搭。
伊吕爸爸那个痛心疾首啊,这样一个“四无产品”,怎么配的起他女儿?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难道还少吗?以伊吕的条件,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层层过滤下来,怎么着,都不会是这么一个劣质品。
伊吕不畏家人异样的眼光,只说了,“他对我好,我愿意。”于是,伊吕牵着刘钧的手一同迈入婚姻殿堂,半年后,刘春花呱呱坠地。伊吕爸爸终究难敌心情郁结,在外孙女出生没多久,与世长辞。
看看眼前的刘钧,白澜笛不免心头又是一叹,为伊吕,更为伊吕爸。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伊吕仍然和刘钧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又着实让白澜笛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别人的真爱指手画脚。
这时候,刘春花抱着白澜笛送她的书包走过来,一脸不高兴地说,“小姨,你怎么又给我买书包?我已经收到五个新书包了,烦死了。”
白澜笛见伊吕不在跟前,才附在刘春花耳边说,“傻瓜,我能送你这么没个性的东西吗?我给你买的东西在里面呢。”
刘春花打开书包一看,居然是一部最新的psp,小丫头甭提多高兴了,也乐呵呵的跟白澜笛耳语,“谢谢小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呀?”
“我和我们班的薛宵找对象啦,他答应和我上同一所小学呢。”
白澜笛乐了,小声说道,“是么?那个薛宵长的帅吗?”
“帅!不过下个星期他就是李雯雯的男朋友了,再下个星期是赵爽,再再下星期才能轮到我。”
白澜笛顿时凌乱了,这是多奇葩的资源共享啊,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哎,我说,小姨子,你现在找对象了吗?”刘钧突然和白澜笛搭茬儿。
白澜笛一愣,“没、没有啊,怎么了?你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吗?”
“嘿,还真有一个,小时候跟我一个院里光屁股长大的,比我小点儿,那时候我俩都特爱打游戏机,每次都一起被老爹抓到,屁股上一人挨一脚,下次照旧。他现在在一家游戏公司做3d建模师,我介绍你们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w=……
第41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宅男与女神】
白澜笛讪笑,伊吕和刘钧对她的个人问题都很上心嘛,不过看来,刘钧并不知道郭誉的存在,不然,刘钧一定会为自己刚才那句,“到了我这个年纪,都一个样儿。”而羞愧难当,万一从此一蹶不振,没准儿就破坏了伊吕往后的幸福生活。
一想到郭誉,再看看眼前这个啤酒肚男人,白澜笛没想贬低刘钧,更不想抬高郭誉,但事实证明,这真丫是天壤之别。
可这也不能全怪刘钧,谁让对方是个妖孽呢,一个同……白澜笛心里一顿,对了,他说他不是……他说不是?他居然有脸说他不是?!不是他丫的在同志酒吧开房泡男人玩?!尼玛忽悠谁呢!昨天因为发生了那么狗血的意外,害她大脑彻底水透了才连这么清晰明了的事实都没发觉,不但没有据理力争,反而让对方看了一次自己悲催的喜剧表演,今儿早上又继续替他遮风挡雨。
混蛋!叔可忍,婶不可忍的混蛋!
“他有啤酒肚吗?有就算了,没有我倒是能考虑下。”白澜笛对刘钧说。
刘钧的办事效率很快,白澜笛当晚回到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人约好了,明天见个面吧。白澜笛说,好。
那晚,郭誉没回来。
约会地点是对方选的,大赢家电玩城。
能把约会地点选在这种地方,想必也是个童心未泯的人,又是做游戏的,宅男无疑!程序猿给她介绍了一个3d猿,那一定也是个顶着熊猫眼的苦逼。不过这种人也好,喜好明确,性格单纯,不需要揣摩心机,斗智斗勇。不像某些人,阴晦又恶趣味!完全没有出牌套路,虽然有时候挺仗义,但你刚想去感激他,他转眼就能把你戏耍的摸不着北。
白澜笛无聊地坐在电玩城对面的冰淇淋店,等待苦逼游戏师的到来。
果不其然,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白澜笛老远就看见一个肉团,“吭哧吭哧”地向她这边跑来。“对不起,我加班,来晚了,你好,我是凌波。”来人背着一个硕大的电脑包,断断续续地说道。
白澜笛抬头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憨货”,有点肥,鸭舌帽,黑边框眼镜,一说话嘴角就能牵出一个酒窝,穿白t恤,牛仔裤,耐克鞋。啧,还挺可爱。
“没关系,我也才到,坐吧。今天是周末你还要加班,很忙吗?”
凌波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坐在白澜笛对面,“嗨,干我们这行的,就是熬时间呗。”凌波喝了一大口果汁,憨憨笑了一下,就不怎么说话了。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冷场。
白澜笛不时看看凌波,凌波只会继续挠头憨笑,她也就只好赔笑。
白澜笛赫然发现,她也不是一个善于找话题的人,如果没有别人主动挑起话题或者就事论事,她估计自己真能一句话不说的坐完约会程。她长长的勺子搅拌着冰淇淋,内心郁闷的呼喊:你倒是说话呀,说呀,不然再这么坐下去很尴尬的。
终于,凌波开了金口,“那个,白小姐。”
“嗯?”白澜笛连忙积极回应。
“你喜欢打游戏吗?”
“我……还好吧。呵呵,其实不怎么懂。”白澜笛不好意思地说。她其实根本看不懂游戏,尤其是男生常玩的枪战类游戏,那种摇摇晃晃的仿真视角,让她看着屏幕就想吐。
“那个,你要不看看我做的东西?你想看吗?”凌波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电脑,摆在白澜笛面前跟她讲,“你看,这个,这是我新做的。”
白澜笛侧着头,嗯,一个灰蒙蒙的机甲人,“嗯,挺好。可是怎么和其他游戏里的人物不太一样?那些东西做的总是花里胡哨的。”
“哦,是这样,这个不过是初始建模,接来下还需要绘制人物皮肤,绑定骨骼,再做蒙皮,其实单单做一个人物模型就很费事的,首先从布线开始,布线要顺从人体肌肉的结构,只脸部的话,就要注意鼻唇沟的位置啦。从嘴角外测脸颊,到鼻头软骨上端。线的密度上需要达到满足鼻唇沟变形隆起的需要。使之能达到饱满的形体。鼻唇沟的位置是否正确,决定着笑、哭、怒的表情好坏……”接下来凌波便滔滔不绝的给白澜笛大讲了一通专业知识,白澜笛一句都没听懂。
只能呵呵再呵呵。
“白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挺无聊的?”凌波终于停了下来,面带歉意地问白澜笛。
白澜笛只能弯弯嘴角,违心地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
凌波合上电脑,有些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啊,我这个人吧,如果不说些我熟悉的东西,我就没什么好跟别人讲的。哎,对了,白小姐是做什么的?昨天刘钧都没跟我说清楚。”
“哦,我在一家服务中心做客服。就是没事接接电话什么的,也是很无聊的工作,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什么服务中心啊?”凌波很没眼色的追问。
白澜笛只得说,“就是和已婚妇女聊些琐碎家常,听她们吐吐婚姻苦水什么的。那个,要不我们去对面的电玩城吧。”白澜笛提议道,她实在不想和凌波再这么没话找话了,真他妈累人。
“哎呀,你早说嘛。其实我本来就想约你去那里,但是看你人长的文文静静的,我又怕你不喜欢那种地方。”这话正中凌波下怀,他一下来了精神。
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特长和优点,也许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他只是个不起眼的个体,但是,一旦进入他所擅长的领域,他马上就会变得发光发热,非同一般,如同kg一般的存在。就像有人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能源。
人亦是如此,高手总是在民间。
白澜笛打死都想不到,憨厚的凌波居然是个跳舞机达人,两台机子并开,一共十六个踏键,屏幕上的箭头像雪花点一样往下掉,白澜笛根本看不清楚,而凌波的脚步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周围慢慢聚集了一堆人,不停地呐喊叫好。一曲激|情澎湃的《v3》,他全部连击完成。
曲终人散,凌波大汗淋漓的走下来对白澜笛说,“你要不要玩?”
“算了吧,我怕崴脚。其实你挺适合跳踢踏的,我记得‘大河之舞’舞王的速度是一秒钟35下,你完全可以去挑战他。”白澜笛赞扬道。
凌波嘿嘿笑了起来,“我哪行啊,不过就是随便玩玩而已。你想玩什么?老虎机?”
白澜笛点头,“好啊。”
这场约会的后半段变成了其乐无穷的儿童节。
约会结束,凌波陪着白澜笛在车站等车,“白小姐,我下次还能约你出来吗?”
“可以啊,我觉得今天玩得挺开心的,你挺有意思的。”白澜笛扭头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笑着对凌波说。
“真的?”凌波喜出望外惹笑了白澜笛,他那两个酒窝不怎么对称,一深一浅。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白澜笛笑道。
这个时间在这一带等车的人很多,站台上人满为患,白澜笛和凌波只好站在马路边上。
突然凌波拉了白澜笛一下,向后闪,“小心!”一辆汽车“噌”地从白澜笛身边开了过去,差点刮到白澜笛的裙边。
“我操,你个傻逼怎么开车的!”凌波在撵上去两步,破口大骂。
白澜笛拉住凌波,“别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