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律政风流

律政风流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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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月我又挣回来。”

    杜兰想,近段确实需要钱,学校发的300多元派遣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这两年来毕业生工作分配已经很不容易,可能要等长一点时间,也得花费,所以开口向雷鸣借500元。

    雷鸣二话不说,数了1000元给她。

    “反正我也不需要花什么钱,女朋友也分手了,找工作我不求人也不花钱,你先拿一千过去,不够再说,以后你发财了,你得加倍还给我才行”。

    杜兰见到问题解决了,雷鸣尽找好话说,也开心起来,俏皮地打了雷鸣一下。见雷鸣说到工作,便问道:“工作上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什么打算,分到哪都行,我是专科,肯定回到县里,我家在县里也没有什么人,我也不打算找什么人,反正国家干部是跑不了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也不了解情况,我家人都好高兴,等落实单位了,我要回家报喜,让父母弟妹高兴一下”。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得注意,你如果不能分在省城,问题就可能大了,我听说你们池州地区好多单位发不出工资”。

    “啊!”杜兰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下子惊呆了。

    “是的,我是从我爸爸那知道情况的,内参都上了,我爸爸是领导,他可以看内参的,绝对真实。”

    杜兰不知所措,喃喃地说:“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好?”两手无助地抓住雷鸣的手。

    雷鸣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家有什么人在省里吗”?

    “有是有一个,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在省政府,但他不会帮我的”。杜兰的这个远房亲戚有一个儿子,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无恶不作,30多岁了还不成家,他们看中了杜兰,许诺要给杜兰上学的钱,给她家起房子,但杜兰没有同意,所以两家关系很紧张,这时候杜兰真的不想妥协,最困难的时候都过了,难道现在会临阵投降?

    听说杜兰还有这一出,雷鸣也不要她去找这个亲戚,相反心里有了整治她这个亲戚的念头,但现在雷鸣没有那个能耐。

    考虑许久,雷鸣才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下周我们看情况再说,如果你能分在省里,那最好,如果不能分省里,尽量想办法分到工资有保障的江宁市来,如果这两个都办不到,我可以找长坡矿务局的领导,把你调到矿务局来,他们表示过我可以到矿里工作,你是本科生,应该没问题,我爸爸说,长坡矿还可以挖80年,要是你发不出工资,可以自己下地下去挖矿卖钱。”

    杜兰想,也只能这样了,想到雷鸣编排自己,不禁娇打他一下:“你才去挖矿呢!”

    输入四瓶液体,杜兰也好多了,雷鸣扶她回房间,雷鸣打快餐去了。

    雷鸣一离开,杜兰觉得十分空虚起来,心底有一股倾诉的,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充实,全身充满了动力,以前和男友花前月下,对未来充满希望,但现在想起来,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过。她得振奋起来,证明自己,也拯救自己。

    雷鸣买的饭菜很丰盛,还有杜兰喜欢吃的酸甜排骨,令杜兰食指大动,比平时吃多一倍以上。

    收拾完东西,雷鸣就在杜兰房间洗了澡,杜兰也用热水抹了身子。两人看了一会电视,晚上10点多,雷鸣起来想回房间睡觉。

    杜兰欲言又止,雷鸣关门出去后,她才努力叫出来:“雷鸣”。

    雷鸣又折回来。问她还有什么事。

    “我一个人害怕,我要你陪我。”说完脸上通红。

    其实杜兰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她现在很无助,只有雷鸣可以依靠,何况雷鸣貌似相当地可以依靠。

    就算是没有任何想法,也应该让雷鸣住空调房,毕竟是他出的钱。

    军区指挥所是最安全,是军事管理区,公安从来不能进里面查,这点雷鸣是清楚的,但他不想和这个感情过度丰富的女人走得太近。

    雷鸣和杜兰都已经成年,对性方面的渴求是很强烈的,但雷鸣并不是那种滥性的人,雷鸣有的同学以性伴侣的数量多为荣,雷鸣很不屑。但他内心有一种冲动,让他很难以下决心,冲动与理性之间,雷鸣在徘徊。

    人和野兽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见雷鸣犹豫不决,杜兰说:“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你累了一天了,谢谢你,明天一早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雷鸣这时又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走回三人间睡觉去了。

    雷鸣暂时还不是野兽。

    第八章致富大计

    第二天早8点,雷鸣就去敲击杜兰的房间门,他是有些恶作剧的想法:你让我一大早来,那我就一大早来,谁怕谁?哪个女人不想睡懒觉?

    却发现杜兰已经起床洗漱好了,穿戴整齐地来开门。

    杜兰昨天晚上可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工作、赚钱的事,不到六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雷鸣就带她去吃东西,接着又到楼下的门诊部去输液,今天输液和昨天一样多,五百毫升,下午两点才输完。两人出去逛了了一下,吃过晚饭饭,买了些水果零食,两人又回到杜兰的房间。

    两人洗过澡,就坐着看电视。

    杜兰凝视着正在看电视的雷鸣,这个相当帅的小弟弟,虽然不比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帅,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干练、霸道、阳光,对比起来,就觉得前男友是个小白脸,简直就是废物一个,去做鸭还行。

    但这家伙绝对花心,去年暑假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回家,听说有一个北京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为了他,要求到上海去工作,还听说毕业前几天和外语学院一个山东妹妹不清不楚。

    他不会看上自己,自己也容不下他。

    但这个人做朋友一定不错,上火车就有好多教师送他还称兄道弟。

    雷鸣却一心想怎么摆脱她,雷鸣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

    “雷鸣,让我看你的背伤,还痛不?”杜兰主动打破沉闷。

    “没事了吧,昨天我给楼下那个老军医看,他说我及时吃的那个云南白药很管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要有问题也会已经出现了。”

    “雷鸣,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支持我”。

    “什么事,你说”。

    “我需要钱,你帮我想办法赚钱,你肯定有办法的”。

    雷鸣哈哈大笑起来。

    雷鸣以前不这样的,上大学后,受到团委陈一宁书记的影响,凡是碰到开心的事,都会开怀大笑,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方面我是专家”,雷鸣开始拿出忽悠人的本事来了。

    “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来钱最容易的就是做大款的二奶,俗话说,男人一有钱就坏,女人一坏就有钱”

    雷鸣还没说完,就被杜兰拳打脚踢起来,雷鸣招架不住,只好把她的两手抓紧,不让她动作。~~~~

    “这个不想做,那行,还有一个更好的,那就是做我这种准备有钱的穷人的情妇,等我以后有钱了,分你一点。”

    杜兰更气了,张口就去咬雷鸣。

    雷鸣急忙松开手去抓她的下巴,要是不反抗,这妮子真的会咬人的。

    闹够了,杜兰满脸绯红,说道:“雷鸣,我是说正经的,我家需要钱,我们工作后工资不过300多元,怎么能让家人过得好?我不会因为钱去牺牲色相,我是传统的女人,我比你大,你也不会看上我,你这么花心,我也容不下你。”

    雷鸣也一本正经起来,认真听起来。

    “干部身份我肯定要,为了送我上学,整个家都整穷了,我家祖上没有人当过官,我不能让父母失望,但我一定要赚钱,不能让我父母再下地劳动了”。

    “以前交那个男朋友,除开真的喜欢他,也是因为他家家境不错才和他好的,我想,要是我们成家了,他家没什么负担,我就可以多照顾我家一点了,但人家不想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唉!”说到伤心事,杜兰禁不住又流泪了。

    “所以,我得自己奋斗,男人靠不住”。

    雷鸣再也听不下去:“我不是男人吗?”

    杜兰脸腾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雷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雷鸣掏出烟来,点燃吸上,说:“要上正常班,又要赚钱,想绑紧裤带子,又想发达,这题目难度大”。

    “我不是说要成大款,能养活我家人就够了”,杜兰急了。

    “你家还有什么人,我记得你说父母年纪大了做不了多少活,还有一个妹妹在打工,一个弟弟还在读初中?”

    “这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也不容易,等你的工作落实以后再说不迟。”

    “我尽量帮你找个好项目,让你轻松赚钱”。

    得到雷鸣的许诺,杜兰心情也好起来。

    “你说说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去上海锦江大饭店做鸭子赚的。”

    雷鸣又一次被杜兰追打,无处可逃,雷鸣乘机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啵,杜兰哪能放过他?对他又踢又打又咬。

    雷鸣只好举手投降:“姑奶奶,我招了我招了”,杜兰才停下来。

    雷鸣的答案很简单:“这些钱是我在健身房卖体育用品赚的”。

    杜兰觉得非常意外。雷鸣管理健身房她是知道的,她还免费去玩过几次,雷鸣平时也就在课余时间去辅导一下健身的人,口头推销一下体育用品,也没开店,甚至现货也没有,想不到能赚那么多钱,她有点不相信。

    雷鸣确实还有其它门路赚钱,但身上的这些钱确实都是在健身房赚的。

    “不信算了。”雷鸣拍拍手想走人。

    杜兰一把把他抱住,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我信”。杜兰坚定地说。

    杜兰火辣的身材紧紧地帖着雷鸣,让他一阵眩晕,好久不碰女人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急忙扒开杜兰。

    “雷鸣,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钱,也不会緾住你”。杜兰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过来人了,我觉得你是很负责的男人,很有朝气的男人,让人感觉很安全,我和你在一起才几天,比我和那个男人恋爱三年同居半年更有收获。”说完又轻轻抱住雷鸣。用脸贴着他的脸。

    “让我借你的肩膀靠一靠。”说完紧紧抱住雷鸣。

    抱了一会,两人累了,杜兰拉他上床去搂着他睡觉。

    杜兰先前已经表明态度,所以雷鸣也没什么顾虑,安心睡觉。

    房间空调很安静,制冷效果很好,两人也睡得很香,半夜,雷鸣醒过来,发现杜兰象一只猫一样躺在他怀里,要命的是,她一只手伸进他的短裤中,握住他的命根子,睡得好香。

    雷鸣小心翼翼地要把她的手拿出来,杜兰这时却醒来了,她发现自己失态,顺势翻身骑到雷鸣身上,性感的嘴唇就印到雷鸣的嘴巴上。

    雷鸣哪是省油的灯,两人热吻起来。杜兰的手熟门熟路地伸进雷鸣的裤子,搓揉起来。

    两人象两匹饿狼,相互撕咬起来,很快,两人裸呈相对,动作没有任何停滞。

    进入杜兰身体的时候,雷鸣感到了明显的阻滞感,他惊吓地要抽身起来看个究竟,杜兰一把抱紧他,不让他起来。

    事后,果然发现床单上上一斑猩红,不禁忧愁起来。杜兰抱紧他,说:“我不要你负责的,以后是我来选男人而不是男人来选择我。”深吻雷鸣一口后又说道:“那个胆小鬼和我同床两个假期,就是不敢让我变成女人,他怕负责任,我不要你负责任,我现在有信心对自己负责任。”

    停一会,又道:“如果按接触论来说,我早就是女人了,光手枪我就帮他打了上百次”。

    雷鸣紧紧把她抱住,噙住她的丰唇,不让她再说话。

    许久,雷鸣一字一句地对杜兰说:“以后,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一夜春风数度,下午两点多,两人才起床。

    杜兰初经人事,行动困难,雷鸣就到小餐馆打几个菜到房间吃,还买了一支葡萄酒。一餐饭吃得浪漫极了。

    晚上,两人又躲在床上抱在一起商议怎么做第二职业的事。

    杜兰所在的田县属于亚热带气候,是全国有名的亚热带水果蔬菜的产区,但要两个老人去种菜,那可没什么钱途。,要是种菜能解决问题,日子也不会那么苦的。

    “我们村是远近有名的辣椒村,土地适合种辣椒,也有很多人加工贩运辣椒”。杜兰一边抚摸着雷鸣的胸膛,一边介绍情况。

    “我们附近的村,有的种香蕉、有的种菜、有的种瓜,反正都种经济作物,种粮的不多,种粮主要是为自给”。

    “你们那边的果菜有什么品牌吗?”

    “不注意,应该还没有什么品牌,平时都是外地老板直接到村里直接收购,你不知道,有时一斤只卖几分钱,卖一牛车的瓜还得不到几十元钱,农药钱都不够。”

    “我在农贸市场贩过青菜水果,你信不信?”雷鸣问道。

    “我信,你的经历不会很简单的。”

    “我明天去十里亭菜市转一转,你去不?”

    “我去!只要你不要我去卖身,我都会去!”杜兰翻身骑在雷鸣身上。

    第九章十里亭

    十里亭菜市是江宁市最大的果菜批发市场,位于市近郊,市场占地500多亩,每年从这里批发的果菜达500万吨,每天车水马龙,从早上四点多就有人开门营业,下午四点以后基本就休市了。

    早上五点,公交车还没有开始上路,雷鸣和杜兰就出发了,两人坐着一部夜间偷偷营运的残疾人用车直奔十里亭。离十里亭还有两公里,就看见装满果菜的汽车排队进出,马路上就有人在谈生意。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下就有人在收保护费,雷鸣一眼看出几个年轻仔在和货主交谈,肯定是在收保护费的马仔。

    去年,是宾县帮王海在收费,今年应该还没有变化。一般的菜农是不能进入菜市场来卖东西的,他们只能卖给二道贩子,二道贩子才能运货去批发,如果菜农自己运货去卖,轻则要少高额的保护费,重则人被打、货被没收、车被砸。

    同样,在马路上做生意,也要交保护费。

    黑道控制菜市,是要控制果菜价格,一旦菜农能自由入市,就可能引发价格战,二道贩子没钱赚,黑道也没有保护费收。

    一斤冬瓜在田边收购是8分到1角2分钱,卖到市民手上至少是6角钱,批发市场的二道贩子赚大头,可能有一角利润。

    农民种一季瓜,不如二道贩子一天的收入高。

    几个黄毛在打一个人,那个人也不还手,黄毛打了几下,也走了。雷鸣叫车夫停下来,付了车费就和杜兰走过去。

    那个被打的人坐在路边抽烟,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雷鸣上到他的农用车上一看,是一车西瓜,雷鸣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几车都是西瓜,看来今天西瓜不好卖,直到发现有一车莲藕,很嫩的,大约有3000斤,他才停下来。

    车主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焦急。-====-

    这莲藕可娇贵了,头天下午从田里挖出来,第二于一定要出货上锅,不然就变味了。现在这个季节就是吃藕的季节,什么净炒、腐||乳|炒,煮汤,都很不错。

    如果六点以前不把这车藕批出去,那可亏大了。但那几个黄毛开口要500元,货主可没料到,他只带两百元,真把他急死了。

    “三百元,我带你进去”雷鸣对他说。

    杜兰听到大惊:雷鸣怎么和黑社会有关系?她岂不是上错船了?

    “我现在只有两百”,那汉子急得满头大汗,直接拿出两百元钱要给雷鸣。

    雷鸣也不多说,接过钱,说:“等会我去和你拿另外的那一百块,快上车,晚了就没生意了。”

    说完叫杜兰上车,他坐外边。汉子启动车子往菜市场开去。

    离菜市大门还有一百米,马上有几个人上前拦住车,雷鸣也不讲话,叫杜兰留在车上,自己直接下车。

    对方有两个人,雷鸣有点头大,他一个人也不认识。

    “保安费!”对方很干脆,二话不说。

    雷鸣想了想,掏出一百元,说:“我是刘所的小弟,请兄弟赏口饭吃”。

    为首一个胖子问:“锅巴刘的小弟?”

    “是的”,雷鸣盯住他说。

    “我怎么没见过呢”胖子质疑。

    “我前几天刚刚从北方回来,来讨几个烟钱”。

    “那也太少了,至少300,锅巴刘手太长了”

    “没了”

    胖子正要发作,旁边跑过一个小弟拉住他,问雷鸣:“你是不是武县的雷鸟?”

    雷鸣点点头。那小弟对胖子耳语几句,那胖子立即满脸堆笑,招手示意雷鸣他们进去,连那100元也不收了。

    杜兰在车上才放下心来。

    在这个菜市收保护费的人是来自宾县的人,带头的叫王海,他弟弟王洋是雷鸣的高中同桌同学,两人亲如兄弟,经常来菜市打他哥他们秋风,当年是雷鸣帮王海出谋划策,拿下了菜市。雷鸣没钱花的时候,就来菜市贩果菜赚钱,因为不用交保护费,收入相当可观。

    刘所长是这里的工商所所长,是雷鸣来这里贩菜时结识的,因为雷鸣不认识收保护费的小弟,以为这个场子被人吞了,所以不敢搬出海洋兄弟,临时拿刘所这个爱吃锅巴的所长来镇场。

    货主见到能顺利入市,高兴得裂嘴直笑,叫雷鸣过一会儿过来拿钱,货车一入场,就有人围了过来。这车货他至少能卖3000元。

    雷鸣则带着杜兰逛起来。不少商户认识雷鸣,都热情地招呼他,他也热情回应。

    走到几家批发辣椒的商户,雷鸣就径直进一家认识的去,等老板空闲时,聊起来。

    经过了解,田县的辣椒虽然有名,但也不能卖得好到哪去,一句话:大陆货,附加值不高。老板指着一堆装满辣椒的纸箱说:“这些就是田县辣椒,一斤也就8角钱,卖贵了就没市场了。”

    不过老板说,干货区也有田县辣椒,叫雷鸣过去看看。

    两人又向干货区走去,发现田县辣椒都是散装货,没有包装的,有一个老板老板介绍说,原来田县所在的池州地区有一个副食品厂生产辣椒酱,销路不错,但几年前破产了。

    “田县的干辣椒是传统品种,历史悠久,加工工艺独特,品牌不错”。老板介绍。

    雷鸣知道,所谓工艺独特就是加硫磺蒸,所以干辣椒色泽红艳,但吃多了对人体有害。

    转了一圈,已经早上8点多,雷鸣就和杜兰从市场走出来,在大门口,碰到王海。

    王海今年32岁,比王洋大10岁,中间有三个妹妹,王洋最小,也最得庞。王海听说雷鸣来了,特意来找他。王洋虽然但重点中学,但成绩很差,王海花钱弄了个委培指标,让王洋到省工商学校读书,现在王洋已经在宾县工作一年了,王海正在想办法调他来市里,也就是省城。

    王海给雷鸣一个熊抱,然后和杜兰问好。他知道雷鸣身边经常换女人,所以对杜兰也不是很热心。

    王海是关心雷鸣的工作分配,象他这种人,需要暴力机关的关照,所以雷鸣考上政法大学后,他极为热心,有机会就叫他来玩,投资力度不小。

    但雷鸣也知道进退,他只保留在他是王洋同学的位置上,一些过格的玩法他都不参与,来这里赚钱,也没有收过黑钱。象今天是个特例,平时是他自己讲好货物价钱后,带进来自己批发,今天杜兰跟着来,一是想给杜兰长见识,二是确实没时间去批发。

    “雷鸣,有空带女朋友过来喝酒,今天你们又不喝早茶,改天一定过来喝酒,你分配的事要多跑动,需要钱就说一声,我可把你当做亲弟弟了。”

    雷鸣知道王海确实会给钱给他,但他不想要王海的钱,但他还是说:“海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事我就过来找你”。

    这时那个卖藕的汉子跑过来,给100元钱给雷鸣,雷鸣想收下,但杜兰不让他收,还给了那汉子。

    雷鸣想到其中的法律关系,不禁感谢杜兰想得周到。收这些钱为别人办事,看似做了好事,其实还是留下隐患,不值得。

    杜兰这个小蜜绝对合格。

    送杜兰上了去招待所的公交车,就独自回武县去。雷鸣得回家看看,本来邀请杜兰也一起去,但杜兰为了避嫌,拒绝了。

    市区到武县的公交车很多,一个小时时间就到了,从县城到雷鸣的家只有三公里柏油路,是县道,也有三轮车,所以交通很方便。

    第十章纳怀村

    从市上心广场开往县城的公交车上,人不很挤。-====-雷鸣只背着一只背包,很休闲的样子。

    雷鸣发现车厢尾部有个人象他的同学陆景光,就叫了一声音:“陆景光”?

    那人抬起头来,果然是陆景光。陆景光招手叫雷鸣过去坐。

    陆景光是雷鸣的初中同学。陆景光上学时好象有多动症一样,小动作怎么也停不来,所以成绩也不好,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了。

    “景光,现在做什么工作?怎么那么早就从江宁回来?”

    “瞎忙,今早送些猪排骨去菜市场。钱没赚几个,但不做就更没钱赚了”,陆景光很不好意思地说。

    陆景光表面木讷,但这个人很有心计,雷鸣也很随和,没有因为他是屠夫就嫌弃他,两人就聊起初中的老师同学来。

    陆景光感叹:“我们班就你最好,到上海上大学去了,就我最差,工作累还不赚钱,丢人”。

    雷鸣笑道:“我们都是同学,只不过是分工不同,你的工作也很重要,要是武县一天没人杀猪,那就乱大了,少几个大学生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人都大笑起来。

    接着雷鸣又碰见临村的马汉峰、外号马七,同村的小学同学李金桂,还有他的小婶,他都一一招呼他们。

    小婶见雷鸣,很高兴,雷鸣是老雷家老大,又是第一个上大学的,对弟妹影响很大,所以家人都很宠他。

    车子经过长坡矿务局时,雷鸣没有下车,反正父亲几乎天天回家。

    到县城路口,雷鸣和小婶就下车,两人叫了一辆三轮车回家去。~~~~

    小婶见人少了,就问雷鸣:“你毕业了吧?分到哪工作?怎么不带同学来?”

    雷鸣就一一告诉小婶:“我毕业了,现在还等分配,还不知道分到哪去,但回江宁是肯定的”。

    “怎么不带同学来?”小婶笑着问道。

    雷鸣知道小婶的意思,她是想媳妇了。雷鸣先后带了不少女孩子回家,有的是同学,有的是朋友,有的还很亲密,这次他毕业了倒是一个人回来,是有点不正常。

    “同学各有各的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玩。”

    三公里路,一下子就到家了。

    雷鸣的家就在纳怀村的村部,他爷爷是前任大队支部书记,现在退休了,现在他三叔也是村干部,任村长,村支部书记给一个部队复员军人当去了。

    雷鸣是个大家庭,祖父是独生子,三代单传,但祖父生了四男两女,雷鸣的父亲是老大,二叔以前在供销社上班,现在也在纳怀村经营化肥农药,三叔是村干部,以前是大队的拖拉机手,现在也买了一部农用车搞运输,因为是村干部,所以也没有跑县外,都是在村里帮农家做些农产品和建材运输,四叔在家搞捉养,养猪养鱼,大家日子都过得不错。祖父退休后开了一家代销店,收入也不少。

    雷鸣的妈妈是村里卫生室的医生,也就是文革时有名的“赤脚医生”,没有正规卫生院校的文凭,但多次参加过培训,且雷鸣的外公是中医生世家传人,在省中医研究所工作退休,对妈妈也有指点,所以妈妈也名声在外,90年卫生室已经作价划到他妈妈个人名下,表面上诊所生意虽然好,但诊所以中医为主,中医药利润低,所以收入也不高,村里一些穷人看病没有钱,他妈妈也让他们欠着,多年下来,别人欠的数已经不少,但他妈妈对穷人从不开口追债,所以别人越欠越多,诊所现在是惨淡经营。

    雷鸣下车后径直去老屋,老屋就在村委边上,只隔一条小巷子,曾祖父接近90岁了,雷鸣首先要去太爷那里。

    听村里人说雷鸣他家当年可辉煌了,开商号、贩盐、布,生意做到临省,可是后来到太爷手上,就家道中落,田产商号也卖光,土改时,只被评为中农。

    家里人从来不谈这事,幸亏只评为中农,文革中没怎么被批斗迫害,一家人倒平平安安过来了。

    从雷鸣记事起,太爷就已经赋闲在家了,整天在家百~万\小!说写字,与人无争,但村里人和家里对太爷都十分敬重。

    跨过院门,院子不很大,主屋三开间,一楼一底,左右各一排小厢房,是三进的老院,太爷住在中间主房楼下左厢房。

    分田到户后,雷鸣爷爷、爸爸和几个叔叔都另外建了房子,所以现在这个房子只有太爷一个人住,虽然爷爷有时也过来陪他住。

    太爷虽然已经90岁,但耳聪目明,能读书看报,生活也能自理。

    见到雷鸣,太爷显然较激动,但别人看不出来,他停下来抽烟,倾听雷鸣讲话,就表明太爷很重视了,平时别人找他,他一般都不理,至少不会停下手中的活。

    雷鸣也只是讲他毕业了等分配的情况,然后问:“太爷,您有什么要吩咐?我应该怎么办?”

    太爷也不讲话,拿出一张小宣纸,写了几行字,递给雷鸣。雷鸣双手接过,只见上面有几行字分别是:

    “致长房长孙

    名鸣字靜

    一鸣惊人

    鸣静合度

    进退有踞

    乙亥年仲夏”。

    人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字就很难看,没有力度,但风骨犹在。

    雷鸣一看内容,就知道太爷的意思,他知道太爷的担心与希望,为此还给自己取了表字,心中激动不已,跟着就跪下,给太爷磕了三个响头。

    太爷慈祥地笑着,许久,才说一句话:“世易时移,我的观点可能已经落伍,但先人数百年总结的道理,定然有其根据”。

    雷鸣连连点头。

    说完,太爷就靠在圈椅上抽烟,雷鸣一动也不敢动。

    太爷有几次欲言又止。大约过半个小时,雷鸣才对太爷说:“太爷,您的教训我记住了,我一定把工作做好,把家当好,不让您失望。”

    雷鸣又拿出五百元钱递给太爷,太爷见雷鸣钱不少,思索一番,又说:“我在家用不到钱,你爷爷他得养我呢,有件事,大队两个院子以前都是我们老雷家的,当年我急着用钱,把它给卖了,现在听说村里要处理西院,如果你们有能力,就不要让别人占了。”

    “好的太爷,我一定办妥,请您放心”。

    太爷象迷一样,从小到大都没有要求雷鸣做过什么,眼看太爷已经90岁了,能帮太爷做一点事,都让他很激动。

    第十一章西院

    从太爷那里出来,雷鸣就奔村委西院去。村委西院其实就是雷家的地盘,爷爷的小卖部、妈妈的诊所、二叔的供销店都在西院开的,三叔的农用车平时也停在西院。

    东院是村委的办公和住宿用的。

    东西院本来都是雷家的院子,民国时卖掉了,后来那个买家被专政掉,吃了枪子,院子充公,修建武县到宾县公路时,道路从大院穿过,将大院分成东西两院。大队在两院临近公路一侧修建房子,西作经营用,东院作办公用。东院大约占地一亩,西院占地要宽多了,大约四亩,临近公路边是文革时修建的大瓦房,除开大门,还有12间房子,正西面是民国的老房子,共16间,当年是关四类用的,多年没有人进去了,阴森森的,两侧是矮房子,据说是当年是马厮和下人住的,

    西院的经营户都在文革起的房子中经营,除了雷家,还有兽医占了一间,这些人都是免费使用,现在村小学需要修缮,经费无法落实,村两委就打西院的主意来了。

    村支部书记的认为,这些房子收不到租金,每年还得修缮,不如卖掉。

    这也难怪,这几年政府财政收入少,没有更多的钱投入到基础教育中来。

    也难怪,从计划经济转入市场经济,不可能那么顺利的。

    爷爷早就在经销店门口等候雷鸣,刚才小婶已经告诉他们说雷鸣回来了。

    爷爷虽然七十多岁了,但身体不错,还经常骑单车去县城进货,爷爷每个月还有五十元退休村干补助,小店收入也还过得去,他私下告诉雷鸣,他的收入不比那些去打工的青壮年收入低。

    雷鸣照例把他的毕业分配情况对爷爷说一遍,当然不可能说他申请回到原籍工作的事。

    然后雷鸣问候了村委西院的事,爷爷也不太清楚,听说是要处理了,但爷爷和雷鸣父亲、雷鸣叔叔几家都已经在公路边修建了房子,本来就是想用来做生意用的,把这几个店搬回家去更方便管理,所以也没有关注这件事。

    雷鸣直接把太爷的意思说出来,爷爷思考片刻,就叫雷鸣去找三叔商量。

    雷鸣的妈妈知道雷鸣回来,直接把诊所关门回家煮饭去了。雷鸣见诊所关门了,就直接找三叔去。

    三叔正在村委值班,就把事情介绍清楚。

    西院要处理,镇里五金厂的罗厂长是始作俑者,他要办一个电线厂,看中了村西院,正好村小教学楼的天面因为质量问题,漏水,多次堵但无效,需要重新浇筑,需要资金两万元,所以顺便就要处理村西院,罗厂长出价一万元,村干部内部大部分接受这个价钱,有的村干提出要一万两千元,但还没有开会表决过。

    这个罗克厂长有些来头,他是宾县人,但他有个表哥是武县副县长,而且他来办企业,是好事。所以也没有人反对他。

    雷鸣把太爷的意思告诉三叔,三叔沉默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三叔告诉雷鸣,这些房子如果全部拆除下来,最多能卖五六千元,而且他们四家每家都有两个小孩上学,根本没什么钱,就是他爷爷可能有一点钱,但最多也就两三千元,很难筹到这笔钱。“我还欠信用社三千元贷款呢,要是有这么个院子,我可能就卖了还贷款,我都被这贷款快逼疯了”。

    雷鸣只好对三叔说:“反正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没同意前不能卖给别人,不然太爷不高兴。”

    天下父母心都一样,就是一心想要孩子好。这不,雷鸣一回到家,就闻到了菜香,他十分喜欢的煎荷包蛋。

    妈妈已经煮了一锅大米粥,炒了一个牛肉苦瓜,三个荷包蛋,还在煮一个鱼汤。

    雷鸣把毕业分配的事说完,就问妈妈:“要是西院卖掉了,诊所怎么办?”

    其实妈妈早就想把诊所搬迁到家里来了,但是西院是村委的,好象给人一种正规的、公家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搬过来。在家里办诊所,又可以做家务,轻松多了。

    雷鸣妈妈也是娇贵的主。她出身中医世家,父亲在省中医研究所工作,母亲是研究的后勤人员,高中毕业时,父亲被下放,她来到纳怀村上山下乡,碰到高中同学也就是雷鸣的父亲雷德生,就迅速恋爱成家,落户在那怀村,直接就做了赤脚医生,基本上没做过农活、没吃过苦。

    奶奶也过来了,三个人边吃饭边聊,孙子就要工作了,奶奶当然高兴。

    吃过饭,雷鸣决定去找罗厂长,他去三叔家,叫三叔带他去。

    叔侄两人骑着单车,去到县郊的农机厂,农机厂生意惨淡,只有十多个工人在干活。

    罗厂是个矮个子,不到一米六身高,他对雷鸣的到来很意外。

    雷鸣开门见山地说:“这个院子是我们几家吃饭的本,又是我们家太爷亲手建起来的,太爷交代我们要盘下来,当然我们可以合作,你可以租我们的场地,租金好说”。

    罗厂长称他需要考虑,把叔侄俩打发走了。

    三叔下午还有事,先回家去了,雷鸣想到资金的问题,就往县城跑。

    雷鸣有不少同学已经参加工作,有的是顶职进单位的,有的是考干进去的,有的是中专毕业后参加工作的。

    雷鸣想自己资金缺口好几千元,一般人没有那个能力借的,除非是在银行之类的职工才有可能从贷款上解决。

    雷鸣有三个同学有可能帮得了他,一个是县人民银行的王德敏、一个是县建行的梁根、还有一个是信用社的马香英。

    可是王德敏出差了,梁根表示没有能力,他刚刚参加工作一年,不好提出来,主要是因为雷鸣没有抵押物,但他说,要是都不行,等王德敏出差回来了可以找他帮一下,王德敏管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