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媚情欢

媚情欢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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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情欢

    作者:依芳

    第一章

    乔舒言微垂着头看着地面,地面铺着质地上乘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面再覆上了一层地毯,地毯是中国古典的皇家式样,盛开的牡丹花无声的透着奢华,而奢华之中却自有一股厚重之气。

    包房的灯并没有完全打开,微微的透着一种暧昧,像是那些穿着薄纱的美人,欲露未露的风情最是撩人。只是冷气开得有些低,舒言禁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她又偏头看了看萝芙,萝芙穿着嫩黄的长裙,腰上一根别致的腰带,那腰带衬得她的腰肢格外的纤细。萝芙的身材是极好的,胸部圆润,屁股挺翘,皮肤像牛奶一般细腻白皙,连脸蛋也长得相当的精致。

    从这点来说,什么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她是比不是萝芙的。

    她们两个是货品,在这间本市最昂贵夜总会的特别包房里供人挑选的货品。

    萝芙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姓齐,叫齐贝川。此时他的双脚交叠着搁在茶几上,身上穿一件黑色的西装,浅蓝色的衬衫,衬衫上没系领带,反而把扣子解开了两颗。他的身体倚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轻轻摇晃着。那模样,十足的漫不经心。

    “齐总,你看……哪个和你的心意。”

    他斜看了陪在一旁的马六一眼,轻轻啜了一口酒。“这笔钱,我既然答应借给你,自然就会借给你的。”

    “齐总答应的事,我自然不会怀疑。”马六讨巧的道,又语锋一转。“请齐先生到这儿来,只是一点心意而已,听人说,齐总你这段时间挺无聊的。”

    齐贝川又喝了一点酒,淡声开口:“你倒是挺八卦。”

    马六扯着嘴角陪笑了一下,视线又朝舒言和萝芙看去,那意思明显,是叫她们两个聪明一点。

    马六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他本身是本地最大社团的三把手,也是握着舒言和萝芙生杀大权的人。

    舒言被马六那样的眼神一看顿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脚像生在地上了似的动也不能动,她犹豫着,微微偏头看了萝芙一眼。

    萝芙同样低着头,可舒言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那东西让她熟悉,也让她忐忑。

    萝芙是逃过一次的,被抓回来之后就是一顿毒打,用的是特制的鞭子,抽在人身上疼,却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那一天,萝芙惨叫了一夜,而她,也一夜没有合眼。

    被带来包房之前萝芙就被人警告了一次,舒言现在还记得那人阴森的语气,不听话,下场就和苏夏那个女人一样。苏夏是谁呢,是不久前另一个试图逃走的一个女人,最后被抓了回来,可是她没有萝芙的运气。她是在她们所有人面前被弄死的,十来个男人轮-暴了她,最后她受不了,自已撞墙死的。

    死的时候她脸上是带着笑的,舒言其实相信这样的结局她是开心的,与其一辈子被这些人操控的手里生不如死,还不如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是的,她们这一批百来个女人,是马六的手下从世界各个地方拐卖来的,她和其中二十个长相身段好一些的,被留在了这家夜总会,其余的,送去了更加肮脏龌龊的地方。

    而她和萝芙再比别人值钱一点的原因,是两腿间的那一层膜。

    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动,马六脸上的神情已经透出不悦,最后视线更是停在了萝芙身上。那意思太过明显,萝芙的确比她漂亮多了。

    萝芙仍然没动。

    马六轻咳了一声,已在爆发的边缘。

    萝芙手微微握成拳头,却仍然没有动一下。

    舒言眼皮一垂,弯腰倒了一杯酒。她今天穿着是一件黑色的吊带裙,倒酒的时候吊带从肩上滑下来,微微的,露出||乳|前一片春光。

    舒言假装没有注意到。

    “齐总……”舒言小心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来。“给您换一杯酒。”她柔声说。

    齐贝川并没有抬头,也没有把杯子递给他。他那样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言渐渐觉得后背发麻,又觉得那酒杯忽然变得很沉,沉得她都快拿不住它。

    齐贝川终于动了动,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舒言一怔,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她不敢再抬眼,只觉得心慢慢的沉到了底。她甚至觉得绝望,这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看上的,是萝芙。可是如果今天走不出这儿,这辈子,也就永远也走不出了。前几天被拉去包房服务的一个姐妹回来,她的下-体全是血,她问她,她就只是哭,一直一直的哭。

    “齐总。”舒言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他仍然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眼睛,淡淡的看着萝芙。

    “萝芙,还不快过来给齐总倒酒。”马六微微加重了声音。

    萝芙慢慢抬起了头,她先是看了舒言一眼,那眼中全是不屑。舒言被她那样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愧,萝芙一直是很有傲气的,那种傲气仿佛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正义而不可侵犯。那次被打了之后她对她说过,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接客,这些人渣,我绝对不会如了他们的愿。

    齐贝川仍然淡淡的看着她。

    “萝芙。”马六的声音微微往下压。“快点。”

    萝芙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看了一眼马六,随即弯腰抓起桌上的酒瓶。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眼中全是鄙夷与不屑。她在他们旁边停下来,舒言跪着退远了一些。萝芙往男人酒杯里加酒,一点一点,渐渐加满。

    “红酒不是这么倒法的。”齐贝川用手指把瓶颈往上抬了抬,看着她,淡声说。

    萝芙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收回手。

    满满的一杯葡萄酒,猩红的颜色在灯光下看着有些像血。

    齐贝川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啊。”

    萝芙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马六一见这种情况便舒了一口气,笑意晏晏的起身:“齐总慢慢玩,萝芙,好好招呼齐总。”他说着朝舒言使了个眼神,舒言呆呆的拿着那杯酒,马六过来拉她,她回过神,不死心的看着齐贝川。

    齐贝川把玩着萝芙的手,一点也没有理她的意思。

    舒言闭了一下眼,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马六带着舒言出去,她走得慢,觉得绝望,无意识的数着地毯上牡丹的花瓣,听见声后齐贝川温润的嗓音带着男子特有的情-欲味道。“你的手伸到裙子里去了,要拿什么出来给我看吗?”

    “不……不许动。”萝芙的声音却是让人意外的狠戾。

    舒言立刻转身,却见萝芙手上拿着一块瓷片,而那瓷片此时正架在齐贝川的脖子上。

    “张萝芙,你是活腻了。”马六的声音阴狠。

    齐贝川的神情却极为平静,他手里的那一满杯酒甚至没有因为这样而洒出来一滴,他看了萝芙一眼,淡声道:“这次你玩大了。”

    “你起来。”萝芙脸色变了变,只更加握紧了手里的瓷片。“马六,你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他。”

    “放了你?”马六冷哼了一声。

    萝芙瑟缩了一下,却又挺直了身体,她把那瓷片往齐贝川脖子上压了压。“你要是想让他死,就过来。”

    马六上前的脚步一下顿住了。

    房间的气氛一时紧绷。

    马六倒是镇定得很快。“无论你想要什么,先把齐总放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离开这儿。”

    “行,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车。”

    “还有,不准派人抓我回来。”

    “我答你,不抓。只要你不伤害齐总,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萝芙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虽然有些不放心,可眼中多少有了些喜色。

    舒言看着萝芙的模样却忧心忡忡,这些黑社会做的承诺,能够当真吗,萝芙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现在,可以放了齐总了吧。”

    萝芙微微有些松卸,却也不敢完全放心。她看了一眼齐贝川,神情有些犹豫。正在这时,原本站着的齐贝川也回应似的看了萝芙一眼。他的身形一动,忽然抬手砍向了萝芙后颈,萝芙吃疼,手下意识的收回。他又伸腿扫向萝芙,萝芙跌在地上,手上忽然一空,那瓷片已经到了齐贝川手里。

    他手一扬瓷片便飞到了角落去,萝芙下意识想伸手抓住,可是怎么可能抓得住,她跌趴在地上,齐贝川看了看她,在她面前蹲下,冷淡的声音。“不识抬举。”

    “贱人……”马六随即一巴掌甩在了萝芙身上,他这一巴掌使了八成的力,萝芙右脸一下肿了起来,连嘴角,也有血流出来。“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来人。”他朝外面叫道:“给我把这女人带下去。”

    很快进来两个人,萝芙挣扎,他们架着萝芙往外拖,萝芙破口大骂,只重复一句话。“我不会接客的,我死也不会接客的,你们这些人渣,人渣。”

    声音渐渐远去,舒言看着那扇渐渐关上的门,心底荒凉一片。

    “齐总,真是不好意思。”马六陪在一旁道歉。“是我没有管理好,让您扫兴了……”

    齐贝川听着他说的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只理了理衣服,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那笔钱会借给你的,以后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是,是。”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讨好人送错了东西,这让马六很没有面子,所以也不好再留,只恭恭敬敬的送他出去。

    舒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只差一步就经过她身边了,走过之后,全是天与地之间,再没有一分交集。想到此,她咬了咬唇,跪下。“齐总,我想陪你,我保证,我不会像萝芙那样的。”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往前走,舒言绝望的闭上眼睛,忽然,他停了下来,有些好笑的调子:“真这么喜欢我啊。”

    舒言只说:“我只是想……伺候齐总。”

    听见她的回答,他折回身抬起她的下巴,舒言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嘴角慢慢勾出一个笑容来。“虽然长得差了点,不过人倒是识趣。”他说完便松了手,舒言仍然保持着微微抬头的姿势,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听见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砰,砰,跳得快极了。“那就跟上来吧。”他走着门边的时候,忽然开口。

    舒言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似的软了下来,又有微微的欣喜从心底滋生出来,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马六走到她身边停下。“攀上齐总这样的高枝是你的福气,听话一点,别再给我整出事来,明白吗。”

    舒言点点头跟出去,她仍然没有缓过劲来,所以走得有些慢。走廊上的灯光朦胧,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只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眼里看见的那些壁画和墙纸花纹仿佛都是不是真实的,她顿了顿,把手伸到面前,只看见掌心满满的,都是汗水。

    作者有话要说:两年不见,我又回来了,撒花。

    2

    2、第二章

    夜总会建在榕城最繁华的地段,门前一大片空地建成了广场,四个角落种着粗壮的黄桷树,一个座小的汉白玉喷水池建在中央,从喷水池往左右两边延伸的,是两排车位。

    舒言回头看了一眼夜总会的招牌,字体硕大,字面还涂了一层金粉,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的气派奢糜。又抬眼看了看天,天上挂着一轮月亮,有些发白的黄|色,不过形状倒是极圆的,舒言心念微动,已经十五了。月圆,人却不能圆。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齐贝川,他长身玉立的站着,手揣在在裤包里,头微垂着,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住出来他在想什么。

    舒言收回视线,只安静的站在他旁边。

    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副驾驶座上的人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裤,神情微微有些肃杀,他的视线极为敏锐,直直的朝她扫来,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慢慢移开。

    “她没杀伤力的,阿修。”齐贝川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钻进了车里。

    “你好。”舒言想了想,觉得应该打个招呼。

    可是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坐回了副驾驶座。

    舒言在原地怔了一会儿,钻进去在齐贝川旁边坐了下来。

    车子发动了起来,齐贝川安静的坐着,并没有说话。

    “先生,我听说刚才在里面有个女人……”

    “阿修……”齐贝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有些不耐的模样。“闭嘴。”

    “是,先生。”平静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两旁的街景急速的往后退去,舒言看了一眼闭着眼睛齐贝川,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没过多久周围的喧嚣渐渐沉静下来,舒言留神一看,原来已经驶进了别墅区,别墅区里除了稀拉的几幢房子之外,大片大片的全是草坪。城市的浮华如此被无声的隔开,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里,能独享这样景致的,怕不是贵到极致,就是富到极致。

    舒言又看了齐贝川一眼,他仍然闭着眼睛。收回视线,心里不禁忐忑,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不过才三十来岁的模样,除了出身尊贵之外,其本身,只怕也是深不可测。

    车子在湖边的一幢别墅前停下来。

    “先生,到了。”

    齐贝川睁开眼睛,他偏头看看舒言。“你先进去,佣人自然会告诉你我的房间。”

    舒言点点头并不多问,司机给她拉开车门,她下车,走了几步又停住,抬头看了一眼这别墅,精美细致,倒像是一件可看不可及的艺术品。

    看着她进了门,齐贝川也下了车。“阿修,你明天去给我办一件事。”他倚在车旁,说。

    “是的,先生。”

    “你从我的私人帐户里提三千万出来,打到马六的帐户里。”

    “先生是真的决定扶马六一把?”

    这调子听着有些奇怪,齐贝川瞟了阿修一眼,问:“你有意见?”

    阿修立时恭敬的垂下头。“先生,我不敢。只是,齐家现在做正经生意,先生你真的要参与进去吗?还有,现在庆丰最得势的,不是姓李的吗,你怎么去帮马六啊?”

    “阿修,齐家不碰黑道的生意已经有几十年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黑道沾上关系,不过,这次苏柏亲自来找我,我们两个再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有些忙,能帮,还是要帮的。”

    “那你要壮大庆丰,也应该帮姓李的嘛。”

    齐贝川摇摇头。“庆丰的老二是姓李的,马六是老三,而苏柏,才是头儿,明白了没有。”

    阿修摇摇头。

    齐贝川也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他迈步朝屋子走去,似乎没打算要解释。

    “先生。”

    “天下万物,制衡为要,阿修。”

    庆丰是榕城最大的地下社团,经营的生意有走私,妓-女,毒品等等。庆丰的苏老大前不久死了,接手的是他儿子,苏柏。

    苏柏和齐贝川的交情不算浅,两人小时候是吃同样的奶长大的。

    这次苏柏因为毒-品来源的事儿必须走一趟南美,走之前私下见了齐贝川一面,他让齐贝川帮忙看着一下,因为庆丰里面,有人不安份。

    从历史的经验来看,朝代更替的最初阶段都是动荡不安的,苏柏接手社团一年以来,真正服他的前辈,并不多。

    所谓的脚跟没有站稳。

    而社团的二把手李槐,手段够狠人也聪明,这些年来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苏柏离城之后的这段时间,是搞事的最好时机。至于马六,算得上是社团的三把手。李槐控制着榕城的走私业务,而马六控制着榕城的妓-女。两个私下为争地位,平日里也是斗个不停。

    而一个星期后就是马六和李槐给社团交帐的时间,马六这段时间有些倒霉,不但场子被警察没完没了的扫荡,私底下还吃了李槐一个暗亏,所以这能交出的钱,便差了李槐许多。

    马六这才想到了向齐贝川借钱,他想得明白,李槐想借此机会打压他独大,而他独大了之后眼馋的,怕是社团老大的位置,而苏柏为了种种利益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有一个人制衡李槐,凭着苏柏和齐贝川的关系,他向齐贝川借钱,应该会成功。

    “现在明白了吗?”

    阿修点点头。

    “你记着……”齐贝川停下来。“明天把事情办了,不然马六见我收了美人却没行动,怕是要担心坏了。”

    “知道了,先生。不过今天马六竟然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真是该死。”

    “这不没事吗,你怎么像老太婆一样没完没了。”

    阿修被骂了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只说:“先生,你今天不该让我送大小姐回家的,不然,包房里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他话还没落下,空中一只手已经像闪电一般伸向了他的脖子,阿修迅速后退了一步,可他还没站稳,一条腿已经朝他的下盘扫了过来,阿修避开,随即还手。

    两人缠斗了四五分钟,最后齐贝川制住阿修的手把他摁在地上。“服了没有。”

    “服了。”

    “你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齐贝川开口。

    齐贝川回屋的时候舒言正在洗澡。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他解开领带扔在床上,然后洗了一下手,关上水龙头之后停顿了一下,随即推开了淋浴间的门。

    舒言没料到他会突然进来,一刹那便怔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脸瞬间红透,下意识的想遮一下,却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颓然的放下。

    他看了几秒,扔掉鞋走进来。花洒里还喷着水,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服,像是那些虫子,一点一点的蚕蚀。他的手放在她胸上。“形状倒是不错。”

    第一次有男人评论这么私密的事,舒言只觉得羞愧。

    “叫什么名字。”

    “乔舒言。”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多大了。”

    “十九。”

    “洗好了吗?”

    “好了。”

    她的话音才落下,他便把她抱了起来。舒言本能的圈着他的脖子,架子上的毛巾被她带到了地上。嗒啪的一声响,轻轻的,她却听得分明。

    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也不是多有耐心。只轻轻的吻她,他的唇有些热,像是一把烧红了钳子铬在她的唇上。

    舒言僵硬的承受着。

    “接过吻吗?”他问。

    舒言摇摇头。

    “所以我不喜欢处-女……”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大的情绪。“除了干净一点之外,什么都不会。”

    舒言除了脸红之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不能把她赶出去,她也不能被赶上去。

    舒言颤微微的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凑上去。

    却一下被他隔开,他把她的手压在枕上。他看着她,她也不安的看着他。“把嘴张开。”他说。

    舒言听话的张开唇。

    她只张开了一条小缝,他的舌探进去,湿濡而又火热,像是夏天的天气,让人除了黏腻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疼痛像一把锋利的剑生生的把人劈成了两半,舒言本能的朝后退,他滑出来了。他看见她惊慌的眼神,伸手想抓她。舒言朝旁边躲了一下,他的神情一下冷了下来。

    舒言顿时想起了包房的事,这个人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他看起来那么喜欢萝芙,可仍然骂她不识抬举。

    她如果不想被送回夜总会,就不能像萝芙一样不识抬举。

    “对不起。”她诚恳的道歉。“请你原谅我。”她重新躺好。

    他看她一眼,面无表情。

    舒言朝他笑了笑,尽量露出漂亮的牙以显示她的开心。她现在不能哭,男人在这个时候不会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得认清自己的身份,玩物,一个让人开心的玩物而已。

    这就是她的意义。

    齐贝川又覆了上去。

    身体仍然疼着,舒言一步也不敢退,疼深了,便紧紧的抓着床单。她不断的放空自己,放空脑袋里所有的感觉,然后告诉自己一句话,别哭,别哭,不能哭。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儿回家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恶梦,醒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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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三章

    舒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窗户钻进来阳光铺满了窗边的地毯,树上鸟儿的叽喳声像是八卦的少女,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齐贝川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衣帽间的门开着,他在里面,正从衣柜里拿了两套西装出来,左右看了看,扔掉一套,然后把手里的那一套套在身上。

    舒言掀开被子下床,身体的酸痛仿佛在提醒着她从昨晚到现在的转变,她捡起地上的男士衬衫套在身上,衬衫上被打湿的地方水汽还没有干,粘腻的贴在身上,像是那个男人的手。

    “长度倒是合适。”

    齐贝川的声音传来,他倚在门边,正看着她。舒言低下头,衣服的下摆堪堪的遮住臀部,她并没有穿内裤,这样一想,不禁羞红了脸。

    为了躲避这尴尬,舒言只好移开视线。他的手上拿着两根领带,见她瞧过来便对她晃晃,问:“哪一条。”

    浅色的直条纹,蓝白相间。红色的菱形花,花开盛世。

    舒言随手指了一条。

    他把红色的扔掉,又去镜子旁比了比,朝她招了招手。

    舒言慢慢的走过去,衣服在行走的时候有些带风,那风从下面的位置灌进去,瑟瑟的带着异国清晨的凉意。舒言接过他手里的领带有些发怔,这领带看起来简单,可是,她不会系。

    等久了,齐贝川便有些不耐。“快点,我八点钟有个会议要开。”

    舒言只好小声的说:“齐先生,我……不会。”

    他明显有些意外,怔了一下,视线朝她扫过来,不咸不淡的声音:“那你会些什么。”

    这话明显不是真的要她回答,舒言只低着头,诚声说:“对不起。”

    他自己几下把领带系好,随即朝外走,走了几步却又折返,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也不喜欢太笨的女人,更不喜欢什么也不会的女人,明白吗?”

    舒言垂下眼皮。“我会认真学的。”

    齐贝川的调子因为她这句话而顿住了,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她几眼,冷淡的声音:“浪费时间。”颇有些后悔的味道。

    舒言的手,微微捏紧了衣服的下摆。

    “收拾好了之后就去楼下吃早餐。”他一边朝外走一边说。

    “齐先生,那我的衣服呢?”昨晚上穿回来的那条裙子还躺在浴室里,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其它的衣服。“我没有衣服可以换。”她小声的说。

    “我会让管家给你一张卡,里面是一百万的限额,你自己去街上,挑些回来。”他头也没回的说。

    舒言吃完早饭就出了门,她是自己出门的,没要司机。从很小时候她就会看人脸色了,别人的尊重是否发自内心她是看得懂的。在这个地方,她不过是齐贝川的玩-物而已,厌了,便可以一脚踹了,这样的情境,何必趾高气扬的去要什么司机呢,不过是徒惹人笑话则已。

    更何况,不要司机送,她还方便一些。

    舒言去百货商场买了二条裙子,又买了几条短裤和t恤,刷完卡看着上面的数字不禁有些怔忡,长了十九年,倒是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

    然后她又去挑了两双凉鞋,一双有跟的一双平底。她把平底的那双换上,把脚上穿的鞋子放进盒子里。出来的鞋子和衣服都是借的齐宅佣人的,码数不太对,所以并不是太舒服。

    不知不觉到了运动专柜,舒言进去让服务员拿两双帆布鞋来。

    比起漂亮精致的高跟鞋,舒言更喜欢帆布鞋,无论是走路还是奔跑,都要舒服得多。

    出子商场之后她停下来算了一下卡上的帐,一百万的额度,已经刷掉了八万,剩下的,还有九十二万。

    九十二万呐,舒言一边想着一边四处看了看,远远的一家店面生意极好,几百平方的店子挤满了人,仿佛东西不要钱一般。舒言视线停在它的招牌上,卓明黄金。

    她又把视线移远,不过所看见的都差不多,高楼大厦,鲜衣亮车,一砖一瓦都显示着整个城市的精气和魄力。

    这都不是她要找的。

    视线再移远,在步行街边缘的时候停住,那些地下通道的入口和出口,社会几千年发展以来永远无法平衡的矛盾无声的展现着。

    乞丐。

    这样的一群人每天每夜都守着那一块的地方,看着这个城市的繁华,然后又祈求能在这繁华里站稳脚步,哪怕以卑微的姿势活着,也不愿回到家乡,回到农村。

    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职业的,这些人有精刮的眼光,灵活的脑袋,还有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他们如鱼得水的这样活着,表面是落魄,可是在天黑了之后便开始过得光鲜。

    舒言在一个男人面前停了下来。

    她微微拨了一下遮住他大半脸的头发,头发下面的皮肤颇为光滑,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晦暗无光。

    “想赚十万块吗?”她问。

    男人抬眼看着她,舒言任由他打量,并不说话。“想。”良久之后他开口,眼底有微光闪过。

    “那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舒言站了起来,他跟在她身后,出了地下通道,舒言去买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扔到他怀里。“你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上,然后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

    男人拿了衣服离开,一会儿回来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那种扔在人堆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普通人。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舒言伸手指了指卓明黄金。“看见了吗。”

    那人点点头,是一家新开的金店,墙上挂着大大的广告牌,纯金,九五折,黄金饰品,七到九折。

    “这里有一张卡。”舒言把那卡递到男人手上,又用手机把男人拿卡的模样拍下来,卡是正面拿着的,连卡上的号码也能看清。“你用这张卡进去刷,全部刷金条,能刷多少是多少,明白吗?”

    那人点点头。

    舒言又说:“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避过摄像头,也知道怎么做对你是最合适的。”

    男人不断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看着那人进了店里,舒言多少有些紧张,她虽然看起来平静,可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不敢想像万一搞砸了会怎么样,因为害怕,只得提醒自己:不会搞砸的,不会的,这家店今天开张,店员经理看见的,都是生面孔,何况九五折的纯金,抢购的人一定很多,百来万的交易金额,相信也不在少数,所以,店员不会特意留意那个乞丐的长相,只要过了这一关,其余的,便好办了。

    舒言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

    那乞丐出来得很快,左右看了看之后直直的朝她走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普通的布袋,只是看起来有些沉。

    那乞丐把袋子交到舒言手上,舒言接过来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把手机的照片当着乞丐的面删了,又拿了一根金条出来交到他手上。

    “今天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明白吗?”

    乞丐点头。“明白。”

    舒言转身朝另一边离开,手上金条的重量让她心安,不过几斤的东西,却是八十万的价值,这带着,可比八十万现金方便多了。有了它,她走的时候,至少不用担心没有钱用。

    齐贝川开完会出来已经十一点了,口有些渴,秘书泡了咖啡进来,他喝了一口,正准备签文件的时候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自顾自拉了椅子坐下,随即端起齐贝川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他皱了皱眉放下。“小舅舅,你怎么不加糖啊。”

    齐贝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太好的语气。“又不是泡给你喝的。”又问:“今天才星期四,蒋文书,你又逃学了。”

    男孩子撇撇嘴,说:“那课,忒没意思了。”

    “上课没意思,那来公司吧。”

    “那更没意思。”

    齐贝川摇摇头,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见秘书推门进来。“齐总,刚才银行打电话来说……”

    齐贝川直觉以为是阿修办的事出了问题,便问:“说什么?”

    “说您名下的一张卡在十分钟内消费了八十几万,现在已经超出了限额。”

    齐贝川略略想了想挥手让秘书出去,随即拨了几个号码出去。电话很快接通,齐贝川问她:“十分钟内消费了八十几万,你都买什么了。”

    话筒里却有些沉默,不一会儿便是颤抖的声音。“对不起,齐先生,我……我买完衣服出来,结果,卡不见了。”话筒的人说着说着似乎哭了起来,齐贝川松了领带,心里不禁有些烦燥,他简直是自找的,给自己挑了这么一个货色回来。

    “不见了就不见了,我会交给警方处理的,你自己,先回家。”

    “对不起,齐先生。”舒言停在路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电话,直到那端把电话挂断,她才松了一口气,额上有些汗,她擦了擦,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卡,顺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齐贝川用内线交待秘书报警,蒋文书看着他微皱的眉头觉得好笑。“小舅舅丢了财,不如晚上去喝几杯?”

    “不去。”

    “打几竿?”

    “算了。”

    “那去赌几把赢回来?”

    “没意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晚上做什么,玩女人啊。”

    “女人?”齐贝川重复这两个字一遍。“更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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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第四章

    蛋糕的保质期为三天左右,部份水果的保质期为一个星期左右,酒类的保质期为几个月,那一个女人对男人的何质期呢?

    也许就只有一晚而已。

    从那晚之后的半个月,舒言一次也没有见过齐贝川。

    桌上摆着一张白纸,a4大小,舒言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在黑了,灰白的云层层层卷叠像是即将收起的幕布,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大雨。

    又坐了一会儿,舒言收回视线,拿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齐贝川。

    这半个月的时间,舒言已经把这个人的背影摸了个大概。

    齐贝川是齐家这一代惟一的男丁,而整个齐家在榕城的地位,可以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八字来形容。

    齐家这一门在清朝的时候可算得上是书香世家,最鼎盛时曾官拜三品,还曾经娶过一个镶黄旗的格格,后来清朝灭亡,齐家在乱世之中渐渐与黑道为伍,后来新中国成立,最初那几十年世道并不太平,齐家仍靠着一些非法手段聚敛财富,不过在□时齐家受到打压极为落魄,好在齐贝川的爷爷极为聪明,早将值钱的黄金古董深埋地下,所以那段时间齐家虽然过得极为憋屈,但却没有伤到根本。

    后来国家改革,经济之风刮遍全国,具有远见卓识的齐贝川的爷爷决定不再渗猎黑道,整个家族开始做起了正当生意。

    而齐老先生去世之后齐父接手当家,齐父的经商才能更在齐老先生之上,整个齐氏集团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时候迅速壮大扩张,到了齐贝川这一代,整个集团的业务已务已经包括了房地产,制药,以及电子商务等几大方面。

    齐贝川这一代齐家只有一个儿子,倒是有三个女儿,齐贝川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他的大姐,嫁给了声名显赫的叶家,叶家多代从政,主家在帝都,而齐贝川的姐夫,是本市的市委书记。

    齐贝川的二姐嫁得远,嫁去了美国,丈夫的名字并不响亮,身份也只是某著名大学的一个教授,可家底却是极厚实的,手里握着几大上市的公司份额不小的股票。

    而齐贝川最小的妹妹今年只有十八岁,还在学校。

    而齐贝川和苏柏的关系则有些微妙,苏家玩黑的时间甚至比齐家更早,只是一山岂容两虎,早年间齐苏两家更是水火不容的,后来因为齐家的转白和苏家的崛起,两家的关系倒舒缓了许多。到了这一代,齐贝川生下来没几天便和苏柏认识了,因为齐母没奶,齐贝川又只吃苏母的||乳|-头。这样一起长大,后来更是抢东西打架抢女人,闹过的荒唐事实在不少。

    大了之后两人各自接手家族事业,在明面的关系上逐渐开始避嫌。可明白人的都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说到齐贝川这人,舒言其实不知道怎么总结,他有一双精刮的眼睛,?br/>